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勇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0:42
|本章字节:11136字
这个时候金戈并没有睡,正郁闷着呢。从昨晚开始,曲文红的言行举止很怪很反常,眼色苍白发直,不说一句话,不喝一口水,不吃一口东西,躺在床上对着一处一发呆就是好久,问她怎么了也不说,让去医院也不去,急得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定发生什么大事了!到底怎么了?曲文红越不说金戈就越是上火,担心依照曲文红的性格她会做出点什么事情来,或是憋出病来。媳妇,你看,咱俩好坏都在一起过十多年了,有啥事你不应该瞒着我,就是天大的事,咱俩一起扛是吧?他递给媳妇一杯水。曲文红转过脸盯着他看几眼,什么话都没说,眼眶一酸,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媳妇,你别哭啊!要是我哪不对,你就直接说出来行吗?金戈最见不得人哭,媳妇这一落泪更搞得他手足无措。曲文红流了一会儿泪,接过丈夫手中的面巾纸抽搭地说,没事,我躺躺就好了,你忙别的去吧,看好闺女。
妈妈,你吃点葡萄吧。这时宁宁端着一个盘子走进来,双手湿漉漉的,看看闺女又看看丈夫,曲文红的眼泪又掉下来。宁宁,放那儿吧,咱俩出去让你妈歇一会儿。见媳妇只是掉泪不说话,金戈搂过女儿。宁宁把盘子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看妈妈一眼懂事地跟着爸爸向外走去,边走边恋恋不舍地频频回头。一家人这是怎么了?看见女儿的样子金戈很是难受。爸爸,妈妈是不是病了?宁宁走出门仰起脸问道。是啊,怎么自己没想到这个呢,是不是媳妇检查出什么不好的病来了?怕自己和女儿难过,故意压着不说?经宁宁一说金戈忽然想起来,拍拍女儿的肩膀劝慰她说凡事有爸爸,叫她去学习。
安顿好女儿以后,金戈悄悄拿过曲文红的包,如果真的是这个原因,那么包中或许有什么医院诊断之类的东西,可翻看了几遍却一无所获,他有些不甘心,又悄悄查看了曲文红的衣服,结果还是什么也没有,彻底无语。曲文红自己不想说别人再问都不行,金戈想了想说,媳妇,来,泡泡脚吧,金戈倒了一盆热水端进卧室,他希望通过自己的殷勤及多干家务的表现叫媳妇感动而自愿说出事情的原委。
金戈越是这样跑前跑后忙左忙右越是对自己好,曲文红越是难受和不安,心里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有些喘不过气来,有好几次她都想豁出去把整个事情对丈夫说出来,可是每次当话临到嘴边她都硬生生咽了回去。世界上有些事情是可以拿来说的,而有些事情是打死只能烂在肚子里的,无论是对谁而言都是这样,哪怕是自己的爱人、子女甚至父母。
端走,我不洗!曲文红故意皱起眉,她担心看到丈夫的表现会心软,害怕自己因为心软而忍不住把事情说出来。如果说出来的话,相信天地一切都会变,连眼前这份宁静安详都会在瞬间消失,现在这个时候她只能硬起心肠,自己做的孽只能自己来扛,或许这样对丈夫女儿还有自己都是一件好事。其实经过一天一夜的思考,她已暗暗打定了主意,而现在自己所需要和等待的,只不过是自己思想转弯过程中的一段时间而已。知道再多说无益,金戈长叹口气端着水走了出去。为什么要到失去时才觉得珍惜?为什么非临到结束才明白这个世界上谁是爱自己的人,谁是值得自己爱的人?自己是有福不会享啊,望着丈夫离去的背影,曲文红的眼泪无声地流出来,与此同时她心底又升起对另一个男人的痛恨,没想到自己一生的幸福竟毁在了他的手里。一想起这个男人她直恨得牙根痒痒,杀了他的心都有,难以启齿的一幕顿时又浮现在眼前。
昨天上午十点多一点,她接到曲斌的电话,邀请她一起出去吃个午饭,并说或许是最后一次请她了,因为三四天以后他就要去外地,如果没有特殊事情或许一辈子就永远不回来了。一来他说得极其真挚,令人不得不动容,二来曲文红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过于绝情,考虑再三后,跟部长说了一声,十一点动身去了曲斌所说的那家酒店。
原以为就是比较好的朋友吃顿饭,原以为是中午大白天,不会出现什么事,如果早知道到酒店后所发生的一切,曲文红是说什么也不会去的,对于她来说,那是一场噩梦一场灾难,一种永生不忘的疼痛,然而,该发生的事还是如实准时地发生了,怨谁?命?还是遇人不淑?只能怪自己瞎了眼!
