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柯裹风衣从车上下来，首都机场的雪清扫干净，可四处依然有雪，去候机楼的地上也堆满雪，很干净。想哭，可刚在车上流太多眼泪，还记得佳琪临挂电话那句，不该先走，可当初为什么走了？突然觉着眼酸，抬起头，跟前来回都是人影。

子寒醒来时佳琪正接电话，虽住院几天，但被衾气味依旧陌生。

她难受极了，不仅头疼，还缠着纱布，胸口仿佛被石板压着，嗓子烧一样疼。起初还能忍受，渐渐便没有知觉，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伏着床沿，大口大口的吐。

“子寒——”

子寒吐了口气，再一抬脸，竟然是林子涛。转过头，佳琪不知什么时候出去走廊，本来还面无表情，一见子寒醒了，立马特躁的跟另头说：“谁跟你贫？子寒要有好歹你就瞧好吧。”

林子涛扶子寒手，“难受？我给叫护士去。”

“没。”子寒木讷，思忖下，“你怎么在？”

“我为什么不在？”林子涛吃一惊，“你凌晨三点喊饿，大老远去买水饺的可是我。不是失忆了吧？”

子寒把头转到另边，看了看佳琪，张口想问，想想还是算了，跟床头靠起，“你回去吧，这有我大姐就成。——谢谢你了。”

林子涛没吱声，攒她被角，“元宵，——就吃饭那天，完事儿我说送你。”贴床沿坐下，横她眼，“知道你怎么回我？”子寒摇头，竭力搜罗记忆也只开车半道儿遇见韩川，再往后，韩川变成梦魇，等看清路的时候前面已经没路了，是树。

林子涛笑，拍拍子寒脑袋，“你说不用，你说打小就泡酒坛子，可我瞅看，桌上摆满空瓶儿。我记得自己只喝了四瓶，那甭说，剩下的估计都你喝了，照这儿喝法，甭酒坛，就酒缸也溢喽。我寻思趁清醒送你回去，丫挺的，一泡尿的功夫就没影了嘿。”

子寒面孔隐在暗里，抬眼看他，“我没事儿，能吃能睡，可不劳费心。”

林子涛用簸箕清子寒脏了的那块儿，回坐到她身侧，“去你家，你爸说没回来。找若柯姐吧，好嘛，屋里一溜黑色儿。好歹通电话了，才知道，敢情躺医院来。”抓她手，笑眯眯的咬调儿，“那晚怎么情况？问若柯，她始终不说，我可还蒙在鼓里。”

子寒叫这话狠狠蛰一下，拉起被角往被褥钻，猝尔想起韩川那晚所为，一下子又坐起来，见佳琪进来，立马趴她身上，脸埋进腰，眼泪大颗地滚下来。

佳琪看她起伏的肩心里格外难受，不知哪秒，眼里攒动泪花，子寒的情绪点滴入侵自己，有些慌乱地推开就近的门，“忙一晚上，你回去休息吧。”起头看林子涛，缓缓地声音透着突如其来的倦，如同带刺的锥，无限悲伤的同时无法自控地想周伟健。

林子涛点点头，起身要走，佳琪擦擦眼捞他手腕，“这些天谢谢了。”闷闷的，声音没有起伏。

难受。

佳琪这样想，她知道和周伟健的叉路缘于韩小欣短信，看林子涛出去，眼泪簌簌而下

“你是我的！”抵达佳琪深处，周伟健紧紧抱她，伸舌头咬她白净的脸，又舔舔。

佳琪承受它在身体最深处耸动，搂住他腰，眼睛里露出笑，“伟健，你真厉害！”微微闭眼，她在他身下，才休息会儿，她还没准备好周伟健就威力十足的挺进来，像贪吃的孩子，乐此不疲，废寝忘食，着实有让她刚被男人开垦的快感，任凭他伏在身上，甜腻地咬耳垂，“老公，我要你骑我一辈子！”

周伟健看佳琪丰满的身子，咧开嘴笑，“说给我听。”

“我要你，骑我一辈子！”

这话断断续续，佳琪高昂的尖叫立马四溢，“不行了，老公我不行了，我要尿了，我真的要尿了！”

“什么？”

周伟健一把拽过被单，掩住她嘴，“叫，往死里叫。”

“我要尿了——”鱼水之欢的声音冲破喉舌，像一路高歌，又像无所顾忌，“给我，亲爱的给我！”她叫起来，“我要死在我们的床上！”

美好的气氛像风吹泡影，佳琪顷刻醒过来，低下头看，子寒哭累了，扒自个儿腰，睡眼惺忪。朝墙上的镜子看自己，脸上掠过一丝笑，它逼着想跟那天有关的事儿，想周伟健手机里那条短信，想韩小欣就是铃木美智子。

没有快乐。

变态。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