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沃伦把雕塑借给了刘易斯市政厅(Lewes Town Hall)。莱蓬特说:“雕塑安放在市政厅的会议厅,此厅也是镇上驻扎军队的娱乐场所。这里定期会举行拳击比赛。”但雕塑赤裸的形态冒犯了当地清教徒,他们怕因此会刺激士兵做出下流之事。于是,当地清教徒用栏杆将雕塑给围起来,还用布把它盖住。两年后,雕塑又回到了沃伦手中。为保护雕塑,沃伦将其置放在草垛当中。1928年沃伦去世后,一直到1953年,该雕塑作品才最终收入泰特美术馆。
2000年泰特现代美术馆开放后,该作品就移进了新美术馆,安放在卫生间旁边,不受重视,无人问津。图源: Super Stock/Alamy Stock Photo
通通缠起来
半个世纪之后,《吻》又在英国引发争议。多年来,《吻》都摆放于现在的英国泰特美术馆圆形大厅中央。但2000年泰特现代美术馆开放后,该作品就移进了新美术馆,安放在卫生间旁边,不受重视无人问津。
2003年,英国艺术家科妮莉亚・帕克(Cornelia Parker)受邀参加泰特三年展,她决定给《吻》缠满线,将它重新放回泰特美术馆的“黄金位置”。此举参考了战时纽约那臭名远扬的超现实主义展览。该展览由艺术家马塞尔・杜尚(Marcel Duchamp)设计,他在展览中用布置了“许许多多的线”,这些线组成的网掩盖了其他艺术品则在纵横交错的线网中或隐或现、模糊不明。
1942年杜尚为纽约的“超现实主义首次文献展”设计的展场。图源:Tate
科妮莉亚・帕克的《距离》。图源:Alamy Stock Photo
对于这一介入性创作,帕克自己称之为《距离》(就是缠满线的《吻》),她解释说:“这就像是两种风格间的斗争,我一直以来都热爱罗丹,但可能对杜尚的热爱要更多一些。我觉得,虽说《吻》是泰特艺术馆最有名的雕塑作品,人们喜爱它,但它已有些老套了。我想重塑它过去的复杂感,那种复杂感让人感受到感观的不适也给观众以更为激烈难言的观感,从而更深层去理解雕塑主体的男女关系,而不仅是体会到一种理想的浪漫爱情。缠线就是为了营造复杂感。”
不少人对帕克的想法持反对意见。批评言论很快就见诸于各大媒体,帕克回忆说:“有些话很伤人,但我并不觉得意外。或许我做的事看起来太过狂妄了吧。”有位恼怒的参观者甚至趁保安不备,拿出剪刀剪断了帕克的线。泰特美术馆想起诉这位参观者,但帕克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她说:“我只是把线重新接到一起,然后放了回去,这让作品少了些许诗意,多了几分朋克感。我想,杜尚会喜欢这样的,因而我也应该喜欢它。其实,这是我最喜欢的作品之一。”
诚然,杜尚在20世纪上半叶开创的概念艺术与罗丹那种赏心悦目的雕塑形式有着天壤之别。但罗丹也是一位伟大的创新者。莱蓬特解释说:“一靠近在他面前摆好姿势的男女模特,罗丹的灵感就爆发了。作品中的人物姿势转了360度,也依然扣人心弦,无法超越。”她还说,罗丹是最先对女性的爱爱体验表现出好奇的艺术家之一。
罗丹对于女***爱体验的兴趣,更体现在罗丹博物馆其他更为直接的艺术作品中,比如著名的《众神的信使伊丽斯》(Iris, Messenger of the Gods)。图源: Gian Berto Vanni/Corbis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点在雕塑《吻》中较为明显。作品里的女人热切地回应了男人的爱爱欲望【谣传雕塑《吻》中的女人取材于罗丹的情人,即雕塑家卡米尔・克洛岱尔(Camille Claudel),但罗丹在认识卡米尔之前就开始创作《吻》了】。
不过,罗丹对于女***爱体验的兴趣,更体现在罗丹博物馆其他更为直接的艺术作品中,比如那件著名的《众神的信使伊丽斯》(Iris,Messenger of the Gods,1895)。该作品中,一个无头的裸体女子悬在半空,如同在跳康康舞(译者注:cancan,一种高踢大腿的法国式舞蹈),舞姿透露出兴奋。她右手抓住自己的脚,以把腿伸开,显示出对爱爱的渴望。
《吻》这件作品并不激进,或是极具刺激煽动性。它只是个单纯而美好的欲望体现――只是个吻,而非爱爱高潮。或许这也是罗丹本人对《吻》不屑一顾的原因:他曾将其称作是他雕塑的一件大装饰品,说它循规蹈矩。不过,跟帕克缠的线一样,了解作品背后的故事能深化我们对它的认识,我认为这种深化是有益的,给人以启发。有句老话应该说得没错:真爱看似美满,但其历程总是充满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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