这次相见与以往大体一样,只不过曲斌更加殷勤了许多。哎,好好的,为啥要到外地啊?曲文红落座后禁不住问道。也不为啥,曲斌笑笑,回过身指着菜单点了四道菜又要了一打啤酒,嘱咐菜做好一块上。要这么多干啥?两瓶,曲文红侧过头对服务员说道。啤酒自己一瓶都喝不了,曲斌也就三瓶多的量,再说,她今天不想喝酒。没事,喝不了剩下,曲斌对服务员挥下手,示意她按照自己的意思办,曲文红觉得有道理就没再坚持。到底为啥走?见曲斌刚才的笑似有些苦涩,等服务员走出房间以后她又问道。曲姐,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曲斌略沉思一下抬起头来。当然是真话了,曲文红笑笑,觉得他的话很有意思。我要离婚了,曲斌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曲文红觉得意外,曲斌的爱人不是哪个局的副局长吗?日子过得不错啊,为什么要离婚呢?不会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吧,想起曲斌曾说过要为了自己而离婚的话,心中不觉一惊。
离婚是大事,想必曲斌做下这个决定之前已思考了很久。不管什么原因,即使就算为了自己,现在也不能说什么,不能承诺,不能相劝,甚至——曲文红手向自己的包伸去,她想离开这里。曲姐,要走怎么的?别,就算最后一次陪我吃顿饭行吗?曲斌眼中露出祈求的神色,想起以往的情义曲文红的手又缩了回来,两人无语,一时房间里很静。曲姐,说真话,没有你我也会迟早离婚,迟早离开这的,曲斌过了一会儿说道,这些年我早就受够了,在人屋檐下,委曲求全,一点男人的自尊都没有,窝囊死了,他叹口气。曲斌爱人的情况曲文红知道得并不多,只听曲斌说过好像是个厅级领导,比他大四岁,除此之外,像叫什么名字、在哪上班等曲文红是一概不知。她心里压根也不想了解这些,曲斌与自己媳妇社会地位相差那么大,平日心里不平衡或遭些世俗偏见想想也很平常,只要不是因为自己就行,曲文红缓了口气。
离婚的事你要想好了,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差不多就行,她虽然不想掺入其中但还是忍不住劝道。
姐,这个想法我早就有了,说心里话,碰见你以后就更坚决了,真的,撒谎我不是人,唉,要是八年前能碰见你就好了,认命了,曲斌痛苦地摇摇头。哎,你怎么又来了?再说我走了,曲文红脸色一变,自己说什么也不能成为遭人骂的第三者。再说虽然跟曲斌在一起有时会有丈夫所不能带给自己的快乐,但心里从没想过跟丈夫离婚而跟曲斌结婚的事,八年前有个屁用,自己十多年前就结婚了,她暗笑。
姐,你别生气,姐,我不说了不行吗?曲斌忙赔笑。你打算去哪啊……曲文红语气一转。什么去哪?曲斌有些没听明白,此时服务员把做好的菜端了上来,你不要去外地吗?曲文红又说道。曲斌哦一声,还没想好呢,他边忙着倒啤酒边说道。哎,今天我就一杯啊,见曲斌给自己也满上了,原本不打算喝酒的曲文红连忙声明道。行,姐,你少喝,剩下都是我的行不?曲斌起身把酒杯放到她面前,姐,管你叫姐也一年多了吧,别的不说了,咱姐弟俩干一个怎么样?曲斌回身举起自己的酒杯,一年多的种种往事如电影一般顿时浮现在眼前。曲文红一时有些呆住,曲斌向她笑笑,与她的杯子碰一下后一口干尽了杯中酒。曲文红想不到一生中能与曲斌相识,又想不到他会离开这里,暗自摇下头,默默端起自己的杯也几口喝掉了杯中的酒。
姐,真够意思,来,吃口菜,曲斌很高兴,举起酒瓶把酒又倒入了曲文红的杯中。一杯酒下肚后,腹部有些发胀,一股气冲上来,曲文红把它强压了下去,不行了,我不能喝了,她对曲斌摆摆手,随之夹起一口菜放在嘴中。如果刚才不是曲斌说得动情,自己绝不会干掉那杯酒,啤酒怎么像马尿一样,曲文红就不明白,这样难喝的东西,天下怎么有那么多的人喜欢?
