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剑宗
|类型:武侠·玄幻
|更新时间:2017-08-31 20:47
|本章字节:33342字
心念电闪间,“傲须九霄”身法幻现,“卟咝”中,一股烈火从那骷髅中喷了出来,白
鬼大喜,因为,火正喷中了刁木,尖叫道:“小子,你……”心里陡惊,火过影散,双鬼立
即紧迫刁木迷迷蒙蒙的身形,这时凌空中响起一股清啸,二人倏然停下,这才看到,刁木已
在三丈之外了。他悠然笑道:“会喷火的鬼,好厉害。”
白鬼气得要死,他看到火喷中的只是刁木的一个幻影,而其人则早已退开了,他不得不
惊讶刁木身法的高绝和诡妙。黑鬼没想到连“静行天际”这种绝世身法也追不到刁木,冷冷
道:“你小子果然滑头,胡刀霸,你也无需对这样的小辈客气了。”胡山早就不耐烦了,闻
言即遭:“杀!”
沙心如急声道:“木……”她身形己向左飘。
刁木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宛如一片飘忽的风般,晃了一晃,竟已欺近沙心如六丈了。
黑白双般都如幽灵般截住了刁木,一股烈火又喷了出来,刁木不得不闪避,同时狂推双
掌,黑鬼却适时迎了上来,两袖一抖,六把成形的黑色毒针劲疾刁木眉心,咽喉,以及胸前
三处穴道,还有下部,手段果然辛辣。刁木大喝道:“好卑鄙!”
在他话声传扬里,人又如鬼魁般飘掠出来“须晃月影”已倏然施出,赤红的光段、
光影。毫无空档地罩住了黑鬼,威力慑人心魂。怪枭的凄叫声中,黑鬼如同狂风中的落叶,
无力地落在地上,身上已创伤百布,他痛苦地抽搐了几下,目光流露出无穷的恐惧,便这样
离开了人世。
白鬼呆滞地看着倒地的黑鬼,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只一个照面,刁木竟将“黑白
双鬼”除掉了一个,他们也是名动一时的高手啊,当年,仙尊连手灭邪,他们也能溜走,可
今日却……
但是,此时他却被人忽视了,刁木劈倒黑鬼后,双眸环视,发现沙心如正陷入层层包围
中,十六名死士在“刀飞冷魂”胡山的率领下,往回围攻,遮天蒙地的刀光黑影,好不惊人!
沙心如凭借绝妙的身法和轻功,在圈中滴溜旋转,如同飘渺的一缕轻雾,在鬼头刀的层
层招呼中穿梭自如,而她的身手更是博大精深。双手如同飘渺的云朵,指、拳、掌交错施展。
刁木惊喜不已,但还是担心她的安危,撇下呆楞的白鬼,大吼一声,提起全身劲力,飞
扑过来,腾空中,陡觉手掌有异,一股夺目的光芒分外刺眼,目光一瞥,心中惊奇不已,那
“龟窍玄兵”已包住了他整只右掌,边缘都伸出了四支不同的短亮兵器,如同四只龟脚,长
约五寸,晶亮剔透,神奇不己……身形距战圈只有半尺了,刁木叫道: “去死吧!”右掌
狂扫对面的四个死士后颈……胡山陡觉有异,那四道夺目的晶芒使他猛然惊醒,急道:
“退!”但是——他话音未逝,利刃切肉发出的沉闷声已响起,血肉飞溅.四颗大头颅立时
如流星般飞落空中,还拖着摇曳的红尾!铜死士在晶光一闪中成了“烂柿子”死士“龟
窍神兵”果然无坚不摧,犀利无比……胡山的一声闪退未救得回死士,但剩下的十死土却立
即回到他的两侧,沙心如竟也不甘落后,一道冰芒闪过,两死土退后中中芒而亡,又是眉心
间出现了一团淡淡的白色!刁木己挨着沙心如站立当场,两只朗目在沙心如身上仔细的搜索
着,知道她没受伤才微微一笑,低声道:“沙姐姐,真了不起,一个女子勇斗十七恶魔。”
他无疑连“刀飞冷魂”胡山一块骂了,但是,胡山却未发怒,他冷汗涔涔地望着刁木手
中的神奇兵器,又看了看两位死士眉心间的团谈淡白色!即惊且恐!
