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7天，省高检的人都开始议论铁县无名女尸的事了。

这天午饭时，批捕处处长端着一份饭菜坐到余申身边，悄声问：“老兄，听说铁县无名女尸的事没得？”

“大街小巷里都有告示，我还能不晓得？”

“和你没得关系？”

“和我有啥子关系？”

“我听你的老部下说，那个女尸和她们看管的人很相似。”批捕处长所说的老部下是他从批捕处借用的3个人。

“她们只陪了她一夜，能看清？”余申为不让人猜疑，确实只借用了她们一个晚上。第二天上午，他和武小妹谈了一会儿话，在确信她没有顾虑后，就把她交给了解放军，不仅放走了借用的批捕处人员，而且撤回了小苗，以使人产生武小妹被释放的错觉。

“但愿不是她。”

“是她又算啥子？”

“人确实放走了？”

“你看看我们处的人嘛！原以为她有重大问题，结果一查，才知道她是一个一般‘鸡婆’，我们没得必要保护她。她走后是死是活跟我们有啥子关系？不过，我希望你告诉你们处的人，要注意保密，要注意影响。”

“放心！我已经说过了。”批捕处长严肃地说完，轻松地舒了一口气。出自职业习惯，他也有多疑的毛病，在把3个女同志借给法纪处看管武小妹的时候，曾感到余申在办理大案，在这3个女同志回来后，就产生了怀疑。他也曾是余申的部下，深知余申办案严谨，绝不会做出第一天严密看管第二天就放的蠢事。于是，他密切地关注着法纪处的活动，看到法纪处人员齐全每天都是正常上下班，上班时无所事事般地不是读书就是看报，下班时余申和赵薇同走，他人像往常一样说笑着回家。根据这一情况，他觉得余申就是抓错了人，为他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深感惋惜，看到本处人员议论无名女尸告示时，确实训斥了她们：“胡乱议论啥子？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余处长抓错一次人让你们感到光彩了？这个人被释放后溺水死亡和余处长有啥子关系？要有关系也是和你们有关系，我不怀疑你们在看管她时侮辱她就算了，你们还有啥子脸说这件事？你们忘记了我嘱咐的保密纪律了？告诉你们，今后谁说出你们曾经看管过她，我准处分她！”他在当时之所以说这些话，是因为害怕余申面子上挂不住，现在看到他如此豁达也就觉得轻松了许多。

“谢谢你啦！”余申苦笑着说：“可惜咱们不能在一起工作了。”

“真让你去水城？”

“领导都谈过话了。说我没得一点城府，应该下去锻练锻练。”余申没有撒谎。在铁县公安局贴出认领女尸告示的当天下午，检察长就找他谈话，明明白白地告诉他马上到水城县挂职副书记锻炼去。他原以为这是祝书记在调离前对自己进行的最后一次惩处，后来看到检察长不但没说具体时间反而还天天过问案子，就猜测着检察长是在给对手摆迷魂阵，就随风扬土似的到处宣扬自己要离开省高检的消息。

“你没得意见？”

“啥子意见？服从领导嘛。”

“可惜啊！”批捕处长发出一声长叹，“咱们检察院咋容不得一个余申？”

“我没啥子了不起的，关键是离不开这些亲如弟兄的同志们。”

“放心好了。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处长，我……”批捕处长端着饭到一边桌子上了。

余申看到批捕处长动了感情，心中翻起了一股热浪，不仅为有这样的好战友而激动，而且为自己成功运作而兴奋。事实上，他只是在口头上说自己要离职，在行动上却一点也没有放松。他们法纪处白天的所作所为都是摆样子给人看的，真正的工作都是晚上进行的。这几个夜晚，他们请赵田野尊重武小妹的意愿，为她做了流产手术并做了dna鉴定，拿出了刘士军霸占武小妹的证据。他们通过武小妹的回忆，抓住了刘士军贪污、受贿、组织黑社会性质团伙等犯罪行为的线索，讯问和控制了孙成福、李天敏、郑云等有关人员，查出了刘士军在几个银行的3百多万元存款。他们做通了何宏斌的思想工作，拿到了刘士军故意撞死事故科干警宁满贵的证据。总而言之，他们已经做好了抓捕刘士军的一切准备，所等待的只是时机成熟。此时，他看到批捕处处长都听信了他将离职的传言，相信刘士军也听说了这件事，铝县刑警大队和娼妓的联盟应该开始了，法纪处出击准能打上刘士军的现行。的时机已经到来。于是，他感激地看看批捕处处长，匆匆把碗中的饭吃完，客气地对批捕处处长说声“回见”，走出餐厅，直奔检察长办公室。

检察长看到他，不等他开口就说：“来得正好！我告诉你，明天由政治部主任和你们全处人员送你到水城上任。今晚6点，正副检察长和各处处长为你在竹春饭店为你饯行，你们处的人全体参加。”

“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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