姐,你看,老弟马上就要走了,今后能不能再见面也两说,你就不张罗跟老弟喝一个?曲斌冲着曲文红笑笑,曲文红看看曲斌又看看自己的杯子,略想了一下,也罢,就算今天给这段感情做个了断。好吧,就算给你送行了,祝你万事如意,想到这她举起杯。我就知道姐是个重感情的人,曲斌欢喜于色。曲文红没再说别的,没管别人自顾自地咕咚咕咚喝起来,曲斌一愣但随之又笑了。
第二杯酒下肚,心里虽敞亮爽快了许多,但脸却有些发烧,我去趟卫生间,曲文红站起身,她想去洗把脸清醒一下。行,姐,你慢点。望着曲文红起身而去的背影,曲斌脸上露出一丝诡笑,见曲文红已走远他忙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纸袋,又向外张望几下,折身急匆匆地走到饭桌前,打开纸袋把一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倒进了曲文红的茶水杯,然后拿起茶壶把水倒进杯中,做完这一切曲斌走回到自己的座位。
坐下没多久曲文红便回来了。姐,怎么了?喝多了?喝点水吧,曲斌站起身一脸关切之色。虽用凉水擦拭了一下脸但头还是有些疼,没事,曲文红向曲斌摆下手,正好有些口渴,想都没多想她端起面前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起来,水不冷不热喝起来很舒服。一旁的曲斌引颈探头,见曲文红把一整杯水都喝下去了,不由得心花怒放。姐,来,吃口鱼,他笑盈盈地夹起一块鱼肉放在曲文红面前。啤酒我不喝了,你自己喝吧,曲文红把水杯放下,拿起筷子。行,姐,你喝水就行,我自己喝,曲斌边笑边往自己杯中倒酒。
没吃几口菜,曲文红觉得有些不对劲,小腹越来越热,继而涉及前胸、后背、大腿……似有无数条虫在爬,整个身体燥热不安,心中升腾起一股强烈地要与人***、与人交合的欲望,越是控制越是泛滥,眼前的曲斌也开始变得非常模糊,最后慢慢变成了一具极富诱惑的一丝不挂的男人的肉体,她把手伸进自己的衬衣领中开始有意识无意识地揉搓起来……此时曲斌慢慢走了过来,已丧失神志的曲文红仿佛着了魔力一般,立即把发烫如火般的身子紧紧地贴在曲斌的身上。曲斌拿起两人的包,扶着她向三楼走去。
带上房门望着床上扭动低吟着的曲文红,曲斌露出得意而***的笑。他走上前一步,双手唰的一下拽开了曲文红那原本已半开不开的衬衣,又一把扯开曲文红的乳罩,雪白如玉的女人胸脯顿时呈现在他的眼前!梦中曾多次想象过曲文红的身子,没想到实际上比想的还要好,曲斌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一股热血霎时冲上大脑,再顾不得许多,他三下五除二地扒掉了曲文红的裤子,把自己的身子扑了上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曲文红才醒过来,当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时,她不由得腾地一下坐起来,当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时候禁不住喊出声来,刚才发生的事断断续续地浮现在脑海中,虽不全面,但也有一些碎片,瞬间她明白了:自己竟被曲斌那个王八蛋给算计了!