但是刁木和沙心如却末理会他们。
沙心如目光闪亮,如同皓星,柔声道: “木,它又变了,你领悟出它的玄机了。”
刁木伸了伸红润的舌头,笑道: “无意中弄出来的,可真是厉害无比。”
他说得虽轻松,但是,他脚下便有一具无头的尸体,鲜红的血流了一地,发出十分难闻
的气味。
他当然不觉得如何难受,因为沙心如天然散发的“玉灵晶香”可清除身旁的异味,胡山
可受不了,但这却使他十分清醒,但人在清醒之时才会产生恐惧。
他这时真想自己也是“铜死土”中的一员,因为这些“铜死士”是永远不觉难受,也永
远不知道恐惧和痛苦……
冷冷的,颤栗的,胡山粗喘道:“你的兵器好可怕,你简直是一个杀人魔王。”微微一
顿,他又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沙小姐的武功身法的确独步武林,神奇玄奥不己,请问,
你的暗器如何能击杀刀枪不入的‘铜死士’。”
刁木眉毛一扬,轻松地耸了耸肩,笑望着沙心如,对胡山的“杀人魔王”四个字眼,根
本懒得理会。
沙心如正容地望了胡山一眼,幽幽道:“小女子所用的乃是‘冰魄冷芒’采用千年地底
寒冰所制,全凭一股冷冽的冰气致人于死命。”
她如此坦城相告,令胡山大感惊讶,同时对她的胸襟更是瞻仰不己。
浩叹—声,道:“哎,沙小姐的确乃人间奇女子,身负血海深仇,仍能如此坦率、实令
老夫汗颜,老夫不忍与你兵戎相见,但老夫乃江湖中人,诸多事均身不由己,还请沙小姐见
谅。”
脸色突地一寒,厉声道:“杀!”
话音中,他早已握刀在手,身形飘闪间,如同尘雾中幽灵,随即,在迷蒙的身影中,鬼
魁般闪划出十二把断魂窄飞刀,从不同方位暴袭刁木,沙心如。此招乃是他飞刀绝技,
“迷踪刀影”足可堪称武林一绝,神秘诡测,威办非凡。
那剩存的十名钢死土似与他有
默契般,飘动身形,兜住二人可能要退闪的方位,十把鬼头刀如同漫天白虹,遮天蒙地!胡
山的“杀”音未逝时,刁木和沙心如倏然而分,各展身形,飘恕若定。沙心如如同一朵轻妙
纱雾般的白云,变幻莫测地飘动着,一双纤纤玉手在空中飘飘晃闪,周身半尺之境,飞刀挨
不着边际!沙心如的招式是轻柔温和的,刁木则是彪悍勇猛的,甚至十分残忍!
他对自己的兵器十分有信心,虽对胡山的飞刀有些顾忌,但是在“傲须九霄”神奇虚幻
的身形中,他玄兵疾挥,将袭至的飞刀神奇挑破,同时,踩着神妙的宫步,力劈死士,在他
幻起身影中,利刃切肉的沉闷声不断响起,血雨不断洒向空中,残肢断骸不断脱落飞扬。瞬
间,“铜死士”竟被贻尽!而他己攻向了胡刀,如同恶魔般的吼叫着:“耍杂卖艺的,接
招……”胡山反应也十分迅疾,如流星,如狂风赶江,也似银蛇电闪以一种奇特的步法急速
腾挪着,而他的飞刀则在他运转的同时.如同天空的闪电,串连成条条的光带,仿佛流星的
曳尾,交织纵横地卷罩着!
沙心如早已因刁木的狂猛残酷而心惊,心痛,她静立场外,幽幽地望着他——刁木此时
象根本就不知道死亡的存在!更不懂得畏惧,他直迎胡山的飞刀而去,身形如同鬼魁般飘闪,
玄兵狂槐猛点,在他身影幻现的地方,不断想着金器破鸣声,断裂声……
胡山惊骇了,他从未看到如此勇猛的“魔”,更未看到如此诡测的身法和高妙的技巧,
他的飞刀渐尽,刁木挑毁了他近百把断魂窄飞刀。
他的危险和恐惧也在陡增,刁木已正在捕捉他的身影,两人的距离在迅速拉近!
猛然间,刁木如同厉鬼,冷嗥一声,令人心骇,他如同迫风捕影的闪电,狂劈不及一尺
的胡山!
心中冷彻,充满了绝望,也品尝到了死亡来临的滋味——好苦好涩。
胡山己如刁木刀板之肉,他看到了晶亮的光芒闪来:闭目待死!
“木”一个幽柔的言音倏然响起。
刁木的身形霍然而止,不,应该说,他所有的动作已经停止,他的时光似在那刹那间停
滞了!玄兵的一刃已刺入胡山颈脖半寸.却适时而止,血顺着脖间的纹痕流下来!
刁木血红的双眼呆滞地看着胡山,他的身躯却在微微颤抖着,脸上充满了痛苦的神情。
沙心如如一缕清风飘来,她轻轻地抚摸着刁木的双颊,那么轻巧,那么细腻,柔柔地低声道:
“木,放了他,好吗?我不想看到你残仁的样子!”
