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凡一平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8 03:07
|本章字节:12972字
我想在高亚平回来之前,我应该能够赶回来。想不到跟马小玫一见面,她就拉着我痛哭,说你黄建为了什么案子被抓了起来,到现在也没放出来。不知为什么,我当时非常为你担忧,主要是因为我想你一定是被误抓了,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问题。
我还拿这样的话安慰马小玫。结果马小玫却说,早知道当初不应该把你从我这抢过去。
我怕她误解,就说你本来就不是属于我的。马小玫就说,她把孩子都已经打掉了,下一步就是离婚。
我一直在那劝她,想让她停止哭泣,直到我发现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高亚平打来的时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我跟马小玫是在另外一个酒吧里见的面,高亚平听说我在这个酒吧后,就找了过来。
我不想让马小玫看见我跟高亚平吵闹的样子,就先到了门口等着。结果高亚平在酒吧门口大吵大闹,认为我一定是跟一个男人在约会。当着众人,大骂我,羞辱我,说我是一个离开男人一刻也闲不住的骚货。
我跟他在那拉拉扯扯,把保安惊动了。高亚平差点跟保安打起来。后来他揪着我塞进了出租车。在车上,他一手拧着我的手,一手揪着我的头发。连出租车司机都看不过眼了,说不要在车子上打啦,要打回家去打好吧。回到家里后,高亚平发疯了似的,把电视机给碰红草毒了。偏偏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我要接,高亚平就抢过我的手机,一拳把我打到床上去,又把还在响的手机摔在地上。
这时,座机又响了起来。后来我知道都是我弟弟打来的,他要结婚了,让我到时回去参加他的婚礼。高亚平把电话拎起来,把线扯断,扔到了外屋,接着又对我一顿暴打,我开始还抵挡还手,但我的反抗刺激了高亚平,他打得更厉害了。于是我开始四处逃命,想翻窗,想夺门而去,结果被他用门撞在我脑袋上。
我想我肯定是晕了过去。因为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头上、身上都是湿漉漉的,我看见他还在用一盆冷水泼我。他居然说我在装死。还说他不会让我死的,他还说他想搞清楚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他说,我也别想报警,报警只会比他死得更早。他从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说要死我们一起死。
我见状,我想他已经完全疯狂了,就不再说任何话,也不再做任何反抗。到了下半夜,我昏昏沉沉地睡着,高亚平突然抱着我,跪在我的面前,说他是因为爱我,请我原谅他,他那么做,只是因为太爱我。那时,我身上的湿衣服让我又冷又难受,只想换一件干衣服。高亚平就去拿了衣服给我换上。第二天一早,我醒过来的时候,又不见了高亚平。
我发现他在床头留着一张纸条,条子上写着:亲爱的,我出去找工作,你好好休息,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永远爱你的亚平。
我不再相信他的话了。
我把电话拿过来,把线接上,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弟弟说,昨晚给我打过两次电话。
我立即决定回重庆老家。撒谎的村庄我肿着眼睛,带着满身的伤痕参加了弟弟的婚礼,我跟我家里讲我出了一点车祸。婚礼还没完,我的手机就响了。是高亚平打来的。
我不停地摇掉手机,手机不停地响。家里人都问是谁的电话。
我说是公司打来的,他们都奇怪,为什么我不接公司的电话。
