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卿卿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2:38
|本章字节:6730字
铁姑娘的口号是哪里有困难就往哪里上,她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助村里的“五保户”洗衣服,帮他们收拾家,还把家里的东西送去给他们吃。另外,大姐把自己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几块钱拿到县城买了些纱布、消炎粉、红药水和紫药水,见谁的手划破了就去帮人包扎,搞得山里人咳嗽感冒就往家里跑。有一天,从山下抬来一个晕倒的人,妈妈看了看说是营养不良贫血,便给她吃了点三七粉。一个星期后,很多人都上来跟妈妈要三七粉了,说那人吃了妈妈的三七粉后把多年头晕的毛病治好了,他们也经常头晕,想吃点三七粉。山里人以为昆明的三七粉像这里的红薯一样漫山遍野都是,他们哪里知道那是妈妈自己病了都舍不得吃的东西啊!全村人都好奇地注视着铁姑娘们,我夹杂在其中,发现铁姑娘们白天正常出工,晚上学习毛主席著作——就是背一些我都会背的毛主席语录,闲时就头对头地说悄悄话。不知她们都说些什么,反正一见我过去就不出声了,还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表示刚才她们什么都没说。
我好奇了,铁姑娘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要鬼鬼祟祟地背着我说呢?那天下午歇息间,铁姑娘们来到家里,趁她们抢水喝的工夫,我悄悄地抬了个小板凳站到窗户底下。一会儿,喝够水的铁姑娘们前前后后地走进家来,她们关上门,围着桌子一圈地坐下,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团白布拿出针钱,你拐我一下我拐你一下地咯咯笑。大姐起身走进里屋,我听到她打开箱子的声音,一会儿她手里捏着个东西走了出来。我定睛一看,大姐手里拿着个“奶罩”。天哪!我家箱子里竟藏着一个“奶罩”!在昆明,我们把戴“奶罩”的人叫女流氓,谁都知道正经女人不会去戴那东西。有一次,何建军的姐姐洗衣服把“奶罩”晒了出来,还悄悄地藏在一件内衣底下,她以为这样别人的眼睛就看不到了。很快,几个男孩就用竹竿把“奶罩”挑了出来,他们把“奶罩”扣在胸口上,扭着屁股学何建军的姐姐走路,还把“奶罩”的两个罩杯捂在耳朵上,说何建军以后当空军可以戴着这顶帽子去开飞机了。最后,他们用竹竿挑起“奶罩”乱甩,甩到女孩子头上她们就哭,甩到男孩子头上他们就打架。我站得远远的,看见那个恶心的东西飞过来就机灵地躲开。
整整一个下午,院子里黄灰直飞,那个白色的“奶罩”甩到吃晚饭的时候,颜色都辨不出来了,他们就把它挂到何建军家的窗户上,还往他们家扔石头。第二天,没有人答理何建军了,是没有人再看得起他,男孩子们索性就叫他“大奶罩”!大姐挤到铁姑娘中间坐下,说这个胸罩是她照一个上海知青的样式做的,在昆明都算是新式样了。大姐还说,她当知青那地方的傣族姑娘们都学会做了。说着,大姐把“奶罩”递给身边的一个姑娘,叫她们传着看看。就像接到一个滚烫的山芋,“奶罩”一传到手里,姑娘们就迅速扔给另一个人,动作之快,像一道闪电,眨眼的工夫那东西就扔回到大姐手上。大姐笑了,她厚颜无耻地笑着用两个食指撑起“奶罩”,一下扣到胸脯上,然后扭着身体对铁姑娘们说:“看到没有?这样穿在身上,两个***就很松动了,有利于身体发育。你们用布条紧紧裹起来是不行的,时间长了血脉不通会得病,一旦坏死就得动手术整个切除,到那时就没有办法补救了。”铁姑娘们一个个笑着扑到桌子上,谁也不好意思抬起头来去看大姐。
半晌,一个叫惠珍的姑娘直起身来,她脸红红的低垂着眼帘说:“羞死人了!穿上这东西让***高挺着如何出门?让人看着不是像光着身子一样啦?”大姐一本正经地说:“这是自然规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真不要脸哟!我羞得从凳子上掉了下来,弄得脚下稀里哗啦一阵乱响。就像听到狼来了,大姐用恐怖的声音冲着窗口问:“谁?”我撒腿就跑,跑得远远的,脸一直滚烫,就像被火烤伤了似的。难怪铁姑娘们不让我听她们说话呢!原来是大姐要教她们穿“奶罩”,这种事传出去谁敢让自家的姑娘出来当铁姑娘?“奶罩”的事像条蛇似的缠绕在我心头,我睁着眼睛闭着眼睛都见大姐笑着把“奶罩”扣在胸脯上。一个人坐在小山头上,我掀起衣服低头去看,胸脯平平的和没穿衣服的卿汉禾一模一样,真想象不出大姐把个“奶罩”戴在身上有什么意思?难道她长着两个大奶不成?世界上只有妈妈要喂小娃娃奶吃才会长出奶来的呀。星期天,二姐照常给我和妹妹洗澡,就是用昆明带来的大铁盆在家里给我们洗澡。衣服一脱,我立马想起“奶罩”,忍不住又低下头去看。没穿衣服看起来更加一目了然了,我的胸脯还是像几天前看到的那样,左右两边像是长着两颗圆圆的小纽扣。我闭上眼睛凝神去摸,也没有什么异样。
