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收拾好东西，马上出发，沿途注意一下铝县的警车，一旦发现，立即报告。”

“要得。”秦文学点点头，“是不是通知一下王斌？他现在提成副局长了。”

“要得！”余申赞同地说，“要他注意刘士军那些铁哥儿们，有情况立即向我报告。”

“我也想走。”马云看着余申疑惑的神态说，“刚才在车上，我就想，刘士军既然这样重视这个人，敢到咱们机关找，也敢到她的家乡找，会不会在咱们机关大院门口等候呢？”

“有可能！你坐老秦的车回机关，和小王在机关分头出去观察，发现铝县警方人员可以讯问，尤其注意刘士军杀回马枪。”余申想到今天下午的谈话，可能涉及到个人隐私问题，在场的人越少越有利，就同意了马云的意见，留下车是防止意外情况发生。

打发走马云他们，余申和小苗走上了二楼客厅，看到武小妹还埋头在沙发上哭泣，就默默地坐到了她的对面。许久，余申才说：“武小妹，我是余申。你不是要我救你吗？现在，你可以把你的危险说出来了。”

武小妹哭泣着没有抬头。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小苗做着笔录准备，“你不说，我们没得办法帮助你。”

武小妹依旧埋头哭泣。

余申想了想，又说：“实话告诉你，你不说，我们也能猜到，你非常危险。为了这一点，我们把你安排到了这里。你由解放军保护，当时脱离了危险，不过不能在这里呆一辈子，坏人不除，你仍然会遇到危险的。就是在眼下，坏人还在寻找你，你的家人难免受到牵连。你说出来的越早越对你的家人有利。”

武小妹的身子抖动了一下，坐了起来，哽咽着说：“我说不出口。”

“我理解你的心情。”余申指一下小苗，“为这个，我就留下了她一个。她的嘴很严，不会给别人说出一点去，你们女人说话也方便。我们有法律规定，讯问当事人必须有两个人参加。我怕你不好意思说，想再找一个女同志，让你和她们说，可是没得合适人，我们处就她一个女同志，没得办法啊。”

小苗发现她的目光转向了自己，就说：“放心吧！我不会和任何人讲的。”

“真的？”武小妹问。

“法律有规定，个人隐私权受法律保护。”余申解释，“我们两个谁泄露出去，你都可以告的，我们吃罪不起啊。你要是不相信我，为啥子找我？”

“我相信你们！我说！”武小妹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她说出了自己的苦难遭遇，说出了一段辛酸的往事，说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大案。

武小妹生长在铁县水库旁的一个山寨里，是父母的独生女，受到父母疼爱是不言而喻的。

铁县水库是一个大型水库，修建时要淹没许多山寨。这些寨子里的人家就遵照政府决定，搬迁到水库下游组成了一个镇子。这个镇子里有水库管理局、水利发电厂和省水电专科学校分校，交通和商业比较发达，人口、规模甚至胜过了县城。

武小妹很聪明，在寨子里读完小学后，就到镇上中学读书，初中毕业时以全县第三名的成绩考上了县城中学，但是没有去。她看到了家庭的困境，认为能否考上大学不在学校而在于自己的努力，与其到县中读书交纳食宿费用，不如在镇中走读省下钱读大学，就坚持留在了镇中读书。她在镇中读书，年年考第一，被人们公认为当然的大学生。父亲武新育看到女儿如此争气，就到处打工给她集攒读大学的钱，因为饮食不规律渐渐地得了胃病，但依然找活儿挣钱。武小妹深知父母的良苦用心，学习更加努力，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在临近高考的那年春天，她演算一道数学题，直到天黑才得出结果。在离开学校后，她拖着沉重的两腿往回走，抄近路，走向一条小巷，路过一个门口时，突然感到脑袋上受到了沉重的一击，眼前一花，晕了过去。醒来后，她发现自己被赤身裸体地捆绑在一个竹椅上，一个满脸横肉的年轻男人正坐在旁边的圆桌旁喝酒，知道自己遭到了绑架，便挣扎大声喊叫起来：“救命！救命……”

“喊吧！”男人狞笑着说，“声音再大点！我杨广德今晚结婚，没得人来喝喜酒，正想找人呢。”

“你是杨广德？”武小妹惊恐地停止了喊叫。她不认识杨广德，但是在镇上学习了将近6年，早知道他是个大流氓。

“有人敢冒充我？”杨广德淫笑着来到她身边。

“求求你，饶过我。”武小妹躲闪着，央求着。

“晚了！你已经成了我的老婆。”杨广德淫笑着，手在她大腿上摸了一下，然后缩回来在她面前晃晃。

她感到了下身的疼痛，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痛苦地闭上了两眼。

这一晚，武小妹被这个流氓强暴了许多次，眼泪流成了河，直到天亮时才被他解开身上的绳子，由他抱到了床上。她活动了一下疲惫不堪的身子，哭泣着坐起来四处张望。

“看啥子？”杨广德坐在床头问。“还没得玩够？”

“衣服！”武小妹怒吼着，“我要去派出所告你。”

“不用！”杨广德拿一套新衣服扔给她，“他们会来喝喜酒的。”

“你说啥子？”

“他们都是我的哥儿们。”杨广德取出一支手枪晃荡着，“这就是他们借给我玩的，地地道道的‘五四’。你要不要听听响？”

“你不怕我的父母？”

“生米做成了熟饭，都成了一家人，还怕啥子？不过，”杨广德“咣”地冲着地板打了一枪说，“他们要是想让我提前给他们送终，也不是啥子难事。”

“杀人偿命。”

“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是让人吓唬着长大的，根本不知道‘怕’字咋个写，这样活着也没得意思。”

“你……”武小妹实在不是这个亡命徒的对手，只好埋头痛哭。

“不要哭了！”杨广德笑着给她穿衣服，“我晓的你跟着我委屈，可是真正喜欢你，就不得不这样做。你无非是觉得自己上不成大学了，不过上大学有啥子用？你没得后台，大学毕业照样混不出饭，说不定还得当‘三陪’小姐，还不如跟着我过呢。咱们一起过，我保证让你吃喝不愁，保证让你的父母不再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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