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本文当初于1947年初版,而自序则写于1964年。值得留意的是,市面上《蛛巢小径》的版本不只一种,之间或有相当程度的差异。甚至连英文版的书名译法均未统一,不同的英译者对于内文也有不同的呈现。
通向蜘蛛巢的小路的背景就是这些争论,以及之后我对暴力的所有思考,从我拿起武器开始。我参加游击队之前,是个待在家里的小资产阶级青年。那时我的反法西斯主义思想是平和的,主要是反对战争崇拜,这种拒绝首先是风格问题和“幽默感”问题。突然,它把我带进游击战的暴力之中,而且是必须要用那把尺子来衡量自己。这是一个创伤,我的第一个……
与此同时,这本书的背景还包括一些思考:关于人的道德判断和我们每个人所作所为的历史意义。对许多我的同龄人来说,他们为哪一方参战,完全是由机运决定。许多人是突然转变立场的,比如由墨索里尼的法西斯共和国的武装人员变为游击队员,或者反过来由后者变为前者,从这一方向另一方射击或从另一方向这一方射击。只有死亡给他们打上最终的政治选择标志。(帕维塞写到:“每个倒下的人都很像活着的人,并问活着的人他死亡的原因。”)这段话出现在《山间小屋》的最后几页,夹在因没有参加战斗而感到内疚和对拒绝参战的理由直言不讳的态度之间。
这是一个关于皮恩的故事,他是皮匠的学徒,二战时在海边一个古代利古里亚人的要塞长大,当时德国军队驻扎在镇里,而游击队正从山区打回来。皮恩是个瘦小的孩子,为了生存下去,他要削尖脑袋去想办法。与其他那些有家的孩子相比,他是个社会的“弃儿”:除了一个当妓女的姐姐,他没有亲人没有家。在“烟雾腾腾,混暗的小酒馆”里,皮恩&;被迫在成人的世界里寻找避难所”,那里他听见那些引起了猥亵笑声的谈话,他能模仿那些谈话,但不知道它们的意思。他唱伤感的歌,学会侮辱和诅咒他人--但没有一刻他不在期待成为游击队的一员,“和年轻的伙伴们在一起,他会给他们看蜘蛛建巢的地方,或者和他们在河床上的竹林里战斗。”故事的一部分是他如何加入游击队,并和另一个社会的&;弃儿&;结为朋友(这是《人鼠之间》之后最奇特的结合之一);但这个故事更主要的是一个男孩的一幅既粗犷又温情脉脉的肖像,这个男孩生活在一个从不需要他参与,也从未打算让他参与的世界里;作者叙述时绝不带有任何多愁善感。事实上,'F发现作者“对P的性格和V的硬朗和天真多少有一些主观上的认同。”第一版由E在1947年出版。1957年由BP出版英文版,C翻译。
通向蜘蛛巢的小路:伊塔洛卡尔维诺,意大利新闻工作者,短篇小说家,作家,他的奇特和充满想象的寓言作品使他成为二十世纪最重要的意大利小说家之一。他有句名言:我对文学的前途是有信心的,因为我知道世界上存在着只有文学才能以其特殊的手段给予我们的感受。
在一家前卫酒馆的墙上,我看到了卡尔维诺那幅最具代表性的肖像:来自亚平宁半岛的纯正黑发,像弓一样高高挑起的眉毛,眼神犀利,兼有狡黠。毕加索风格的侧面视角,握起的拳头遮住了半个下巴。在卡尔维诺肖像的附近,还可以看到披头士合影、达利画作以及那幅正在燃烧的9摄影作品。在这里,卡尔维诺与别的元素一起,像必要的调味剂或基原色,成了这家酒馆的文化符号群。作家们的卡尔维诺、文化人的卡尔维诺、小圈子的卡尔维诺,这个从经典出发的意大利人,经过时间与空间,经过城市与人群,经过小资主义与中产阶级,经过刻意的设计与精心的策划,最终,成了我们所见到的时尚标签之一。
放眼经典作家群,类似的标签或许还有福克纳、卡夫卡、博尔赫斯、纳博科夫、马尔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