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晋橹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8 03:06
|本章字节:9002字
一
朝岚生日前天,铭宇打电话问她说:“生日哪晚,打算如何庆祝?”
朝岚沉默一会说:“顾院订了珠洲大酒店的“收获”房,请妇科医生护士一起来庆祝。你,你有空来吗?”
铭宇吸了一口冷气,意想不到顾浩海捷足先登,还用公款请客,他说:“没意外的话,我会去。我帮你订一个生日蛋糕,好吗?”
“谢谢。顾院帮我订了。”
“他还真热心!”
“你别胡思乱想,大家都是同事!”
“好的。生日快乐!”
“谢谢。”
朝岚生日哪晚,铭宇买一束白玫瑰,敲开了珠洲大酒店的“收获”房。顾浩海出来开门,朝岚跟在后面。让铭宇感觉顾浩海仿佛是主人,在行主人礼。铭宇装作若无其事,热情递白玫瑰给朝岚说:“生日快乐!”
朝岚接过白玫瑰说:“谢谢!”
顾浩海热情拉着铭宇的手,领他进了房间。妇科医生们见帅哥铭宇来了,纷纷让座,希望他能坐在她们身边。朝岚热情倒一杯茶给他,他呷了一口,发现是茉莉茶,茶香迷人,口感滋润。朝岚见他脸容愉悦,对他说:“茉莉茶是顾院送的,这茉莉茶3000元一斤呀,味道不错吧。”
铭宇点点头说:“上品。”
今年,朝岚生日晚会比以前豪华多了,以前她一般跟家人与铭宇简单度过。眼前,除了朝岚妹妹、表姐妹等亲戚,还有妇科一帮医生护士,连喜欢清静的余主任也来了。余主任静静听着大家唱歌。朝岚妹妹梓秋唱了一首蔡依琳的《怀念》后,大家报以热烈掌声。接着,顾浩海唱一首《爱你一万年》:地球自转一次是一天,那是代表多想你一天,真善美的爱恋,没有极限也没有缺陷。地球公转一次是一年,那是代表多爱你一年。恒久的地平线,和我的心永不改变,爱你一万年,爱你经得起考验,飞越了时间的局限……顾浩海非常投入,而且声音经过了专业培训似的,高声唱得轻松、润滑、响亮,特别那句“爱你一万年”,如刀割在铭宇心上——那分明是顾浩海借歌声向朝岚求爱。
铭宇一边看顾浩海淋漓尽致的表达爱意,一边偷偷观察朝岚反应。朝岚仿佛沉浸在美丽的歌词里,含着浅笑,如含苞欲放的莲花。
顾浩海唱完,用麦克风说:“今晚,朝岚公主生日,我特别订一个蛋糕,还有一些鲜花,送给她。希望她永远如朝晨的太阳那样活泼可爱,永远如明月那样迷人,永远如万年青的一样健康……”
顾浩海话刚落,“收获”门被打开了,服务员推进一个大蛋糕,后面还有一个服务员推一小车玫瑰花。玫瑰花有红黄蓝白黑等颜色,光彩夺目。朝岚眼前一亮,拿起麦克风激动地说:“多谢顾院的礼物!”
