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夫长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8 02:48
|本章字节:6556字
道尔基说:那些都是给我收购羊绒的,他妈的,现在咱这蒙古人比汉族商人都刁了,我辛辛苦苦押着羊绒车去了南方,又买回来海鲜给他们吃,喝醉了酒一起动手打我。
我说:他们也没疯,不会无缘无辜就打你吧?
道尔基说:不瞒你说,他们要我结算羊绒钱,现在做生意,哪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我能帮他们把羊绒卖出去,他们就该烧高香了,他们竟敢打我,我让他们钱货两空。
马姐说:你就是那个马神公司的老板吧?
道尔基喜形于色地说:马台长,你也知道我?
马姐说:不仅仅我知道,现在公检法都知道你了,你是我弟弟的朋友,我就奉劝你,赶快收手离开这里,你不是帮助他们卖羊绒,你是害他们,你往羊绒里掺沙土和羊毛的事,南方的客户已经投诉到国家消费者协会去了,我们电视台马上就要拍片暴光。
我觉得再不能往下进行了,再进行非把道尔基整进监狱里去不可,本来刚才我就是想拦住,差开话题,结果又都兜回来了。我想道尔基生意上肯定是一堆乱事,三言两语讲不清,还是先回避为好,别扫了大家的酒兴。
我说:马姐,今天咱们先不说这些,朋友聚会,求个欢乐,道尔基,我们那个老同学斯琴还好吧?
道尔基气急败坏地说:不好,一点都不好。
我说:怎么不好,出了什么事了?不听说她成了红歌星了吗?
道尔基:我们早就分开了,红歌星与我无关。
我说:离婚了?
道尔基:离什么婚,我们根本就没结婚。
我说:你们不是有了孩子了吗?
道尔基:别提那个孩子,一提那个孩子我就烦,杀人的心都有?都是那小崽子惹的祸。
道尔基痛苦地讲了他和斯琴的故事,我听了,那离奇的故事情节,让我这个写故事的人都感到惊叹、曲折。
原来,当年道尔基带着被学校开除的斯琴和孩子,来到了北京,开了一间锡林郭勒涮羊肉火锅城。生意很快红火了起来,小店变成了大饭店。道尔基说:有了钱,斯琴不想跟我守在饭店里,她想当歌手出去唱歌。我想人家一个大学生,为了我让学校给开除了,受了很大的委屈,人家是有理想的人,我也该给她补偿一下。我就同意了,出钱给她灌唱片,拍mv。斯琴不在家,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家,有时很烦,那孩子不听我的话,也不跟我亲。有的时候我就看这孩子,不像我,也不像斯琴,瞅那个小脸很熟悉的一张面孔,反正这孩子越往大长,我就越觉得不对劲儿。
斯琴在外面唱歌的事情,从不回来跟我说,有一天,我在她带回来的一张专集上看到几乎所有的作词都是一个人叫张无有。我当时心里很紧张,我说:这个张无有是什么人?是不是当年你那个男朋友张有。斯琴承认了,这个张无有就是张有。我当时心如刀绞一样,但是啥也没说,就让斯琴明天一定要带张有来饭店我请他吃饭,向他表示感谢。
第二天,斯琴真带张有来了。我一见到张有,差一点没昏过去,我儿子那张我很熟悉的小脸,就像从张有的脸上复制下来的,一模一样。
斯琴觉得一切都瞒不住了,就和我实话实说了。原来她跟我让你们抓到的那次***是他们的阴谋,她和张有已经怀孕了。当时他们怕两个人都被学校开除,就嫁祸于我,保住了张有。那天你又打他,又打我,其实他们就是把你当成了一个证明人。
斯琴讲完求我说:对不起我,要我放她和孩子跟张有走,没有张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成就。
我已经气昏了头,声嘶力竭的怒吼:没有我的钱,也没有你的今天。
我只能放他们走了,不想让那个小崽子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地刺激我。
