作者:一半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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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7-10-02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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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司徒清暖莞尔一笑,“不过……可为何他不用这把剪刀直接剪断绳子,却偏那般费事呢?” 一句话,顿时令在场之人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么,这中间……果真有猫腻!
“这……”于宏摸摸头,同样一副不解的表情。“小偷不是他,那还有谁?老子刚喝多了,清醒时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他……”
“呵……那个小偷……”司徒清暖眨眨眼,“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可不就是你兄弟呗!”
“怎么可能?”
“你……污蔑!”王前脸已气红,“你有何证据?” “证据?”司徒清暖猝不及防地抓住他的手,之后给另一旁的云莫和云笙使个眼色。“将他腰里的东西翻出来!”
那会儿,当她看到王前似乎心虚般朝自己腰间瞄过一眼时,方才注意那里有突出一小块的痕迹,因此就已明白大概。
“喂!你们!”王前惊慌失措地挣扎着,但最终,到底抵不过二人的力气。
“啊……这?”于宏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为何,从王前身上会搜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翡翠令牌?而且,连所雕刻的“义”字都几乎无差?
“呵……偷梁换柱,不过雕虫小技……”司徒清暖轻嗤道。
闻言,于宏即刻解下自己的牌子,这一对比,才真正发现端倪。原来,他身上的东西,居然是假的!而搜出的这块,才是真的!
“好哇王前,你竟做出此等事!趁老子喝醉,把我铁鹰镖局的令牌调包不算,还妄想诬赖好人!”于宏上前两步,揪住他衣领,恶狠狠吼道。
“啊……我知道了,刚刚老子醒过来时,正是你小子在系这假牌吧?为了掩盖,才抓的那个人!是不是?你究竟是何居心?”
“于……大哥,你听我说,这,小弟万不得已啊,小弟是被别人逼的……”王前见此阵仗,早已屁滚尿流。
“放屁!”
“喂……”司徒清暖环抱双臂,从旁打断他们的话。“你们私人恩怨呢,拜托私下解决,现在,如何赔偿才是该讨论的好不……”
“呃……姑娘,今日多亏你,才未让老子犯下大错。该怎么赔偿,姑娘定夺就是!”于宏拱拱手,倒颇有江湖侠士的豪气。
“这位大哥爽快,咱们自然不会难为你。”司徒清暖摆了摆手,笑意盎然。“拐弯醉这边,我就替茗嫣姐做主了,你只要赔付损失的物品即可。至于那位老哥嘛……帮人治伤是一方面,其他的,你们私下商定就好。”
“好,就听姑娘的!多谢!将来若有用到于宏之处,尽管开口!”
“呵……罢了罢了……”
“告辞!”
目送他们离去,酒楼内的闹剧才算落下帷幕,而司徒清暖则盯着王前的背影瞧了半晌。不为别的,只因他衣服上总似有若无地传出股类似汽油的味道……唔,古代的话,应称之为“火油”吧? 火油可并非简单之物,只要少许,遇到火源便能炸毁间屋子!看起来,他该是搞“危险品”工作的吧?
唉,事不关己,还是高高挂起吧。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心管他人?
想到此,司徒清暖微叹口气,认命地转身,慢慢踱步到唐靖秋他们身侧站定,然后甜甜一笑:“嗨!王爷夫君……有没想我?”
“没想到,原来你还会路见不平?”唐靖秋目光闪了闪,低头看着她。
“王爷英明……”司徒清暖撇撇嘴,傲娇的男人…… 唐靖秋见其表情,忽而一笑。“怎么,对本王开始不满了么?”
“哪里话,暖儿可是王爷以后的枕边之人,时刻不敢忘记要以光耀王府为己任……”说罢,只是主动挎住唐靖秋臂弯,气定神闲地回道。
唐靖秋抽出自己的手臂,略微远离她几寸距离。除去十日前想爬他的床,平日里司徒清暖再大胆,都不敢这般理所当然地“碰触”他。然而今日……她带给他的“惊诧”是否太多了些?
“呵呵,司徒小姐虽然被禁足在家,但看起来依旧别来无恙啊……”一旁的蔚临风听了她的言论,亦不禁莞尔。
“唔……承蒙蔚世子您夸奖咯!”
因蔚临风公认的嘴巴损,所以前身“在世”时,为捉弄他,也最喜欢嗲声嗲气地叫他“风哥哥”……想想这个称呼,司徒清暖都能浑身冒鸡皮疙瘩,但现在她已不是她,所以也不可能再那般叫他。
蔚临风有些微怔,她突然间改了称呼,倒让人多少觉得奇怪。“嗯,还是老样子。”
司徒清暖点点头。嗯,不得不承认,蔚临风仍旧如印象中那样,有着很有磁性的声音和魅惑的语气。
此刻,他明皙光洁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笑意,而那乌黑深邃的眼眸里,有如暖阳下荡漾起来微波的清澈湖水般,透出迷人的色泽。
还有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都恰似精雕细琢过,整个人,在一身白色竹花暗纹云袍的衬托之下,无不尽显其俊逸洒脱的气质,连司徒清暖也不得不暗自惊叹,真是好一个潘安转世,谪仙下凡呐!这古代男人啊,确实品相不错。
“司徒清暖,你看够了没有?”唐靖秋冷冷喝斥道,这女人,惹的麻烦还嫌不多?