刁木突粗重地喘息起来,满脸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他缓缓地移开目光一接触沙心如
那幽深,那关爱,那痛苦,那期待,那希冀,那……的柔光时他沉重地闭上双眼,缓缓地,
颤抖地移下“龟窍玄兵”
倏转身形,一步一步地离去。
胡山也睁开了双目,他愧疚地看着面前的沙心如,沉痛地道:“沙小姐,你不该阻止他,
因为,我该死,我也参与了沙家血案……”
倏然一惊,沙心如幽幽望了他一眼,低沉地道:“你现在的坦白和内疚,说明了前辈还
有未泯的良心,事非曲直,恩恩怨怨,何时能了,何人能解,心如如今唯有求先父,以及沙
家所有遭难之人在天有灵,能理解心如的心意。”
言毕,她已轻移莲步,追赶五大之外的刁木去了,只留下一缕缕的余香。胡山脸上的肌
肉剧烈的抽动着,他泪眼朦胧地望着沙心如的背影,感慨万千!
同时,白鬼在胡山与刁木之战时,早已挟着黑鬼的尸体逃遁了!
天空明朗不己.白云飘移,好美!
而刁木却双手无力地垂落着,微低着头,在这万里晴空下一步一步地走着.目光呆滞地
看着自己阳光下的影子沙心如并肩和他走着,她脸色凝重,两人一路走来,都未言语……
“木,”沙心如突柔声道:“你……”
刁木停住脚步,斜望了她一眼,幽幽道:“我是不是很可怕?”
沙心如凝望着他柔柔地替他整了整衣衫,轻声道‘“不,我一直觉得你是我最亲近的人,
而且,我十分了解,也十分相信,你是那种能带给别人欢笑的人。”刁木嘴角微微缩动了一
下,他低沉地道:“我也十分怀疑,刚才我为什么会这么残忍,我从未有如此强烈的杀气,
我甚至有些害怕起自己来了。”沙心如幽幽道:“你并没有错,处在那样的场合中,许多人
都会这样做的,只是,你在我心目中,一直是很亲切,很可爱,很温柔,也很坚韧的,我希
望我们能尽量少杀人这给自己和别人都会带来一些值得改过的机会!”刁木挺直了腰杆,头
也仰了起来,他轻轻抓着沙心如的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深深地望着她,沉声道:“我不会
让你失望的。”
他虽说得很平静,但很真挚,也很铿锵。
沙心如如雾般地一笑,柔声道: “我一直都很相信你,还有,我好喜欢看到你笑,看
到你快乐的样子。”刁木嘴角一咧,露出洁白的牙齿,眼角神采飞扬道:“那‘龟窍玄兵’
可真是一件神奇的兵器,能随着运用的内力的变化而变化,可催金断玉,更可增加意想不到
的威力。”
沙心如柔声道:“此乃天助我们,木,我们现该怎么办呢?”
刁木眼珠一轮道:“我有什么好想的,我看我们现在就去贵府遗迹瞧瞧去,一定会在武
林中掀起一场风波,小豆芽他们就会闻迅而来,如此我们不就重新聚合起来了吗?”
沙心如眼角微红,低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我没勇气说出来。”
刁木幽黯地道:“心如,你真了不起,知道吗?你是我最佩服的人,我们一定可以并肩
走过所有的狂风暴雨,迎来雨后的彩虹。”沙心如几乎醉了,她轻轻地依附在刁木的怀中,
感受那令人心醉的气息。日正当中,烈阳散射着灸热的光芒,路上,尘土滚得老高,刁木不
住地用手袖拭着额头的汗滴,但他精神奕奕,面色红中透白!沙心如则无丝毫汗渍,而且,
那如瀑布般洒泻的长发,那魔鬼的身材之上,竟无一粒灰尘,实乃令人怪异。两人并排走着,
当下转过了大路,这地方叫做沙家集,是在浙江平阳县之北,要到“了然山”还需四五天的
路程。到了市集,刁木如同孩童一般,到处乱窜,沙心如不得不放快脚步,不过刁木倒时时
回头向她投以令人迷醉的笑容.嘴里还高兴地喊着:“快过来看啊。”“哇,好好看啊!”
许多行人都煞有兴趣地望着他,投以羡慕和友好的微笑,因为,人们都看得出,此时,天下
中最快乐的人就可能是他。
沙心如则留意到一家裁缝店,将刁木唤住,他立即跳了进去,一双汗迹的脏手到处乱摸,
嘴里不停地咕噜着,朗目十分喜悦地看着各式的衣服。
沙心如颇有眼光地替他买了一套新衣换上,那是白色的丝绸长衫,头上也替他扎着一方
白色的文土巾,顾盼之间,衬着那俊秀绝伦的面容,洒脱韵味,别有一番飘然出尘的逸致!
刁木倒有些别扭地打量着自己,不过他心里很高兴,露出又傻又可爱的笑容!
