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部电影里同时搞定了北野武、坂本龙一、大卫・鲍伊
映画艺术:您怎么看《凶暴的男人》的呢?您觉得电影里缺失了什么吗?
大岛渚:在《凶暴的男人》里,你可以清楚地看到北野武的优势。他作为导演的水平提高了,他的作品更深刻、更有意义了。他当导演当得越久,影片就越深刻。
现在他已经当了十年的导演了,这期间他出了意外,也处理了很多问题。我觉得是这些经历给予了他的电影以深度。他早期的电影更直接,我也是这样,这很自然。深度只从经验里来,拍摄的经验以及生活本身的经验,这是两者的结合。当然了,每个导演都从合作的班底以及演员那学到很多。
《凶暴的男人》(1989)
映画艺术:当你回忆《战场上的快乐圣诞》,第一时间在脑中闪现的是什么事情呢?
大岛渚:是我遇到的人们。当我在拍《感官世界》(1976)的时候,我开始习惯和非日本人打交道。当我在拍《战场上的圣诞快乐》和《马克思我的爱》时,我都没怎么意识到整个剧组都是外国人,也没感觉到在国外拍摄。我真正记得的是单独地与人见面。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我在国外拍摄得太多了,我很希望下部戏能回日本拍。
映画艺术:即使您回日本,欧洲观众还是急切地想要看到您下部作品。
大岛渚:我很喜欢在国外生活。几年前我在伦敦崩溃了,我想的是如果我现在死掉的话也太酷了吧。
映画艺术:北野武说过外国记者都很博学。您有对法国英国或哪国记者问的问题感到惊讶过吗?
大岛渚:我一直都很惊讶。因为我是某种意义上的先锋,所以我要承担回答关于日本的问题的责任。大家认为我是唯一一个同时代表当代日本和世界的人。我知道这是我总被问那么多问题的原因。我要对很多事情发表意见。这是真实的经历,它教会了我很多。
映画艺术:考虑到语言障碍,你肯定对评论家那么认真看你电影感到印象深刻吧。
大岛渚:当然,我印象很深刻。举例来说,有人曾经对我说,「在你电影里总有耀眼的太阳。但是在《日本春歌考》(1967)里,它变成了黑白的升起的太阳旗,在风中飘扬。这象征着什么吗?这表示了日本的变化吗?」我努力回答了这个问题,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问这个问题的人的脸。我也常被问到我拍电影的目的是什么。
《日本春歌考》(1967)
我总想回答对方,「这不关我的事,让我一个人静静。」不过,我还是会说,「为了理解我自己。」有一次一个人回复说,「你不需要去拍35mm的宽银幕电影来理解你自己。你只需要16mm的黑白电影。」你知道我怎么答的吗?「我用35mm彩色宽银幕电影来理解我自己,是因为我是光彩夺目的导演!」
映画艺术:专为日本市场拍摄的影片只在日本发行,没有人会留意这件事。如果一部电影在全球发行的话会是很好的宣传,许多片子是电视公司针对外国电影节匆匆凑成的。您是怎么看这件事的呢?
大岛渚:我会想,就让他们继续这么做吧。或许他们会从中学到什么。他们最终会发现事情是什么样的。如果他们看不出自己现在做的事错在哪的话,那就是他们的问题。
映画艺术:最近的电影里您最喜欢什么?
大岛渚:我非常喜欢《花火》(1997)。还有崔洋一的《犬奔》、河濑直美的《萌之朱雀》。外国电影的话,我喜欢阿巴斯的片子,我见过他一次。还有俄罗斯导演亚历山大・索科洛夫。
《花火》(1997)
映画艺术:电影对您来说意味着什么?
大岛渚:我知道自己是那种有表达欲的人,所以我对电影的沉沦,是个愉快的事故。
映画艺术:这一切的结果是,我们开心多了
大岛渚:我希望如此吧,观众是享受了。相比之下,电影人却要处理所有的困难。
映画艺术:北野武曾说过,「我讨厌那种从出生起就带着摄影,机然后拍些东西的电影小子们」。您有这种想法过吗?
大岛渚:北野武也曾说过,「我想体验很多事情,这之后在像钟摆一样摆动的影片中体现出来。」我没有他那种能力,可以同时拍电影和演喜剧。事实上,我加入电影业是为了混口饭吃。但是,我也有同样的想法,我不想被认为是只会拍电影的傻瓜。我总是会思考,我的人生是否在往正确的方向走。简单来说,我是个傲慢的人!我可能有一些命中注定要去做的事,但我想要做到更好。
映画艺术:电影是您人生的驱动力,而非自我肯定的方式吗?
大岛渚:是的。我总是认为,「这不是在开玩笑。」我观察人们。我认为自己比普通人对人类更好奇。我年纪越大,我就越意识到我很任性。我知道我应该找普通的、轮廓清秀的演员来演我的电影,但是我就是做不到。
映画艺术: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大岛渚:拍《战场上的圣诞快乐》时,我有很多开心的经历,也遇到了一些困难。现在我真的很高兴能够谈论北野武和这部影片本身。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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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野武只适合当导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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