司徒清暖无奈地收回目光:“是……王爷夫君……以后暖儿只瞧你一人好不?”
“哼……司徒小姐真是个会见风使舵的人,本世子佩服佩服!”蔚临枫从旁插嘴,语气无不嘲讽。 “唉……蔚世子此言差矣!暖儿怎敢呢?”司徒清暖唇边扯出抹笑容,“您老人家乃朝廷命官,人品呢……就这么点儿,您可得省着点儿用吶,挥霍是可耻的……”
“你!”
“唉,暖儿才刚回来,你们就别吵了。上楼吧,茗嫣姐我准备了足有一坛子青梅,给你们泡茶喝去!”
“唔……还是茗嫣姐最好!爱你!”
“几日不见,嘴巴变甜不少!”
“事实……”
“呵呵……”
瞧着二人相携而去的背影,两个男人都不禁满脸黑线。他们……这是华丽丽地被当作空气给忽视掉了么?
“呵呵,我们上去吧……”蔚临风收起折扇,对身旁同样陷入沉思的二人说道。这个女人,这次回来后倒开始有点意思了呢!那么接下来的日子,他预感,恐怕该不会那般无聊了……——
平生泼墨为书香,几盏方田意蕴长。
一管龙毫堪笑傲,携来风雨入闲窗。
尚书府,翰香居内。
午时已过,有些炽热的阳光从暗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宽大的檀木书桌上。除去几本书籍和笔架宣纸,桌上还摆放着两方古朴的竹叶浮雕端砚,天然写意。而其角落的“仙鹤长鸣”铜香炉,此刻也升腾起袅袅清烟,弥漫于整间书房。
“表哥,这次的事,是不是更为棘手了?”坐于藤椅中的荣恒有些焦急地首先开口问道。
自前几日收到司徒明轩送来的信件,他就已知情况不太妙,因此匆匆处理完山庄一些琐事后,便马不停蹄赶来。
“嗯……没错。”司徒明轩轻叹一声,靠于椅背之上,神色甚为凝重。
“据探查,傲陵国那些人似乎已对俊尘的身份起疑,才索性派出杀手冒充洛冥宫围剿的。”
“宁可错杀,也不放过?”闻言,荣恒恨得牙都痒痒,“果然像他们的一贯作风!不过……他们又为何要冒充洛冥宫?难道是借刀杀人?”
司徒明轩点点头。“想来,原因无非如此吧。两虎相斗,必会损伤。虽不知他们与洛冥宫有何过节,但到底都可坐收渔利。”
“唉……本想让俊尘平淡度过一生,可究竟事与愿违啊,由此,反倒还牵连到表哥你,荣恒这心里实在是……”
“哎……荣恒!”司徒明轩抬手打断他的话,“俊尘这孩子,既出息又懂事,这么多年,我早已将其视为己出!莫要说我和傲陵的楚玄王爷有两面之缘,即便未见过,我也会出手相助。”
话说傲陵国,是位于龙熙东南方向的另一个国家,紧邻桑翎,并与其国土面积相差无几。只是二十年前,发生过一次宫廷内乱,曾致使其国政一度分崩离析,朝野上下,遍地哀鸿。
而傲陵当时的楚玄王,虽无意参与皇位纷争,奈何身份之故,却仍被推至风口浪尖,强行认定为意图谋反。
结果,可想而知,面对权力,哪里还有所谓的血脉情深?因而,整个王府上下近百余口性命,便于一夜间尽数陨殁!
当司徒明轩及荣恒二人赶到之时,发现早已回天乏力。唯独从后院找到奶妈用自己身体护住的一个男婴,尚且存有一丝微弱呼吸。
之后,在多方隐蔽下,两人才安全把他带回龙熙国。那年,荣恒本打算由自己抚养其成人,但终被思虑再三的司徒明轩制止。
只因荣恒与楚玄王曾经交好,也是某些人知晓的事,况且他已收养一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凭空再多个出来,被发现的话,后果则不堪设想,甚至连荣恒都有危险。
自然,抚养婴孩的任务,司徒明轩便接了过来。再加上夫人陈氏见到可爱的娃娃同样爱不释手,所以,从此以后,夫妇二人开始对其进行悉心照料并施以教导,这一晃,即为二十多年。
这名男婴,就是如今的龙熙少将司徒俊尘,司徒明轩的养子,楚玄王之遗孤。
但今日,时隔几十年,傲陵国竟仍未放弃对他赶尽杀绝,只因被扣上了“谋反”的罪名。
正如荣恒接到信时所想,既无法再去纠结孰是孰非的定论,那么该来的,总归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