这个狗娘养的!操他妈!一股抑制不住的怒火冲上心间,她恨不得立即杀了那个畜生。曲斌,我一定要宰了你!她大声喊道。但喊没多久却忍不住呜呜大哭起来,都怪自己!当初要不是跟人说话、跟人交往、跟人热乎能有这事吗?一股强烈的自责愧疚涌上心头,她使劲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想以此来减轻点罪责和耻辱。
刚才自己还那样,真不要脸啊!想起刚才的一幕曲文红羞愧难当,算了,死了得了,想到这她抬起头向四周望去,这是酒店的住宿房间,屋中除了两把椅子、一个桌子、一个电视、两张床、几个茶杯再没什么,有些绝望的曲文红猛然间瞥见地毯上有一个小小的花色塑料纸,她啊的一声差点呕吐出来,那是什么她知道,那是避孕套的包装纸!她疯一般地冲下床,光着脚对着花色塑料皮一顿猛踩……不知又过了多久她停下来,望望四周,无力地坐在地上。此时她想起了丈夫和孩子,金戈,你这王八蛋在哪呢?她暗暗大骂道,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爱丈夫,多么爱这个家,一股委屈的泪水流了出来,今天的事要是知道了,丈夫还能要自己吗?不可能啊,都说男人的心胸宽如大海,狗屁!那得分什么事,真摊上今天的事,世上又有几个男的能不在意?又有几人能与妻子一起面对?再说,即使丈夫不计较,可自己能过去吗?不能!自己过不了自己这道关,得有个说法,至于什么说法再说,但一定要有说法。
想到家,曲文红的心中生起了一股力量,对今后的事虽已初步做好了打算,但她还是想立即离开这个叫她厌恶耻辱至极的肮脏之地而马上见到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她快速穿好衣服,梳理一下走出了酒店。
回到家中,不顾那爷俩的疑问,曲文红一头钻进了卫生间。她拼命地用手使劲搓着洗着,在里面足足呆了两个多小时,她觉得现在自己的身体是那么的肮脏,拿起香皂她一遍一遍地擦洗着自己的阴处,最后直至疼痛难忍……见她很久不出来,金戈爷俩都很担心,金戈好几次敲着门问她有没有事。从卫生间出来以后,曲文红一声不说,裹着浴衣躺在床上,中间除了上两次厕所,一直一动不动。
媳妇,我给你熬了点粥拌了点菜。金戈双手拿着碗筷盘子,笑盈盈地又出现在眼前,来,吃点,他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米粥拌干豆腐萝卜丝,都是自己平日比较喜欢吃的,曲文红侧过头心中升起一种感动,明明是自己对不起人家却叫人家反过来伺候自己,她暗摇下头,也罢,就算欠着,她一言不发地抓起饭碗。见她终于肯吃东西了,金戈大喜若狂,忙把筷子递了过来。
也许是真的饿了,曲文红竟一口气吃了三碗粥,直至肚皮感觉发胀才停止。金戈松了口气,媳妇肯吃东西便证明她不会再有事情了,他相信不用过两天,媳妇一切便会恢复正常,或许还会把发生的事告诉自己。
曲文红可不这么想,之所以肯吃饭是有很多原因的,一是不愿让丈夫和闺女看见现在自己的样子难受,二是被丈夫的爱意所感染,三是,她还想攒点劲把未完成的事情做好。你到那屋跟闺女睡吧,她转头对金戈说道,虽经过搓洗她还是觉得自己的身体肮脏不堪,不知原委的金戈看她一眼,没有办法只好抱着毯子走出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