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瞎子与小香香(3)

作者:王清心

|

类型:都市·校园

|

更新时间:2019-10-06 02:42

|

本章字节:6590字

话还没听到头,结巴子折身跑回家,手忙脚乱,舀出两碗米,一碗红小豆,拿篾刀顺碗口抹平,一排放到床头。他把米坛子豆篓子藏到床底下,掩上门,褪下衣裤,钻进被窝,打呼噜磨牙,假装睡着。装了一会,不见人影,他爬起来,推开小窗,头颈伸到外面,久久不愿意缩回来。


大冷天,你光着身子,扒在窗口看鬼魂呀?小香香大摇大摆走进屋。


结巴子急忙穿上衣裤,又有点不情愿,再脱了,又不敢,僵在床边一动不动。


小香香坐到床上,褪了鞋,两只小脚横折到大腿根前。


姜黄色炕席衬底,十粒趾头粉嘟嘟雪白,趾甲染得鲜红,看上去生精止渴,像红梅。结巴子想摸那脚趾头,伸出的手僵在半道上,不知怎么处置。香香拿趾尖推米碗,小脸一笑,像一朵枯黄的小菊花,她说:哎哟,这是酒盅子还是茶盅子呀?


多给给你红红豆。结巴子身不由己,从床底拽出红豆篓子。香香从腰间扯出一条白布袋,扯开口,夹在两腿之间,勾他一眼说:往里舀,往里舀呀。


一碗,两两碗,裂裂开点……结巴子舀一碗,心如刀绞,停下来,又像猫咬。他乱了方寸,不知道是心里不情愿,两手止不住,还是两手不情愿,心里止不住。


香香见他迟疑,不肯再舀,她两腿夹住布袋,仰脸问:你心疼了?


裂大大……再再舀舀。


香香扭了扭小腰,屁股往床沿蹭了蹭,撇开两腿,噗嗤一笑问:够大了吧?


大大……结巴子一脸雪青,脑门上沁出一团冷气。


香香娇声问:你还要我裂多大?腿丫子都撕疼了。


结巴子两唇紧绷,如弓如弦,嗡嗡直响。他又往布袋里舀一碗,她丢下布袋,红豆像火苗,顺她两腿,东逃西窜。


她两腿贴紧炕席,慢慢往一处收拢,红豆拢到腿根处,两臀收紧,弓起。他盯住她的棉裤裆,补丁落补丁,最上面一层也磨得麻花透亮。小香香闭上眼,仰在床上,两腿乱搓,嘴里稀稀溜溜,说:我有痒病,痒死我了。结巴子交裆处一抽,一股火气流出身外,嘴里有了水草腥气。他背过脸,伸手往裆里摸了摸,裆里焦干,涨大的东西变小,像块橡皮糖,粘在左腿根子上。他觉得腿软,膝盖骨磕碎了一样,撑不起来,他顺炕沿倒在地上,眼皮发涩,抬不起来。香香等了一会,没动静,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动静,她睁开眼,白花花一屋阳光。她将棉被盖在他身上,他双手捂住羞处,仍然呼呼大睡。她绕过他身子,轻手轻脚,将米与红豆倒进布袋,走到门口,折回头,又从篓里舀出两碗红豆。


第二晚散场,场空人散,香香弯下腰,屁股翘到结巴子眼前,收琴收鼓,磨磨蹭蹭。想到清早偷他的红豆,结巴子恨不得踹腚一脚。他鼓动勇气,勇气却像个龟孙子,缩头缩脑。香香走出门,拉住老瞎子的手,回头勾结巴子一眼,噗嗤笑出声。老瞎子回过头,拿瞎眼瞅住香香:你轻贱给谁看?香香又噗嗤一笑,又勾了结巴子一眼,结巴子心里早把她脱光扒尽,压在身底,干了清早没有干成的事情。


孬种!肥肉塞进嘴里,就是不敢往下咽!囊屎!红豆舀出七八碗,指尖没沾她一下!等小香香走远,结巴子扇了自己一嘴巴,下手太重,两眼冒出金花。他嘲笑一声,冲着北风边骂边走:贱货,像根小黄瓜纽子,又苦又涩,幸好我没咬你一口。在藕塘沿转一圈,一抬头,已到道观的后屋,猫腰躲到门外,像贼,不敢大声喘气。


傻鸡不知道进窝,没指望了吧?老瞎子人小声大,结巴子心里骂他是鹅,是蛤蟆。他扒住门框,顺门缝往里瞧,烛光下,老瞎子两手摸索布袋,两眼雪白,瞅住门缝,盯住他。他心惊肉跳,往后缩了一步,小声骂道:我日日你瞎瞎妈妈。


