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卧雪小生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1:54
|本章字节:9542字
据我观察,最近张芳很“妖”。
因为我们比较要好,所以她的明显的变化是逃不过我的眼睛的。我发现近来这个“烂海”的小女人爱打扮了,不仅衣服换得勤,而且耳上、头上的装饰物也换得不息。
难道我这个皖北小老乡企盼恋爱或正在恋爱?我猜测。一般企盼恋爱或正在恋爱的人是喜欢打扮自已,目的是给自已爱慕的人或者爱慕自已的人一个好印象。
有一天晚上,当我看到排在后头坐在大厅的粉色人革沙发上等客人的张芳时,因好奇而变得猴急猴急的我忍不住便叫了她。
“喂,张芳,你最近很‘妖’,莫非你找到了白马王子啊?”我一脸的羡慕。“或者是有帅哥在追你啊?”
“哪有啊!”张芳笑着说。
“那你最近为何变化挺大的吗?”我眨着眼认真地问道。
“你瞧我的假发好看吗?”张芳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儿。她双手伏在头上,从上面摘下一绺棕黄色的头发。
“好看!也挺香的!”我接过假发闻了闻。“这些都是假发?”我说罢,用一只手掀起了她脑后一片盖住颈部的头发。
“嗯!”张芳点了点头。
看到这些假发,我油然而生敬佩之意。要知道,把这么多的一绺绺假发夹到头上的一绺绺的真发上需要多么大的耐心啊。
“在哪儿买的?”我想都没想就问道。
“在义乌小商品市场。”张芳答道。
“哦!那地方我去过。我才来的时候在哪儿买过生活用品那你为什么不买一个完整的假发呢?”我见过那种像帽子一样的假发,只要扣到头上就行了。实话说,那东西比这一绺绺的假发使用起来要方便一些。
“头套假发戴在头上会动,也会掉,没有我这种假发牢靠。”张芳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想想她的话也有道理,我便点了点头。
“喂,惠琳,你瞧我的耳链漂亮吗?”张芳歪着头笑着问道。此时她憨态可掬。她边说边从一只耳朵上摘下一根耳链。这一根耳链是用三个绿色的塑料珠子串成的,一端有一个问号型的勾子,一端有许多穗状的银白色的金属环。
“哇噻,真漂亮!借我戴戴!”我出于礼貌,恭维道。
“好,借给你戴戴!我买了两根,我还有一根红的。”说罢,张芳就要给我戴耳链。“惠琳,你耳垂上没有孔嘛?”
“我怕疼,就没打!”我红着脸说道。
“哪天你有空,我带你到义乌小商品市场去打,好么?”张芳歪着头咧着嘴说道。她咧嘴时嘴型成草书“八”字型。
“疼么?”我其实不太愿意打,就想找借口想“黄”了此事。
“有一点儿疼,牙一咬就没事了。”张芳眨着她的小猫眼认真地说道。
“可我怕疼啊”我硬着头皮说道。
“”看起来张芳并没有勉为其难的意思,她立即转移了注意力。“喂,惠琳,你瞧我的衣服好看吗?”她朝我掀起了她的粉红色的短袖衫下摆。据我观察,这一件衬衫款式蛮新的,它像粉红色的卷纸一般一层又一层地盖在身上。
“蛮好看!”我为了迎合她,便说道。
“其实不贵,就二三十块钱,是我在义乌小商品市场买的。”张芳得意洋洋地说道。
接着,她又炫耀了一通她的才买的白色西装短裤以及黄色草编坡跟凉鞋。
“喂,张芳,你最近和‘伟哥王’处的怎样啊?”借刘青春上厕所之机,我和她说起了小话儿。
“谁跟他处啊?!”闻言,张芳有一点儿不乐意。“花心大萝卜,挨个搞!”
“那你最近和谁好上了?”因我一直挺关心她,所以此话在我看来是不会惹她反感的。
“”张芳欲言又止。
见状,我一把“耗”住她的头发。
她怕头发被我弄坏,就如实“招供”了。
“最近朱大哥对我挺好的!”张芳一说到朱大哥顿时便兴奋起来。
“哪个朱大哥?”我一时想不起来便问道。
“就是那个‘社精办’朱主任!”张芳莞尔一笑,说道。“他说他专搞‘性教育’,惠琳,你不记得啦?”她的草书“八”字型嘴巴越咧越大,眼晴越咪越小。
“哦,是他噢!”此时我眼中立马浮现出那个方脸、结实、肤色红中带黑、中气十足、很健谈、蛮幽默、显得蛮年轻的中年人。
“你们好上了?”此时我心中生出淡淡的醋意。“他可是一个钻石级的人物,有钱又有势!”
“他不喜欢,我们没有做过那个!”张芳脸上绽放出一脸的傻笑。
“那他为什么会对你好啊?”我感到不可思议,便问道。“据我所知你的按摩手艺并不佳啊!”
“他说我朴实,接近原生态,所以喜欢和我交朋友!”张芳自豪地说道。“他还要培养、提拔我呢!”
“培养、提拔你?!”闻言,我惊得差一点儿大叫起来。“让你入党?!让你提干?!啊,小姐入党、提干,真得不可思议!”
