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凉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5 21:29
|本章字节:23486字
不必两个时辰,小心与公孙炮两人已抵洛阳城,方近午时,正是用餐饮酒时机。
小心想找家大酒楼,公孙炮却特别眷恋牛大肉丸的酒铺,小心拗不过他,只好往牛大肉丸酒行去。
方进酒铺,公孙炮难得神气,大马金刀地跨门面入,好不威风。
肥胖的牛大肉丸乍眼一瞧,公孙炮衣服都变了样,虽不是丝绸极品,却也算块好料子,比起以前遭遢样,相差何只天壤,牛大肉丸一时并未认出是以前常来要酒的糟老头已哈腰迎了过去。“大肉丸你可记得俺?”
公孙炮似想立刻表明身分,以表现“英雄自有出头日”的一天而他现在正是熬出了头,自该风风光光地受人尊敬。他不但瞄向牛大肉丸,还拉着眼角,连酒铺的三五桌客人也瞄了进去。
牛大肉丸先是一怔,仔细一看,不是那酒鬼是谁?登时摇了头,轻轻叹笑:“老炮头你搞啥名堂?发了不成?”
“对,没错,俺是发了,看,这是还你的酒钱!”
公孙炮口袋里塞满了元宝,心头自是充实多了,本是现钱如命,但见及小心一转手就是千两、万两黄金,这些小元宝感觉上就不怎么值钱了,一手将元宝拍向桌面,神情昂扬但眼角余彼仍勾向小心,似在征得小心“谅解”。小心稍微含笑,他眼角都笑飞了,何时如此风光过?
牛大肉丸陡见元宝,少说也有五十两,足足可以买下他这间烂洒铺,眼睛都立了。
不得不相信公孙炮是发了财,他感到犹豫,毕竟公孙炮三天前还是一文不名的旧老头,今天摇身一变成如此情境,让他难以接受。
“这是给我的?”
“对啊!俺公孙大侠是发了,这点小钱算不了什么,你先收下,呵呵!俺以前喝酒还记了不少帐呢!”
公孙炮将元宝塞入牛大肉丸手中,已昂头大笑。
牛大肉丸握实了元宝,头忐忑不安:“真的要给我?”
“都在你手中了,还犹豫什么?”
“可是……你以前喝的酒,也没喝掉那么多……”
“剩下的就算赏你的。大肉丸老板,你也别犹豫了,难得我公孙大侠翻了身,多亏你以前的照顾,分点红利给你也是应该,你就收下元宝,俺今天又接了一笔大生意,正准备庆祝一番,元宝拿去,再送上好酒好莱,别扫了顾客兴头才好。”
牛大肉丸摸着元宝,谁不爱?又听及公孙炮如此坚决,而且来者是客,怎好扫人家兴头,只好收下来,心头想,若是公孙炮真的发了,赏点小钱自也无伤大雅,若是将来又霉了运,替他留点银两也好,遂千谢万谢地退去。
不多时,山珍海味、南北佳肴、陈年美酒都送上了桌。
公孙炮终于尝到了十数年梦寐以求的黄山花酿,直呼美酒原是如此迷人,不禁又报以感激的眼光瞧着小心,若非他,今日恐怕还在喝二锅头白酒呢!
小心陪着他喝,但是似乎另有某种东西更吸引他,有一眼没一眼地往窗外那棵大木樟树瞧去,原来那里正围着一大堆小孩在玩陀螺,个个蹦蹦跳跳,开心已极。
也难怪君小心对此着迷,他原只十来岁,仍存有孩童纯真心灵,见及那么大群小孩在玩,何况他素有陀螺王之称,心头自是痒得不可以。
终于他仍是憋不住了,一口气丢出一锭元宝,要酒铺顾客陪着公孙炮饮酒,连牛大肉丸也算上,今天生意似乎已不必再做,就喝个它万丈豪情,人生难得几回醉?
