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充满诱惑

作者:逍遥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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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古代·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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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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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9826字

第三十二章充满诱惑


脱离了蜂群,我坐在大石头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山风一吹,才发觉背后冰凉一片,全是汗。


撩开衣袖,雪白的手臂上一排水泡大大小小错落有致地向我致敬。我苦笑着,挖着药膏轻轻涂在泡上,抿唇吹了吹,那火辣辣的感觉终于淡了不少。


泡有点大,也有点疼,不过在看到他的完好无损后,突然发觉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如此爱美,要是伤了他的脸,天知道要伤心多久。


他低垂着头,不时地偷偷瞟我一眼,几次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又被咽了回去。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有偷看了我无数次却以为我根本没察觉的可爱样,我举着手中的药膏,突然抬头,捕捉到他的目光:“月栖,你身上有什么地方被蛰伤了吗?要不要擦药?”


他慌乱地别开脸,无措的面颊染上了红晕,目光躲闪游离:“没,我没事。”


估计也没事,这马蜂的刺太厉害了,如果有伤,他还能这么呆呆傻傻地偷看我,早捂着伤口哀哀叫上了。


不过他此刻的表情,很值得玩味哟。


又一次的偷看,他盯着我手臂上几个硕大的水泡,终于慢慢地蹭了过来:“我,我帮你敷药吧。”


“不用。”我笑着拒绝,“免得弄脏了你的手,这点小问题根本不算啥,不如陪我说话,省得我老想着这个疼。”


他点点头,算是回答,眼神溜啊溜啊,溜到了我手臂的泡泡上,脸上有些沉重,闷闷得开口:“我知道那个很疼的。”


他知道?那个语气那个调调,分明印证了我开始的一个猜测—他被马蜂蛰过。


“什么时候的事?”我捏着药瓶子,不自觉地停了手中的动作。


他表情古怪地看着我,眼神中写满复杂,在几番思索后,幽幽叹了口气:“四年前,母亲说她病重,叫我赶回去看她。我急急忙忙地跑下山,不想在路上撞了马蜂窝,当时脸上被蛰了很多下,足足大半个月才消肿。”


四年前?


风若希病重?


满脸青紫,包包泡泡叠在一起?肿胀如猪头!


难道是风若希约我在“云水阁”见他那一次?


心里似乎有了底,如果不是蜂毒,他怎么可能肿胀得连眼睛都只剩下一条缝?如果不是蜂毒,又怎么可能额上几个明晃晃的大泡,至于那些青紫红绿,就应该是他没头乱跑的下场了。


而他刚才欲言又止和话语中的遮掩,分明就是不想让我知道,当年那个被我羞辱长相的人就是他。


伤了身,还被伤了心,想想确实是我的不对。


不知何时,手已经被他握住,看着他小心地在我伤处敷着薄薄的药膏,轻轻地吹着气,清凉的舒适直入心间。


反手握上他的手腕,掌中一片柔滑细腻,他却没有挣扎,低头任我牵着:“月栖,是否眼睛有恙,看不清楚?”


他咬着唇,有形的红唇被牙齿印出一圈雪白,我想也没想,直接抚了上去:“算了,不想说就别说。”


他的唇,贴着我的手,暖暖的,温热中带着清透:“那年两军交战,到处都是烟,都是火,我哭喊着,却没有人理,只觉得疼。那可怕的黑烟,那冲天的火光,熏得我眼睛好疼,于是我一直哭一直哭。直到被母亲带回来,之后看东西就很蒙眬,要凑得很近,仔细的观察,所以经常看不到脚下。”


平静的声音听不出多少战火中的硝烟气息,却能听到他的萧索和落寞。一个六岁的孩子,看到的是尸横遍野,血流满地,无力地哭喊着。


不知道究竟是被战场上的火光烟色熏坏了,还是眼泪流得太多伤了,他的世界从此白蒙蒙的一片,能走到今日,他付出了多少心血?


不能让人看到国师的丑态,所以他学会了倒地就喊着国泰民安的话,别人赞叹他的虔诚,又有几人知道他的痛?


高高在上的地位,让他不能对人诉说自己的苦,除了青灯神像,他只有临水照影,看着自己的容貌出神发呆。


曾经笑他的自恋,忽然发现,这样的自恋背后,是怎么样的一种孤独。


“对不起……”我低低地说着,发现他的脸有些恍惚不明白。


他看着我手上的泡:“应该是我谢谢你,为什么你说对不起?”