全场女宾全站起来,被那一小车的玫瑰吸引。
顾浩海说:“今天,我请人去花市收集各个品种的玫瑰,惟独缺了路易十四玫瑰。我真发愁,但想起哪天管教授把朝岚比喻为路易十四玫瑰,我的忧愁顿时荡然无存!今晚,让我们静静享受众玫瑰美丽的光彩吧。”
众人报以热烈的掌声。
由于一些同事住得比较远,要提前回家,便向朝岚告别。朝岚决定提前切蛋糕。其实,铭宇也想提前离开了。他感觉顾浩海说得每一个字如刀刺在心上,而朝岚仿佛沉浸在顾浩海殷切的告白,以及高贵的礼物带来幸福。
朝岚宣布切蛋糕,余主任亲自给她在蛋糕上插上腊烛,然后点燃。余主任亲切地对朝岚说:“朝岚,你闭上眼,许一个愿吧。不要太贪,太贪就不灵啦。”余主任话一落,全屋的灯光熄了,只剩余27支腊烛在雪白蛋糕上幸福地闪动。朝岚闭上眼许了一愿,低头吹腊烛。顾浩海也低头跟她一起吹,仿佛他是她情人一样。接着,全部灯光亮了。朝岚从妹妹梓秋手中接水果刀,准备切蛋糕。
突然,顾浩海说:“我帮你切!”他把手抓住了朝岚拿着刀柄的手,朝岚吓了一跳,又镇静下来说:“好吧。”然后把刀从蛋糕上面一划而过。那刀仿佛从铭宇的心切过,把他的心划分为两半。朝岚切了蛋糕后,马上对梓秋说:“秋,你来分蛋糕。”她趁机挣脱了顾浩海有力的手。
铭宇吃了两口蛋糕,竟然食不知味,控制自己情绪,说医院还病人要看,匆匆离开了。朝岚见他要走,有点不满,只好送他出门口。铭宇便说:“生日快乐。”转身便走,突然有一只熟悉的小手抓住他的左手。他回头,看见朝岚含泪看着他,她然后依依不舍松开他的手说:“谢谢。”
二
铭宇心情恶劣,回家打一瓶五粮液,喝了两小杯。突然,卢依娜打电话给他,说她带来一本唐代《太古遗音》翻译本,准备和他共享一顿古琴美餐。铭宇说有事,不想出去。卢依娜说:“我还要跟你研究肝内胆管碎石机初步试验结果,听说广州市有一个医生跟欧雪公司开始合作开发同一种碎石机,说实话,我对你工作非常不满,我们签了合同的,如果你违约,你可能要赔我公司几千万损失费呀。”
铭宇听了吓了一跳,他确实跟卢依娜公司签了合同。
铭宇沉默一会说:“你在哪里?我送肝内胆管碎石机的初步试验总结给你。”
“我在家。你方便的话,送过来吧。”
铭宇极度不满,扭紧五粮液瓶盖,放进厨架,然后带着总结报告,开车去卢依娜家的别墅。卢依娜在二楼的琴台等他。铭宇两步当三步跑上她家的楼梯,他只想把总结表扔给她,然后回家喝酒。
当铭宇走到琴台时,被眼前景色吸引:圆月当空,月光如水,静静流泻,大海荡漾着千倾银波,偶然见一艘晚归的船,匆匆泊岸。身穿着旗袍白上衣和素白裙子的卢依娜,如仙女在炮竹花下抚琴听风。她弹的是一首铭宇从未听过的古琴曲,琴声如海上的银波轻漾着,那么迷离、那么恬静。琴声和着隐隐的海浪声,以及如水如纱的夜色,如梦如幻。
铭宇的怒火顿时荡然无存,他本想大声对卢依娜说:“总结表给你,我走了。”此刻,他却压低声音说:“卢经理傍晚远来,真辛苦了,我把总结表带来了。”
卢依娜边弹琴边说:“既然来了,何不弹一起《太古遗音》琴曲再走。这古本是前月从一个古墓盗来的,我无意在黑市发现,花两万元买,盗墓者真不识宝。上星期,由一位古琴家翻译了。你来看看琴曲,真是非常美妙呀!”
铭宇拿起《太古遗音》谱仔细一看,发现有一首《朝歌》,里面分为“朝阳”、“轻浪”、“鸟鸣”、“鸟戏”、“海景”。他师傅曾经讲过唐代有首古琴曲《朝歌》,是人间的非常之音,可惜失传了,就像《广陵散》实际在晋代的嵇康被杀后,已经失传了。他顿时兴奋起来,难道这首古琴曲就是失传的唐代名曲。
卢依娜见他感兴趣,便让座给他。铭宇抚琴弹《朝歌》,刚弹“朝阳”突然想了朝岚,一股酸楚从胸流了出来,弥漫开来,化作乐曲流了出来……
琴声寡然而止,卢依娜拍了拍掌说:“一首轻快的乐曲,你却弹出一种生离死别的痛苦,真是人间奇事……如果心情不好,可以喝酒,不要抚琴啦。前年,我从加拿大带来6瓶冰酒,哪酒比红酒还美味,入口清甜,不腻,却有点俏皮,后劲不错,我管叫它为‘宁馨儿’,来,尝一尝!”