一个人身体没什么异样却戴个“奶罩”,这种行为不是耍流氓是干什么?啪的一声,二姐打开我的手说:“你老去摸那地方干什么?”我反问她:“我摸自己的肉怎么啦?不能摸吗?”二姐用湿湿的手在我脸上扭了一把低声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真奇怪!我怎么不要脸了?如果二姐知道大姐有“奶罩”,她会骂她什么?紧张啊,我生怕奶罩的事被班上的男生知道,想想何建军的遭遇,如果大姐的事被捅出去,我这张脸往哪里搁?这件事装在心里很烦,又说不出口,我眼里的大姐变得丑陋极了。针尖大的事,我就一跳老高地去顶撞她,有几次我甚至想去扯她的大辫子。我想把矮矮的大姐扯进地里埋起来,永远不让她出来丢人现眼。这天下午大姐洗衣服,我发现她把一个“奶罩”压在一堆衣服底下,脸一下子就热了,我赶快把头掉开。绕出绕进不知如何是好,“奶罩”泡在水里就像两只大奶泡在水里。我生怕堂哥突然回来看到了,便一趟一趟地跑到后山上去张望。我想好了,远远看到堂哥我就大声地喊了一声“堂哥回来了”,这样大姐总该把那东西藏起来了吧?再次跑到房屋后面的小山坡上,我忽然听到卿汉禾喊我的声音,回头一看他竟站在大姐面前。
我冲过去拉上他就跑,跑得远远的才气喘吁吁地问:“你叫我有什么事?”卿汉禾像是被吓着了,他怯生生地说:“我是叫你去扯厚马皮呷咧。”我一下就忘记了“奶罩”的事,问他:“什么厚马皮?我怎么从没听人说过?”卿汉禾说:“厚马皮长在山茶树的叶子底下,是透明的有点发红,呷起来软软的蛮甜咧。”我问:“你吃过?”卿汉禾说:“呷过。”我高兴地说:“赶快带我去摘呀!”我们去了,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上,那里长着很多野山茶树。我跟着卿汉禾找了半天,可一个厚马皮都没看到,又找了一阵,我没耐心了,便在一块草地上躺了下去。天很冷,尤其是在山上,躺了一会儿人变得冰凉,我赶快站起来。
把卿汉禾叫过来,我问他:“找到厚马皮没有?”他摇摇头说:“可能被人扯光了,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在这里扯了不少呢!”我定定地看着他,心想他是说真话呢还是说假话?会不会他看到大姐的“奶罩”怕我知道就撒谎说这里有厚马皮?现在是冬天,树叶都掉光了根本结不出果子,哪里会有什么厚马皮?这么想着,我的脸红了,什么话也不说起身就跑。一口气跑到家里,大姐的衣服已经晒好,我慢慢地在晾起的衣服底下走来走去,想把“奶罩”扯下来找个地方悄悄地埋了,谁知大姐没有把它晒在外面。回家四处看了一眼也没有,难道大姐把它穿到身上硬过硬地焐干?就像我小时候尿床用身体焐干床单那样。
大姐知道戴那东西是不要脸的事,所以不敢晒出来,她明知不好为什么又要那样去做呢?看来啊,哥哥的话是对的,哥哥说坏人都知道做坏事不好,但做坏事的那个过程能让他们心理上产生一种变态的快乐,结果他们干起来就不顾一切了。哥哥的话听着有点绕口,但意思很明了,他是说坏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天晚上,我早早地躺到床上,心里打定主意要看看大姐的身体有什么异样。很晚了,两个姐姐才端着煤油灯进来,她们继续说着刚才的话题,心不在焉地开始脱衣服。我用被子捂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像睡着了其实我是眯着眼睛。看着看着,我的眼睛瞪大了,人差点蹦了起来。天哪!大姐真的长着两只大奶,还戴着“奶罩”。更让我惊讶的是二姐也长着两只奶,虽说没有大姐的吓人但真的长着,是哪天长出来的?整整一个晚上,我翻来覆去。从这天起,听到两个姐姐说话我就想跟她们吵架,真的搭上火了我又想哭,一旦哭起来就没完没了。大姐说我被疯狗咬了,结果变得像只疯狗一样,二姐索性骂我神经病。恨啊!我真想当众说出她俩长奶的事,又张不开口。如果我是姐姐一定狠狠地揍这两个不要脸的家伙一顿,看她们还敢不敢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