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卧雪小生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1:54
|本章字节:7834字
东奔西颠,七寻八找,一直忙到九十钟点我才在一家霉味熏人、条件简陋的小旅馆里落了脚。
安了身之后,我在旅店旁边的一家兰州拉面馆吃了一碗红烧牛肉拉面之后便开始想明天应聘的事情。我边往回走边心想,我的语文功底不错,作文在中学生之中曾是一个头子,找工作嘛,不如就往这方面靠。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事情想清楚之后,人儿也精神了许多。
“嘣!”随着一声轻响,我被一辆疾驰而过的自行车撞翻在地。
“哎哟!”我忍不住叫了起来。
“走路不长眼睛啊?!”那个戴头盔、“猴”在跑车上的看起来精明干练、勇猛过人的中年男人回过头来“熊”了我一下。
“是你撞我的!”我指着他大声地辩解道。
“呆b!”那人狠狠地骂道。然后扬长而去。
眼泪汪汪的我怕别人笑话我,便忍着痛爬了起来。然后一瘸一拐地往小旅馆走去。
进了房间之后,我脱下衣裤检查,发现被撞的地方只是青了一块,并没有伤筋动骨,便放心了。
晚上一个人呆在小房间里没事干,我就一直看电视。
当我发现几个著名的电视台的播音员都讲了错话时我便更加坚定了吃文字饭的念头。
第二天一早,我在小旅馆附近的报摊上买了一张这座城市主办的当天的《南国都市报》。然后在其上查找社址。找到地址之后,我便向人一再打听去那儿的道路。
约摸二个小时之后,我终于来到了这家报社所在的大院。
看守大院的保安见我是一个小姑娘,就让我上了报社的大楼。
我来到报社的办公区域时也不知道找哪个是好。反正有一条:人多的办公室我不去;烟雾缭绕的办公室我也不去;让人畏之若虎的办公室我也不去。我只去斯文人的办公室。
左寻右觅,反复比较,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文质彬彬的人。他的办公室门上粘着的招牌上有副总编室四个字。从这个头衔我便知道他是报社的领导。于是我便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来到这个人面前,我还在他的办公桌上看到了一个席卡,上面写着:叶之璧,《南国都市报》副总编辑,新华社特约通讯员,主任记者。
此时这位副总一边看着电脑一边凝神思索。面前的紫砂茶杯中冒着热气。一个叫不上名字、花里胡梢的加长香烟烟盒摆在茶杯旁边。烟盒旁边还有雪茄烟和装着烟嘴、烟斗的干净的水晶烟灰缸。在宽大的枣红色的办公桌上还有几听稀奇古怪的茶叶,它们是我这个乡下小丫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
“领导好!”一脸羞涩的我怯生生地问候道。
闻言,这一位副总编抬起头来。他脸上现出了狐疑的色彩,也包含几丝的惊讶。
“请坐!你是才来的新闻糸研究生么?”副总编慢慢回过神来。正视我之后,他问道。
闻言,我脸涨得通红,并且摇了摇头。
“我昨天听总编助理说报社要来一批名牌大学新闻糸的研究生实习,我以为你是他们中的一个呢!”副总编脸上分明写着失望二字。
“你是那个大学毕业的啊?”后来,副总编又饶有兴趣地问道。“南大还是北大?复旦还是清华?”
闻言,我的脸涨得像猴子屁股,羞得无地自容。
“抑或是‘海归’?!”副总编瞪大眼睛问道。
我又摇了摇头。
“那你是什么学历呢?!”后来副总编有一点儿不耐烦了,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高中!”我见他问得急,便老老实实答道。
“咝!高中?!”副总编差一点儿吓得跳了起来。“小姑娘,你别吓人嗨!高中生,你也想到报社混啊?!”
