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依霜咬唇，“我不知道！”

“那你现在是对黑雪羽没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夜旻寒容不得她去退缩，“你自己的感情想必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就算你再怎么逃避，也逃避不了你喜欢黑雪羽的事实！”

“不，我……我只是……”她有些不安，陛下那犀利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让她根本无法逃避，好像什么事情在他面前都会原形毕露。

“这样吧，本王现在告诉你一件事，或许知道了这个故事之后，相信你就会知道，你究竟辜负了一个怎样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夜旻寒也不好把她逼得太紧。

“什么事？”

“你知道黑雪羽为什么千年来一直蒙着面纱吗？”

白依霜摇头。

“黑雪羽比你更早的留在本王的身边，当初你死了的时候，本王用缚魂锁将你带回来，刚开始就准备随便处理一下让你转世投胎，但是后来才发现你这一生怨念太过深重，就连孟婆的还魂汤也无法将你成功度化。是黑雪羽，他祈求我把你留下来，当时你的灵魂十分的脆弱，执念也太深，说不定就会魂飞魄散，黑雪羽为了救你，耗费了自己的大部分功力，本王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才决定帮你们一把！”

“什么？原来是这样……”白依霜震惊的看着他，她一直以为救她的人是陛下，因为从睁开眼睛的第一时刻，她看到的就是夜旻寒的脸，所以她就认定了他。

“雪羽救了你之后，在你的床边守了三天三夜，后来他醒了，却失去了对你全部的记忆，但是当他再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却一如既往的对你痴心不已，这样的感情，连本王都不得不佩服！”

“雪羽，我对不起你！”白依霜流出眼泪，她一心只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却不知道有一个男子日日夜夜在随着她的痛而痛，甚至比她还痛。她真是太自私太残忍了！

“后来，你醒了之后，因为脸上的伤非常的自卑，所以你戴上了面纱，我也命令黑雪羽以黑纱掩面，他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告诉他，如果有一天，你愿意以真实的容貌出现在大家的面前，真正放下过去的时候，他就有机会跟你在一起了！”

“原来是这样……”白依霜苦笑，“他昨天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甚至还怀疑他为什么偏偏在我摘下面纱的时候才愿意说喜欢我，是不是之前都是嫌弃我，我……我真该死，竟然那样的伤害他！”

“依霜，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夜旻寒微笑。

“谢陛下指点，依霜现在就去找他，我要告诉他，他等了我一千年、还牺牲了那么多，以后我白依霜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以后无论发生任何的事情，我都会陪在他的身边！”

看着那抹洁白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夜旻寒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沉淀千年的感情，总该有一个好的结局。现在，他总算可以跟那个小女人交差了！

自从昨天跟白依霜表白被拒绝之后，黑雪羽就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失去了往日的戾气，面纱后的漂亮眸子也令人感觉十分的落魄，没有任何人能体会他内心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依霜拒绝他了，这是不是就说明，他千年的等待已经化为一场空。

呵呵，原本就是他奢望太多了，他只知道，从苏醒过来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再也容不下他人。算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依霜再也不需要他的守护，那他还能用什么理由说服自己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慢慢的从一旁的抽屉里找出了一个小瓶子，黑雪羽嘴角带着解脱的笑容，他本身已经是黑暗精灵，永远都是不死之身，而白依霜也正是因为承得了他一半的功力也成为了精灵之体，既然他不可能杀死自己，那就魂飞魄散好了！

要死就死的彻底一点，他想要永久的解脱，因为在他的心里，失去了依霜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拧掉了瓶塞，他刚准备将瓶中的化魂散吞入腹中，突然房间的门就砰的一下被人踢开。

黑雪羽吓了一大跳，连忙看过去，求见一抹穿着红衣的身影飘然而入，那鲜艳的宛若曼珠沙华般的颜色，很明显就是嫁衣的颜色，他究竟是眼花了还是出现了幻觉，他竟然会看到穿着嫁衣的依霜出现在他的面前。

呵呵，看来老天爷待他不薄，竟然让他在临死之前还可以出现这样一个幸福的幻觉，他之前在梦中肖想过无数次依霜穿上嫁衣成为他的新娘，但是他知道这只不过是他痴心妄想罢了，依霜可能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的吧，不然她昨天也不会对自己拒绝的那么彻底。

黑雪羽痛苦的摇摇头，再次执起手中装着化魂散的瓶子！

“雪羽，你在干什么？”白依霜大喊一声连忙跑过去，将他手中的瓶子打翻在地，瓶中的液体溅落，冒着汩汩黑烟，那很明显就是……化魂散。

无论是神仙还是魂灵，只要喝下这个东西，就会立即魂飞魄散，这也是冥界中对付那些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的恶灵所用，而他竟然拿来想……自杀！

“黑雪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白依霜气红了眼睛，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她好怕，真的好怕，刚刚如果她晚一秒赶到，他是不是就已经把化魂散喝了下去，是不是她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他魂飞魄散，再也无法挽回。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在她好不容易放下心中的所有芥蒂想要接受他的时候，他却要用这样的方法对待她，这是给她的惩罚吗？

“依霜，你……为什么要阻止我？”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而不是自己的幻觉，黑雪羽垂首落寞的说道，既然都已经拒绝了他，那就不要再来关心他，不然他的心会更痛。

“一千年你都已经等了，为什么要在这个关头放弃？黑雪羽，你太让我失望了！”白依霜终于痛哭出声，“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来找你做什么？我穿上了我曾经一针一线做出来却压在箱底的红嫁衣，满心欢喜的来告诉你我要做你的新娘，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恨你，我恨你！”

一边说着，她一边转身哭着想要离去，却被身后的雪羽一把拉住了手，猛然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依霜，你说什么？我是不是在做梦？”他激动的全身发抖，刚刚还陷入了失去依霜的绝望之中，现在又得到这样的惊喜，依霜竟然说想要嫁给他，做他的新娘，这样的惊喜太不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