两人到了一家酒楼,点了一桌颇丰盛精致的饭菜。
刁木不禁心花怒放,朗声道:“真难得今日可以大吃一顿。”话声中,筷子已叉向一盘
精丝鱼片。
沙心如却微朝他打了个眼色。
刁木微微一笑,他知道此处是死士门的地盘,自己和沙心如早就被人盯住。
他将精丝鱼片优雅地夹到面前的—个小碟上,小指轻轻一触,会心一笑,毫不犹豫地吃
下去,津津有味地咀嚼着,笑望着沙心如。
她十分轻柔优雅地夹了一小片“爆了花生”小口小口品尝着,吃得十分缓慢,但又毫不
作做,实乃一道奇丽的风景线。
在他们桌子的四个方位,均有几个神色凛然的大汉也在坐着吃饭,他们虽然喝酒谈笑,
但眼角却时常瞥向刁木二人,而且目光精射,显然都是练家子,且不是一般的高手。
刁木和沙心如倒也不在意,态度从容亲呢谈笑着。
猛扒了二口饭,刁木一口咽下,嘴巴吧了一下,道:“沙姐姐,你觉得蓝大哥是个什么
样的人,我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让人感到怪怪的!”
沙心如微微一笑,柔声道: “他是个很有才情的英杰,故而有点自傲清高,他的师父
‘玄机尊者’卓天几前辈更是武林一代奇人,本可与一尊一仙一幽并列齐名,只是卓前辈淡
薄名利,与世无争,才未得到武林人土的认同,我义父与卓前辈是至交好友,有蓝大哥相助,
我们在遇到难以想象的困难时,就多了一份力量。”
刁木微微一笑,不再言语,津津有味地吃起饭来。
这时,一股慑人的气息冲了进来,两人顿觉有异,侧扫—看,一群金衣锦带,气势昂扬
的江湖之人踏进店来。
为首的是一年青的贵家公子,打扮得体.全身球光宝气,神情十分傲然,微瞥了众人一
眼,突然神情一震,目露惊讶地看着刁木和沙心如,那傲然的态度荡然无存!
刁木和沙心如则已移过目光,微瞥了身后的几十威武大汉一眼,相视一笑,又悠闲地吃
起饭来。
那青年的自尊似被针刺了一下,浓眉微微一皱,但随
即若有所思,健步走来,朗声
道:“二位闲情雅致,真令人羡慕,可容在下相拢,在此小憩片刻。”
刁木望了沙心如一眼,微微笑道:“阁下气宇不凡,如不闲刻弃,就请坐下!”
那青年微一作揖,便潇洒地坐了下来,扫视二人一眼,朗声道:“在下来自异域苗疆,
初涉中土,竟偶逢两位人间龙凤,实乃幸事,意欲与二位交个朋友,二位不会嫌弃在下吧。”
刁木眉毛一轩,嚼了嚼口中的饭菜,方朗声道: “大家本是江湖儿女,相逢即为有缘,
萍水相交,贵在心知,阁下来中土是游玩的吧?”
青年微微一笑,眼珠微轮。朗声道:“是啊!中土人物风情,实乃令人向往。”又平注
抄心如,低声道: “而且,中土多人间奇女子,令小生心慕不己。”
沙心如毫无异色,
平谈地瞥了他一眼,适时,小二迎上来,一边殷勤地擦着青年面前的桌面,一边低声问道:
“公子爷,是先来一壶茶,还是端上洒菜。”
青年微露不悦之色,但他掩饰地一笑,微瞥了瞥身后的随从一眼,朗声道:“你们找位
子坐吧,要吃什么,随便点便是了。”
那几位苗疆武士深探行丁一礼,不声不响地坐在前面的一张桌上,神情凛然严肃,如同
木头之人,店中之人不禁暗自窃笑。
刁木马上意识到这几个武士不会说中土话音,他眉毛微拧,电瞥了这青年一眼,对沙心
如微微一笑,遭:“沙姐姐,酒足饭饱,我们也该上路了。”
沙心如如一缕轻雾般离席而去,刁木朝那青年拱手道:“兄台,在下等有要事在身,失
陪了。”
言毕,径自离去。
那青年尴尬地坐在桌旁,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目中闪过一抹冷冷的光芒。
一苗疆武士迅疾恭身来到他跟前,俄倾,点了点头,奔出店门……
刁木和抄心如刚出洒楼未行多远,只听得喧哗叫嚷,人头攒动,不少人吵成一团,跟着
砰砰声响,一群人打成一团。
刁木好奇心起,便走过去瞧瞧热闹,沙心如本不愿多理尘世之事,但对刁木却十分牵就,
只好站在他后面等着。
人丛中,七八条大汉正围着一个老年人殴打,那人破衣褴楼,皱纹满布,乃一孤苦老人。
那七八个人却是一身劲装,分明是练家子。
刁木不禁气从心来,他一向最看不惯以强凌弱,以众欺寡,但却并不立刻出手相助,先
看看情景再说。一个精壮大汉暴喝一声,举起粗壮的胳膊猛砸老人背心,带着劲风之声。但
那老人竟抖身一甩,几个附着他的大汉如同落叶飘去,跌得尘土飞扬,嚎嗥不己。紧接着,
后手抓住那精壮大汉的胳膊,手掌一抢,那大汉庞重的身躯竟被擒起,翻了一个跟头重摔在
地,半天爬不起来!刁木心忖道:“这褴楼的老人原来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兴趣大
增便要瞧个究竟了。但旁边很多瞧热闹的人原以为只是几个大汉将那老人痛打之后,便得意
地扬长而去。谁知,老人忍痛挨了几拳竟然反击.而且,厉害无比,看来,一场可怕的激战
即将上演,众人恐伤了自己,便远远地退开……
沙心如盈盈走到刁木跟前,倘大的街道,只有他二人站着近观。
七八个大汉受了教训,也变得谨慎起来,仔细打量这老人,神情有点畏惧了。
只见那老人年约六旬,蓬散着头发,翕合的目光一闪一闪的,更令人感到不可捉摸。
七八个大汉的头目有些耐不住了,朝两旁的二个大汉微使跟色,二大汉心神领会,双双
狂叫一声,猱身扑上!
