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衣帽间狭小的门缝，小天看到艺丹正领着学员们翩翩起舞，一抬手一回头，都如涓涓流水一样温柔。温柔的水波在周围荡漾，小天的心渐渐平静。

他实在累极了，多么希望这一天赶紧过去。如果从日历上撕下一页，这一页就真的能够消失，那该有多好。

小天放任自己进入放松的状态，终于陷入了沉睡。

果然，那只金色的大鸟又出现在了梦里。它在空中飞旋，半边天空都因它的光芒绽放了红色的云霞，它双眸炯炯，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小天。

小天激动地喊：“妈妈……你是妈妈吗？”

飞鸟的目光越来越柔和，它缓缓俯冲下来，停在小天面前，一双绚丽的翅膀触摸着他挂着泪痕的脸蛋。

“妈妈，小天很想你啊……”眼泪肆无忌惮地滚落下来，落在飞鸟光滑的羽毛上，浸入羽毛的缝隙里，消失不见。

艺丹的心都被小天的眼泪打湿了。

舞蹈课结束，艺丹送走学员之后，逐屋关灯，准备离开时，总觉得房间里有什么不对劲。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走到堆放在门厅的一堆衣物旁，发现一只鞋子露了出来。最初她被吓了一跳，等到鼓起勇气轻轻撩开上层的衣服，发现蜷缩成一团、睡得正熟的小天时，一颗跳到喉咙的心才归了位。

艺丹蹲下身，想把小天叫醒，却意外地发现他眼角的泪水。迟疑了一下，她心疼地用手擦拭，小天却迷迷糊糊地唤了一声：“妈妈……”

在这个微寒的夜晚，一颗眼泪，一声“妈妈”，融化了艺丹的心。

过了一会儿，想到李飞雄肯定十分担心，又怕小天在地上着了凉，艺丹还是把他叫醒了。她用温暖柔软的大手牵着小天脏乎乎的小爪子，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小天涨红了脸，连连摇头。

艺丹仍然困惑地望着他：“连阿姨也不能告诉吗？”

柔和的目光让小天又觉温馨又觉紧张，他握紧艺丹的手，吞吞吐吐：“衣帽间的信号不好，我，我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