等大家混熟,话题扯开,皆大欢喜时,小心这才溜向树荫,准备和那群小孩一争高下。
小孩见及小心,一阵欣喜,都是熟人,西城阿毛、东城小顺、三郎、圆圆、阿香,男女皆有,叫的亲切,也就没了距离,欢欣一堂,小心素有陀螺王之称,可惜临时把陀螺放在家中,派不上用场,只好花一文钱向小顺子买了一个,又瘪又小,实在起不了大作用,但为了好玩也将就些。
他们玩的是“过关”,在地上划两条线,把落地不转的陀螺从甲线打到乙线,刚那粒陀螺就得让众人在身上凿河开洞,其间只要谁的陀螺倒地不转,则可替换被凿者,如此轮流不断,几趟下来,若技术差者,一颗陀螺可变成蜂巢了。
小心用的新陀螺,一时玩不上手,几趟下来,果真满身凹凸,这不打紧,眼看众人难得赢过小心,笑的开心已极,针凿的可算用力。王八好当气难受,好不容易逮到替身,狠狠地以陀螺心凿向人家,他原会武功,又是盛气冲发,力道何只百斤?只听叭的一声,三郎的陀螺竟被凿成两半。
“哇!怎么会这样子?”小心瘪笑着:“我不是故意的!”
三郎也发觉了:“我的陀螺?”
“破了……”小心笑的尴尬。
众人传来一阵笑声。
“破了?”三郎哪能忍受心爱的陀螺被凿成两半,抓着它,合又合不拢,已哇哇大哭:“我的陀螺,我的陀螺。”
小心感到难为情:“用绳子缠着行不行?”
“不行不行,缠着绳子怎么打?一甩就裂开了,哇……”
三郎九岁大,哭声可刺耳得很。
“那……那我这颗陀螺赔你如何?”
三郎停止哭声,眼向小心手中百孔千疮的陀螺,实在太丑了。又哭了起来。“我不要,你的陀螺大丑了,还我陀螺!”
“丑有何关系?挺历用的,比起你这颗一钉就裂了……我的实用多了……”
“我不管,你要赔我!哇……”三郎哭声更大引起不少路人注过。
“好好好,我陪你就是,别哭,再哭下去全城的人都知满了多没面子。”
小心苦笑不已堂堂天下第一当。竟也对此事束手无策为了避免闹笑话他只好发给三郎几文钱。还得百般安慰才了事。
三郎可也现实,见钱在手泪也没了嘴也笑了几文钱,足足可买二三十颗上好陀螺,若留着买糖,吃个十天半月保证没问题。
如此丰厚的赠价,可把众人给养起胃口,阿毛跃跃欲试:“小心哥,我也要……我自愿当替身……”
小心瞪眼道:“要什么?一戳就破的陀螺,实在没什么好玩,不玩了,改玩别的。”
阿毛有些失望:“玩什么?”
小心想想,随即黠笑:“陀螺不行,田螺总可以了吧?就玩挤田螺。”
阿毛道:“可是……我们没带田螺……”
“买呀!来,我请你们吃田螺。”
兴致冲冲,小心奔往市区,不到盏茶工夫,抱回一大包辣炒田螺。
“来呀!大家吃,挤赢了还有赏钱。”
众人哇哇大叫,争相抢着吃,十几个小孩蜂拥而上,好不热闹,然而一箩筐田螺也足够他们吸食三刻钟。
吸食完毕,众人争相选壳子,以能战胜对手。
挤田螺玩法简单,只须将两颗田螺,嘴对嘴的互挤,谁破了谁就输,如此而已。
小心练有内功,自是稳操胜算但为了兴趣仍是对等的厮杀,将田螺摆在石凳上,讲硬度、讲技巧、讲力道的厮杀那股拚劲和斗牛亦差不了多少。
一箩筐田螺厮杀下来已是近黄昏,小孩已不得不回家,小心纵有再大兴趣,一个人也搞不出名堂,只好抓出几串铜钱,分给众人,个个嘴笑眉笑,笑不停,田螺王也不争了,高高兴兴地回家去。
小心瞧着他们,一副莫可奈何,离三更可还有一段时间公孙炮仍自喝得起兴,想想,他已往市区赌场钻去没有小孩玩伴找士人岂不更刺激?
上了如意赌坊,心情也野了,一玩上手,哪还知道日夜时辰?
金玉人很早就回到家也将天下第一身的事告诉父亲,金王天对于这位奇人自是仰慕已久,是以三更未到就摆下了排场等待第一当的来临。
可惜金玉人并未将第一当是个小鬼说出来,否则金王天也不会如此慎重。她之所以不说,是怕父亲知道来者是小鬼而不愿接见,而小心那套无所不知的本领,她可是亲眼所见自是相信小心能耐,一切等见了面,父亲自然会了解小心斤两届时自己也不必再解说。
然而从二更等到三更以至于四更天,哪来的第一当?