“朱主任说,小姐入党、提干的事在某些地方属家常便饭。有的小姐还当上了人民警察,有的小姐甚至当上了政法委副书记、书记、镇长朱主任还说,在咱们中国‘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朱主任还说,你不行,干不好还干不坏啊?你行,你本事再大,开飞机不用油,但是我不要你开,你有啥狠劲啊?难道你能搬石头砸破天啊?”此时张芳看起来已像某种邪教的忠实的信徒了。
“那他准备如何培养、提拔你?”出于好奇及酸溜溜的心态,我直言不忌问道。
“他说先让我当南元区好市民。有了一定的政治资本之后再发展我入党。有了党票之后再提拔我当区招待所接待处副主任。这样就有了事业编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吃皇粮了。朱主任是这样说的,我挺相信他的!”张芳显出了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你真命好!”此时我心中羡慕与嫉妒并存。
“唉,假如那个军人肯要我那我早随军了。好几年,白给他打了那么多次‘针’,真是吃了大亏又上了大当啊!如同打落的牙齿,只好往肚子里咽喽,谁叫我是死爱面子活受罪弱女子的呢!”张芳可能想到了朱主任的好、自已初恋男人的坏,就大发感慨。这时,我看到了她的宝满的额头中有了不少的智慧,不像之前那么傻乎乎的。
“张芳,有客人了,轮到你了!”这时我听到蔡晶以她特有的颇吸引人的音质轻轻地喊道。
“哦!我马上来!”张芳急忙从足疗沙发上爬起来,然后疾步奔去。
张芳走后,我感到小小的足疗室里空荡荡的,我的心里也空荡荡的。人家的命就是好,能够遇到相助的贵人,然后“鸡犬升天”,而我呢,心也挺高的,才华也不缺,长相也不赖,可就是命不好,遇不到改变自已命运的大恩人。有什么办法呢?假如此时有这样的“大手笔”出现,那么我愿意委身于他,作为报答。
正在我长吁短叹之时,刘青春出现了。她一边糸裤子,一边直咂嘴。
“妈的,反了!我一会儿放屁,一会儿拉稀,好不容易整治好之后‘大姨妈’又来了。碰巧手机又没电了,等了半天一个人也不来,可把老娘急死了!”刘青春解释道。“还来客人的?客人全给你一个做了吧?”
“半个客人也没有,空门!”我用视线引领她扫了一下地面之后说道。如有客人的话,地面上该有星星点点的水迹。
“真奇怪,那个‘王’为何一个多礼拜没来?”刘青春糸过裤带之后就用那手挠头。边挠头边用眼睛打量自已的那张足疗沙发。
“不是‘王’,是‘社精办’朱主任,专搞‘性教育’的!”我予以更正。
“又又搞女人的人能是好人么?反正他是一个坏蛋、大坏蛋!”刘青春说罢,重重地在足疗沙发上躺下。
“他这个老头其实蛮好的既和善斯文,又没有官架子”我替他辩解道。
“莫非惠琳你看上了人家想倒追啊?”刘青春显出了一脸的荡之情。
“哪有啊?!我一直是做正规足疗生意的,青春姐,难道你不知道?!”我羞得、急得脸通红。
“我总觉得这个老朱不像好人,眼中有一团鬼火”刘青春翻了一,变成屁股朝上。“唉,男人嘛就喜欢屁股朝上,而我们女人呢就爱当席梦思”
“青春姐,你能不能说点正经的?”有一点儿生气的我板着脸说道。
“我说的不正经?!我担心我们哪个小姐被老朱骗了——骗了还不晓得,还要替他数钱——他这种人啊,往往隐藏得很深,是很难抓住他的狐狸尾巴的”刘青春一针见血指出。
“我不是狐狸,我可没有尾巴给你抓哟!”这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摇摇晃晃朝我走来。“今天我请惠琳做,不找你做,因为刘青春你说了我的坏话!”
“朱主任,我没有啊!”刘青春急忙抵赖。
“还没有呢,我都听见了!”朱主任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你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啊!”刘青春煞有介事地辩解道。
“你们这些人总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朱主任批评道。
闻言,刘青春的丑肥脸飞红了,她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今天宣传部来人检查‘性教育’成果,我多喝了两杯,不过没醉”
朱主任说罢便一头倒到足疗沙发上。
朱主任头刚落枕便呼呼大睡。
见他睡得死沉,刘青春便要存心报复他。她用手指做了一个剪他尘根的动作。脸面上的猪公嘴则显出呲牙咧嘴的模样。
“等你没有了这个,你就‘性教育’教育不起来了!嘿嘿!”刘青春显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也许是心情特好的缘故,朱主任接连要我做了两种足疗——一种是瑶汤,一种是水晶泥。
见我被他宠信,刘青春气得直翻眼睛。同时后悔不已——为自已口无遮拦交学费悔青了肠子。
客人抛弃了她选择了我,这种结果怎么能不让我洋洋得意呢?一得意便忘形,优越感、成就感使我打心眼里鄙视这个丑陋而愚蠢的女人。可到九月底的时候,刘青春独特的眼光和准确的判断立马扭转了她在我心目中的不好的印象。湖毕竟是湖,人家是洞庭湖的麻雀,见过大世面,不像我们这些小小的燕雀,只知道山沟沟和矮墙头。
那么她看准了什么判断了什么呢?
她看出朱主任是一个爱说瞎话不可信的人。
自从那一天晚上他在我手上做了两种足疗之后便失踪了,从此再也没来过。
为啥会这样呢?
有一天我悄悄地将张芳拉到一旁问个中的原因。
“要怪就怪我那天给他打了‘飞机’!”张芳实话实说。说话时一脸的憨态、傻笑。
“你这什么要做这种事呢?”我责问道。
“他说他是‘射(社)精办’主任。我心想,既然是主任,是大王,能不射它个天翻天地覆么?我就自作主张让它射了呵呵!”张芳笑着说道。
“你这一射就把党票、位子、前程射跑了!是不是啊?他不来了吧?”我给这个小憨姐、大傻妹摆事实讲道理。
“呵呵!呵呵!”张芳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傻笑,不知道如何回答我。
于是,从朱主任身上我便知道官字岂止是两个口,官字应是仨口。一个口吃食,一个口吃白食,一个口吹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