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铭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0:59
|本章字节:21332字
一、与感情有关的事情先后发生
小麦芽尚无男朋友,但是这不影响麦芽为他人“做媒搭桥”。麦芽人缘好,初中高中的人认识极多。好人圈儿和坏人圈儿奠名其妙的都喜欢她。所以“江湖中人”都挺信任地把要紧任务交给她干,尽管她对自己干了些什么事情并不完全明白,倒也完成得很好。经她之手已经促成“两对儿”了。其中“戗”了一对儿,并因此导致了一场斗殴。另一对儿维持得好像还行。
小麦芽觉得斗殴那俩男的比较棒,难分雌雄。维持得好像还行那一对儿反倒被衬得没什么太大的意思了。
帮了别人,她比被帮的人还兴奋。自己是不是有点儿蠢蠢欲动她说不清。别人成了以后就不理她茬儿了,为此她愤愤然。而准一旦答谢她一顿好吃的,她便像爸爸发了工资似的获得r某种非常真实的成就感。
要说有什么“美中不足”的话,那就是麦芽自己还“没有主儿”,她估计原因有两个,一是自己条件不是特别出色,再就是别人都觉得她小,把她当工具用。
这令人沮丧的发现,使她有一阵子心情不佳。期中考试那叫一个差就别提了。然后炎热而没劲的暑假就开始了。麦芽熬得特烦,直到碰到了原来的老同学胡晓伟。
胡晓伟外号二傻,大傻是刘小涛。
二傻半年不见仿佛更“老冒儿”了。头顶上染了一撮金毛儿,用发胶给弄成一特土的卷儿。搁别人身上可能挺帅,搁他身上怎么看都不对。这人天生一副邋遢相,说话还有些大舌头。过去在班里属于人见人烦的那种人,现在恐怕还是。
分手半年再次相逢,小麦芽觉得这家伙应该有点儿长进呀,可人家依然那副半睡半醒的鬼样子。
狗恐怕真的改不了吃屎。
胡晓伟是去年初一期中考试以后转学走的,转到了朝阳区还是东城区的一所收费昂贵的学校。他一走,大家就“迅速”地把他忘了。这小子特烦人,大伙儿都怕他那没完没了的“起腻”。
今天猛然相遇,麦芽伤心地发现,忘掉一个人其实比记住一个人还不容易。
二傻臭家伙!
此刻,他们正坐在麦当劳里胡吃海塞。小麦芽吃得极撑,塞进不少增肥的东西。胡晓伟一边鼓励她“再接再励”,一边摇头晃脑地伴着“随身听”里的音乐在自我陶醉,抽筋似的抖动着胳膊腿儿。他说他上个月喜欢的是“唐朝”,这个月改“花儿”了。
要不是胡晓伟那声不顾一切地怪叫,麦芽相信自己这辈子肯定想不起这个人了。当时她正在参加有线台那个“快乐大本营”的节目录制,当摇旗呐喊的那种人。突然一声怪叫传来,台子的另一端蹿起个男孩儿——胡晓伟!
所有废话都不必说了,两人立即被驱逐出来。电视节目的现场录制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胡晓伟被麦芽骂了个狗血喷头,最后急了:“干吗呀干吗呀,至于嘛你。过几天我给你弄一张中央电视台‘正大综艺’的票还不成吗?你们这些女的真没治。走,我请你吃麦当劳成不成。噢对了,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必须告诉你。走走走,求你了!”
现在,“麦当劳”已经快吃得即将山穷水尽了,“重要的事”还未吐出半个字。
小麦芽把那杯没喝完的奶昔推给胡晓伟:“喂喂,你不是有话要告诉我吗?”
她的脚隔着麦当劳那固定在地上的凳子踢了他一下。
胡晓伟被她踢中,马上揪下耳机问:“什么事儿?”
咦,小麦芽顿时火了,仿佛上了一大当。
刚要拔脚拜拜,胡晓伟笑了:“嗨,你这人,还是那么爱急。其实我是成心的,我觉得那事儿最好别说了,说了你非把我打死不可!”
“你不说我更得把你打死,我是警察的女儿!”
“得得得,再也别拿这种话唬人了。要吓唬也可以,你应该说你是警察局长的女儿。”
“我爸没当局长。”
“整个一死心眼儿。”
小麦芽拿回了那半杯奶昔嘬了一口:“陕说那事!什么破事儿呀?听上去神秘兮兮的。”
胡晓伟关掉随身听,问小麦芽要不要再来一个汉堡。小麦芽说:“少害我,我要听你说——那事儿。”
胡晓伟的眼睛游离开去,望着玻璃窗外来往的车流。正是中午,阳光挺厉害的,行人极少。远处的马路边上,一些人正把一个“因特网”的广告牌子往起竖,一直是歪的。
麦芽望那臭男孩儿变得有些琢磨不定的脸,突然间不安地似有些预感。她站起身来。
“算了,我走了。再见胡晓伟。”
胡晓伟赶忙蹦起来拦住她,变得有些结巴:“再……再坐一会儿,求你了!”
