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朵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8:26
|本章字节:6888字
“油泵厂有我的同学在财务科,我们去看看。”
“好的。”说完,他们离开了办公室。
小城也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破除“铁饭碗”的呼声已形成一种声势,使所有企业尤其是国有企业面临着风雨欲坠的危险。几个老字号的大企业一时间取消了计划经济,无法面临市场的变化,生产的产品积压找不到销路,上万工人下了岗,打破了那种素有的旱劳保收的稳定格局,成为大街小巷议论的热门话题。
白茹看着昔日红红火火的油泵厂在一夜之间说垮就垮了,整个厂区没有了往日的机器轰鸣声。聪明的工人自谋职业,不聪明的还围在厂办闹事,有的干脆在厂区划地为圈做起了小买卖,养家糊口。白茹还未进厂门就打道回府,她不忍心再去看同学。她心里好像什么堵得慌,同时她意识到金融机构打破“铁饭碗”为期不远了,艰难的日子还在后头。
山雨欲来风满楼,银行打破常规开始改革。支行召开主任会议传达了上级行的精神,银行要破除“铁饭碗,”开展优化组合上岗,无形之中给营业部的职工形成了一种潜在的压力。
白茹回到营业部后,利用晚上时间传达了支行会议精神,在全员之中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两天后的晚上,白茹按照方案组织全部职工开展优化组合活动,实行定岗定人,经办与复核可以相互选择,谁愿意和谁组合。白茹将选票发给每个人,紧张的时刻到来了,各人怀着各自的心思,并且捏着一把汗。
白茹叫罗汉协助唱票,结果大大出人意料之外。钟书杰、贺丹妮成了众多人的组合对象,人人都点着要和他俩共班组。而刘红霞、陈芝几乎成了多余的人,没有一个人点她们。肖想想倒是没有组合掉,钟书杰是不会放弃她的,两个出纳组都选择了她。
看着如此的结果,白茹惊呆了。
刘红霞更是被无情的场面扫得颜面无存,一时间她脸红一阵白一阵,用手指着所有的人骂道:“你们这些王八蛋,合伙起来整我,是不?”她突然走到白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还有你,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来当领导啊?”白茹僵在那儿不知说什么好,只想到让她发泄一番心里会好受些,没想到她越说越不像话:“你婚前打胎,道德败坏,大家都说这个孩子是钱行长的,不然他怎么让你这样的女人……”
白茹突然扬起手“啪”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也打断了她后面要说的话。
刘红霞哇地一声哭着冲出屋子。
白茹这时才清醒过来,忙叫:“钟书杰快去跟着她,怕她出事。”他很不情愿地跑出去嘴上说道:“主任,这是你安排的啊。”
所有职工看到这一幕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心里都不是滋味。
王丽娜在心中说:有好戏看了,白茹要滚蛋了。她有什么本事呢?不就是读几年书吗?凭什么来当我的主任?我还是业务技术能手,为行争得那么多荣誉。钱行长真是瞎眼睛,不是和他有一腿凭什么这么赏识她呢?
白茹感到巴掌火辣辣地疼,才知道自己用了多么大的劲打在刘红霞的脸上。她有些后悔,实在是气恼至极,没想到自己竟背负着如此不堪的臭名声,是谁栽赃我呢?全营业部都知道这流言蜚语,唯独自己不知道,难怪她们平时都怪怪的。想到此,她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事实,故意咳嗽两声说:“你们一直在猜测我婚前打胎的事,是吗?告诉你,确有其事。”
“啊?”全营业室的人都无比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有的还议论开了:“我说怎么样?是真的吧。”“是啊,她自己都承认了。”
“但是,我是替在政府工作的一位同学受过。”
“啊?怎么会这样?”
“他的女朋友怀上孩子,用我的名字开的介绍信到医院去打的胎。”
“不会吧?那是谁啊?”
