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荻宜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8 01:21
|本章字节:9462字
“冷啸云围困武世子,姑娘拿武王爷兵符找我,说句真话,即使没有王爷兵符,陆某仍然会发兵驰援,陆某对姑娘爱慕至极。”
“所以你去退亲?”
“若不认识姑娘,陆某咬紧牙关,也要顺从父亲,只是认识姑娘后,陆某认为不能再耽搁,妻子是一辈子的伴侣,再怎么说也要找自己喜欢的。”
剑儿脸红心跳,羞窘间:“终身大事,应是两情相愿,陆总兵会不会太一厢情愿?”
“我……”陆大年楞了一下,说:“姑娘若拒绝陆某,陆某自当苦苦哀求。”
“侯门深似海,我回到安南王府,你又能如何?”
“姑娘不曾往王府待一辈子吧?姑娘总有出府时候?”
6白他一眼,说:“我若许久才出府呢?”
“陆某……陆某等候姑娘。”
“我若一辈子不出府呢?”
“除非……”陆大年呐呐道:“除非姑娘嫁给武世子。”
剑儿楞了楞,脸色更红了:“我们做下人的,哪有这等福份?”
陆大年闷闷道:“姑娘兰心蕙质,不怕姑娘没福份,怕的是武世子没福份。”
剑儿一愕,盯住他,说:“你很会说话。”
“陆某是个武夫,说话耿直,陆某实话实说。”
“好啊!说我什么闲话来著?”
二人大吃一惊,回头一看,见武克文和他四侍卫从树后闪出。
“说我武克文没福份,娶不到剑儿这样的好姑娘,是不是啊?”
陆大年脸色发白,单膝落地,说:“世子恕罪。”
“认错啦!好!我武克文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起来。”
陆大年仍跪地不动,武克文惊奇道:“你为什么不起来?”
“请世子成全。”
“成全什么?”
“世子是剑儿姑娘的主子,不敢瞒性子,属下爱慕剑儿姑娘,请世子作主。”
武克文惊愕看看陆大年,又瞧瞧剑儿,冷冷道:“我是她主子又如何?你得问问自己,凭你,一个小小总兵,日后有多大前程?能不能给剑儿荣华富贵?有没有本事让剑儿当一个一品夫人?你若什么都做不到,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陆大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淇宋睦湫Γ骸澳阏馊艘蔡不长心眼了,我身边的人,你地想要?”
说罢,他转头盯住剑儿,神气十足道:“剑儿,回去吧!”
剑儿温驯应“是”。回头瞄一眼,看陆大年一脸茫然跪地上,心中甚是不忍,遂近前一步,轻柔道:“陆总兵对剑儿的情份,剑儿记住了。”
她返身欲走,陆大年急道:“姑娘请慢走!”
剑儿惊奇:“你还有话说?”
陆大年低下头,痴痴道:“我相信姑娘对我有些好感,否则不曾跟著轿子走。”
剑儿突然想起:“那轿子,是你派出?还是冯家的人派出的?”
“陆某不曾派出轿子,是冯家的人冒我名义,去迎接你。”
武克文一旁哈哈大笑。
剑儿又气又闷,问道:“世子笑什么?”
“我笑你好骗,一顶轿子就把你骗走!这下好了吧,大庭广众,给人侮辱,真是个傻丫头!”
剑儿羞恼道:“世子何必取笑,是剑儿前日托陆总兵帮我找人,后来陆总兵曹给我一封信函,说是一有消息,立刻派轿子来接,剑儿一见轿子前来,以为陆总兵有什么消息,这才跟著轿子走。”
武克文惊奇道:“你要他帮你找人,找什么人?”
“剑儿有一个小姨妈,听说嫁到武宣,剑儿特地托陆总兵寻找陆大年急道:“姑娘要找的人有眉目,可是……”
“怎么样?”剑儿忽然转头看武克文:“世子宽宏大量,能不能寐阶鼙起身说话?”
武克文没好气:“你起来吧!”
“是!”陆大年站起身,腼腆看剑儿:“姑娘的小姨妈,年约三十五、六岁,闺名叫秀琴,人长得白白净净,非常标致……”
“不错,就是她!如今她人在哪里?”
