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血战苗疆

作者: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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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武侠·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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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7-08-31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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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34108字

那四怪叟闻言不由得有些变色,鬼郎心中则冷笑不已,他的一条毒计迅疾涌上心头。


刁木微一思索道:


“当然可以,狱主请!”


言毕,他已摆了一个姿态,双腿弓曲,腰微侧,抱拳而立。


阎罗手血枯一笑,他曾去过中原,当然知道这是一种尊敬对手的礼节,于是也以苗疆礼


节相敬。


突然,人影倏闪,阴面飞狐血雄出现当场,他目光一扫,沉声道:


“爹,何苦对敌人如此多礼呢?干脆迅速将他毙了,以慰金命恶煞,血总管泉下英灵。”


阎罗手血枯脸现不悦,愠道:


“为父行事,何须你多言,还不赶快回狱中,以防有人趁虚而入。”


冷冷地,阴面飞狐血雄道:


“孩儿若不能亲眼见他死去,终生遗憾!”


阎罗手血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再不理会他了,沉声道:


“犬子无礼,倒让少侠见笑了,我们还是照常开始吧。”


刁木对血雄可是恨之入骨,淡淡道:


“血狱主请先出招吧,此处你是主,在下是客。”


阎罗手血枯一笑,道:


“没想到老夫倒占了地主之宜,好吧,那老夫离也就不必推让了,少侠留意好了。”


“了”音刚落之际,如鬼魅般,比闪电更疾,比惊虹更快,他已欺身而至,双手纵横交


织成一张杀网,手影霍霍,层层叠叠,劲风袭袭,削人生痛


他的快,他的猛,令人无暇喘息,实不愧“阎罗手”之名。


刁木对此劲敌可不敢小觑,身形幻闪,带着摇曳的身影,同时攻出了“斗须八式”之二


式“须卷云涌”。


赤色的罡芒照亮了晨星,雄浑的罡劲如同滚滚的乌云天,又如同汹涌澎湃的生活费浪,


一波又一波,源源不绝地狂卷而至,一波比一波迅疾,一波比一波凶猛!


他出手的快,的猛、的狠、的辣,令人触目魂飞魄散!


阎罗手血枯大叫一声道:


“好,果然名不虚传,上青下木刁木。”话声中,他如一抹轻烟,飘渺若定,不可捉摸


般地转至刁木身侧,双手掌、拳、勾、指、爪快速地,连绵不断地,狂猛施出!


倏然间,他攻出了十指,七拳,八勾,二十指,十一爪,所有的攻式足可致人使命,环


环相扣的杀招织成一道钢墙,一只金罩,在人眼所不及的速度中将刁木全部身形都淹没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至,刁木集中全部心神,眼睛连眨都不眨,电光石火间,身形如


尘雾飘幻,“凌空七斩”绝学之“断三斩四”电闪施出,同时溶合了“斗须八式”之三式


“拖须带衣”。


赤色的罡芒如同慧星摇曳的尾巴,在迷蒙的影子中纵横驰骋,刁木的身形作极神妙地腾


挪着,身形变换的同时,瞬间攻出十一掌,七腿、三十一指、十爪、十一勾、二十三拳。


在人眼里看来,他仿佛是只攻了一掌、一腿。十指、一爪、一勾、一拳,因为他的身手


实在太快,大罗神仙也望尘兴叹!


阎罗手血枯直觉冰冷冷的,令人颤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魔手,在轻轻扯动人们的心弦。


血枯的面孔微微扭动了一下,猝然侧移四步,横扫着再度扑上,他不亦心惊:他几十年


前便打遍中原各大高手,可说是横扫中原,但与这个少年交战,丝毫都不能占上风。


倏然问,已过了六十招……


站立一旁的鬼郎也为这两大高手超凡的功力所震骇,但随即他更加产生了要将二人都击


毙的决心,因为,他要统一武林,君临天下,那么,对他有危险的人,他都不能让其活着,


绝对不能……他暗中将所有的劲力都集中在两臂,手中的紫藤罗刹闪烁着冷冷寒光。


阴面飞狐血雄对两人的战况并未在意,他眼角的余光总是留意着鬼郎的一举一动,因他


知道鬼郎是不会放过刁木的,也一定会再度偷袭刁木,而他爹是绝不会败给刁木的,那么,


到时再合五人之力除去鬼郎,便可得到中鬼当年抢夺的一部分紫令,如此一来,岂不美哉!


可惜,他不了解鬼郎,更让利欲熏了心,他断没想到,鬼郎算计的人包括血枯。


那四怪老叟则被场中几十年难得一见的激战所惊骇,八道目光不由自主地一眨也不眨地


盯着两条如雾如尘如烟的身开有,他们把血枯的命令几乎遗忘了!