“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完全没有做过这件事。一个女人名节是很重要的,你们怎么能随便胡言乱语冤枉我呢?毁我的名节呢?还抵毁德高望重的钱行长,真是太不像话了!”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原来是这样。”几位年纪老的会计、出纳员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检讨:“对不起啊,白主任,都怪我们听信谣传错怪了你。”
“没关系,不知者不为罪嘛。”白茹说着,心里却想到要是自己早知道这件事早澄清事实,就不会打刘红霞一巴掌了,这一巴掌打出去怎么得了啊?打的是行长千斤啊。算了,人也打了,后悔也与事无补,这个主任不当也罢,了不起卷铺盖走人。她想到这里很快恢复正常,问:”大伙还有什么意见吗?都谈谈个人想法嘛。”
贺丹妮大声地说:“我就说嘛,白主任不是那样的人。”
“打住,此事到此为主,以后不要再提。我希望大家对组合谈谈感想。”
陈芝也颇感到意外,贺丹妮没点她而是点名要了钟书杰,心里对她有了反感情绪。她平时将她当成知已朋友,却不想和她在一起共班组,她无比伤心地说:“这就是人心啊,平时都是我好你好大家好,可在关键时候就能见真心和假意,真是人心莫测啊!”
贺丹妮清楚地知道她是在说自己也不示弱,认真地说:“白主任叫我们自愿组合,谁想和没有责任心的人在一起上班呢?出了事谁负责。再说我们营业部又不是没出事,那五十万元的大案教训深刻着呢,我还不想被别人害得丢掉自己的饭碗。”
“我也是。白主任,我仍然想和钟书杰共一个班。”肖想想无比得意地说。
这次唱票唯一完整的一对就是她和钟书杰,肖想想觉得自己很有面子。
“好了,大家也不要有什么想法,今晚上的组合情况希望大家不要在外面讲。至于如何组合我还要和叶会计商量再定,有民主还要集中。”接着她宣布散会。
白茹没想到刘红霞的民意竟是如此之差,差得没人愿意和她组合,看来平常她的担心并不多余。她现在担心的是她如何向刘副行长交待呢?刘红霞组合掉是事小,刘行长多没面子啊!还有自己打了他的闺女,怎么会这样呢?想到此她心里如石沉大海,她决定明早去见刘副行长,是祸躲不过,该承担的她要承担。
刘红霞一路哭着跑回家,进门就喊:“妈,我不想活了。”
妈妈吃惊地问:“红霞,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呢?吓死妈妈了。”
刘红霞嚎啕大哭起来:“白茹打我。”
“什么?她竟敢打我的闺女。”她说着拿起电话拨通了刘行长的电话:“喂,老刘,赶快回来,你闺女被白茹打了。”
“什么?白茹竟敢打我的红霞?好,我马上回来。”
刘行长三步并作两步赶回家,看见刘红霞哭肿的双眼和那半边红胂还留着五个指印的脸,将桌子拍得山响:“这还了得,打狗还要看主人,她竟敢打行长的闺女,我看她是吃了豹子胆。此仇不报,我就不当这个行长了。”说完,他开始拔监察保卫股的电话,随即又放下电话转身问:“红霞,你老实告诉我,她为什么打你?我也好为你主持公道。”
刘戏霞边哭边说:“白茹搞什么组合,把我组合掉了。”
“什么?她把你组合掉了,将行长的闺女组合掉,这真是太丢我的人了,完全没把我这个行长话眼中。”刘行长气得在客厅不断地转圈。
“就是。”红霞妈妈在一旁添油加醋。
“这个白茹,公开和我过不去,我看她是不想在银行呆了。”
“开除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说什么呢?”刘行长剜了夫人一眼,问红霞:“白茹怎么会因为组合的事打你呢?”
“当时,我气懵了,就骂她婚前打胎不要脸。”
“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呢?这样的事怎么能说呢?乱咬舌根。”
“老刘,红霞没胡说,我也听说她婚前打过胎,那孩子是钱行长的。”
“怎么会呢?难道钱行长一直特别器重这个白茹,就是这个原因?”
“就是嘛。爸爸,你有为我做主啊。”刘红霞说着就又大哭了起来。
“你这孩子,你让我怎么为你做主?说话不分场合,在众人面前,你如此说,白茹不打你才怪。”
“好哇,老刘,她这等丑事都做了,还不许别人说啊?你闺女被人打了,不仅不帮助闺女出气还帮那个臭不要脸的女人说话,你还是不是人啊?”
“这,这,这让我怎么处理呢?好,她打我的闺女分明和我过不去,看我以后不整死她。哼,我去找钱行长去。”刘行长说完气呼呼地走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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