我就说,我没跟公司请假。后来手机又响了起来,显示的是重庆本地的号码。
我就接了。
这个电话还是高亚平打来的。
我忙走到一边去听着,不吭声。高亚平说,我知道你在听,你就听着,我现在在重庆,住在解放碑大酒店,你马上过来。
我说,我现在走不开。高亚平停了一下说,我给你二十分钟,你到我的宾馆,要不我就到你家去。
我就说,我现在不在家。高亚平说,那我就先跟你父母谈。
我说,他们也不在家。高亚平说,那我就把你家的房子烧了。
我不得不去找他。
我到了解放碑大酒店的,看见屋里的台灯已经被砸烂在地。高亚平正怒气冲冲地站在屋里。他指着我说,你迟到了分钟。你再迟到分钟,他指指地上的台灯接着说,电视就会变成这样。你再迟到分钟,你的家就会变成这样。
我对他讲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有什么我们自己解决,回上海解决。他说,你不偷偷跑掉我会这样吗?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
我说,那好,我没告诉你来重庆,是我不对。高亚平当即就让我马上跟他回上海。
我说对不起,我得回红草萄家,就是你想回上海,今天也没班机了。高亚平就说那好,我跟你回去,你拿上东西,然后跟我回酒店。
我只好带他去了我家。他叫了一辆出租车等在外面。
我的父母都觉得我一定出了什么事情,我达收拾东西边解释,说我不是没请假吗?上海公司给我一个补过的机会,让我明天到成都公司去取文件,然后直接回上海,明天上午的飞机,所以我必须连夜赶去。母亲看出来我没说实话。
我就说司机都找好了,在楼下等着呢。
我父母就真的到窗户前去看,果然看见高亚平和一辆出租车等在那。他们满脸疑惑,还想问什么。
我就说没时间了,等我回上海再给他们打电话慢慢解释。
我拿了东西往外就走。母亲追在后面告诫我,让我千万可要当心,什么事可要跟家里讲。第二天,我和高亚平回到了上海。
我临走的时候已经把锁给换了,但是我发现门已经被高亚平砸开了。高亚平拿着我放在屋里的信用卡说,分手可以,你得付出代价。
这是你的卡,对不起,我把你的抽屉给摄了。
我说想不到你除了是流氓,还是个译盗。高亚平说什么都有代价,把密码告诉我,我马丰就可以走。
我说你怎么能保证你不再回来?高亚平说这木需要保证,因为我对你和这个房子都没兴趣了。
我心想,只要能跟他分手,多少钱我都答应他。
我跟他讲卡里有三万块钱。高亚平就问密码,我也告诉了他。最后高亚平还说,叫我半年以内每个月往卡里再存三千块钱,因为他要租房子。
我都答应了。于是他就走了。他一走,我就来了座院,然后遇上了你。你不是被关在监狱里吗?撒谎的村庄黄建看着叶叶,半天没有回答她的话。
叶叶又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放出来的。保释。
我现在取保候审。
黄建说。
黄建真想告诉叶叶真相,但他当然不能这样做。
叶叶看着他,说那马小玫说的都是真的啦?黄建说,算是吧。
叶叶又看着黄建,很久说,看来,你也不可以保护我啊!这时候,太阳西下,金色的光线洒在地上,也洒在黄建和叶叶身上。他们就像两个暮年的老人,坐在一起遥想当年。他们是坐在医院草坪的小亭子里面,说这番话的。
黄建看着叶叶,坚定地说,你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叶叶说,我只是害怕高亚平还会来找我。
黄建想了想,说,我会去查一查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叶叶看着黄建,啊?黄建说哦,我的意思是说,我会保护你的。
黄建开车把叶叶送回去,对她说他会常来看她的。
叶叶含着泪,说谢谢你。
她把手放在黄建的手上。车开到公寓的楼下停住。外面雨下得很大。
叶叶打开车门,望着楼上,赶紧退回来把车门关上,说我害怕。红草莓黄建明白,叶叶怕的不是雨。他把叶叶送回到宿舍。坐了一会,他想起医院里还有个安丽,就说我走了。