很快地,又过了二十招……双方攻守之间,完全都是辛辣狠毒的,丝毫不留余地,每一


转身出招,都是狠命的杀式,每一回环动作,仿佛要把对方卸八块。


方圆四大的幅度里,只可见迷蒙的身影,那赤色的罡芒与凛冽的罡气溶合相触,浸溢四


周,哀嚎着、呼啸着.充满了血的祭祀!充斥着魂的魄散!


其实,最担心的是刁木,阎罗手血枯不是可轻易打发的,而鬼郎和血雄及那四怪老叟都


在一旁虎视眈眈,对自己是莫大的威胁。


而且,他又不敢攻出斗须八式后三式,那样虽胜算增大,但极有可能与血枯拼个两败俱


伤。


蓦地,阎罗手血枯暴喝一声,随即,一阵阵间歇性的夺人魂魄的撕裂声又急剧传来,而


各人眼中也在这刹那间了、起了乱了,层层叠叠的掌影,漫天的拳势,充斥在方圆六支的幅


度,甚至连空中的朝阳,亦被这漫天的光影所掩映了!


阎罗手血枯久攻不下,信心稍减,雄心壮志也有点动摇了,他可一代袅雄,是统治一方


武林的霸主,他是不会消沉的,在任何时候都是激奋的,为了维护强者的威望,为了增加君


临天下武林的雄心。


他已将全身的劲力聚焦到极限,毫不犹豫地攻出了“阎罗手”之最精湛的,最具杀招,


也是从未有人能抵挡的绝式“一手遮天”。


刁木当然能嗅到这使历鬼都寒颤的死亡的气息,如今,箭在弦上,蔫能不发——


赤色的光芒陡地增强,掩映了红彤的朝阳,瞬间,所有的罡芒全聚集成一道雄学坚厚挑


墙,在星驰电闪欺至中,突地又全部聚成一紧旋形的红色的飓风——


这乃是“斗须八式”之六式“须交气合”此招的特性乃是遇强则更强,见猛将更猛,颇


有佛家所云的“应果报应”的意味!


就在两股奇猛的劲道相触之际,就在那山崩地裂的轰隆声将震耳欲聋之时,一条黑影倏


然而上,身形迅即被余辉所淹没——


但随即又传来了一阵尖厉的啸声,罡劲相触的震响声,还有慑人的惨嚎声,奏成一曲催


魂尽散的死亡交响乐!


在人们尚不及思索瞳孔闪的身影是怎么回事时,三条人已蓦地分落三个方面,姑且着自


空中洒溅的,还有粉红的雨雾和凌厉的血箭!


阴面飞狐血雄脸色惊骇不已——


阎罗手血枯以他的左掌撑着他半边斜卧的身子,右手则颤颤地捂着胸口,血,顺着指缝


汹涌而出,他的面孔在恐惧中透着惨白,在愤怒不屈里,强自忍耐着痛苦,延缓生命!


另一边,刁木挺立不动,俊秀绝伦的面庞上隐现出深沦的痛苦,他的左胸外赫然有三股


指端粗的血柱,右胸有一深深的殷掌印!


但他毫不动容,冷利血红的目光狠狠地瞪着一边的鬼郎,嘴唇上绽露着极端的嘲讽和不


屑——


鬼郎的嘴角也溢出了血,映着他狰狞的面部更加恐怖,他捂着左肩,冷厉地,得意地笑


着。


嘶声地,血雄叫道:


“爹,你……”


那四怪叟则早已跪在阎罗手血枯面前,深勾着头……


颤颤地,阎罗手血枯恨声道:


“天忌英才,鬼郎,仍好阴狠,老夫实在是不甘心。”


刁木淡淡一笑,嘴角依旧挂着一抹嘲讽,道:“鬼郎,我早知你有此一招,故而宁愿受


血狱主三指一掌,也要回敬你三拳一掌,那滋味也不好受吧。”


鬼郎嘴角微动,又喷出了一大口鲜血,他冷厉地瞥向刁木,阴沉沉地道:


“本鬼郎并不觉得吃了亏,因为,我至少除去了两大敌人。”


一怔,刁木微微一笑,道:


“恐怕不会如你所意吧。”


鬼郎眸中闪着冷冷的毒光,瞥了阴面飞狐喋笑一声,突电遁而去,瞬间没了踪影,只有


冷厉地笑声依然回荡在空中。


场中的人都没有动,空气似乎凝固了。


良久,刁木沉声道:


“你输了。”


