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嗔怪地说，“阿姨这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啊，老是问些不该问的。”

胖婶好笑。稍臾，伸手措摸娜娜的头发，爱怜地叹道，“唉，这孩子。”

陈启真不明就理，但心里也大约猜着几分，眼前这女孩，显然有个不太快乐的童年。

娜娜问，“小伟什么时候毕业啊。”

一说到这个，胖婶的整个人就精神起来，“快了，还有一年。”

娜娜奉承道，“胖婶真的好命，有小伟这么一个好儿子。”

胖婶笑，“哟，娜娜就是嘴甜。”

恰好有客人来，她心满意足地走开去。

陈启真凝视着娜娜，“什么时候起开始一个人生活？”

娜娜迅速地说，“十六岁。”她抬头笑起来，“对于我的过去，你有的是时间了解。别急。”

看上去她食欲很好，桌子上很快一堆螺丝壳。

陈启真只觉得辣。整张嘴都几乎发麻。

他不敢再吃，老老实实地用纸巾揩净嘴，买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下一大半。

娜娜警告他，“这样子容易拉肚子。”

他答她，“放心，我会得叫你服侍。”

话既出口，自己也吃一惊。原来调笑的本事是无师自通的。

娜娜笑意盈盈，“那可遂了我心愿。”她凑近来，低声道，“你要小心，我很可能一下子把你扑倒。”

陈启真一口水喷出来，顿时一阵狂咳。

娜娜很无辜地看着他，喃喃说，“你看，就知道你胆小。”

陈启真真正啼笑皆非。

他虽然不是什么风流才子，但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偶尔灯红酒绿，逢场作戏，自诩也算见历过诸多人生，男女欢爱充其量也不过那么回事。

但在娜娜看来，他仿佛笨如处子，又抑或羞涩如少年，什么也不懂。处处谨小慎微。

他好不容易才正襟危坐，“快点儿吃。早点回去休息。明早九点上班，你一介新人，应该提前八点半到。”

娜娜微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