他的回答让我愕然,突然不想再提及当年那一次对他的伤害,他不想让我知道,我也就当做不知道吧,一个哈哈带过这个话题:“要不是我拖你出来溜达,你也不会差点被马蜂蛰,所以是我对不起你。”


天色渐暗,我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走吧,我肚子饿了。”


他点点头,刚刚站起身,脚下一滑,身体又是一阵乱晃,我眼明手快地搂上他的腰,终于让他没有再一次与大地亲密接触。


牵着他的手,看着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打在我们两人身上,我微笑着:“有我在,牵着你就不会摔了。”


一次随意的溜达,让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改变两个人之间互相斗气的局面。今天的他,被我牵着手,乖乖地回到神殿,一路上虽然有磕磕绊绊,却没有再摔过。


此刻的我,抱着半个西瓜,一勺一勺吃得正起劲,看着那个不吭声切着辣椒的身影,不自觉地笑着。


基本对我来说,嘴巴够挑,真正厨房的手艺却是差得透顶。以前混在江湖中,夜的手艺天下无双,自然也就轮不到我丢人现眼。至于回来以后,有子衿的爱心饭菜,我更是秉承着好女远庖厨的理念坐等着吃。这般坐在厨房里欣赏着男儿做饭的另外一种风情,这辈子还是第一回。


而且看的,还是云梦国内最高贵、最接近于神的男人——国师临月栖。


神般的男人,为我洗手做羹汤,这心中某个小角落甜得快滴出水了,比西瓜汁还要甜上几分。


我说过他眼神不好,这切辣椒的活由我来,但是被他坚决地拒绝了。理由是,他眼神不好,却不是瞎子,更何况我手上有伤,塞了个西瓜给我就忙开了。


“月栖,吃一口,好甜……”我挖着西瓜递到他的嘴边。他红唇一动,含了进去,看那粉嫩嫩的小舌卷过我舔过的勺子,心头又是一跳。


“月栖,再吃一口,好吃呢。”又是一勺送到他的嘴巴边,忽然发现,我喜欢极了他吃东西时的表情和动作,美丽优雅,但是真实。


记得我也喜欢把好吃的一点点地夹给子衿,也会在流波晚归时留下饭菜,看着俊秀的容颜在灯下吃着自己夹的东西,那种餍足是无法形容的。我曾对子衿说,看着自己的爱人吃东西,是恨不得把所有都填进他的肚子里,生怕饿着了,冷着了,不合胃口了,他多吃一口,我的心就多一分甜蜜……


我出神的笑容猛地一僵。


难道我,对月栖?


一个西瓜,他一口,我一口,我居然没有觉得不妥,他也没有半点反应,以他的自恋和洁净,是不会碰别人的东西的。


莫非……


不可能,不可能的!


“你在想事?”他突然出声,定定地看着我,蒙眬的眼神和突然凑近的脸在昏黄的灯光投影中说不出的清秀。他的脸离我不过两根手指头的距离,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他的脸莹润得近似透明,他的唇,因为汁水的滋润,更加的剔透,他的发……


我没有了思想,任由心中的声音牵引着,轻轻凑了上去,那殷红,那水润,那闪亮,都在勾引着我心底小小的冲动。


好软,好香,好甜。


柔韧的唇,清凉的香气,犹带着西瓜汁的甜,被我含在唇中轻轻地吮着。在我掠过齿缝间的时候无意识地开启,在我舌尖的撩拨中,笨笨地瑟缩着。


他的躲闪,更激起我的掠夺欲望,追逐着他的舌,用力地勾着,狠狠噙上,舔咬吮吻,汲取着他口内甜蜜的汁液,恨不能榨取干净。


“嗯……”


他喉咙深处一声低低的呻吟,拉回了我的理智,松开他的唇,却发现那双琥珀双瞳没有了焦距,迷失蒙眬着。那没有任何防备的可爱,让我打心眼里想要将他抱入怀里,怜爱着。


“月栖!”我念着他的名字,犹如含着他的唇般甜。


双瞳渐渐清醒,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浓,他别开脸,躲闪着我炙热的目光:“我,我去茅房……”


左右脚一绊,他转身踢到了灶台,扑腾踉跄地往地上栽去,我一手捞住他的腰,一手握上他的手:“月栖,你的刀还没放下来。”


“当啷!”随手一甩他的菜刀,人已经飞快地跑了出去,让我一阵纠结,追还是不追?