阎罗手血枯面孔肌肉痛苦地痉挛一下,勉强提起中气,道:


“唉,老夫真的是老了,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这的确是一条千古不变的


真理,老夫到现在才不得不相信。”


“不!”阴面飞狐血雄阴沉着脸,一步二步走近血枯,冷冷道:


“我血狱门并没有输,爹,你为什么不昕我之言,合我六人之力将其铲除,如今,你后


悔了吧。”


“你!”阎罗手血枯惊讶地瞪着血雄,怒声道:


“你敢数落爹的不是。”


阴面飞狐血雄别过目光,冷冷一笑——


这时,一苗疆武士满身血疾地奔来,他一见血枯如此模样,脸色更加大骇,粗喘着大气


道:


“不好了,狱主,有人攻进了狱中,属下们都挡不住了。”


目光尽炽,阴面飞狐血雄冷厉地仰天长啸一声,突地猛拍一掌,正好击在那武士的天灵


盖上一连哼都未哼一声,这苗疆武士便糊里糊涂地死去了,脑浆溅了一地,令人不忍目睹!


场中这人,见他如此残酷,不由心寒!


阎罗手血枯恨恨地道:


“雄儿,你,你……”


他的话音哑止,阴面飞狐血雄双目血红,冷冷地盯着他,血枯心中惊恐不已,但又何尝


不在深深地叹息……


阴面飞狐血雄己至血枯跟前,他徐徐蹲下身子,毫无表情地道:


“爹,孩儿送你一程吧!”


一柄硕长的匕首穿过了血枯的咽喉!


血枯的瞳孔暴凸,有一丝不敢相信的目光溜过他人生最后的眼际!


四怪叟惊恐地抬起头,触目心惊地望着阴面飞狐血雄冷酷无比的脸!


徐徐拔出匕首,舔了舔刀刃上的血滴,阴面飞狐血雄抿了抿沾满鲜血的嘴唇,幽幽地道:


“我血雄踌躇满志,却有一个有勇无谋的父亲,实乃多余,你们四人以后跟我吧,荣华


富贯定会享之不尽。”


四怪叟相互望了一眼,随即齐声道:


“请狱主吩咐。”


人,大凡都向往美好的生活,更珍惜自己的生命,这四怪叟的确是见风使舵的好手!


一直沉默在旁的刁木浩叹一声,喃喃道:


“一代枭雄,竟为其亲子所诛,为其心腹之人所叛,实乃令人遗憾。”


“成大事者须心狠手辣,遇事不择手段,哪像你空有一身武功,竟甘心任一女子驱使,


更因所谓的儿女情长,搞得焦头烂额,如今,又将死去!”


刁木鄙夷地一笑,道:


“就凭你们五人,刁某相信不了六十招尽可尽数击毙,若不相信,不妨试一试。”


阴面飞狐血雄冷冷道:


“你会为你所说的遗恨黄泉,此番你身受重伤,本狱主倒要看看你还有多少的血可以流,


四色异叟,给我杀了他!”


四怪叟闻令倏然而动,红发异叟急掠向前同一时间,黄毛、蓝丝、紫髻三异叟也从三个


方位夹击冲上,似乎为了在新主人面前表现一番,这四色异叟斗志格外昂扬,纷纷亮出威猛


的杀招,毫不留情地向刁木招呼过去。


这四色怪叟也是大有来头的高手,阎罗手血枯从中原返回茁疆,大力扩展苗疆血狱门势


力时,曾亲自征服一些傲视不羁的苗疆,以及异域的顶尖高手。


这四色怪叟便是血枯最赏识这人,故而一直留在身边作贴身护卫,其功力与金命恶煞不


相上下。


但最令人顾忌的是这四人各有一身独门的武功,红发异叟乃是波丝人士,是波丝三大高


手之一,惯便金蝉丝套,其套伸缩自如,一旦缚住人体,可使人肢休高解!


黄毛异叟乃是苗疆武士,他施用的乃是一铜鼎,“拓地十八鼎”威力不凡,曾横行苗疆


罕逢敌手。


蓝丝异叟则施用一大袈袋,浑沉无比,他乃自白尔晤其第一高手!


紫髻异叟来至西方异域,他的噬魂灵鞭乃是一绝,威力绝不可小觑!


就在红发异斐的金蝉丝套突地张开,斗大如网般撕扑向刁木之际,一声清啸,晶亮的光


芒划现,那韧性极强的丝套刚一沾上,即被划割成碎丝,飘散空中!


这是一连串急剧的拉扯,红发怪叟万没想到刁木的剑能如此神奇锋利,他的金蝉丝套可


是用极其精细的金丝制成的,以前是他套断人空的兵刃,如今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了!


