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秀色可餐，我还不信，看到你才知道此话不假。可惜要离开了。”

“啥子意思？”武小妹敏感地一愣，立即想到了他的阴险毒辣，以为他在试探自己，违心地说。“我可舍不得离开你。”

“舍不得也得舍。天下没得不散的宴席。告诉你吧，杨广德要出来了。”

武小妹又是一愣，随即摇头，说：“他还没得住够呢，别骗我。”

“骗你啥子？我给他活动的，过几天就出来。”

“他出来，我也不跟他，还是跟着你。”她意识到他撒谎了，因为从未听他说过活动的事，看到的只是他毫无节制地玩弄自己。

“你不跟他不行。那是一个亡命徒，要和我拼命的。”

“你还怕他？”

“原先不怕，现在是禁不住事了，余申不会甘心的。”

“余申是啥子人？”武小妹假装糊涂地问。她早就从他口中得知余申是省高检法纪处处长，还知道他恨死了余申。

“你不晓得？我们可是经常提到他的。”

“你们说话，我从来不听不记。”武小妹再次撒谎了。她熟知刘士军的毛病，越是危机降临时性要求越多，经常在玩弄她时接到下边的告急电话，就让他们来到她的住处，和他们当着她的面商量对策。

“不会吧？你和宋诚勾搭啥子？”

武小妹又是一惊。她知道他多疑，昨晚没有告诉他遇到了宋诚，不料还是让他知道了。她想到了宋诚和余申的关系，感到了危险，但假装冷静地嫣然一笑，说：“哪里是勾搭？路上遇到了，随便打个招呼嘛。”

“说啥子了？”

“他问我在这里做啥子，我说嫁到了这里，就这一句话，你们的人就把他抓了起来。”

“嫁给谁了？”

“你呀！”武小妹生怕他再问下去，为打消他的顾虑，搂紧他，“快上床吧。”

武小妹上床看他脱衣服，看到他的裤兜里露出了一小段绿色的绳头，想起了他们常讲的“背死人”暗杀手段，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武小妹看他昏昏睡去，自己却不敢睡，半夜里假装下去小便，偷偷摸了一下他的裤兜，证实了他确实装着绳子后，更不敢入睡了。黎明，她看到他醒来，就假装睡熟合上了眼。

刘士军推推她，说：“起来！”

“天还没的亮，做啥子嘛。”武小妹假装没睡够，翻个身假寐。

“起来，收拾一下，回铁县。”刘士军再次推她。

“真不要我了？”武小妹思考了一夜，认为他不敢在这里下手，也不敢在这里通向省城这段路上下手，因为他要尽量减少别人的怀疑。她觉得只要有时间就可能逃离，坐了起来。

“以后，你想我了，还可以来嘛。”

“好吧。”武小妹起来，穿上衣服，把几件衣服随便装入一个皮箱，跟着他上了汽车。

早晨，汽车还在通向省城的路上行驶时，刘士军的手机响了。他边开车边打开手机，说：“哪一个？……是教导员啊？我在铜县路上，父亲病了，没来的及给你打招呼，你就全面负责吧。”

一个铜县再次引起了武小妹的不安。她知道，从铝县到铜、铁两县必过省城，而这两个县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心里想到了声东击西，恐惧地看了刘士军一眼。

刘士军平静地开着车，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看到武小妹疑惑的目光，问：“看啥子？”

“你要把我送到铜县？”

“傻东西！我能给他说到铁县送你？”

“铁县人们都认识你呀。”

“咱们晚上再去。你还没在省城好好玩过，就玩一天吧。”刘士军若无其事地说。

武小妹听着却更加害怕。她认为，他决定除掉她的地方选择在杨广德家，让人们误认为她悔恨地自缢身亡，时间在深夜，黎明离开铝县是不让人看到他和她在一起。

刘士军却不知她想什么，汽车进入省城后，在西南商城停下了。他拿出两万元，递给她说：“这是你这两年应该得到的钱，下去转转，该买啥子就买啥子吧。”

武小妹从没见他如此大方过，由此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为麻痹他，便毫不客气地接过钱，装进了自己的坤包，和他进入了商城。她一个柜台接一个柜台地看着，选择一件商品费好长时间，在觉得刘士军厌烦后，在休息间门口，把购买的商品和坤包都递给了他，说：“我要小便，你在这里等我。”

“我进去抽支烟，你早一点出来。”刘士军接过了她的钱和物，“商场内不许抽烟，早把我憋坏了。”

武小妹只在厕所里转了一圈，出来看到他进入了休息室，便匆匆忙忙地往外逃，恰巧出门就碰到了余申他们前来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