人影一闪,那老者如一阵风般迎来,身形晃动中,惨叫声迭起不断,瞬间,七八个大汉
竟全部倒在地上,呻吟不已……
刁木一怔,脑中灵光一闪,顿觉老者的身法与小豆芽极其类似,难道是……
忽听有人叫道:“‘死士门’的人来了,‘死士门’的人来了。”
看热闹的人一听“死士门”,像是毒蛇猛兽般、纷纷躲避,瞬间,偌长的一条街道,竟
无一个人影。
刁木和水心如当然知道死士门,素知死士门之人专横拔扈,视人命如草芥,看百姓怕成
这副样子,心想传言非虚。
只见前方一人飞奔而来,后面跟着两人,三人的步履皆颇为沉稳,显然均身负武功,而
且相当不弱。
三人来到近前,为首的一人年约三旬,蜡黄的脸皮,留着一撮小胡子,向倒地的大汉望
了一眼,冷冷道: “朋友,强龙压不过地头虎,再说,咱死士门乃中原第一大帮,你竟敢
欺负咱死士门的人?”刁木微笑地望了沙心如一眼,他早就看得出此老者乃是武林中的绝顶
高手,死士门的人平素欺人惯了,如今碰上了一块大石头,这下可有得搬了。沙心如似乎分
外留意这槛楼的老者,对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那老人对来者甚是不屑,眼睛向
他望也没望上一眼,道:“这些疯狗乱咬人,老夫只是出于自卫而已。”那头儿微微一怔,
心知这老者虽横样不济,但绝非平庸之辈,声如宏钟道:“朋友尊姓大名,能见告么?如果
是误会,只须赔个不是,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那老人发隙间的目光陡厉,冷冷道:
“人怎能向狗赔礼,你若要动手,赶快趁早,老夫倒很乐意尝尝你的‘子母断肠胆’。”
那头儿双目精射,冷冷地道:“原来你是存心找碴的,而且也认得老夫乃是‘铁胆断肠’孟
尝,既然如此,定不是无名之辈请报上名来,老夫倒想知道你够不够份量让老夫出手。”老
人仰天长笑,沉声道:“你还不配问老夫的名号,若是怕了,便自个溜走。”“铁胆断肠”
盂尝也是名动一时的高手,曾是江南六大高手之一,为人处事在正邪之间,后归附死士门,
甘作狗吠,为恶武林实令人不齿。冷冷地,孟尝寒霜覆面,道:“好,老夫便来掂量一下你
这糟老头的份量。”
手一抖,两颗光亮硕大的铁胆便握在手中,只一个大旋身,却见八颗细小的铁眼籽飞击
老人八处要害,如流星曳空……
沙心如微露温色,刁木眉毛不觉一扬,盂尝的铁胆果然高绝,排列起来看似凌乱实则极
有规则,而且出手迅疾,线路怪异,如此距离,让人防不胜防。
老人冷哼一声,遭: “雕虫小技!”人如迷幻的幽灵,踩着绝妙的宫步,从钦胆的边
缘或空隙中穿梭,而且,欺身而至电劈十二掌,罩住益尝!