气氛似乎在几秒钟里发生了某些变化,特微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事实上谁也没说什么。
麦当劳里的冷气好极了,一首当下正流行的“朋克”弥漫在偌大的空间里,感觉挺古怪。
两个孩子的四目终于相对了。
“麦芽你肯定不知道,我当年特想和你好。”胡晓伟一瞬间就摇身变成了酸诗人,目光挺忧郁的样子,“你可别骂我流氓。求你。”
小麦芽觉得自己刹那间全身的肉绷紧了,呼吸有些困难。眼皮为什么要垂下来,牙齿为什么要咬住嘴唇,两条腿默默地、淑女般的并紧了——全都是不由自主的。
“麦芽你听我说,我不是那意思……我、我只不过……喂,麦芽你别生气啊,你要是生气就把那杯没喝过的可乐泼我脸上……”
麦芽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有一种想哭的感觉,那种感觉非常奇怪,硬说的话——仿佛是一种……愉快!
“我给你写过两次条子。一张塞在你的语文书里,一张叠成飞镖扔在你脚下。那个飞镖让你傻乎乎地给踩了,但语文书里那张你应该看见过……”
小麦芽觉得自己想起来了,确实有过那样一张条子。想表达什么又什么都表达不清楚那种。这种东西初一年级多得是,真真假假特神。麦芽记得她看见那条子时一点儿也不激动,更不像有的女生那样神经兮兮或者破口大骂。她琢磨了一会儿写条子者可能是谁,没有结果,然后就把条子撕了。
那时候麦芽欣赏喜欢谁就半道儿上堵谁那种,越无赖越有感觉。她对写条子的不感兴趣。
为那张条子,她似乎怀疑过班上的好几个男生,恰恰没想到会是胡晓伟。
“臭德行胡晓伟!”小麦芽终于透过气来,抬起了眼皮朝天花板笑了。她估计自己的微笑一定很迷人,“后来那张不署名的贺卡恐怕也是你寄的吧?一笔臭字。”
“什么贺卡?没有哇。”胡晓伟眼睛瞪得溜圆,在麦芽的微笑中恢复了常态,“我没寄过贺卡,绝对。哇,我知道了,你肯定还有别的追求者!”
玻璃门那里闹闹嚷嚷又进来四五个男女中学生,他们把声音放低了些。
“再胡说我真跟你急了,我可没有追求者。我还小!”
“假不假呀你!”胡晓伟赖皮赖脸地笑。
两个人更开心了,很愉快地逗了会儿嘴,像“过来人”似的回忆了一些过去的人和事,说到可乐之处便纵情大笑。小麦芽感到这个中午过得真是不错,真的很快乐。
“据我所知,咱们班当时至少有五对儿。”胡晓伟道。
“没戏没戏,你完全被蒙蔽了。”麦芽比划着,“九对儿,傻瓜蛋!”
她依次数着那九对儿都是谁跟谁,胡晓伟听傻了。
“耶,看不出来呀,麦芽小姐。你原来是真正的江湖中人!”
后进来那几个男女中学生往这边看,目光放肆,
他们也很放肆地哈哈大笑。胡晓伟要了一大包薯条儿,两个人又聊了一个多钟头。胡晓伟话题转到了汇源小区的一些“精英分子”身上。
“听说初三那个大呆去学厨师了,就是那个一脸横肉体重半吨的家伙。”
小麦芽道:“别提他了,这人快变流氓了。烹调技术根本没学到,倒学会了偷餐厅东西吃,还偷啤酒喝!”
“你想不想喝啤酒,我请你。”
“说什么呢你,我说大呆偷啤酒喝。”
胡晓伟赶忙作揖:“说岔了说岔了。那个杜兵呢,我一直想打丫一顿。”
“杜兵还那样,高中的董良颐现在帮他补英语。董良颐你应该认识。”
“认识认识,挺像黎明的那人。”
“畦,你真的觉得他像黎明呀!我也觉得。”
“杜兵那鬼东西呢,我问的是杜兵。”
“胡晓伟你别这样好不好,杜兵那人挺不错的。”
“好好,不说了。佟芳芳呢?听说要从初一直接跳进初三?”
麦芽哧哧地笑:“你听谁说的,不可能的事。佟芳芳进了学院附中尖子班,很优秀就是了。”
“没错儿,那小妞学习没治了。”胡晓伟望着天花板有些走神儿。沉默了约几秒钟,忽然漫不经心地问,“还有那个谁,叫什么来着……高中那个……汇源小区的大美人儿?”