“姑娘想必记得刚才那冯大户,无巧不巧,姑娘小姨妈,原本嫁冯大户作小。”
剑儿大吃一惊:“你说我的小姨妈,嫁给那冯大户,如今她人呢?”
“冯大户共娶一妻三妾,姑娘的小姨妈最得宠。”
“你的意思,我小姨妈在冯大户家?”
“以前在,如今不在。”
剑儿呆住了,喃喃道:“不在?为什么?”
“正因最得宠,她在冯家破众妻妾嫉妒,有一次冯大户出远门,众人联手欺凌她,她只好逃出飞鸿山庄,不知去向。”
剑儿怔怔望他,瞬间珠泪盈眶,说不出话。
陆大年满面歉疚,慌忙道:“陆某惭愧,只打听到这些,姑娘请不要难过,姑娘……”
七武克文拿起一根筷子,睨睨身旁的剑儿,焦躁敲敲桌面,说:“大师父,这地方咱们不待了!走吧!”
“走!”不空惊奇道:“哪里去?”
“哪里都好,打道回府也好,四处逍遥也好,总之不待这里就恰!
“哈!”不空瞧瞧剑儿,笑呵呵说:“小老儿知道,再待下去,那个陆总兵又要来找剑儿,你心里不痛快!”
“不错!”武克文没好气道:“这陆总兵色胆包天,我身边的人,他竟敢动脑筋!”
“只是你身边的人,又不是你妻你妾,你吃什么醋!”
剑儿脸蛋羞红,头一扭,转身即走。
“剑儿回来!”武克文叫道:“不准走!”
剑儿停步,慢慢转过身来,看武克文。
“我问你,你对那陆总兵,有情无情?”
剑儿恨不得有地洞钻,屋里除了不空,还有四侍卫和武王爷亲随祝华。武克文竟然众目睽睽,不留余地询问她,剑儿先是满面通红,旋即红晕迅速退去,她眼光一冷,盯住武克文,说:“世子当众垂问,剑儿不顾羞惭,此刻当众回禀性子,我对陆总兵,有情。”
众人大愕,武克文脸色转白,冷冷瞪剑儿,沉喝:“说得好!你对他有情,太好了!”
不空用力拍手!“好剑儿!你敢说真话!好,好得不得了!”
“多谢大师父!”剑兄回瞪武克文,一字字清晰说:“剑儿之所以有情,是因陆总兵对我真心诚意,剑儿被他感动。”
“好!”武克文大声道:“你留在此地!去嫁给他!去嫁给那个早有婚约的陆总兵!太好了?”
“陆总兵虽早有婚约,但为了剑儿,陆总兵不惜跪冯大户面前,恳求退婚。”
“好个陆总兵!”不空大声道:“这家伙够种,敢去退婚!这年罚这种年轻人找不到,小老儿佩服他!”
“大师父!”武克文气闷道:“这节骨眼,你捣蛋!”
“小老儿哪里捣蛋!小老儿说的可是真心话,当年小老儿家里给订下亲事,那姑娘满脸麻子,一双大脚,吓得小老儿逃出家乡,小老儿当年要有胆退亲,何至于今日浪迹天涯?唉!从前人家要我,我不要,如今,小老儿动了思凡之念,早就没人要哪!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满脸麻子,一双大脚有什么不好?女人嘛!能洗衣做饭生孩子,可以啦!可以啦!”
众人听他絮絮叨叨,忍不住笑起来。
唯有武克文与剑儿不笑。
武克文忽然深深看剑儿,说:“剑儿,你说真话,我对你不好吗?”
剑儿心中一漾,脸上两朵红云,轻轻道:“是!世子是好主子,世子对每个人都好。”
“既如此,你为什么不愿侍候我?”
“剑儿没说不愿侍候性子。”
“没说?那陆总兵对你有情,你早已动心,你将来嫁与他,还能侍候我吗?”
剑儿看著他,促狭一笑:“围绕世子身边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少一个剑儿,什么干系?”
“你……”武克文气闷瞪她,突扬声讯:“我要把你留在身边,做我的小妾,行吗?”
