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卧雪小生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1:54
|本章字节:7550字
后来我发现,在店里打工,除了会时常更新观念之外,还时常会有新奇的事情给人强烈的震撼。
那么在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在九月中旬的一天晚上,当我在足疗室忧心忡忡地告诉刘青春人高马大的董爱玲瘦得已不到七十斤时,她没有丝毫的反应,既好像漠不关心此事,又好像完全没有听得进去似的。
她的这一副呆了、傻了的神情令我感到惊异。难道她的灵魂已经出窍,抑或有什么深深地纠缠住她的魂魄的心思?
“唉!”见她像一个石人一样无动于衷,我又不好埋怨,就只好长吁短叹发泄自已内心的苦闷。
“惠琳,你知道么?”过了好大一会儿,刘青春才“活”了过来。这时我看到了她的丑陋的胖圆脸上挂着一丝忧郁和酸楚。
“什么?”我不明究竟,便问道。
“老板娘跑了!”刘青春提高声调说道。
“跑了?为什么要跑?跑到哪里啊?”我连连问道。
“我听李娜说她和宋老板闹翻了,她一气之下就跑回了老家温州。”刘青春说道。
“为什么要闹翻呢?他们以前不是好好的么?宋老板一来,他们就经常在我们面前大秀恩爱,让我们羡慕死了,现在为何要闹到劳燕纷飞的地步呢?”我大惑不解,一脸严肃的我便眨着眼问道。
“《诗经国风卫风氓》云:‘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老板娘跟老板已经十几年了,一直想和他结婚却结不了,一直想要个孩子也要不了。她不能老是当他的地下夫人、小情人、小三吧?所以她要求转正、结婚,可老板又不肯,老是一直拖着,又不愿意放手,老板娘一气之下就选择了逃离、出走”刘青春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那她走后店还开不开呢?”因此事与我的切身利益攸戚相关,我便急切地问道。
“开呀!目前店由她妹妹打理!你没见到过那个长得跟她挺像的女孩子?她叫蔡晶!”刘青春介绍道。
“哦!是她呀!我还以为她是刚来的小姐呢!”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常和小姐们坐在一起的爱穿白色运动服的挺文静、挺腼腆的女孩子。
“别瞎说!她可不是小姐!叫她听见不好!”刘青春急切地压低声音对我说道。
“哦!”我吓得吐了一下舌头。
此事是否真实有待于进一步的调查、验证。我以为这个过程肯定不短,哪知到了第二天晚上,发生在老板娘和老板身上的主要感情历程情节的便浮出了水面。
大约是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当我因生意清淡心中充满焦虑、忧愁、苦闷之时,这时喝得醉醺醺的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宋老板出现在我面前。
“惠琳,我听说你的手艺不错,给哥捏一下!”宋老板话未说完,就向足疗沙发倒去。由于失去了方位感,他的屁股刚刚搭在沙发的前沿上,而两条腿则“翅”得老远。“啊哟!”宋老板吓得叫出声来。
“老板,你没事吧?”我见状,吓得面如土色。怕他摔坏,我便急忙去扶他。
“没事!肯定没事!有多大事呢?!能有多大事呢?!”宋老板并不想借我的一臂之力上来,他双手死死地抓住沙发前沿,然后双脚收缩。双脚收缩之后,他再向后挪动身子。他的身体运动的形状正如尺蠖虫一般。当他大半个身子“单”在了沙发上时,他便呼呼大睡了。
宋老板睡着了之后,我替他脱掉了擦得油光锃亮的皮鞋。然后将他的双足抬到了铺着白毛巾的方凳上。做好这件事之后我感到了为难,不知道下一步该为他准备怎样的服务项目。我特别担心,万一为他准备的服务项目不合他的意的话,那么以后有我好果子吃吗?
“惠琳,老板花心,肾虚,你就给他来一个肾疗吧?”刘青春见我举止不定,便笑着说道。
“刘姐,你尽出馊主意,我才不呢!”我娇嗔道。
“那你就给他来一个圣宫蜡灸保健吧!”刘青春建议道。
“我还没学会呢!”我觉得做这种保健没把握,便摇着头说道。
“我以为你早学会了呢!”刘青春嘟囔道。“你学东西总是比我快啊!”