心凉之下,他狼狈地翻出七步!


适时地,一铜鼎横扫而至,劲风凛凛,声势吓人,速度快疾!


很明显,黄毛异斐又攻了过来。


刁木身形倏闪,避过铜鼎,同时,晶亮神剑反扫,卷出一层剑幕,巧妙地封住了蓝丝异


斐的大铁沙袈袋。


紫发老者的噬魂灵鞭却与此同时地卷袭过来,如同有灵性的蟒蛇般,快捷凌厉,勇猛无


比。


冷哼一声,刁木的左手如魔鬼般,巧妙无比地抓住了鞭头,顺势一拉,那紫发老者拿柱


不定,身形踉跄,慌乱中松开了手中的噬魂灵鞭!顺势一滚,险险躲过!


四色怪叟本来武功极高,可惜他们骨子里又太自负,以为合四人之力定可轻易制胜,如


此被刁木钻了空子。


阴面飞狐血雄心中凉了半截,本以为习本原己受伤,合四叟之力定可将刁木速速击败,


然后再赶回驰援,可如今——


他紧紧了拳头,欲进欲退,一时还拿捏不住…


可惜,就在他犹豫不决的刹那间,刁木清啸一声,晶亮的光芒划出圈圈电弧,一波一波


的银浪,左手则攻出了“斗须八式”之五式“须啸九霄”。


身形如同摇曳的尘雾,扑塑迷离,飘忽若定,那气势磅礴的罡劲,如同滚滚的云层,呼


啸着,轰隆着,仿佛要辗碎人的躯体般。


四色怪叟的身形和招式完全被夺目的赤色罡芒而淹没,随即,传来了裂人心魂的惨叫着,


撕开人的身体般。


阴面飞狐血雄心中全凉,他知道今天他是没有机会了,毫不迟缓地电纵而遁!


罡芒顿散,尘石飞溅,草木尽折的场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四具鲜血的尸体。


刁木鄙夷地望着血雄沉遁的方向,冷冷一笑,也展开轻纵术跟了上去。


血狱如今真的是鲜血淋漓,断体陈横的阴界了,到处传来了嘶杀气,惨嚎声,还有利刃


切肉发出的沉闷声,断骨掉肢声,鲜血,映着火光,火光更衬托出标溅的血芒,不断的凄厉


的惨叫声中,“血狱”已成了修罗场。


现只剩下一百来名血狱弟子,而他们的背后是高厚的铁墙,令他们寒颤的侵袭之人已缓


缓追了上来。


全身沾满了血迹,面色寒沉的一年约六旬的老者似乎是苗疆血狱这群残存人马的首领,


他冷冷地扫视全场,沉声道:


“君堡主,血狱与灵堡几十年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串通外人,突袭本狱,血狱主定不


会饶恕你们,一定会让你们付出千百倍的代价来偿还。”


敢情血狱弟子还不知阎罗手血枯已死,故而一直在革苦死撑。


但袭击血狱的竟有“灵堡”之人,而且是灵堡堡主君不豪亲率而至,这未免有点出人意


料之外。


“灵堡”乃茵疆第二大势力,堡主若不豪为人尚称中肯,对阎罗手血枯一向表面敷衍,


实早就有除去血狱之心,只可惜孤掌难呜——


君不豪冷冷一笑道:


“血狱危害武林,我灵堡自有维护武林安危之责,如今,沙姑娘和紫令少年来为武林除


残去秽,正是我灵堡鼎力相助之时。”


原来,沙心如一行与灵堡联合,突袭血狱,血狱弟子清早刚睡醒,脑中还迷迷糊糊,而


且狱中无顶尖高手,哪能抵挡这突出其意的血劫,八百多名弟子血战数个时辰,竟只剩下一


百来名了。


沙心如心性纯善,实不忍造成如此的血劫,此时,她微上前一步,幽幽道:


“君堡主,我们也该为他们留一条生路,不如让他们各自逃生吧。”


话锋一转,低声道:


“实不相瞒,你们的狱主已经先逝了,你们也不要存在任何奢想了。”


那领头老者一惊,道:


“不可能,谁能赢过我家狱主,况且还有四护卫相随,沙姑娘不要散播谣言,否则,将


辱及你的形象。”“你们的狱主的确死了。”一股冷冷的声音蓦然响起……


众人循声一望,只见一俊秀少年挺立在高墙上,他全身血迹殷然,手中赫然提着一个头


——一阎罗手血枯的人头!