剑儿大吃一惊,终身大事何等慎重,武克文竟当众粗声大气向她求亲,他以为收她作妾,是天大恩宠,她该受宠若惊!稍一定神,6脸上红云退去,淡漠说:“世子厚爱,剑儿该感激涕零才是,只是剑儿自知福薄,不敢领受!”说完欠身一福:“剑儿告退。”
武克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那不空又拍起手来,怪声怪气道:“好!威风如武克文,也有吃闭门羹时候,好一个剑儿姑娘!”
“大师父……”
“依小老儿看,这剑儿聪明伶俐,胆气过人,娶来作妾,太糟蹋了!”
“大师父难道不知,徒儿身为安南王世子,这世子元配,连我自己也无权做主,她若嫁我,自然是小妾。”
“既无权做主,你,就让她嫁与那个陆大年吧!”
“不!”武克文说:“堂堂一个世子,要一个小妾有何难?剑儿现在说不肯,将来,她会肯的,马龙,附耳过来,咱们寻个好乐子,好好戏耍那陆大年一番!”
“整人啊?这好啊!”不空笑道:“现成的好乐子!小老儿也玩玩吧!克文,说来听听!”
武克文怪异笑道:“与大师父不相干,大师父别管。”
“不是小老儿多管闲事,小老儿喝过他送来的李酒,吃人的嘴软,理应替人说两句好话!喔!”他伸个懒腰,呵欠连天:“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小老儿要睡了!”
他趴桌上,旋即轩声大作。
外面晨阳耀眼,武克文践出屋外,抬头望望天空:“现在什么时刻?”
“辰时。”
“好!去找陆总兵,午时一刻,让他来县衙兄我,我请他吃午梗
“是。”
“胡天!”
胡天趋前两步:“世子请吩咐。”
“快马走一趟飞鸿山庄,要那个冯大户有怨报怨,给那姓陆的一顿好看!”
八武世子召见,陆大年不敢耽误,立即带著两名小兵,匆匆奔向县衙,料不到路上给人拦住了。
这个人陆大年一点不陌生,是与冯家有来往的殷韶九。他身边跟著个小书懂。
“陆兄哪里去?”
“武世子召见,陆某前往县衙,殷兄有事?”
“陆兄路上小心,有人要对陆兄不利。”
陆大年愣了愣,说:“多谢殷兄相告,冯二小姐她好吗?前日委屈她了。”
“陆兄也委屈了。”
“不委屈,殷兄饱读诗书,一表人材,只有殷兄才配得上冯二小姐,但愿殷兄早日与冯二小姐订下亲事。”
“多谢,有陆兄退婚之举,小弟才有机缘,小弟已备妥礼物,央人前往提亲。”
“太好了!祝殷兄顺利。”
“多谢,路上小心。”
人拱手告别,陆大年行了一段路,忽然听得一声呼啸,啪啪啪几声响,树上已跃下四人,陆大年急勒紧马头,还末看清四人形貌,四人已疾疾退开。
陆大年忽闻一股尿骚,说时运那时快,湿冷的水液夹杂一股恶臭,从头顶泼洒下来,披头盖脸,弄得他一身,陆大年顿时呆若木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遭一阵响彻云天的笑声,很快他看到十几名笑得东倒西歪的男男女女,每个人都咧著大嘴,开心极了,尤其那为首的,更笑得眉飞色舞,千娇百媚。
是冯君君!“陆大年,吃尿的滋味很好吧!”
陆大年怒火升起,但他尽力克制,他的脸色胀得青惨,脸形扭曲,如果对方是个男人,如果对方是个不熟识的,他会与之拚斗,与他打得你死我活。
只因对方是个女人,只因对方并不陌生,只因他愧对她姊妹,他无论如何也得强抑怒火。
她哈哈而笑,笑得满脸春风,腰肢乱颤。然后她喝了一声:“走!”众人随著她,扬长而去。
不料笑声去而复返,陆大年怒从心起,左右瞧瞧,周遭没有任何人影。陆大年倾听一下,声音来自树上,他大喝:“谁?下来!”
呵呵之声不绝于耳,陆大年拔出佩刀,仰头张望。
那端树上,有人坐著,双脚空中晃荡。
赫然发现,居然是不空。
“是大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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