追过去,万一吓得他摔得更凶怎么办?


不追,万一激动之下掉到粪坑里了怎么办?


没想到,我和他,居然就这么一个抱着西瓜,一个举着菜刀,吻得不亦乐乎。


当然,乐的是我,看他吓得这样,唉……


我的吻,有这么糟糕吗?


捂着唇,我忍不住地轻笑,月栖,很单纯。


舔舔唇角,清香的西瓜香,还有他的香!


我发现,我喜欢他蒙眬着眼时的无助,迷蒙着,想要安慰他,想要占有他,紧紧地拥入怀中。


沉思了半晌,那个清渺的人影为什么还没有回来?难道是没脸面对我?还是真的掉进粪坑里了?


担忧之下的我,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去看看。


才踏出门,就看到墙角处的他,手指撑在墙壁间,发丝低垂,捂着小腹弓着腰,一点点地往地上滑去。


“月栖,月栖……”我一步冲上前,搂住他的身子:“怎么了?”


他的脸,扭曲着,额头上沁着点点的汗珠,一言不发,只是捂着他的小腹。


这神情顿时让我吓坏了,一手扣上他的腕脉,仔细地探查着,却发现他的脉息正常,平缓柔和,毫无病症。


难道是什么疑难杂症,我不懂?


这一个认知让我更加地慌乱了。看着他痛苦地喘息,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小腹,我擦着他的汗,抱着他进房:“月栖,快告诉我,到底是哪疼,是什么病?”


他不说话,只是摇摇头,整个身体蜷缩了起来。


他越是不说,我越是着急。看着他的汗扑簌簌地落下,我感觉自己的额头上也是一片冰凉了:“月栖,是胃抽筋还是肠子打结了,我给你揉揉?”


才伸出手,就被他死死地抓住了,美丽的面庞试图舒展出安慰的表情:“王,王爷,没,没事,我只要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担忧,只恨自己没有半点医术!


我一抓他的手,把他抱了起来:“走,我们下山,我带你去见御医。”


“不!”他一声大叫,慌乱地抗拒着,“修行期间,不可以下山,您会被皇上治罪的。”


“什么狗屁修行!”我大吼着打断他,“不过是愚弄世人的东西,我才懒得管呢,治罪就治罪,再大的罪也没你的命重要,走,下山!”


他被我吼得身子一抖,目光与我对视着,最后在我坚持的表情中慢慢垂下头:“我没病,我只是……”声音突然变低,轻得根本听不清楚。


“什么?”我凑上耳朵,在他讷讷的低声中,隐约捕捉到几个字,“我只是刚才,刚才切了辣椒,没,没洗手,就,就去了茅房……”


我满心狐疑,联系着他话中的意思。


切了辣椒没洗手,那就是一手辣椒汁,去茅房,就是捏了……?


慢慢地,我的唇中无意识地飘出几个字:“燃烧吧,火鸟!”


月光下,墨绿色的长袍飞扬,眨眼间,跌跌撞撞不见了人影。


跑这么快?


我眨眨眼睛,他奔跑的方向,是水塘,该不是?


我跟着他的脚步追到水塘边,看见他正坐在池塘边,整个下半身已经浸泡在水中。他的双手正在飞快地搓洗着,那动作之大,力气之狠,让我都为那可怜的鸟儿担忧。


终于,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无力地趴伏在塘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即便是我靠近被他看见,也只是挑了挑眼皮,垂了下去,手指抬了抬,滴答出一片水渍,可怜的人居然连衣服都没脱就奔进了水塘中。


“回去吧。”他的手已经冰凉一片,虽然这是夏夜,山风还是很凉。我不能让他这么一直泡在水里,拉拽着他湿淋淋的身体,我想要把他从水里拖出来,“这样泡着会病的。”


