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花,永开不败

发布:2019-10-30 10:08 · 颠颠

这里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不知名的湖,但校园里的那些恋人们总喜欢到这里来浪漫,于是“情人湖”便被叫开了。我也没弄明白自己怎么会选择了这么一个地方来散心。

已经是深秋了,残阳犹在,踏着湖边枯黄的落叶,一种淡淡的惆怅便在这秋意中慢慢地弥散开了。

我找了个清冷的地段,坐着倚靠在一棵树旁。手指不自觉地就在琴弦上弹拨了起来。自然还是我最爱的那曲《流浪歌手的情人》。

我闭上眼,轻轻地唱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朵朵竟然来到了我的身边。

我睁开了眼,才发现朵朵蹲在一旁,淡淡的清香袭了过来。她双手托腮,凝神地看着我。这一次,她的脸上不再有笑容,反倒笼罩了一层薄薄的愁雾,她的面容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尤其美丽,一双眸子纯净如水。我竟又看得呆了。我们就这么静静地对望着,失却了言语。

终于,朵朵先叹了一口气。我发现自己的失态,赶忙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朵朵又叹了口气说:“天远,你不羁的外表下,其实掩藏着一颗十分脆弱的心。”

她的话这么轻易地就直抵我心中最柔软的某个角落。我回头看她,她怎么能一眼就看穿了我?

朵朵依然凝视着我,并不回避我的眼光。那一瞬间,我真的很想就把她紧紧地拥在怀中,再也不让她离开。可是她是我心中的神呵,我怎么能够对她有任何的不敬。

朵朵却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她说:“天远,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听你唱歌,你是我见过的最用心唱歌的人,我想我能听懂你的心。”她的掌心轻绵柔软,暖暖的体温传递过来。我的泪无声地滴落。我打过那么多次架,受过那么多次伤,还从来都没有掉过一滴泪。

就在那个傍晚,我把一直深藏在心灵深处的故事说给了朵朵听。从幼年时父母的离异,到父亲的被囚,到我额头上的那道疤痕的来历……到了最后,朵朵哭出了声来,她说:“天远,命运太不公平,答应我,以后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夜色中她的眸子依然清亮,我看着她,使劲地点了点头。

我真的变了好多。我渐渐地和原来的一些“狐朋狗友”疏远了。朵朵常常在周末的时候和我相约到“情人湖”畔一起弹唱。朵朵说:“天远,你喜欢唱歌给我听么?”我说:“当然,只要你喜欢,我情愿为你唱一辈子。”那一段时光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只可惜这样的快乐太过短暂。

那一次傍晚我和朵朵正一起唱着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忽然赵鹏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脸色阴沉地站到了我们面前。然后我听到朵朵惊异地叫出了声:“爸爸,你怎么来了?”

我顿时预料到了将会发生的事情。

朵朵爸爸对她说:“朵朵,你先和赵鹏离开一下,我想找这位同学说说话。”

朵朵担心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有些愤恨地看了赵鹏一眼,匆匆跑开了。赵鹏在后边“朵朵朵朵”地叫着,追了上去。

至于朵朵爸爸和我都说了什么,我想不用我说,你们也都能猜到了。

从那以后,我开始刻意回避朵朵,我提醒自己:冯天远,你别忘了,你和朵朵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不再去“情人湖”,一到周末,就拉上阿呆,一起出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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