斯琴走了,我每天喝酒、醉酒,很快就把饭店经营黄了。
道尔基停下了,似乎说不下去了,我看到他那个破碎的耳朵,鲜艳的伤疤很痛苦地跳动了几下。
我发现道尔基感情的不幸,换来了大家的同情,也冲淡了对他商业上不道德的看法。
马姐说:原来这个张无有,就是你班的那个同学,他现在是很大牌的音乐人,已经成腕了,听说他当年在北京当流浪文化人过得很苦。
道尔基说:他苦什么,我才是真苦,斯琴从来就没有和他断过联系,他有爱情,还有我辛辛苦苦开饭店赚来的钱,还要拿给他们去玩音乐。
我说:张有,这个无中生有,当年在我的宿舍给你写万元户诗的时候,我就看出他的才华来了。那时流行朦胧诗,他虽然写不出马姐和我们那种意境水准的诗来,但是他给你写得那么通俗直白,我看就像流行歌曲的歌词,他的风格就对这个路子。道尔基,你能成全他们两个,确实是个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我佩服你,来我敬你一杯。
道尔基你不能再喝酒了。我和道尔基刚端起酒杯,门就打开了,冲进来一个声音强烈地阻止我们喝酒。
进来的这个袒护道尔基的女人,让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竟然是邵小满。
邵小满走到道尔基的身边,抢下道尔基的酒杯说:老公,你别喝了,我替你喝,来老同学十几年没见了,我敬你大老板一杯。
邵小满走到我身边,跟我碰杯,一大杯酒一仰脖就干进去了,干净利落。
不用介绍了,这个道尔基现在肯定是已经和邵小满走到一起了,不管是结婚、同居还是什么方式,现在的人谁还顾及那么多形式。
这杯酒下肚,我有一点口干舌燥,肚子里酸酸的感觉。道尔基和邵小满这两个人,从形象,到文化层次,我怎么都把他们捏不到一起,越想越不合适,不般配,如果我不认识他们两个,让我编故事,我从前生再带来一倍的才华,恐怕也把他们两个点不到一个鸳鸯谱里去,但是生活就是这样,男人和女人的事情,就是两个当事人自己的事情,其实真正起作用的就是男人和女人的性本能,别人给加多少伦理的色彩,披多少道德的外衣,都是一相情愿的事情,徒劳无功。
面对着他们两个,我不想再谈论他们的事情,我找借口对小满说:小满,我老师的身体还好吧?
小满说:老头子真幸运,还劳你这个大老板惦记,他很好。
这个小满一点女人味都没有,说话又尖刻,我不想跟她计较,我现在是政协副主席是王爷,我应该有修养,有风度才行,我有点尴尬,但是还是强作欢颜:老师现在每天干点啥?
小满:练书法,你没看满城都挂着老头子的字。
我又小心翼翼地问:师娘好吧?我要找个时间去看看他们二老。
小满:我妈很好,老太太终于如愿了,和老头子相守到白头了,你要去看他们,他们一定很高兴,那个陋室里肯定马上棚壁生辉。
我心里恨恨地想,差一点没让你这个狠心的小妖女把父母给拆散了。
小满反过来问我:问完没有?
我说:问完了。
小满:没有吧,你还没问那米的情况呢。
我说:你不说我都忘了,那米怎么样?
小满:你真虚伪,那米现在可是国际名人了。她现在定居在美国,写了一本畅销书叫《中国宝贝》,据说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了,那米永远是那米,无人可以取代。
我说:那真是好事,幸亏她没和老师在一起,否则哪有这国际名望呀。
小满:我家老头子没这个命,那米在美国嫁的也是一个老头子,比我家老头子还老,那米就是嫁老头子的命。不说了,来我敬你老同学三杯酒。
夜深了,大家都要回去休息了。道尔基拉着我的手,恋恋不舍的样子。
我拍着他的肩,很同情地说:道尔基,你一个马贩子,又没有文化,干吗总往女文化人的堆里钻,那些女文化人我们都吃不消,你能抗得住吗?难道你也是命里注定是找女文化人的命?
道尔基说:我们在一起不谈文化,只***,她喜欢我的钱和身体,小满这个女人很骚,也很贪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