掌气逼体益尝,心中大惊,立即腾挪旋转,那两颗硕大的铁胆,几乎与他的身形同步飞
出……
这两颗铁胆在空中斗折蛇行,交错前驰,拖着光亮的电尾,令人震惊……
老者却不屑地道:“对付老夫,这招‘追肠铁胆’太庸俗了吧!”话声中,双掌翻飞,
如同飘渺迷幻的云层,淹没了播曳的光亮……
沙心如竟有些激动,因为她看出了老人的身份了……
孟尝更是惊骇得面无血色,吼道: “杀!”他自然是命令二个手下,二条人影闻风而
动,但是,老者大喝道:“躺下吧。”
双掌一推,两颗铁胆倒竟射向益尝眉心,胸口,速度快得令人难以言喻……
益尝本己心慌,又分神下达命令,怎能逃避劫难,惨叫一声,血溅肉飞,两颗铁胆竟没
入他的胸口,击破了眉心,晃然死去!那益尝的二个手下早被老者的气势骇住,急刹身形,
在益尝的惨叫声中均来个溜之大吉,他们比益尝聪明得多,懂得珍惜生命……老人并不赶尽
杀绝,不屑地一笑,转过身形,望着沙心如,目光十分慈爱。刁木此时完全确定这老人便是
小豆芽的生父,也是“清逸老者”唯一的室外弟子“飘零神叟”义云滔,小豆芽真名便
是义凌簿。义云滔本乃辽东有名的殷富之人,十八年前,突“发疯”般将积业耗尽,凶残地
弑杀爱妻,随后带着二岁的儿子义凌薄在江湖失踪了。一时之间,许多人均大为不解。
“清逸尊者”本来从不传授武功于人,义云滔是唯一的例外,且还是室外弟子,江湖中
知道这件事的简直微呼其微。显然,他“凶残疯颠”的变举也与沙氏家族的血案有关,但其
中诸多细节,却鲜为人知。沙心如幽深的眼眸中闪动着泪花,轻声道:“师兄.心如早就盼
望能看你一眼,你终于肯见心如了。”飘零神叟义云滔十分激动,他抖了抖干裂的嘴唇,沉
噎地道:“师妹,你……”刁木忽道:“沙姐姐,义前辈,这儿人多眼杂,我们找个幽静的
地方尽情地倾吐各自的情感吧。”两人倏然醒悟,三人迅速离去。
果然,那个苗疆武士从一店门中窜了出来,快速地跟随在三人身后……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街道上又鬼魅般飘出二个人来,紧跟那苗疆武士的身后……
刁木、沙心如、义云滔一人郊外,便施展绝顶轻功,如三抹轻烟飘逝。
不一会,来到一清流见底的河边,随身坐在那苍翠的草地上。
刁木朗声道:“跟踪我们的人己甩掉了,二位有什么话就尽情地说吧。”飘零神叟义云
滔沉声道:“刁少侠果然乃人间奇才,这一月来,在武林中掀起轩然大波,其英名被人传颂,
前途不可限量。”沙心如凝重地道:“义师兄,你一定有话和我说吧,心如也有一些事要告
诉师兄。”飘零神叟义云滔浩叹一声道:“师父是因‘祛灵气’之毒而仙逝,这些年来,我
带着小豆芽飘零在尘世间,隐姓埋名,这颜过市,一方面遵从师父之命,尽心调教小豆芽,
将来可助师妹完成家族大业,另一力面却无时无刻不在尽力调查‘祛灵气’的下落,可终究
是一无所获。”刁木不解地道:“清逸尊者怎会着了此毒的道呢?他老人家不一直隐逸江湖
了吗?”沙心如幽幽道:“双亲以及数十名家将均因受此‘祛灵气’而亡,心如本也难免,
幸用‘晶灵丹’镇住毒气,‘千里追行’常无异叔叔拼死保护我冲出重围,临死前幸遇我义
父,却给他老人家带来劫数和痛苦,为替沙家保存一点血脉,更因义父之善心,他竟用毕生
的功力将我体内的毒气吸了出来,代替我受此毒的禁铜和折磨,虽他运用功力压抑毒气,也
仅可延续十几年,四十六天前,他老人家就仙逝了。”刁木惊心不已,既感叹沙心如身世的
凄凉,又崇敬“清逸尊者”的博大心怀,沉声道:“祛灵气害人可真不浅,那‘冰海四雄’
一定是为让‘清逸老者’前辈压抑毒气而传功力于他,故而四人也身中此毒。”沙心如黯然
地点了点头,低声道:“义父生前广施恩泽仁义,深受同道之人敬重,为让我能洗耻沙家血
案,夺回紫令,维持武林正义,才选出五位英才少年,不想,却给更多的人带来痛苦,心如
甚是不安。”飘零神叟义云滔道; “讲恩情,重仁义乃我辈之本分,沙氏王族的屈案,乃