怕宋老板脚着凉,我牙一咬,便自作主张为他准备了一盆中药浴汤。
准确地说,这种中药浴汤是用一种名叫瑶汤的草本浴足粉加沸水调制而成的,此项服务是老板娘最近才从外地引进的。据了解,它是广西巴马瑶族人的养生奇方。
浴汤调好水温之后,我便替鼾声如雷的宋老板脱袜子。然后将他的一双冰冷的臭脚拖进圆木盆之中。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我便将宋老板的一双脚先后从浴盆中捞出,然后将它们撂置在方凳上。
在为一只脚按摩前,我用白毛巾裹好了另一只脚。在为那只脚按摩时,我先在脚底涂了一层油膏,然后用手指关节对着足底位不轻不重地按压起来。
我机械地做着这些动作,毫无怨言地忍受着这里的特殊环境带给我的不小的压力以及这个特殊的男人带给我的不轻的折磨。我以为这个鼾声如雷、口中流涎、睡得像死猪一样的男人最早也得在我做完他的那两只臭脚保健之后才醒,想不到他在我动他的另一只脚上的裹着的毛巾时竟然惊醒过来。
“啊嘿!”醒来后宋老板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咳了一下。然后双手使劲地搓脸。“刘青春,去给我‘整’个毛巾把子!”
“好嘞!”原本坐在另一张足疗沙发上打毛线衣的刘青春闻声掉下活计。此时她脸上变幻出兴高采烈的色彩。她笑着说道。“老板,茶凉了,要换一杯茶啵?!”
“这个还要问?!你们老板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啊?!”宋老板立马显出了一副火冒冒的模样。
“老板,我们这儿的茶叶都是用来招待客人的,瘪脚得很,怕你喝不惯哎!”刘青春摆出一副涎皮赖脸的模样。
“没有六安大片,或者太平猴魁?”宋老板板着脸问道。
“哪有啊?!这些东西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刘青春说罢,傻傻地笑着。此时她看起来更傻更丑。
“这个蔡娟啊真会过日子啊!你就不怕客人有意见啊?!青春,去给我倒一杯热茶吧!”宋老板一说到蔡娟便唉声叹气。“唉!蔡娟啊蔡娟,我一片真心待你,你却不领情!你干嘛非要躲着我不见呢?!”说罢,他显出了一副垂头丧气的面目。
“老板,你们以前不是那么好么?!”趁刘青春不在,我斗胆问道。
“唉!在她上大二时我们就在一起了,至今已十四年了。刚认识她时,她在我的歌厅里当服务生。后来为了让她赚钱,我就把包间里的酒水生意给她做。几年做下来,她赚了不少钱。有了钱之后,她就开了这家足疗店。开店的钱嘛其实她只出了一小部分,大多数是我掏的腰包。包括以她的名义买的房子的钱也基本上是我掏的。我们以前双飞双宿,感情确实很好,可自从我的老婆带着三个孩子来到这里之后,她隔三岔五就要和我闹一把,非要逼我跟老婆离婚跟她结婚。我老婆为我生孩子、带孩子、照顾老人、操持家务吃了不少的苦,我怎么能忍心跟她离婚呢?我在外面有情人的事她其实早就晓得了,她怕我无人照顾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她知道,我一个人在外打拼也不容易啊。能挣到钱,养得了家,男人花花就花花吧,她是这样想的。蔡娟的父母也晓得我的基本情况,他们早就默认了我们这一层关糸。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好好地过下去,哪知道她会跑掉呢?她人走后手机关机,家里人也不帮助联糸,真快把人给急疯了,唉!”说着说着,宋老板的眼眶便湿润了。
“她都那么大了难道不该结婚不该有一个孩子?!”闻言,我义愤填膺,便冲了他一句。
“我已经有了一女二儿三个孩子,不想再要了。如果我跟她结婚,那么我的三个孩子跟她如何相处呢?万一相处的不好孩子们痛苦她也不好受。考虑来考虑去,我觉得还是不离婚好”说到这儿时宋老板态度异常坚决。
“那你就这样一直拖着她?!”我铁青着脸,问道。
“好离好散,我也是一个讲道理之人!可她老是躲着不见,叫我怎么办呢?只好拖着!唉!”宋老板说得口干舌燥,他正在张望时,刘青春小心翼翼地端来了茶水。
“老板,我问蔡晶要了一点儿西湖龙井给你泡了一杯!呵呵!”刘青春笑着说道。
“你问过她姐姐在哪里么?”宋老板满怀希望地看着她的那一张又肥又丑的脸儿。
“这个倒没问过!”刘青春实话实说。
“你应该问一下哎!你们女人好沟通,我和她不好沟通。以前我们两个好时她也跟着好,现在不好了她也跟着不好了,真像一个变色龙!”宋老板愤愤不平,骂道。
“等有机会再问吧!”刘青春爽快地答应了他。“人情比纸薄,你宋老板也尝到了人情冷暖的味道了吧?”她笑着问。
“是啊!是啊!人太坏!人太坏!”宋老板头点得不息。
“这就叫自作自受!”我在心里回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