叶叶看着黄建,说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黄建愣了愣,过去拥了拥她。就是这一拥,让黄建留了下来。
叶叶和衣睡着,身上盖着被子。
黄建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这是两人几年来第一次在同一个屋里度过一个夜晚。可他们什么也没做。
黄建就在沙发上看着叶叶,坐了一夜。
叶叶醒来的时候,黄建已经离开了。第二天,黄建回到医院看安丽的时候,安丽却不见了。护士告诉黄建,他们也不知道。
黄建明白,安丽一定是生他的气,走了。
黄建站在安丽的空床前,足足站了十分钟。他想,不知道以后是否还会见到安丽。
黄建监视的那个电脑门市仍然没有任何新的情况。他决定帮叶叶去查一查高亚平的情况。他了解到了高亚平现在找到了一个电脑公司的工作。
黄建先给这家电脑公司打了个电话,说他是公安分局刑侦处,他们明天会去一个人到电脑公司调査一点情况。电脑公司丝毫没有怀疑,把电话转到了人保处。
黄建就跟人保处的人联系好,第二天上午就去。
这天一早,黄建换了身整齐的衣服,来到了这家电脑公司的人保部门。由于事先已经联系过了,人保处的人根本就没有想到要看黄建的证件,而黄建的神态和语气也让他们丝毫没有怀疑黄建是一个警察。
我本来就是个警察,黄建这么想。
黄建对他们讲,没什么,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们新来的员工高亚平的个人情况。撒谎的村庄办公室主任把高亚平的档案给黄建看,黄建从档案里看不出什么情况。
黄建问,这个人平时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比如说暴力倾向呀,经济问题呀?人保处主任说,上班时间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至于他的私人生活,说实话,不了解。
黄建就给他留了个手机号,说有什么情况给他打电话。第二天上午,电脑公司就给黄建打来电话了,说他们一个分管人保的副总要跟黄建见面。
黄建就约了一个地方,说下午见。那个电脑公司的副总带着人保处的主任来跟黄建见面。副总既小心又担忧地试探黄建,说本公司职员高亚平如果有什么问题,跟本公司是没有关系的。
我们只想了解他的问题有多严重。
黄建没想到这个电脑公司会如此重视此事,也许,他们是对黄建这种有点神秘、高深莫测的行事方法疑惑了,不知道事情有多深多浅。
黄建就顺势做出更加难以琢磨的姿态,对副总说,现在还不到下结论的时候,也许什么问题也没有。副总说,当然啰,你们的事情我们也不便过多地打听,我们只是尽力配合你们的工作。他指着他旁边的人保处主任,说我们人保处的人给你介绍一下情况吧。人保处主任就翻开一个夹子,说,我们调査了一下,发现高亚平曾经通过我们公司的进口渠道,私自购买推销了一些来路不明的手提电脑,比市场价低很多。红草毒他递上材料,接着说,这是具体的材料。
黄建拿过来翻阅。大概看了一下,黄建说,当然,我们可以认为高亚平涉嫌走私,我们会査的。副总和人保处主任互相看看,似乎觉得事情有点严重。
黄建看着他们,说放心,不会影响到你们公司的,你们这样做很好,也很及时。谢谢你们的配合。接下来的事情由我们来査,有什么问题也由我们来处理。高亚平的涉嫌走私,我们还要查清楚是个人行为还是团伙性质,到时可能还需要你们配合。副总和人保处主任看着黄建这么年轻,派头却这么大,走的时候不禁有点战战兢兢。过了一天,人保主任又亲自找到黄建,提供了一条线索,说高亚平有一个小仓库,里面是用来储蒇那些手提电脑的。
黄建就让人保处主任告诉他具体的地点。当黄建听完人保处主任提供的地址之后,不禁傍住了。因为这个地址就是他监视了两个月毫无收获的电脑门市。
黄建决定一定要进那个门市去看一看。他请示了联系人,联系人说这种事情不用请示,你觉得有必要就去傲,我们俩尽量少联系。
黄建发现白天的时候很少有人进电脑门市里去,仍然只有那个叫吴国斌的青年人百无聊赖地在门口打台球,反而是晚上总有两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会进出。