是有志之士应该尽力雪耻的,维护武林苍生,更是侠土的责任,师妹何来不安呢?”刁木朗
声道:“是啊!义前辈不愧为一代神叟,说话尽情尽理。”一顿,道: “可是如今,我们
俩与小豆芽他们走散了,一时之间又联系不到他们,这诙怎么办呢?”飘零神叟义云滔沉声
道: “你们俩可是欲往‘了然山’去看望心如家府遗迹,到时定会有一场风暴,他们也会
闻声赶来,老夫立即请几位宅友前来相助,丐帮帮主与我也有交情,请他帮忙寻找联络,定
比我们强多了。”刁木高兴地遭:“此计甚妙,联合武林正义之土,聚力歼邪,实乃重要举
措。”神叟义云滔严肃道:“那老夫先行一步,十日后在‘了然山’会合。”
言毕,身形几个晃闪,便消失在眼际中沙心如幽幽地望着无际,柔声道:“木,我沙家
实在给太多的人带来不幸,义师兄一家的破毁,铁心的失踪,还有许多许多无辜的人,都受
到了伤害,我真的感到有些不安。”
刁木道:“看你老是想着这些,义前辈不是说得很情理吗?再说,武林之中,何时何处
没有纷争,即使不是因你沙家仇怨种下的因,也许还会有别的,而且一定有甚多的恩怨充斥
着整个武林,你曾修研佛经,应该懂得的因果天定之理吧!”沙心如幽深的眼眸定定地望着
他,轻声道:“木,你知道吗?认识你是我最幸运的事,和你在一起,我总是感到好安逸,
好快乐。”
刁木心醉地一笑,轻轻道: “心如,我真有这么好吗?”
其实,第一眼看到你,你给我的感觉便好奇特,令我心狂跳不己,你的眼神那么宁静,
似乎可以看透一切,给人无限的希望和依恋,在我心中,你简直比仙女还可爱呢!”
沙心如微微一笑,悠悠地柔声道:“木,和义师兄约定要十天,可我们不到五天就可到
‘了然山’,多余的时间怎么安排呢?”
刁木诡秘地一笑,道:“我们先去死士门总坛‘死灵幽宫’查探一番啊,那里一定很好
玩。”
沙心如不解地望着他,低声道:“那里机关重重,杀机四伏,怎么会好玩呢?”
刁
木淡淡一笑,平静道: “不是这样,我还懒得去了,只有惊险,刺激的地方才值得一探啦,
小时候,我和义父常常为采奇珍异草到惊险地带探险呢。”“死灵幽宫”位于一高耸的大山
上,四周有四条狭隘的斜道通于山脚,除此之外,周围都是深渊万丈,远远望去,如同一只
四脚巨鼎,故而此山被武林人士称为“鼎山”。“死士门”据此险要地势作根基,实乃拥有
地利之优,死士门门主孤独残在“鼎山”中修建了无比豪华气魄的琼楼玉榭,楼内楼外都遍
布机关奇阵,而“鼎山”之中,聚集了“死士门”最强的高手和无穷的财富,是中原武林最
为富有及最有实力的地方。武林盛传“门宫狱殿谷”便指五大顶盛势力“死门”
“魔宫”“鬼狱”“劫殿”“鬼谷”。
“死士门”拥“鼎山”之势,在全国设立了六个堂口,堂下又设立分坛,其势力伸向了
各大省县,但以湖北,湖南,四川等地较为雄厚。深夜,柔和的月光普照地势高耸的“幽宫”
使得死灵幽宫分外妖挠,更透露着神秘的气息,令武林人士望之止步。黑幕中.仿佛与黑暗
溶为一体的一团黑影直奔北方的“鼎山”的“鼎脚”,那黑影如同一股风般飘至“鼎”中,
身形如此高绝,显然乃艺高胆大之士。此黑影略一扫视山崖的十来个岗哨,毫不在意地贴地
而掠进一大石头的黑影中,随即在草地石丛中连连穿梭,岗哨竟毫未所觉。此山颇大,但在
通往“死灵幽宫”的各道上.皆建筑了楼阁榔榭,而且有人潜伏戒备。此黑影专拣楼阁中的
暗石幽木花草潜伏而行,一路上竟毫无阻挡地行了五十多里,那幽宫已隐约可见了,宫墙内
外,灯光通明,晃扭一巨大灯海。此宫建筑颇雄伟豪华,占地达数千公顷,绝不比皇宫王殿
逊色丝毫,看来,孤独残图谋天下,其意甚昭。黑影隐藏在宫外十丈之外的花丛中,观察良
久,微叹一口闷气,索性撕下蒙巾,乖,原来是喜涉险的刁木。刁木原想“鼎山”之中多艰
难凶险,机关重重,杀机四伏.不想沿途未遇上一点令他感到新奇刺激地方,心中大为失望。
不知幽宫之中可有所得?
