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缺”与议价能力
女性在城市到农村的婚恋市场议价能力都比男性强,一方面确实由于传统的女性“上嫁”观念,找对象倾向于找比自身条件好的那一类人;然而另一方面则是女性人口的相对稀缺,这种稀缺在农村则因为女性进城而放大得更夸张一些。
适婚年龄女性比男性到底少多少,这个准确的数字是很难得到的。根据“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截至2010年,20~49岁男性已多出近1035万人。而那之后的生育比例也没有改善的趋势。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00-2010年出生的总人口大约1.46亿,其中男性7952万,女性6688万,男性比女性多出1264万。
女性的稀缺是在婚恋市场上占优势的原因,而女性也在家庭生活中充分利用了这一优势,对婚恋对象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这就是问题的全貌吗?如果深挖下去,你会发现更多有意思的细节。
比如2000年的“第五次人口普查”资料显示,全国0岁女婴死亡率为32.10‰,男婴死亡率为22.56‰,女婴死亡率比男婴死亡率高出9.54个千分点;2010年的“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资料表明,尽管这一状况已有所改观,然而全国0岁女婴死亡率仍然高于男婴。至于在生下来之前有多少女婴在非法性别鉴定后终止妊娠,就更难统计了。
另外,中国的确很大,有抓住打工机会灵活运用婚恋市场议价能力、从而实现妇女当家占绝大多数的村庄;也有殷浩栋等(2018)在《“母凭子贵”:子女性别对贫困地区农村妇女家庭决策权的影响》中提到的妇女当家程度不高的50个贫困村,在这些村庄中,生育男孩对贫困地区农村妇女家庭决策权的提升有正向影响,第一胎生育男孩或最终育有男孩均会提升妇女在家庭主要事务中的决策权。
所以适婚年龄男性比女性多那么多,真是一点也不奇怪。
一场难度极大的讨价还价
写到这里,你会发现,正是女性在出生前后生命权遭到了侵害,导致适婚年龄女性的稀缺,从而推动了女性在婚恋市场的优势以及家庭权力的提升,最终敢于对男性提出更多要求,无论是情感上还是经济上。
这是一个相当吊诡的局面,一方面我国的男女平等状况仍然很堪忧,另一方面女性在婚恋市场也享受到了畸形的高溢价,男性则陷入了“择偶拥挤”。
这些是从统计数字和研究案例里的出的较为宏观的结论,具体到每个深陷其中的个体(包括没有性生活的我),则有着各自的辛酸。说到这里又要贴出那个出现在《年轻人你别哭,你可知希望不会来》里的知乎问题了,现在已经有超过13000个回答了。
作为一个最近被当成是女性、小编和生物专业学生的男性,最后站在男性立场上,我也来说两句话吧,这关乎同理心。
以前的不少文学作品里,女性形象都很扁平化,而且向着单调的两个方向扁平。一个方向是纯洁的象征,特点是母性、禁欲、圣洁,最好是那种丈夫早死、多年守寡没有性生活、上能照顾公婆下能拉扯大儿女的贞节牌坊赢得者。另一个方向是***的象征,特点是妖艳、放荡、奸坏,典型是欲望极强,榨干了丈夫的精力,导致丈夫身死家破(国破)的狐狸精。
其实不止封建时代的中国这样,好莱坞早期的电影里,女性也基本上就是类似的两个典型――天真无邪的少女和放荡性感的妖娃。男人想的无非是家里有个纯洁的,帮自己完成家庭义务,外面玩弄性感的,满足自己的情感和性需求,中外都是如此。
如今女性有了比以往更多的权力,也就表达出更多的欲望来了,这本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以前的女性不是没有欲望,只是她们的表达被压抑了,一旦让她们说老实话,也会说出“东食西宿”这样的话。谁不愿意在长得不好看却有钱的人那里吃饭,去陪长得好看但穷的人睡觉呢?
所以女性远不是扁平化的两面,性格里有好有坏,看到她们和男人一样的欲望,不少男人就不淡定了。
可这难道不是人性本来的样子吗?本不必脑补纯洁神圣的女性形象的,更不必在她们表达欲望后又气急败坏地觉得她们是***。过去有些知识分子读了几本马列,就觉得工人阶级最神圣,跑去发动工人的时候发现工人粗鲁、没教养、恶习多,就失望得很放弃了革命理想,大概也是这样幼稚吧。
人人都能正视自己的欲望,是这个社会进步的表现。只不过,有些看似“过分”的欲望表达,可能是在长期的婚恋市场交易中形成的,如果你嫌贵,就想办法压价吧――对于男性悲哀的是,这场讨价还价注定是hard模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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