厅中一片沉闷,全玉人更是紧张。
“这小鬼,竟敢耍我?”她不时嘀咕。
金王天等得有点儿不耐烦,扭动身躯,问道:“玉人,他会不会来?”
金玉人仍表现镇定:“应该会,这约是他在休刀坪亲口订下的。”
金王天拂着灰白髯,也不愿责备,毕竟除了王超以外,女儿仍是他所重用的好手。
金王超已冷笑道:“看样子,他只不过是虚有其名罢了,不重言诺,还算什么英雄?”
“超儿不得乱说,免得让人误会了。”
“爹……我没有,事实摆在眼前……”
金王天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耐心地等,金王超只好把气给憋起来。
一旁站立的金家总管拱手为礼,道:“禀楼主,以第一当威名,比起一派宗主亦不逊色,或许是有其他事情所耽搁了。”
他在暗示第一当的身分不低多等一会儿也不失金玉楼面子。
金王天谈谈点头:“我知道。”
金不二淡淡微笑,转向金玉人:“小姐,第一当在休刀坪开张?”
“不错。”
“是否要把他请来?”
金玉人犹豫道:“听说我回来,他也走了,对了,今天洛阳城可有发现可疑的人?”
金不二摸摸金边眼镜,过滤一阵,道:“没有,只有两个混混,一个在小酒铺狂饮吹牛,一个在如意赌坊赢了不少钱,那小孩是有点儿特别。”
“小孩?”金玉人眼睛一亮:“生的浓眉大眼,一脸纯真可爱又贼头贼脑?”
金不二轻笑:“不错,小姐见过他?”
金玉人点头:“见过。”随即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子,竟敢玩昏了头?”
转向父亲:“爹,我这就去请第一当。”
“你知道他下落了?”金王天问道。
“嗯,女儿这就去,盏茶工夫就回来。”
金玉人不等父亲回答,拱手为礼,已快步奔出金玉楼。
金王天、金王超和金不二弄得满头露水,但想必第一当和那小孩必定有关,也就耐心等了下去。
只是他们做梦也未想到第一当就是这位小鬼罢了。
金玉楼离洛阳城不到半里路,金玉人很快找到如意赌坊。
小心正在厮杀,满身是汗,桌前推了不少银票、元宝他好像能控制骰子,一押就中。
“来呀!大小通吃,这次押豹子。”小心双手一推,小山般的银堆全推向中央,准备大捞本。
他的举止使庄家窒息,汗流满面,不敢再摇股子。
小心催促道:“摇啊!怕什么?骰子是你的又不是我的。”
那副嚣张模样实在让人心惊胆颤。
金玉人见他有若市井流氓,又气又笑,大步向前,抓往股子就砸:“还在玩?”
众人一愕,见及是她纷纷拱手直呼:“大小姐。”
小心先是一愣,但见者是她,登时又爽郎地笑道:“原来是大小姐,手痒了,也想玩几把?”
不知是女人天性,还是习惯,金玉人突然伸手揪他耳朵,想装怒却又想笑,憋得怪模样:“与人有约还有心情在此胡混?”
她拉着小心走向门外。
小心挣扎急叫:“等等嘛!就这么一把。”
“还等?有人等了你三个更次还不够?”
“那,总得让我收回家当吧?”
“不必了,不义之财就寄在此,迟早你还是要缴还人家。”
眼看金玉人已把小心拖往门外,小心知道现在就是回头,也未必能讨回全部家当,早就被人给抓光了,不禁苦笑:“完了,白玩了一夜!”
“跟我爹约会,你还有心情玩?”金玉人扯得更紧。
“放手啊!都被你拉出门了还不够?我又不是你老公,耳朵岂可随便拉?”
金玉人蓦然发觉自己失态,耳根也红了,想都想不清,自己怎会伸手拉人耳朵?被小心一吼刹时也松了手,窘困非常,若非是深夜,想态可就原形毕露了。
也许小心长得一副给人亲切感的脸孔,金玉人直觉上已对他产生好感,又在气笑之下,一时激动也就做出如此举止,这是她十来岁时对付弟弟王玉的招式,已多年不用了,不知此时为何又用了出来。
小心摸着耳朵,讪笑道:“难怪你弟弟的耳朵特别尖原来是这么回事。”
金玉人斥道:“废话少说,再胡说,我就拉断你耳朵!”脸容更红了。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明白。”
“可恶…”
金玉人恼羞成怒,追前就想开打。
小心矫捷地跑开,惹笑道:“别再来了,我可吃不消,时间已差不多,还是去找你爹谈生意吧!”