血狱弟子的希望的肥皂泡完全破灭了,人人心中惊寒。


小小玩童小豆芽高手道:


“好你个刁木,连这阎罗王的脑袋也能拎回来。”


的确,这少年便是上青下木刁木,他追赶阴面飞狐血雄,突地不见了踪影,无奈之下,


只好又返回去,割下了血枯的头颅……


刁木脸上无丝毫胜利者的笑容,他平静地道:“你们听着,苗疆血狱从此在江湖上除名,


你们每人拿一些银两,各自讨生去吧。”


他的话虽平静,但十分坚定,很有分量,灵堡堡主君不豪只无奈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血狱弟子闻言如获大赫,纷纷慌张地逃命去了,那领头老者却静立不动,忽地跪在地


上,向刁木嗑头道:


“老朽有一不请之请。狱主曾对老夫有知遇之恩,希望刁少侠能将狱主的头颅交给老朽


厚葬。”


刁木微微一笑,道:


“难得前辈有如此的忠心,刁某若不答应,倒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你拿去吧。”


言毕,手一抖,那血淋淋的人头如电飞驰,但却平稳地落在那老者面前。


老者又重叩了三叩,方双手捧住人头,匆匆离去……


刁木也跃了下来,径自来到沙心如面前,柔声道:


“大家还好吧。”


但目光一扫,发现蓝天雄不在场上……


灵堡堡主君不豪朗朗一笑,道:


“刁少侠武功才智,实乃旷世少有,老夫实在佩服不己。”


刁木对他也没甚好感,淡淡道:


“君堡主太过奖了,只希望堡主以后能造福一方,那将是苗疆之福,也是天下苍生之


念。”


灵堡堡主君不豪忙道:


“这个自然,所谓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本堡主绝不从踏血狱旧辙。”


刁木微微一笑,道:


“这里的一切都交给堡主了,心如,我们走吧。”


灵堡堡主君不豪微微一怔,沙心如娇声道:“君堡主,那我们先行一步了,以后,我们


一定会来拜望堡主。”


君不豪含笑道:


“老夫定恭候诸位大驾。”


双方互行了一礼后,沙心如一行便迅速离开了。


苗疆血狱一战实在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快,顺利,唯一的遗憾是阴面飞狐血雄消失踪影,


还有冷凝烟不能冰释刁木杀了他父亲这个事实,如今,那寸肠尽断的人儿在哪儿啊?她还好


吗?


△△△


魔宫和劫殿乃西域二股邪恶势力,十八年前,魔宫和劫殿之人奔赴中土,为得紫令,留


下了沙世家族,以及武林人士累累血债!


如今,这血债也该一点一点地被讨回去了。


沙心如,刁木等就是索还血债的人。


时值春暮,天气颇温和,西域的景色的确。怕人心神。


魔宫,远远一望,气势宏礴,金光闪耀,透露着神秘,威严,凛然不可侵犯。


宫内阁楼连绵不绝,匠心独远,实不愧西域之尊。


一条人影忽凌空闪过,恍如惊虹,落入宫内的一院落中,此人轻功极佳,院落中的侍卫


竟未觉察,依然凝神肃立着。


又是几个闪晃,竟越过十来道楼廊,随即消失在眼际中。


忽地,宫内响起了一阵冷厉的喋喋笑声,同魔鬼般凄泣,又如同厉鬼噬血,令人毛发皆


竖。


宫内立即有了一片喧闹和骚动,人影霍乱。


一位比魔鬼更狰狞,比阎罗更恐怖凶残的青年如同僵尸般挺立在殿堂中。


面前已凝神肃容地立着四位老者,空气异常凝重,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一群人也蜂涌而至,但随即他们都屏息静气,因为他们也感到了那种只有在地狱中才有


的气息。


断眉老者是四老之首,沉声道:


“阁下是何人?敢擅自闯进本宫殿堂。”


魔鬼般的青年的话语比他的面容更令人恐惧,冷厉地道:


“中鬼之子噬天血魔鬼郎!”


场中之人闻方皆冷粟不己。


矮胖老者道:


“原来是中土之人,可是,如今你闯至魔宫殿堂,咱兄弟四人添为殿堂四使,职责所在,


你恐怕要永远留在这儿了。”


威武老者接声道:


“阁下可准备好了,咱兄弟四人从不愿联手攻敌,因为,那样敌方根本没有机会出手便


已命丧黄泉了。”


噬天血魔鬼郎阴阴一笑,道:


“没想到天下还有四个狂妄的老匹夫,本魔今日只想见你们的宫主,否则,魔宫将血流


成河。”


“好大的口气,今日要你死无葬身这地。”一股愤怒的沉浑声中,一人影从众人头顶倏


然划过落在鬼郎身后——


又是一凛然浩气的魁梧老者,他刚一落地,左手一挥,道:


“你们退下,守住外面。”


那些涌至的魔宫高手立即恭身退下。


现在殿堂之中只有六个人了。


噬天血魔鬼郎居中,前有殿堂四使,后有刚至的魁梧老者,气氛不因人的减少而缓和,


反而愈发凝重了,令人呼吸沉重。


鬼郎微转身形,冷厉的目光斜瞥身后的老者一眼,阴森森地道:


“你是何人?”