刁木脱下夜行装,藏在花丛中,瞥见不远处有一巡哨,不禁微微一笑,拾起一粒石子,
俏弹向左侧一丈之处的矮树。
“啪”的一响,那巡哨陡有觉察,他紧张地扫视了花丛几眼,沉声道:“刮子,那儿怎
地有动静,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刮子”是另一个巡哨,他漫不经心地走过来,淡狡
地低声道:“少神经过敏,咱死灵幽宫谁敢来犯,即使有人活腻了夜潜而来,还不早就被前
边的‘繁星花哨’发觉了……”
突然,又是“啪”的一声,声音虽轻,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刮子二人听得分明,他不禁
也微微一怔,沉声道:“鸭子,是不是这种声音,”鸭子更加紧张,低声遭:“是,就是这
种声音,咱们要不要报警敲钟?”“不!”刮子斩钉截铁地道:“也许,只是一些虫蚁打架
的异响,若鲁莽敲钟,万一把大伙吵醒起来,却是一场虚惊,那咱俩可得——”他用手沿在
脖子中间比一比!
鸭子立即愕然道:“对,对……那怎么办?”
若是懒得理会,万一真个有事,那他们俩又是唯有死路一条。
刮子似乎较有头脑,他思索片刻,目光闪过一丝狡黠的冷笑道:鸭子,你过去看看,我
在这儿盯着,若是有人,则定会先对付我,而你可适时报警。鸭子本是个浑人,平常本就对
刮子言听计从,闻言想都没想,立即弯腰跑了过去,忽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刮子一惊,准
备报警,却听到鸭子气愤地道:“呸,一条树根绊得老子摔得生痛。”但是入却还隐隐在花
丛中未现出身来……刮子顿觉得有点怪异,谨慎地道:“鸭子,快起来。”
这时,附近的一个哨岗闻言,沉声道: “你们俩咋回事呢?”
“没事!”刮子赶紧道,恐怕被别人笑话。
寻哨的峭岗也不再说什么了,鸭子也适时地起来了。
他微蓬着乱发,一步一步地走出来,捂着肚子自言自语地道:“什么都没有,只是几只
跳虫,害得我们担心还不算,这一跤可摔得真痛。”刮子强装笑颜道:“哎,这次可真让你
吃亏了,我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光景。”鸭子摇着头,低声道:“这怎能怪你呢?我,我去里
边休息休息。”
言罢,径直朝宫内走去。
刮子心想:怪啊,宫内是不准我们进去的,鸭子是否摔坏脑子,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赶
紧到鸭子摔倒的地方一看,哇!鸭子正昏躺在地上,外衣被人扒了,那个“鸭子”——目光
一扫,竟已没了人影,刮子大声失色,叫道: “有人闯宫,有贼闯进宫了!”这一声叫喊,
如同晴天霹雳,顿时,宁静的“鼎山”喧闹起来,人影堆乱,杂音震天,纷纷赶到刮子叫喊
的地方。瞬间,便聚集了五十多名门徒,一个精悍的老者越众而出,他黑衣劲装,神志昂然。
摸了摸嘴角的两撇胡子,望着被点了穴道的鸭子,竟也不问是非,冷冷道:“将此处两个守
卫处斩,所有的人原处戒备。”刮子一听,惊吓得脚底痪软,顿时昏了过去……
但是,整个“鼎山”又安静下来,搜捕闯宫之人却在秘密中进行,“死士门”果然高手
如云,能人异土辈出,一点小小的风波都处理得相当得体。那个进宫的“鸭子”自然是刁木,
他在晃间便制成了一个简易的人皮面具,骗过刮子,一进宫内,便恢复奉来的面目。
他
气宇轩昂地从门卫跟前走过,待到听到刮子喊叫,八个门卫醒悟已迟,刁木早已不见了踪影。
刚踏进一个院门,迎面走来一队人,领头的乃是一高瘦老者,目光一扫刁木,厉声道:“站
住,你是何人?”刁木舔了舔嘴唇,沉声道:“闯宫的爹哎!”
老者微微一怔,沉声道:“好狂的娃儿,老夫‘苍海神蛟’水同陆,你也快报上名来。”
刁木猛觉侧面也似有人朝这里走来,心道:“死灵幽宫的防卫直如同铜墙铁壁,还是速速离
去较好。”微微一笑,道:“小爷从未要你报上狗号,也未想大名传人狗耳。”
“苍海神蚊”水同陆勃然大怒,吼道: “小子,敢戏弄老夫,找死!”蓦地一个大旋
身,随即光亮一闪,一根“锥骨锁链”如同青蛇吐信,神妙地袭卷刁木头部咽喉,胸口三处
要害,如同有灵性般!“好”刁木朗声道,晶光一现,那有灵性的锁链在一阵“噼啪”声中,
断为铁片,铺成一条蛇形!苍悔神蚊水同陆大惊,手一挥,身后二十名凶猛的高手如同饿狼
般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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