“还差不多?你以为现在是太阳刚下山?”金玉人又追了四五步方放缓脚步,话题拉回正事,已不再像方才那么困窘。
小心往西边山头瞧去,弦月已快沉入山中至少过了四更天。他干笑不已:“时间过的叮真快一眨眼,就不见天日。”
“那你还不快跟我走?”
“走是要走,你不觉得少了一个人?”
小心想及公孙炮此时必定酩酊大醉,如此去见金王天。不知金王天老脸将如何变幻,不禁哧哧笑个不停。
“他就在附近,我去找他,马上就可以跟你回去。”
不等金玉人答复,他已先溜向小巷,金玉人怕走失了人,也快步跟去。
及至牛肉丸酒销,店门未关,几个醉鬼可醉成一团,小心笑态可掬,很快遁了进去,金玉人心知又闹个笑话,又气又莫可奈何。
小心很快架起软趴趴的公孙炮,憋着笑意地走了出来。
金玉人道:“他可以不必去吧?”
“不行,他也是主角之一,少了他生意可谈不成。”
小心有意闹笑话,存心扛着醉鬼去见金王天。
金玉人没办法,为了别让父亲久等,就由他去了。
“走吧!待会儿看你如何向我爹解释。”
小心觉得想笑,对一个醉鬼还能如何解释?
三人又匆匆向金玉楼奔去。
金王天等久了,反而出奇冷静,倒是金王超不时前咕抱怨,好好的床不躺,还要在此坐冷板凳。
小心终究还是来了。
人未到,酒气先飘到,金王天眉头不由一皱。
金玉人领着小心走进豪华大厅,明亮的灯火照出她略带窘困的表情,她强作镇定:
“爹,他们来了。”
“来了?!谁是第一当?”
金王天惊愕地看着小心及公孙炮,直觉判断两人不可能是第一当,复往女儿瞧去,目光再落往大门。
金玉人稍带困窘道:“他就是。”手指指向小心。
“是他?”金王天眼珠睁得大而亮。
金王超已忍不住冷笑:“天下第一当怎会是个小鬼?妹姊你太会捉弄人家了吧?”
君小心笑道:“诸位吃惊了吧?不过没关系,现代的人是重材不重料,只要管用就行了。”
金王超笑得更是不屑:“哼哼!一个醉鬼、一个毛头小子,竟然也敢找上金家谈生意?我看连金家扫地的都不值。”
小心笑道:“个人看法不同,至少被天下第一楼上上下下等了一个晚上的人来说,我是觉得蛮有价值的。”
这话可说得金王天老脸猛抽,金王超更是怒不可遏,想嘲笑人家,却被反嘲,掌击扶手已站了起来。
“你敢放肆?”
小心笑道:“我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争你家扫地的,既然你们不欢迎,那我走就是了。”
说着掉头就走。
金玉人可急了:“你怎能说走就走?”
她想拦,金王超却比她快捷,一个腾身已截向小心前头。
他冷笑:“金玉楼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此时金王天突然开口:“超儿让他走!”
他认为小心只不过是市井混混,而区又是小孩,再背着一个醉鬼,和他争实在有失金玉楼等严。而这件事又是自己女儿带他来的,根本不能责怪他,至于他冒犯之处也只是和女儿之间的事,由女儿自己处理即可,犯不着要一个堂堂大楼主干预。
君小心闻言已大摇大摇晃向门口,斜睨金王超冷笑道:“听到没有?你爹叫你送客了。”
金王超很是不甘:“爹,岂能让他……”
“让他走,这种事还要你出手?”
金王超顿觉有失身份,倒也移了开去心中却想着回头再狠狠教训他一顿。
此时金玉人更急了:“爹,不能叫他走,他说爹的事只有他能办。”
金王天冷目瞧向她,似在说:“你竟相信一个小混混?”
金玉人被逼急了,也顾不得另有他人在场,急道:“爹,他说你有秘密瞒着我。”
金王天老脸一抽,头发无风而动突然飞身而起截落小心前头,冷目泛青光:
“你说,什么秘密?”