他不说话,只是窝在水塘里,风吹过他的身子,我明显地感觉到了他一阵瑟缩,皮肤上都泛起了鸡皮疙瘩,整只手掌都冰凉。


现在的他,更像是闹脾气的孩子而不是一国堂堂的国师。虽然没说话,却已经将固执写在了眼内,愣是不肯动一下。


脱去了国师清高的外衣,他也只不过是一个臭美的男人,偶尔露出可爱的一面,嫩得让人打心眼里想疼爱。


不由分说得把他从水里捞了出来,我抱着他直接闯入房内,三下五除二地扒掉他的湿衣服,随便罩了件衣服在他身上,命令般地开口:“裤子要是难受就不要穿了,衣服裹好,要是难受就吹吹风,不许再整个人泡到水里去。”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折腾惨了,在我扯衣服的时候居然不知道反抗,当那整个莹白在灯光闪烁下映入我的眼帘时,我彻底被惊呆了。


胸膛静静地起伏着,消瘦的肩头犹沾水渍,身子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着。


此刻怀抱中的人,红唇微启,呼呼地喘着气,混合着高雅的檀香,让我在理智和情感间不断地拉锯战着。


这份诱人,在今天情不自禁的那一吻后让我一直心心念念。那香甜,那软韧,还有他清高之下的纯净,都让心底某个想法蠢蠢欲动着。


从神坛最顶端的渺渺仙子,到如今无助的风情,那心中的悸动不啻于将明月揽入怀抱。


可如今,明月就在我的臂弯间,蒙眬着他的眼,胳膊搂着我的脖子,慢慢地贴了上来,热烫的脸颊贴着我,将他身上的热力完全地传递给我。


不管了!


我捧着他的脸颊,在他充满诱惑力的眼神中狠狠地吻上他的唇,将他那勾引了我一夜无眠的甜美红唇收入我的唇齿间。


真香,软软地任我采撷,水润的唇被我含着,尽情地吮吻,索取着他甜蜜的汁液。他无力地启着唇,在我侵入的那一刻,突然用力搂住了我,舌尖缠绕了上来。


真热情,这样的临月栖,只怕从未有人见过吧?


银白的发丝披满我的臂弯,我与他纠缠着,咬着他的舌,他毫不退让地寻找着我的舌尖,留我在他的齿缝中,啮啃着。


从身后贴上他,我在他的耳边低语:“月栖,你真美,嫁给我好不好?”


他的手,与我十指交扣,仿佛无声的誓言。


我梳理着我们两人的发,看黑白交缠着,我拈着发捧到他的面前,挤眉弄眼:“这是不是叫结发夫妻?”


他狠狠地送入,让我不自觉地呻吟着,耳边是他破碎的声音:“不嫁你,我,我嫁谁去。”


我扭动着腰,配合着他的动作:“我的,你的身子,你的心,全是我的。”


临水孤影,明月栖息入我怀。


我的月栖。


也许,我和他的发展太快了,但是我还没有完全知道他的心意时,就与他滚到了床上。可是这一刻,我突然发觉,他一向蒙眬迷茫的眼神,在看着我的时候,有爱意。


我喘息着:“月,月栖,告诉我,那次你去皇宫救我,是不是因为,因为你喜欢我?”


他狠狠地一啮我的丰盈顶端,只是愤愤地吐出四个字,“你个色胚!”


我笑了,笑得张狂,完全地投入到与他的交缠中。不需要问了,我已明了。


我掬起他的发,嗅着他的清香:“月栖,让我牵你的手,做你的眼睛替你看路,好不好?”


他均匀地呼吸着,早已睡沉,可我却在他的唇边,看到一丝浅浅的笑意。


可此时我的心中,想着的,不是完成了风若希的任务。


不是我得到了天下人最景仰的国师。不是泡到了美男。


而是真的想要呵护他,怜惜他一生。


在各种情绪的纷扰下,我也终于安睡在他的气息中。这一睡甜美无比,再睁眼时,天色依然还是黑沉沉的,摸摸身边冰凉一片,临月栖的人影早不知了去向。


我的心空落落的,没来由地有些恐慌,飞快地翻身下床掠了出去:“月栖,月栖……”


厨房闪烁着晕黄的光,我猛地推开门闯了进去,在看到那个熟悉的墨绿色背影和满头银丝后才突然放下了心。双臂一伸,从背后抱上他的腰:“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丢下我跑了。”


他侧过脸,回给我一个绝美倾城的笑容,举起满是面粉的手:“今天八月十五,只有我们两个人,应应景,做月饼。”


我顿时僵在了当场,十五,又是十五,还是一年中十五月最圆最大的一晚,八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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