眉毛一扬,目光牌睨,魁梧老者傲然道:


“老夫乃魔宫三奇之一‘刀奇’破天仇。”


噬天血魔鬼郎幽叹一声,道:


“原来,你并不是魔宫之主。”


微微一怔,刀奇破天仇目光顿厉,如同冷厉的刀锋,沉声道:


“凭你这狂妄无知的小子,还不配见我家宫主。”


鬼郎冷冷一笑,道:


“本魔闻听魔宫有‘一龙’‘二异’‘三奇’‘四使’‘五老’个个武功高强绝顶,可


在本狱魔眼中,如木偶无异,识相点的就赶快叫你们宫主出来,本狱魔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到时,你们将遗恨黄泉。”


刀奇破天仇怒发上冠,吼道:


“好,老夫就来掂量一下你有多少斤两。”


“两”音未落,他如同怒矢般飞射,离鬼郎只有一尺之时,当嘟一声,一道寒冷刀光猝


闪,随即卷出大大小小的光圈,电罩鬼郎头胸腹各各要害。


他的身手好快,比眨眼还短的时间内,连连贯的气动作便一气呵成了。


噬天血魔鬼朗喋喋一笑,笑中声如鬼魁般飘逝一旁,闪过所有的光圈,而刀奇破天仇则


惊叫一声,身形暴退七丈。


殿堂四使漠然大惊,他们还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刀奇破天仇已嘶声道:


“‘无影血刹’你习得了‘无影血魔’的秘技,你……你……”


噬天血魔鬼郎冷冷一笑,并不对他的惊讶感到丝毫兴趣,回头对殿外,阴沉地道:


“刁木,你来就是为了这个,现在你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会自称‘噬大血魔’了吧,你也


会明白我为什么不突施杀手毙了那老匹夫。”


魔宫五高手闻言一怔,随即骇然。


一声朗笑,刁木从殿堂之顶飞泻而下,飘然落地,眉毛飞扬,目露异光,扫视众人一眼


沉声道:“可惜你并未达到完美的境界,否则,你不会来魔宫的。”


冷眉暴缩,噬天血魔鬼郎冷沉道:


“你知道?那你说说看。”


嘴角微撇,刁木道:


“你只不过是将真元强提聚集在天顶,这无疑是将一座油灯放在一座高高的山峰上,一


旦油尽,灯必会熄灭,而你每一次发动骇人的威力,无疑大耗灯油,也无疑是减少了你的寿


辰,若我猜得不错,你绝不会拖延半个月,故而你才着急地来找魔宫宫主,当然,你也很想


找我。”


噬天血魔鬼郎脸色越发难看恐怖,冷森地道:“但你此番前来,难道不是为了夺取魔宫


宫主当年所抢夺的一部分紫令吗?”


他这无疑是想挑起刁木与魔宫的战火,混乱中,他可以取利。


果然,刀奇石破天刀尖遥指刁木,冷冷道:


“你便是紫令少年之一的刁木,人人送你‘上青下木’闻听你战败中鬼,魂魔四兽,还


有四派四使,以及阎罗手血枯,你小小年纪,名动天下,今番闯进我魔宫,便也同样要留在


这儿。”


撇撇嘴唇,刁木嘻笑道:


“就凭你们五把乱刷子也敢说出此等狂妄的话来,魔宫之人当真还自傲得很,可惜,鬼


郎已让你们自做得自己也感到空虚,心惊,害怕了吧。”


噬天血魔鬼郎附和道:


“对!刁兄不如我俩联手,将魔宫闹个大翻地覆吧。”


魔宫五人不禁有些骇然了,紧张地望着刁木……


微微一笑,上青下木刁木朗声道:


“我刁木早就说过,不会与你这种恶魔联手,我们只可能是敌人。”


随即冷厉道:


“你杀了‘神算尊者’卓大凡前辈,刁木一定要你粉身碎骨,爆烈而死。”


“好!”一沉浑的厉声陡起,殿外一阵骚动,几条人影晃至,明明看到刚刚在殿门阶上,


眨眼间便停在众人面前


来了五人,领头的乃是一阴眉冷目的挺拔青年,身后则是四位面容丑隆的怪异的老者。


刀奇破天仇震惊道:


“‘劫殿四鬼’,我魔宫与你们劫殿一向互不侵犯,如今,你四人私自闯进,想速返了


我们的盟约。”


殿堂四使之首的老者接声道:


“违约者要立即处死,你们四人划上道行来吧。”


“劫殿四兄”乃是那四位丑隆怪异的老者,是劫展八大高手之列,也是名蜚一时的高手,


但此番他们四人一声不吭,神态也很恭敬!刁木微微叹气,道:


“没想到又与你见面了,而且是在这种场合,你好像过得很不如意,寄人檐下,总归不


妥。”


噬天血魔鬼郎也不屑地道:


“想血狱主何其英勇,当之无愧为一方枭雄,可他的儿子竟如此令人齿寒。”


原来,这阴眉冷目的青年便是阴面飞狐血雄。


毫无羞愧之色,阴面飞抓血雄冷冷道:


“我说过,成大事者何拘小节,如今,我乃是劫殿殿主的乘龙快婿,一人之下,万人之


上,我又有可与你们争雄的资格了。”


噬天血魔鬼郎冷笑道:


“当今之世,唯有刁木与我才配争雄天下,你还不配,而且,差得很远。”


阴面飞狐血雄脸部肌肉很明显的抽动了一下,冷冷地狠声道:


“时间会证明一切,我血雄必有一番作为,现在,你们之间的仇怨也该了结一下,我不


想打扰你们太多的时间。”


他的意思谁都明白,因而便更加鄙视他了。


也许,他是一个乐于被人唾弃的人。


鬼郎嗤笑道:“你与我有仇怨啊,别忘了你永远姓血,体内流着积压枯的血。”


刁木平静地道:


“你这句话是白说了,因为他现在只有名利之争,何来亲情之有,况且,血枯是他亲手


杀死的,但他现在却还不知血枯不但动力高绝,而且心智超群,当日他留在我身上的一掌二


指其实毫无威力,他想引你向我出手,求个渔人得利,不想他聪明一世,却被他的儿子一手


破坏,还命丧黄泉。”


劫殿四鬼闻言不禁互望一眼,目中流露着寒意,也夹杂着异样的目光。


刀奇破天仇冷冷道:


“两位是先将恩怨了结,还是……”


噬天血魔鬼郎一笑,道:


“含番魔宫是主,恩怨当然是你们先向我二人一一解决。”


“好”刀奇破天仇冷冷道:


“四位,我们合力先将刁木可格杀。”


鬼郎和血雄恶毒地冷笑着。


刁木明白刀奇破天仇不愿作鬼郎耗灯油的牺牲品,故而宁愿挑战传闻威力惊人的紫令少


年——


冷然一笑,刁木道:


“开始吧!”


殿堂四使倏然急进,刀奇破天仇自不例外,他的身形最快,是最先欺至刁木的,二寸之


距时,他的刀已罩住了刁木的头部和咽喉,劲风削人生痛,招式更是狠毒辛辣。


身形猝闪,带着摇曳的幻影,刁木如人间的修罗,龟窍玄兵成四角短怪刃,卷起层层圈


圈的光环,瞬间筑起一道光幕。“嚓”的一声,刀奇破天仇的刀应声被削断,他亦倒飞翻出


七丈,胸前有一道深长的血槽,血汩汩流了下来。


他从未想到,世上有如此锋利的刀,更未想到有如此神幻的手法和刀术,致使一招之下,


便吃了大亏,心里犹余悸不己。


殿堂四使也在刀奇破天仇飞退之时而刹住身形,他们惊恐地看着破天仇的伤口,还有那


把崎形的断刀。


刁木并不趁机痛下杀手,他知道,今日定会有一场全所未有的激战,比风清院一役将更


残忍,更恐怖,故而,他并不急着露了过甚的锋芒。


他微微一笑,道:


“在下从不杀无名之人,你们四位也报上名来吧。”


四使之首微一皱眉,沉声道:


“‘爪点苍穹’云鹰。”


威武的老者道:


矮胖老者道:


“金石点化云勇。”


断眉老者沉声道:


“黑鹰扬日天阳。”


刁木点点头道:“


“名号还算不错啦,可惜人之将死,万事皆空,名号再好也是枉然。”


爪点苍穹云鹰目光顿寒,道:


“小心他手中的兵器,杀!”


反手一抖,二柄短枪立现,身形在作巧妙地行进着,明明是冲向刁木面门,却点出朵朵


寒光,直戳刁木肋骨!