小心落落大方,道:“你这是找我谈生意了?”
“如果你真是天下第一当的话。”
“若是第二当呢?”
金王天冷目直瞪,突然已伸手抓向公孙炮小心想躲却闪不掉,公孙炮已被他抓个正着。
“你想干什么?”小心出掌反击。
金王天却以极快手法带过公孙炮闪向分侧只见他三两掌不时拍向公孙炮肩背,公孙炮为之呻吟身躯已冒起白雾。
金王天正以内家真气逼出公孙炮体内酒气,使他能苏醒。
小心瞧出他用意,反而不紧张了:“告诉你,问他跟问我是差不多的,差的是他说等于我说,把意思倒过来就对了。”
金王天未理会他,内力再吐逼得公孙炮哇哇叫,酒气也逼退了七分,金王天始松手。
“这是什么地方?”公孙炮迷糊道。
小心打趣回答;“戒酒中心。”
“酒……酒在哪里?”
“戒酒中心哪来的酒?酒鬼似有几个。”小心瞄向金王天,似在说他是酒鬼之一。
金王天没时间理会他,一指戳向公孙炮,把他给戳痛而清醒过来。
“你是谁?”公孙炮惊煌地瞧着这位威严老人。
金王天冷笑道;“我是谁,你马上会知道,现在你告诉我,你是谁?”
“老夫公孙炮。”
“你是天下第一当?”
“哪里?”公孙炮得意地耸着肩头。
岂知金王天突然使劲往他手腕抓去,抓得他唉唉痛叫:
“放手啊!”
“你到底是不是第一当?”
“不是”
小心道:“现在你死心了吧?第一当活生生地就在你眼前,就是我嘛!”
金王天本有意试试公孙炮功力,却显得失望,遂把他放开,目光移向小心,对于小心能在金玉楼处之泰然,谈笑风生,可也非一般人所能办到,警惕之心油然而生。
公孙炮趁机跑向小心,频频道;“不错,他就是天下第一当。”
及至小心身侧,细声问道:“小心眼的,怎么牛大肉九酒铺变成阎罗殿了?他是谁?”
“金王天。”
“是他?”公孙炮征愕地瞧着金王天,也许经年累月混迹洛阳城,迫于金玉楼威风之下,如今见及金王天,他显得十分不自在。
金王天懒得理他,再次通向小心,冷道:“你说,老夫有何秘密?”
小心瞄向金不二及金王超,细声道:“你不怕这秘密被他们知道?”
金王天顿觉犹豫。
金不二自知不该知道:“属下先行避退。”已转头告退。
金王超怒道:“小鬼你想挑拨是非不成?”
小心冷道:“凭你,当绣花枕头还差不多,知道这秘密,保证坏了事,你姊姊就比你强多了。”
“你找死!”金王超又想出手。
金王天喝道;“超儿住手,有什么事,过了今夜再说。”
金王超硬生生将掌力给撤回,怒气却难消,不过为了那不知是啥秘密的秘密,他还是忍了下来。
“爹,您的事也是孩儿的事……”
“爹知道。”金王天也唤回金不二:“总管你也留下;对你们,金玉楼并无秘密可言。”
他想得精,若此时支开金不二,未免对他不信任,这将形成两人隔阂,若留下他,则对他是何等信任和重用。
金不二果然感激得几乎可以生死相许:“属下留下不知对大事有无影响?”
“金总管你留下就是。”
“是。”金不二不再多说,默然立于一旁。
金王天此时又以深沉的眼光注视小心,两人四目相机,金王天猝然觉得小心的目光似能射穿自己脑际,不禁摄起心神,强制定力,然后以更强烈的目光回视小心。
他很明显的以目光暗示小心、别把事情结搞砸了若真的是不为人知的秘密,岂可公开?
小心似也能了解他心意,淡淡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据我所知,楼主所失窃的血麒麟不只一只对不对?”
金王天心头一凛,这秘密的确只有他一人知道,没想到小心却猜着了,对。这位奇异的小孩他不禁多看了几眼。
金王超怔诧道:“爹,真有此事?”