卢依娜倒了两杯冰酒,端了一杯给铭宇,铭宇呷一口,感觉如卢依娜所说,不像五粮液入口,如火焚身。铭宇遇到好酒,也放弃马上回家念头,跟卢依娜喝了起来。
喝了两瓶后,铭宇突然琴兴大作,弹了一首《广陵散》,弹得鬼哭狼吼。卢依娜听了面无表情。铭宇弹完,又开始跟卢依娜喝起冰酒,酒冰甜,但他不知道洋酒入口美,但后劲足,不知不觉他喝了3瓶。突然,他感觉一阵热晕涌上来,海景在眼前飘荡起来。卢依娜也喝得差不多,去厕所回来时突然“呀——”一声倒在地上。铭宇匆忙走过去扶她,感觉自己头重脚轻,便踉跄走过起,扶起她。卢依娜如一张落叶,整个人贴在他怀里。
铭宇说:“你房间在哪?我扶你进去。”
卢依娜抬起无力的手指向一个房间。
铭宇把摇摇欲坠的她扶进房间,借着暗炎的光,铭宇隐约看见她房间非常豪华。他想按墙上的电灯开关,突然一股海浪般的热气冲上脑袋,感觉天旋地转。他感觉一个女孩扶住他,感觉自己不能倒下去,努力抱住她。突然,有一个樱桃小嘴吻在他的嘴唇,非常香甜。他叫一声“朝岚”。对方轻轻回答他“嗯”,那小舌头点燃他欲火。他看到朝岚在吻她,他疑惑睁眼看她,房灯没开,借着外面朦胧的灯光,他隐约看到一张朦胧的漂亮的脸……越来越像朝岚。
他叫“朝岚”。对方“嗯”一声。他便吻一下,然后把她推倒在床上,扑上去吻她的脸、眼睛、唇,接着撕掉她的衣服,直到他进入她体内……
夜半,铭宇醒来,窗纱亮白,月光如水透窗流泻,如霜洒地。猛然,他发觉这不是他的房间,他睁大眼一看,隐约在淡白月光中的房间,是那么宽阔,那么豪华。他想,这是不是作梦?猛然,他听到身边有隐隐的细匀的呼吸声。他侧头看到一张漂亮的脸蛋。他想,是谁脸蛋?是不是朝岚?他用手摸了摸,发现那张脸光滑如脂,脸如水蜜桃那么甜。他想,难道这不是梦境。他摸了摸床头的,找不到灯的开关。他想下床,坐起来,一阵头晕涌上头,又整个人倒在床上,“轰”一声,房间的灯立即亮了——原来灯是声控的。
铭宇看到身边躺的卢依娜,顿时醒了七分。卢依娜惊醒了,她看到一丝不挂的铭宇叫一声“呀——”。她慌忙把被子拉来盖住自己身体。铭宇从她拉开的被子,看到床单上有一斑鲜红血迹,顿时明白昨晚做了什么事。清醒的卢依娜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整个人哆嗦起来,用一种恐惧的目光看着铭宇。
铭宇缓缓说:“是……是我昨晚喝醉酒……”
卢依娜用被子盖着脸,呜呜抽泣起来。
铭宇说:“对不起。我闯祸了!为什么不阻止我?”
“你喝醉了,能阻止你吗?仿且,我也醉得不醒人事。”
“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要回家了。”
“我以为你是个有责任的男人,想不到竟然一句‘对不起’就敷衍了事,你让我大跌眼镜了!”
铭宇又醒了三分,感觉很尴尬,他说:“我喝多了,要回家休息。”
卢依娜听了,呜呜放声哭了。
铭宇知道自己闯祸,从卢依娜家出来。他看看手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圆月当空,月色迷离,街道冷冷清清,偶尔见车影匆匆掠过。他脑子不停闪出跟卢依娜疯狂***的片断,还有那床单上那斑血迹。他想,难怪进入她身体,那么紧迫,那么费劲,原来她还是个处女。他想到这里,感觉害怕起来,抓着方向盘的手透出汗了,感觉粘粘的。
翌晨,铭宇带着头重脑痛去上班,脑子总浮现那个斑血迹,那血迹又让他想起以前的“血窟窿”。整个上午,他感觉心上有块石头压住。手术时,他手机响,护士把手机接了,给他听。他说“喂,你好。”那方沉默一会,传来两声抽泣声。铭宇知道卢依娜在哭了。
铭宇说:“有急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