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夜深了，你该回去了。”胡楚伊只觉得脸蛋儿火燎一般，这会儿的话却不是婉言拒绝，做那欲擒故纵之举，当真是她心头如同小鹿乱撞，有些胡言乱语了。

高湛抱着她坐在床上，将她足上踏的天青色绣花小鞋脱下，在那鼻前作势一嗅，笑道：“你这般绞尽脑汁不就是为了得本王宠幸么？怎么现在反而不愿了么？”

胡楚伊垂了眼帘儿，心跳愈快，哪里还敢望向高湛一眼。

而高湛却挑了她的下巴，逼着她望向自个儿，他漆黑凤眸里情绪捉摸不定，语气却是悠然自得，“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本早该有着洞房花烛之夜，虽是迟了——但伊儿该是不见怪的吧？”

胡楚伊心下忐忑，这确实是她竭尽所能求得的，可是为何她听着高湛分明是闺房的调情话语，却总是想到在月纱阁的那一夜，仿若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而转瞬便会如那烟波朝霞，消逝得无影无踪。

高湛将她置于榻上，手握她足，在掌心缓缓抚摩。

胡楚伊想起阿茹娜的教诲，伸手想将自己的外衣解开，可是她手颤抖得厉害，衣服上的结又多，她一时竟是绞在那儿，褪不下来，不由窘得脸愈发红了。

她这般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由引来高湛的一声嗤笑，他伸手轻轻一挑，便将胡楚伊的衣衫轻松褪下，她本是穿着宽松的罗裙，他也懒得脱了，撩起裙摆，便直接侵袭了进来。

胡楚伊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旋即看到高湛的不悦面色，当即咬了咬牙，闭上眼，任凭高湛的为所欲为，她痛，却不敢吭声。

高湛斜睨打量着她，丝毫不喜欢她这般逆来顺受的模样，于是便是毫无怜惜，几乎就要将她片片撕碎一般。

胡楚伊一下毫无准备，痛得脸都泛了白，身子蜷成了一团儿，便宛若砧板上一条被刮了鳞的鱼，因着刀刃的剐绞而搅动翻滚，可是她的口鼻却被高湛紧紧捂着，那叫唤也生生成了无望的呜咽。

胡楚伊看到有血液从她身体里流出，将床单上铺的白绢染了红，她骤然就觉得自己人生极为重要的东西似是失去了，碎裂的不但是她的身体，似乎还有她的心。

高湛轻眯着眼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他的神情始终带着近于冷酷的冷静，身体带给他的激情只在眉宇间偶尔浮现，而他望着胡楚伊，似有惘然、迷茫、激动、疏离、冷漠，诸多情绪在他眸中只是一闪而过，而他只是尽情掠夺他所想要的让身体沉沦的欲望。

高湛渐渐被引入情、欲的临渊，而他一声呼痛，竟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他的手被胡楚伊狠狠咬了一口。而他并无生气，只是垂下眼睑望着胡楚伊，似是情绪毫无波澜，淡淡地说道：“原来你还是一只喜欢咬人的小野猫。”

胡楚伊也没想到自己被疼痛折腾下失去理智所做的行为，好不容易喘出口气，便是重重咳了几声，她直将眼睛睁得大大的，惊惧地望着高湛。

高湛脸颊上慢慢爬起一抹笑容，而他的眼眸里却殊无喜意，只说道：“你若不来讨好我，那么你的苦心造诣可都白费了。”

胡楚伊听得他那波澜不惊的威胁，不由惊得颤了一下，她有些犹豫地挪动身子向高湛靠近，可是想到刚刚那凌迟一般的痛苦和几欲窒息的经历，她却无论如何再也鼓不起勇气靠近高湛，两人离得不过咫尺之远，却分明似隔了天堑。

高湛看着她苍白面容上那无可掩饰的惧怕，黑曜石般的眸子似是微微晃过涟漪，但很快便被磐石一般的冷漠所替代，“胡楚伊，我给你的机会便只这么一次，要不要把握，可就看你自个儿了。”

胡楚伊微微咬牙，便匍匐着向高湛方向爬近，她刚刚靠近他的欲望，便被他勒着脖子擒住双肩扑倒在床上，她的长发被他五指攥着，她的脑袋不由自主地后仰，而整个人因为头皮的疼痛而传来“嘶”的一声。

高湛慢慢放松了她的头发，却仍是让她保持着匍匐的姿势；胡楚伊虽然不知道即将发生事，可是心尖仍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惧，想要勉强直起身子，却被他的手肘压低了肩头。

她躬身跪在那里，纤细腰肢挂在高湛的手臂上，而高湛的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低声笑道：“这便是我给你最后一次求饶的机会。”

高湛自后穿进她的身体，抵得极深，胡楚伊痛极，想要叫唤，可是却被他捂住了嘴，她像一只弓紧紧绷着自己的身体。

“别害怕，我的爱妃。”高湛吻着她的耳垂，低声呢喃着，犹如诱惑。

胡楚伊感到恐惧和极致的疼痛，可是在痛苦过后，她竟感觉到内心滋生的欲望，在他的抽撤下瑟瑟的被满足，那一声声呜咽，更似呻、吟，在欲望的分割下支离破碎。

胡楚伊的神智似被撕碎了又慢慢聚拢，她扭头看着那个烛影倒影中随着高湛欲望不断战栗摇曳的身子，一阵屈辱涌上心头，眼泪禁不住汩汩而下，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还是因着内心被践踏。

而高湛的声音仍然响在她的耳畔，带着恶魔一般残忍的讥诮，“你以为做个取悦男人的女子便是这般容易么？你不若和香月好好学学，便是怡君怕也是做得比你好多了！”

胡楚伊在高湛无休止地折辱中视线渐渐涣散，她似看见那一夜他扯掉自己的羽冠，原以为她遭遇的羞辱已无此更甚，可是直到今夜她才发觉原来那夜他是这般心慈手软了。

……

阿烈在屋外焦灼地走着，她是习武之人，听力原比常人灵敏，她听到胡楚伊那该是浸淫着痛苦的呜咽声，几次听不下去想要冲进去，却都被紫笙拉住，她脸颊微熏，低声耳语道：“这是王爷宠幸王妃呢！”

阿烈如同小兽只是焦虑不安地绕着房间走着，而紫笙的阻止只能让她无可奈何地坐在桌旁，手肘支着桌子，一双棕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烛火，闷闷不乐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