另三使也不甘落寂,独立寒潭愁虬的蛇形长剑如同惊虹般,寒光白芒,仿佛风起云涌,


一口气劈出十三剑。


刁木的背部全在他的剑光之下。


踩着神奇的步法,刁木飘渺的身形在兵刃纷纷的氛围中纵横驰骋,“当”的一声,愁虬


的长剑被点破一粒眼小洞而荡开。


冷冷一笑,几乎同时,晶芒疾闪,侧过枪势,芒光划过云鹰的小腹,在宛如呜呼的厉啸


中,他又筑起了一道坚厚的光墙,封住了其它各方位的进攻!


在这一次交锋的瞬间,爪点苍穹云鹰肠胆流了一地,倒地身亡,独立寒潭愁虬的长剑被


点破。


金石点化云勇突地腾空三丈,左手抖出四颗晶亮的圆珠,右手骄指狂点,五缕强劲指飞


如五道闪电击向下面的刁木……


几乎同时,黑鹰扬日天阳的鬼爪飞挝如灵性的蛇般卷扫刁木胸际。


冷哼一声,刁木杀机陡起,狞声道:


“就玩玩这个吧。”


话声中,手中的玄兵如九天的游龙,狂翻疾舞,两股白光似箭分射两个方位,那快,那


急,那恨,前所未有。


数声惨嚎交织成一曲哀歌,溅洒的血雾是歌声的伴奏。


众人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四使已尽数倒下——


独立寒潭愁虬,金石点化云勇咽喉中各有一股血箭喷出,黑鹰扬日天阳则是死于自己的


飞挝之下!


噬天血魔鬼郎厉啸一声道:


“普天之下,竟还有可与我紫藤罗刹比拟的兵器,刁木,你果然是我唯一劲敌。”


阴面飞狐血雄心中未免不是滋味,冷冷道:


“想不到刁少侠也会使用暗器伤人。”


上青下木刁木初试“龟角脱窍”,获意外结局,心中颇为得意,对龟窍玄兵愈发喜爱了,


朗朗一笑道:


“总比血雄用暗器偷袭不谐武功的弱女子强。”


这是揭血雄用阎罗针暗袭冷凝烟的丑事,而且此番前来,颇有韵味!


阴面飞狐血雄一时语塞,略有尴尬。


刀奇破天仇全身冰凉,他从未见到如此可怕的杀手,杀人于无形之间,还以笑腔相待。


殿堂门外又传来了一阵衣袂声,刀奇破天仇大喜,疾速迎了上去,适时,晃出六位魔宫


高手。


顶前的一位老者目光一扫,见四使横尸当场略为一震,刀奇破天仇忙附在他耳旁说了几


句。


老者微一点头,神情肃然地望向刁木,声如洪钟道:


“难得各位少年英雄齐聚我魔宫殿堂,老夫若不尽地主之宜,好好招待,倒显得我魔宫


之人太小气了。”


他的弦外之意大家自然明白了。


刁木望了望这位老者长袍上绣着一条锦龙,微微一笑,道:


“前辈可是魔宫第一高手‘魔龙’卧云祥,另五位前辈便是魔宫五老吧?”


微微扬了扬眉目,老者沉声道:


“不错,老夫便是‘魔龙’卧云祥,刁少侠眼力果然非凡,心思敏捷,但可惜,今番你


不该走到这里,更不该杀死殿堂四使。”


刁木微微一笑,道:


“世上之事本无该或不该,只看结果便同样不知该或不该。”


魔龙卧云祥朗笑一声,道:


“好,口齿伶利,功夫了得,刁少侠的确乃人中之英豪。”


随即冷厉道:


“可惜无忌英才,恐刁少侠很快将要离去……”


刁木脸色微寒,道:


“前辈是想和在下动手,希望前辈能为眼前局势考虑一下!”


魔龙卧云祥冷冷道:


“不用,宫主吩咐下来,要将紫令少年全部杀尽,今番只有你一人在此,老夫甚觉不


悦。”


鬼郎暗暗得意,刁木一旦将这六人击毙,定会付出一定的代价,而且,魔宫宫主立即有


可能会出现。


阴面飞狐血雄更是得意,削弱魔宫实力等于壮大了劫殿实力,何况是魔宫第一高手与刁


木决战,两人死哪一个对他都有好处。


刁木和魔龙卧云祥各自凝视相视,都想看出对方的弱点来。


突地,两人各退一步,空气顿时凝固了。


倏然间,清啸一声,魔龙卧云祥右袖倏飞,才一挥袖的功夫,他人已到了刁木身前,手


掌幻出层层的曳影,不可捉摸的,令人跟花了乱地,那重重的罡劲己袭向刁术的咽喉,胸口。


那等快法,实在无法比喻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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