“我不是来当记者的,我想应聘做一个文字校对员。”我实话实说。
“你以为我们报社的文字校对员是那么好做的啊?!”副总编白了我一眼之后又予之嗤之以鼻。“许多部属高校的文科生想来我们单位当文字校对员结果还当不到呢,更何况你这个没学历的人呢。”
“我是有学历的!”闻言,我有点儿气愤,便斗胆与之争辩道。
“你这学历算什么呀?!人家博士生、硕士生学历早把你淹死了!一个小小的高中生还想到我们报社来上班,简直是天方夜谈!”副总编说罢,便去挪鼠标,之后按左右健。
“可我发现你们报社出的报纸上也有错字啊!”我知道副总编在下逐客令,可我又不甘心空手而归,便与之争辩起来。
“错字哪个报社都有。《》上还把温家宝搞成温家室呢;《新民报》还把李瑞环弄成李瑞坏呢;《北方报》上还把习近平误写成刁近平呢;《农民报》还出了这样的洋相:的鹏缺了一个鸟。工作嘛,要么不做,要做总是会出错的。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奇怪的呢?!”副总编说罢,从加长烟盒中取了一支香烟点上。
“我也发表了一些文章,有的发在你们报纸的副刊上。”工作没着落,我还不死心,就继续纠缠他。
“你敢保证你这些稿子在发的时候没通过关糸吗?”一脸机警、目光如炬的副总编不以为然。
“我一个乡下妹子能认识什么人啊?!”我觉得好冤好冤。
“不一定!”满额皱纹、倒三角形脸、高鼻梁、大嘴巴、戴着一副宽边茶色眼镜的副总编拧紧了眉头,脸上现出了一脸的痛苦表情。“我们报社不是没有关糸户。他们的专业根本不对口,有的还是扫大街的。其实,只要你有‘大瓢把子’当靠山,什么文凭不文凭、学历不学历啊,还不是照样当老记嘛!若真需要文凭、学历的话,这些人在地上拣一个也作数的。这也叫资源吧!关健是你手头要有这样的资源才行啊!”副总编说罢,喟然长叹。
“我是一个才从农村出来的乡下妹子,我认不得人,我哪有这些资源啊?!”愁眉苦脸的我如实相告。
“那你只有充分利用你现有的资源才行啊!”看起来城府深得可怕的副总编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哪里有什么资源哟!”闻言,我不以为然。
“这个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副总编按灭香烟之后说道。
“叔叔,求你告诉我好么?!”我急于知道答案,便站起来给他倒水。
“你这个孩子哟,真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老实巴交的乡妹子!这些事情本来不好说的,你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好吧,既然我们有缘相识,我就给你指点指点迷津吧!”副总编呷了一口香茶之后说道。一脸的核桃壳一般的皱纹比之前要舒展了一些。
“我采访过许多年轻的女孩子,她们的思想都很前卫。你又年轻,又漂亮,在这个城市里怎么会饿死像你这样的人呢?许多压力很大的男人需要像你这样的人进行心灵、肉体的按摩,如此方能释放巨大的心理能量”副总编正要滔滔不绝地演讲,便被我冒失地打断了。
“叔叔,我文化浅,听不懂哎!”我说道。
闻言,副总编气得白了我一眼。
“我的话真得这么深奥吗?!”副主编说道。
现在他改抽雪茄。一股浓烈的香味刺激得人真想咳嗽。
“叔叔的话真的太深奥了,我一点儿也听不懂!”我痛苦得直摇头,深恨自已的文化知识太浅薄了。
“小姑娘,我们哪儿讲哪儿了,好么?!”副主编温和地说道。“假如别人问起来,你别说是我说的,好么?!”
“嗯!”我连连地点了点头儿。“嗯!”
“你可以摆地摊么,也可以卖我们的报纸么。还可以当一个小保姆么。干的好,不如嫁的好,你可以选择一个好老公么。真正不行的话,还可以吃春春饭么”副主编意味深长地说道。
“叔叔,什么叫吃春春饭啊?”皱着柳眉、苦着胖脸的我追问道。
“你真傻,这个还要问啊?!”副主编一脸的阴郁和不快。“就是做按摩、足疗小姐什么的正规的”
“叔叔,做这些事不丢人啊?!”我心里害怕,便问道。
“自食其力,丢什么人啊?!”副主编直截了当地说道,其声音铿锵有力。
“假如我爸爸晓得后会打死我的!”我变得忧心忡忡。
“那你就别做!”副主编开始看桌上的文件,不再理我。
“你有女儿吗?”我怯生生地问道。
“你怎么能跟我女儿比啊?!真是笑话!这个年头大多数时候拼的是爹!什么官二代、富二代啊,是这些人的天下,你一个老农民的女儿,又没有什么文化和钱,不去做‘鸡’难道还要去做‘凤凰’啊?!”副主编说罢,把雪茄扔得老远。它在办公桌上骨碌碌地滚动,差一点儿滚到地上。
闻言,我气得脸色铁青。我“霍”的一声站了起来。
当我临出他的办公室大门时,心里不痛快的我存心报复他一下。于是我便高声地骂道:“你是一个酸先生、假斯文!你妈才是‘鸡’呢!你老婆也是‘鸡’!你女儿也是‘鸡’!你们一家都是‘鸡’!”
我感觉到我骂得真痛快。在我的身后响起了“乒”的一声。这是茶杯砸到地上发出的声音。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啦!哪来的丫头片子啊?真是典型的文氓加流氓人物,值得用杂文和社论大批特批、大加讨伐!”副主编阴阳怪气地说道。
“批你妈的b!讨你爸的!呆b!怂形!”我一边下楼一边骂不绝口。唯有通过谩骂,心里才觉得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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