黄建决定找一个白天进去。
这天,黄建给打了一个匿名电话,说国权巷号电脑门市前有人公开用桌球赌博。十分钟不到,的警车就来了,把目瞪口呆的吴国斌和其他几个涉嫌撒谎的村庄赌博的小青年都带走了。
黄建得以趁机进入了电脑门市。他翻箱倒柜,也没有发现门市里存在可疑和违法的货物,那一台台手提电脑都有合法的标签和合法的进口凭证。就在他准备退出电脑门市的时候,沾在他手上的几粒细微的扮末引起了他的警觉。他是在触摸电脑的时候沾上这些扮末的。
这些粉末怎么会沾染在电脑上,难道电脑里面还有粉末?黄建拆开了一部电脑,一看,发现电脑没有电池,装电池的空处是装着白色粉末的小塑料袋。他小心翼翼地把塑料袋拿出来,打开,用小指尖刮了一点粉末,在鼻孔下嗅了嗅。海洛因!黄建肯定地想着。电脑里藏着的东西让黄建惊讶,也让他惊喜,因为那一袋袋东西全是海洛因!这么看来,他这几个月对这个门市的监视,没有白费。或许让黄建惊喜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足于把藏毒的人致于死地的海洛因,跟高亚平有关,而高亚平是他的情敌。
黄建把电脑里的东西复原后,离开门市。他把发现报告了联系人。联系人分析说这后面一定还有大鱼,让黄建继续监视,不要打草惊蛇。高亚平后面那条大鱼叫刘庆,这是黄建又经过两个星期的监视跟踪后发现的。那天,黄建跟踪高亚平和吴国斌来到一个射击俱乐部。他发现高亚平跟一个正在射击的小平头接触。高亚平和小平头说了什么,黄建没听见,因为他不能靠得太近。’但小平头的枪法却让黄建暗暗称奇:因为他枪枪红草华射中靶心,而且拔枪击发的速度很快。如果跟他比试,我不一定是他的对手,黄建想。
黄建还发现,小平头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他上车时,总是走两步,退两步,而且到轿车面前,知道通过反光镜看后面,说明他是个老手。小平头就是刘庆,河南驻马店人,曾经当过武警。联系人经过调査后告诉黄建。但刘庆还不是最大的鱼,他充其量是畈毒网络在上海一个地区的头目。那个电脑门市手提电脑里的毒品,已经被刘庆拿走。
黄建把这个情况告诉了联系人。
我们现在还不能抓他们,联系人说,他看看有点焦急的黄建,如果你不想只立三等功的话,就等一等,况且怎么说我也不想让你只立三等功。
黄建笑笑,说我立了一等功,你就让我穿一次警察制服,照张相,行吗?联系人说,一等功大都是烈士。
黄建愣了一下,说,那我立二等功。联系人说,行,但前提是,你得活着。
黄建继续监视着高亚平、吴国斌和刘庆他们。但他发现他们既没有跟上线联系,也没有跟下线联系。案件侦破陷入僵局,黄建很苦闷,但是要钓大鱼,又不能马上收网,只有继续跟他们耗着。破案前景不明朗,时间变得很熬人。周末这天,黄建接到叶叶的电话。
叶叶说我想出去散散心,你能陪我去吗?黄建想都没想,说你去哪?他们去了周庄。在周庄,黄建和叶叶划着船。面对古色古香的周?撒谎的村庄庄,黄建提不起兴趣,因为他是一时冲动答应陪叶叶来玩的。高亚平、刘庆他们都在上海,而他却在周庄。他们该不会在今天有什么动作吧?黄建惴惴不安地想。
叶叶的心情却很好,说知道陈逸飞吗?陈逸飞?他是个画家,叶叶说,他是上海的画家,画了很多周庄的风景,让周庄出名了。哦,是吗?你怎么啦?叶叶看着心神不宁的黄建说。
黄建盯着叶叶,说高亚平走私贩毒,可能还私藏军火。
叶叶非常雳惊,问你怎么知道?黄建脱口而出,我是个警察。轚察?黄建点点头,说很久以来我都想告诉你,我是个警察,不穿警服的警察。
叶叶怔了足足十秒钟,看着河水发呆,然后才抬头,盯着黄建问。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现在要告诉我?因为……高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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