“楚霞。”
“对,楚霞楚霞!”
麦芽感到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不舒服,恐怕就是人们所说‘的——醋意。她不明白,为什么无论谁说到汇源小区的人,都不会忽略楚霞姐,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魅力无穷。
“这人特野,追她的男生特多!”麦芽用两句话予以概括,不肯多谈了。
两个人直聊到下午近三点才分手,互相留了电话。望着胡晓伟耸动着瘦凌凌的肩膀骑车远去,小麦芽突然生出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真的,怪怪的!
清纯的麦芽就这样进入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心理躁动期。好像挺幸福地体验到一种和自己有关的东西。过去都是闹着玩儿的,她开始尝到什么叫“掉了魂儿似的”。
她倒不是真的迷上了胡晓伟,不是的!
她只是感到身体里的一种沉睡的种子仿佛一夜之间“出土”了,在膨胀,在悄悄地抽芽裂变。那滋味确实怪神的,又好受又难受,说不清楚。
一个女孩子被人暗中喜欢过,感觉肯定挺好的!她特想特想透露点儿给要好的人听,却不敢。中间伤风发了一次烧,她迷迷糊糊净梦见男生。
胡晓伟像死了似的不来电话,她退烧以后试着给他拨了一个,忙音。又过了几天再拨,有人了,是胡晓伟的一个姑姑。那姑姑说:胡晓伟转学到武汉去念书了。
转学?武汉!这……这不是见鬼吗!
混蛋王八蛋的胡晓伟!麦芽破口大骂,像被人抛弃在原始森林里似的失落和沮丧。
暑期的生活本来就很无聊很没劲,好容易有了点“刺激性”的内容,却又流星似的消失在茫茫的夜空里。混蛋王八蛋的胡晓伟!
真是太难熬啦,这日子!
就在这百无聊赖中,砰地冒出一个热点——刘小涛把汽车撞了!
麦芽嗨地一声,重新兴奋起来。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应该是汽车把刘小涛撞了。结果不,的确是刘小涛把汽车“撞了”!
就如同“人把狗咬了”一样不可思议,名不见经传的大傻刘小涛眨眼之间成了汇源小区的头号热点人物。小区里那些“消息灵通”者调查获知,刘小涛那些天心情不是特别好。初二期求考试考砸锅以后,他挨了至少两二三顿比较有质量的痛打,全家正处在鸡飞狗跳阶段。
可……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该把汽车“撞了”呀!
刘小涛撞车的具体细节似乎是这样的:当时他骑车太猛没注意前头,而前头恰恰有一辆灰不溜秋的面包车停在路边。刘小涛解释说:他以为那车是缓缓行驶着的,他说那车在驶过来的时候肯定要绕他而过,撑死了也不过闪一下有惊无险,所以也就没在意。
结果……撞在停着的汽车上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刘小涛已经“吊”在医院的病房里了,左腿像一节树权子似的斜伸出去,被牵引器扯向上方。那姿势很像在抬腿够一只看不见的足球。
小麦芽于是把一只大柚子拴在他脚尖的上方,成心让他够不着。门外一个路过的大夫说:“嘿,小姑娘聪明,很好的创意!”
麦芽便万分开心地说:“我爸说我将来可以考广告专业。刘小涛,你觉得我能考上吗?”
“你那破成绩,能有个中专上就不错了。听我接着说,否则我就睡觉了。”
刘小涛的半拉脸是肿的,与另一边特不对称,额上和左腮都有擦伤。他说在生死关头降临的一刹那,他“嗖”地腾空而起,死活不顾地把自行车踹了出去。那小面包车的前玻璃像一堵墙似的迎面撞过来,接着他就高喊了一声妈。
同来的杜兵很遗憾他没喊:“永别啦,麦芽!”
麦芽立刻给了他后脊梁一拳。
小麦芽和董良颐认为喊妈是最自然的。小麦芽接着安慰他说:“刘小涛,我已经给咱们班大多数人打电话了,他们说会带着鲜花来看望你的。等着吧,你这间病房很快就会变成鲜花的海洋。”
“跟墓地似的。”杜兵贫嘴说着。
刘小涛说:“鲜花就免了吧,我倒是希望他们带点儿实惠的,《魔鬼终结者》那张盘(光盘)我最想要。或者高级食品也行。”
小麦芽还想说什么,董良颐把她拦住了。他问刘小涛:“后来呢,你是不是整个人都撞进面包车里去了?”
刘小涛说:“哪儿呀,我被撞飞了,要撞进车里我肯定完了。”
“然后前楼的陆萍就神仙般地出现了,对不对?”杜兵看着那张不对称的脸。
“是呀,要不是陆萍恰好路过这里,我躺在马路上谁管!董大哥,把雪碧递过来。”
三个人离开医院后杜兵异常深沉地说:“我告诉你们,刘小涛那家伙在撒谎呢。别这么看着我好不好,我说的保准是对的。他说陆萍神仙般出现的时候,俩眼睛拼命躲闪我的注视!不知道你们俩看见没有?”