金玉人、金不二也以询问的眼光瞧向金王天。
金王天的表现反而冷静,点头道:“不错血麒麟一共有两只,这事爹一直没有向你们说清楚,是不愿意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为着此事而隐瞒乃人之常情,何况这并非偌大震撼的秘密,他们并不责怪金王天瞒着此事。
然而在小心和金王天视目中又不知隐含了多少“心照不宣”之事?
金玉人恍然道:“原来如此那另外一只麒麟也丢了?”
“嗯,一同遭窃。”
金王超目光突然瞪向小心,冷笑道:“你怎知我家秘密?可见你和盗匪是同一路的。”
小心反问道:“你知道我的心在想什么?”
“哼哼!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你与盗匪串通,想独吞宝物。”
小心故作惊讶:“你怎知我家秘密?可见你也是和盗匪同路的。”
金王超哪知话一上口就被套用了,想得咬牙切齿。
小心的风凉话又说出:“既然咱们是同行,何必分什么彼此呢?”
“谁跟你是同行?还不快把血麒麟还来?”
金王超恼羞成怒,本想出手,但碍于父亲在旁只得逼前一步,强行索求。
金王天道:“超儿退下,这事由爹处理即可。”
“爹,可是他太狡猾了。”
“退下,你们也退下。”
金王天似想私下和小心谈谈,也命令玉人和不二退开。
三人虽想参与,但命令难违,只好退离大厅。
临行前,小心还向金王超招招手,气得他牙痒痒。
金王天再次凝视小心:“近年江湖似乎没有你这号人物。”
“以前没有,现在就有了。”
“不知今尊或师父……”
“俺师父是谁,将来你就会知道,这事似乎不关咱们生意吧,”
小心巧妙地挡去了金王天的询问,金王天只能干笑。
“你又如何知道老夫拥有两只血麒麟?”
小心自得一笑:“因为我想知道就能如道。”
“你还知道些什么?有关血麒麟的事?”
小心凝目盯向他:“难道血麒麟还有什么秘密?”
金王天也以同样眼光凝向小心,两人互猜心思,金王天爽朗一笑;“该知道的,也许你都知道了现在你该告诉我,如何找回血麒麟?”
“付了钱就能找回。”
“一只,还是两只?”
“两只。”
金王天目光一亮,“两只完好如初?”
小心点头:“不错,不过另一只你得找城西吴巧手订做,反正多一只,好过一只嘛!”
金王天如炬的眼神又瞄了小心许久,才沉沉一笑:“价钱呢?”
“不是说好一万两黄金?你女儿没告诉你?”
“她说过……你送回的的东西完好如初?”
“当然,怎么样?只收你一万两,不多吧?”
“不多……”金王天微微一笑:“包括那名凶手?”
小心道:“不包括。要凶手,有凶手的价码,不过俺今天只想接血麒麟的生意。”
“好吧!就等你另有兴趣时再说,待会儿金总管先付你五千两,事成交货后再付另一半。”
“就这么说定。”
小心和公孙炮视目而笑,生意终于谈成了。
“你何时给我血麒麟?”金王天问。
“三天,快不快?”
“很快。”金王天淡笑着。
“那你付钱也该不慢吧?”
金王天果然干脆,马上叫金不二送来五千两银票,交予小心。
小心满意地将银票收下:“时间宝贵,我走啦!希望咱们合作愉快。”转向后厅门,吊高嗓子:“大小姐,另外赌场那堆银子就算聘金啦!呵呵!迟早总是要嫁人的。”
说完才和公孙炮大步离去。
金玉人嫩脸微红,一副冰冷地走出来:“你朗说些什么?”
见从小心已走远,话也收了回来,脸腮更红了。
金王超也走回大厅:“爹,难道就如此让他离去?”
金王天道:“一切等找回血麒麟再说。夜已深,你们回房休息吧!”
已近五更,夜深露重,三人纷纷拜别,独留金王天静立于厅,默默注视窗外残月西斜,不禁感慨叹息。
在厅后也躲着两个人,各自一处不相干,左侧是小得不能涉及家事的金王玉,他偷偷瞧及小心到来是兴奋,也替小心捏了把冷汗。见及小心安然又风光离去,他也风风光光地大步回房,只想着,两三天就能再见面,到时将要与他问个清楚。
另一处躲着金家养子金鹰,每次重要会议部轮不到他,他只好如此,想知道一丝半缕。对于此事,他先是不甘心后来也表现得甚为冷静,见众人散去,他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