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少镭

|

类型:都市·校园

|

更新时间:2019-10-06 01:02

|

本章字节:4776字


余少镭


真是无巧不成书,就在本书即将付梓之际,在《破月》的故事发生地——潮汕地区最大的网站“e京”上,一个id为“麻烦女人”的网友发了一个叫《小叔子的女友》的帖子,全文如下:


唉,本来是不想提的,但实在无处吐口水,就唯有借助网络吐了:


小叔子今年年初交一女友,本来,我这个大嫂的对她也挺满意,谁知道今年的九月尾就听说这个女的和我小叔子才认识半年,就已经在我的婆婆家住了将近三个月了,这真是离奇啊,俗话说得好:“人在家,名在外。”这女孩子怎么不顾自己的脸面(同村的)。如果和我小叔子这头婚事不成,那不是对不起娶他的那个男人?再说了,此女子是属猪的,刚好正月,破月啊!对这一点我真的很要命,幸亏我和我老公是住得和他弟弟是八铺路远的(我们是搬出来住的)……要不,我真的不能接受一个破月的女子妨害我的老公。话虽如此,但每回回婆婆那小住时,我就心里不自在。据婆婆说,此女子晚上比较晚回家,叫门如果没有应,就跑到我小叔子的床上了,真是十足的不要脸啊!


(/forum/readasp?id1106&no10232225)


截止到我写这篇序时,这短短的帖子引来了310个回帖,绝大部分网友在回帖中,对“麻烦女人”的迷信思想及落后观念进行指责,但包括楼主在内,所有帖子对“破月”是什么、究竟有多“凶”都未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那么,“破月”究竟是什么?它是否真有那么“凶”?


惭愧,我是直到2004年,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里,才听说我的家乡有“破月”这种命理的。在我决定以它为线来串起这部之后,我走访了潮汕地区几位据说对“命理”很有研究的老人——很遗憾,他们所告诉我的,也莫衷一是,笼统概括起来,可以这么说,每个农历生肖年的某个月份是破月,在这个月份出生的人,不管男女,都是“破月”命。男破月基本上无关凶吉,女破月则主凶。但“凶”的程度,也众说纷纭:有的说,女破月自身到了中年,多生病痛,可能会导致短命;有的说,女破月会克夫,会给夫家带来灾厄——这就跟广为人知的“扫帚星”差不多了。


幸好,我并不是要创作一部严谨的命理,我只是借命理来勘人性,就像我的家乡,至今仍有人借命理来敛财,而我的主人公,则是借命理来完成他的人生目标。“破月”也好,“扫帚星”也罢,都是人们强加给所谓的“凶命”的虚名,也都是被居心叵测者所利用的工具。


我不信人生有不可改变的“命定”,但我相信人生有可以逆转的“命运”。辩证唯物把这对概念用“必然”和“偶然”来诠释:“定”是不变的必然,“运”是可转的偶然,诸多偶然,总有一个能左右必然。就像人的生辰八字,只是一个偶然的时间点,即使这个“点”真能影响到什么,也敌不了人生长河中为数更多的或然点。而把握好每一个“点”,就能牢牢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处处被它所左右。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信则有,不信则无”罢。


《破月》的初稿,是“连载体”——即专为适应连载版面而写的每节字数固定的长篇。在2005年上半年,我才写了三万字左右的时候,因版面需要,就开始在《南方都市报》上连载了。一个月后,三万“库存”用完,后面的十几万字,就都是每天1500字这样一天天挤出来的。受每期固定字数的限制,设置悬念的时候,就像戴着镣铐跳舞,难以从容不迫地进行。这样的写作方式,导致了整体上有支离破碎的感觉,线索乱,情节散。写这种悬疑,就像是作者自己跟自己玩智力游戏。当时的我,一分为二:一个“我”就像一个初次杀人的凶手,没有犯罪经验,在另一个“我”所扮演的刑侦人员面前虽想极力圆谎,却总是破绽百出,让“对方”一眼就看穿“我”的真面目。自己这一关都过不了,如何取信更加火眼金睛的读者?让我感动的是,在连载进行过程中,不少追着看的热心作者都通过电子邮件、电话甚至信件等方式来指出的漏洞,并提出以后出版时的修改意见。有的读者为《破月》建了一个论坛,每天转贴从报纸电子上拷过去的章节,并请众多朋友来讨论;一位网名为“风铃草”的读者,更是集全了100期连载,自己在每一段上面标出所有疑点和需要修改的地方,并提出修改意见——这种让读者参与进来的方式,本来正是连载体的优势所在。我感激之余,也认真地听取了所能听到的批评意见,并把这些意见纳入到出版前的修订工作之中。在近半年时间里,我对一改再改,字数上,比初稿多了近四万字;内容上,增加了人物及相关线索,务求把这个大谎言编得更圆,先骗过自己,再惴惴不安地把它端出来,看看能不能“骗”得了眼睛雪亮的读者。


也正因为如此,《破月》的出版日期一再延后。直到今天,它才以一种全新的面目出现在读者面前。至于修改效果如何,则继续请大家不吝赐教了。有时间的朋友,可到我博客上留言,不胜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