不远,一个拉着巨大的锅盖形电视接收器的大车缓缓驶了过来。三个人站着看它开了过去。此刻是夏天的下午四点左右,炎热使人烦躁。
董良颐在路边买了两根绿豆沙和一根高级沙冰,小麦芽作为“女士优先”自然是吃沙冰的。然后董良颐问:“杜兵,你说的情况我也注意到了。刘小涛接过那半瓶雪碧的时候表情特不自然。可是……他有什么必要撒谎呢?”
杜兵大叫:“现在的孩子有几个不撒谎的,包括你!”
“可是他干吗要撒谎呢?完全没有必要呀!”董良颐的绿豆沙突然脱离木棍掉在地上,他把木棍扔进果皮箱里,“除非他有什么事情不想让咱们知道,所以编一瞎话。”
杜兵为了不使自己的冰棍遭到同样的命运,便小心地用手接着朝树阴里边走了走。
“董良颐,我敢肯定你说对了!大傻那小子百分之百有事儿瞒着咱们。你们想想看吗,那条街车多人多,又窄,根本不可能像他说的骑得那么猛。看,前头就是出事地点!”
杜兵说的不错,出事地点那里确实是一条难以骑快车的岔街。现在不是上下班的高峰,已然有些堵塞了。刘小涛出事是昨天的上午,小街应该比此刻还挤。
真的哩,杜兵分析得很有道理。
三个人站在人行道树边望着,想着。觉得又是一件怪事。
在放暑假的这些日子里,小区先后出了几起“案子”:一是佟芳芳家好几个晚上有人站在窗户外头,像幽灵似的徘徊。一开窗人影就不见了。二是高一的薛健丢了一辆跑车,据说锁得好好的,一扭头就没了。三是上技校的大呆招惹了社会上什么人,传言要在五号楼和六号楼中间那块空场“练”一场。
大家都在热情地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那一天迟迟没来,刘小涛这里却出现了又一件不好解释的怪事。
“对对,杜兵。我越想你说的越有道理。”小麦芽眯缝着那对挺大挺秀气的眼睛,“这条街确实不可能骑快车。你们说,要不要动用我爸来侦查一下,看看刘小涛隐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杜兵吃掉了绿豆沙,把手一挥,道:“说得对,孩子。跟我来吧!”
麦芽隐约觉得杜兵占了她某种便宜。
三个人东躲西闪地过了马路,走向刘小涛的出事地点。那辆倒霉的面包车自然不在了,有两个看自行车的老太太在马路的另一端嘀咕什么事儿。
董良颐很有思想般的环视四周,又含着小手指头琢磨了一会儿,道:“基本可以肯定了,刘小涛确实骗了我们。看这条街,车技再好的人也不敢骑飞车。还有,你们看这个位置,就算骑车速度快一些,也不可能不看正前方吧。只要这个人看正前方,就不可能撞在汽车上。你们说呢?”
“嗯嗯。”小麦芽不过脑子似的点头附和,在她心目中,董良颐一向是智慧的化身。
董良颐继续道,“我认为这就是问题的要害。他那会儿百分之百没看前方,绝对!可是他不看前方又会看哪儿呢?瞧瞧这两边吧,什么可看的都没有哇!”
“是不是在看人呀!”小麦芽道,“刘小涛眼睛总是贼溜溜的,特坏!”
董良颐又开始含着手指琢磨问题,最后说了句:“跟我来。”
他们来到停自行车那边,很正式地跟那两个看自行车的老太太打昕昨天的事。两个老太太以为他们是学校派来了解情况的,便积极得不行,说得唾沫星子飞溅。不过内容基本上都是当时如何如何惊险,那孩子撞得如何如何可怜。直到董良颐打断了她们俩。
“他撞车的一刹那是不是喊了一声妈?”
“喊什么?”老太太停止了介绍。
“喊妈。”
杜兵为了逼真,用垂死般的腔调喊了一声“妈——”。
两个老太太相互看看,一个问另一个:“你听见那孩子喊妈了吗?”
另一个深思熟虑后道:“他喊的好像不是妈,不是不是,我记得他喊的是那个女孩子的名字。”
“女孩子?”
“是呀,就是那个送他上医院的女孩子!”
哇……明白了明白了,刘小涛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喊的既不是妈妈,也不是同志们,而是她——陆萍!
小麦芽懊丧地发觉,自己跟胡晓伟那点儿事儿屁都算不上,没味道。看看人家刘小涛吧,这才叫酷呢,酷毙了!
为女孩子而受伤,哇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