有本事,再弄两碗米回来。老瞎子放下布袋,脱了衣裤钻进被窝。


结巴子是好人,我不想坑他。香香木愣脸,吹灭烛火,一阵衣物响动。


结巴子眼前漆黑,脸再贴近门缝,什么也看不清楚。


睡吧,我累了,你以为干爹还是前两年,身强力壮,整夜侍候你?明儿找个明眼人,把那团毛捏出来,清除干净,免得累死我这条老命了。


我找人看过了,毛粘在皱褶里,捏不出来。香香嘴上捂了棉被,声音嗡嗡,风吹夜壶一样。


背着我,你找了谁?老瞎子像是坐了起来,声音悬在半空中。


你止不住我的痒,还不许我找人?香香的话,也是悬在半空中。


结巴子脑子里一团迷糊,他想听明白,耳门贴紧门缝,半边脸压得发麻,还是听不明白。


干爹——


我让你痒死痒疯,抓红抓肿抓烂抓出脓抓出水,我把你这块烂肉割了炸了煎了,做顿下酒菜。老瞎子像嚼五香豆,嘴里咯嘣咯嘣。


一阵阵响动,香香哎哟一声,结巴子呼地站起来,正要踢门冲进去,心又软下来:干爹替干闺女抓痒,关我屁事?


哎哟,往里,再往里一点,痒死了。香香变了腔调,像嘴含冰块,结巴子嗓门直冒冷气。


自个揉,一手前,一手后。


哎哟,我自己止不住。


我昼夜搓揉,这块烂肉,比橡皮还厚。


结巴子压住自己,他想扑过去,掐住老瞎子颈脖子,看着那白眼珠子变红变紫再变黑。他没有动,恨不得把两个耳朵塞进门缝里。


老瞎子又说:到了天子集,买二斤醋,往里灌,毛见醋就软滑,兴许就顺着醋水流出来。


哎哟,我淌了,你把我说淌了。香香像只病狗,嗓音颤颤抖抖。


老瞎子说:你转过来,替我揉揉……


结巴子头脑嗡地涨大,心血上蹿,一脚踢开破门,朝响动处扑去,老瞎子只叫一声,不再有响动。第二天清早,道观后屋门前积雪半人深,祥子大大看见老瞎子青头紫脸走出来,路过藕塘,穿过桃树林,背后模样不好看,两腿罗圈,裆里夹个小刺猬一样。几年后,香香说,干爹去了固镇县,走得逍遥自在,边哼小曲,边嚼炒红豆。不管谁说什么,也不管谁怎么说。


结巴子睁开眼,屋外雪白,屋里彤红,太阳光又红又暖,像盛夏,一家人丁旺盛。结巴子低头看见自己和衣躺在地上,小香香像只病狗,冷嗖嗖缩在他的胸前。他捧起她脸,看一会,小鼻子小嘴挤在一起,额头唇边绒乎乎一层胎毛没有褪尽。他搂住她,手在她棉袄外轻拍慢揉,心里有了怜爱,又柔又软。她一挣,翻到他身上,脸在他脸上来回磨蹭,鼻尖冰凉,嘴唇滚烫。结巴子身上一麻一痒,下体突兀涨大,一股邪气,一股狠劲,泉水一样喷出来。他两眼血红,浑身哆嗦,泼口大骂,不结不巴:***大的丫头,这么浪浪!***大的丫头,与老瞎鬼鬼干干出这种勾当当!他推开她,扭过脸,看窗外,不再理她。她无惊无喜,拿手摸弄他毛腮胡子,胡子焦黄挺硬,像屋里还有许多人,香香凑近结巴子耳朵,小声问:你这么大年纪,还没干过那事吧?


结巴子耳朵奇痒,憋住劲,转了个话题,说:收收心,跟跟我过日子,我包包你吃吃饱,穿穿暖和和。


香香顺着毛腮摸到两片厚嘴唇,厚嘴一颤一抿,他身子跟着她的手一颤一抖。她叹口气,说得慢声细语:我有痒病,只怕你止不住我的痒。


结巴子变了脸,将她夹在两股之间,一手伸进她的花棉袄,一手插进她的黑棉裤。香香直着嗓门,叫岔了声:我的妈,你手像刀,拉出血了。结巴子抽出手,反正看两下,什么也没有,顺手扇了她一巴掌。香香一愣,撅嘴说:你常年劈篾条编筐,手能割人肉。咿,你动了心了?开窍了?来,你帮我止痒,我教你做那事。她解开棉袄,褪下棉裤,张开了两条小细腿,往他眼前一躺。结巴子见了鬼一样弹起来,磕磕绊绊说不出一句话。


不怕,我下身子有痒病,红道道是新伤,紫块块是旧伤。有的是干爹抓的,有的是我自己抠的。香香老到,不惊慌,不羞怯,她解开结巴子的裤带,一手抓住那物,只揉两下,他像团烂泥瘫在地上。


这叫做十年大旱,遇甘霖,千载淤积,一朝决堤。香香边穿衣裤,边哼鼓词。她扶起结巴子,结巴子像棵断了根的树,扶直了,还是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