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作者:沧海一梦

|

类型:都市·校园

|

更新时间:2019-10-08 03:41

|

本章字节:18664字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一辆大货车装载着一车的书,从我们身边经过,驶向这次宣传活动的中心——综合楼广场。


“走吧,过去吧。”我把头顶的鸭舌帽稍稍压下来,带着苏苏她们四个,走向综合楼。


只见广场上,“漫山遍野”的到处都是人。尤其是靠近湖边的凉亭,一群一群的人团聚在一起,互相激动地交流着。


现任的学生会主席宋超带领着一批新生,正在忙碌地进行着最后的准备。


这样乱哄哄的场景里,大家居然都没有注意苏苏她们四个美女的到场。大家都在激动地搜寻自己的老同学,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大家都在找自己以前班级的同学呢。”灵萱看到这个场景,笑了笑,说道。


“不知道我们以后毕业,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聚起来?”苏苏感叹地说道。


而晓凝看着四周,不说什么,只是和程璐互相笑笑。她们两个就是高中里的同班同学,后来考进大学,也都在一个大学城里,感情最为深厚。


正在指挥学生摆东西的宋超看到我走过来,面露惊喜之色,正要叫我的名字,忽然我做一个噤声的动作,他立刻会意,没有叫出来。


我走过去,问他:“今天来了大概多少人?”


“这边已经到场的大概有2000人左右,一会儿活动开始,应该会有更多的人。大多数都是毕业的老校友,在校的学生这个时候一大半都在上课,那些不上课的,也都陆陆续续在过来凑热闹。”宋超说道。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扫视着我身后的苏苏她们四人。实际上,今天随我而来的她们四个,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是大学校花级别的美女,宋超对她们充满好奇,也是情有可原。


“00级工商学院的工管系2班的同学,到这里集合!”忽然,一个男生跳到花坛上,大声地叫喊。


宋超吃惊地望着那里:“00级的都来了……你进大学的时候,他们已经大四了吧?”


“大四的……”我望着那边,真是没有想到,学校bbs上的召集帖,居然能吸引到已经毕业整整5年多的学生。


“02级法学院8班的这里集合!”其他的一些老班长看到这样找人的效果不错,依样画葫芦,纷纷找一个花坛站上去,叫喊起来。


“02级国际交流学院的这里排队!”


“04级外语学院的到这里来!”


“03级文学院的,在这里在这里!”


一时间,人潮涌动。他们带老婆带老公带宝宝,全家出动,几乎就像是公园里的亲子活动。


“毕业多年,也差不多结婚生子了。”灵萱看着那边一群人热热闹闹地集合,朝我婉然一笑,说道。


这场数千人的“同学会”,几乎把这里挤得水泄不通。这样的喧闹的场面,无疑使得学校不能正常上课。


这时候,校长拄着拐杖,在几个系主任的陪同下,来到靠近凉棚的宋超和我这边。


“不好意思,校长,太吵了,影响学校上课了。”我上前两步,主动对着校长说道。


“不要紧,10点就下课了。”他看着我,“活动几点开始?”


“10点半吧,再给半个小时,给他们调整调整,都是几年不见的老同学,今天碰到一起,吵吵嚷嚷也是正常的,一定要让他们安静下来也不合适。”我说道。


“没关系,”校长看着我,“我已经通知所有的学院,今天上午10点到下午2点的课,临时取消。”


接着,他微笑着眺望四周:“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毕业生返校,2004年之后的每一届都来了不少人。呵呵……梁珉不愧是梁珉,‘小珉哥’不愧是‘小珉哥’。”


听他这样称呼我,我不由笑笑。校长看似高高在上,其实谁功谁过,他都心中清楚。


叮铃铃……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学生像潮水一样泛滥着冲向综合楼。


原本就拥挤的综合楼广场,随着在校学生的加入,人数瞬间激增一倍。他们获得临时的放假,自然要赶这场热闹。


看到这样的场面,我转头看看宋超:“控制一下。”


宋超带着他的人上前维持秩序,而我和程璐指挥着公司里的人员铺开宣传海报,摆放书架。


就在一切都进入井然有序的状态的时候,宋超忽然慌慌张张跑过来,对我说道:“小珉哥,那个三公子带着篮球社的人捣乱,我们拦不住!”


“大二的都压不住,你这个大四的学生会主席怎么当的?”我瞪他一眼,抬头看看远处的人潮。


只见那个三公子带着20多个身材魁梧的学生,拼命往前推搡,试图制造混乱。


如果发生踩踏事件,不知多少人要受伤!其中还有校友带着他们的孩子!这蠢货,太不懂事了!顿时,我心头火起,想要过去教训他,可是人群拥挤,我根本走不过去!


眼看数千人的广场就要陷入骚乱,忽然,人潮又是一阵涌动。


一支白色的队伍,从两边穿插而来,将整个广场包围起来。


原本涌动不安的人群,在他们的控制下,渐渐变得平稳。还想试图捣乱的三公子,忽然被人举起,“扑通”一下,丢进旁边的湖里。


最靠近我的穿着白色制服的一米九的半寸头,转过身,“啪”地站得笔直,看着我,高声喊道:“华商散打社,副队长张大牛,率全体168名成员,报到!”


他今天穿着白色的散打服,而衣服的左胸口印有“华商散打社”的字样,这正是当年我们散打社团的统一服装。


我激动地看着他,居然一下子说不出话。


看到他们169个人,全部都穿着以前的衣服,我忍不住笑了笑:“傻不傻呀,你们?”


“有什么傻的?要是觉得傻,就不会千里迢迢过来了!我按照以前的名单一个个打电话过去联系,没有一个说不来的!你看看,都毕业那么多年,谁都没把衣服丢了!再看看小黑,他是从云南飞过来的!根本没休息,直接就奔过来了!”大牛瞪圆眼睛,叫道。


这些散打社团的前成员,有的已经全身发福,有的已经做爸爸,有的已经穿惯西服,他们此时穿着当年大学里的散打服,看上去颇不合适,甚至还有一点好笑。


然而,正如大牛所说,谁怕丢脸了?没有梦想的人,才会嘲笑有梦想的人幼稚无知。


不止是大牛他们169个人,包括今天所有到场的毕业生,有哪个是冲着钱来的?那些热血沸腾的岁月,根本不是只知道起哄闹事的三公子之流能够体会的!


只记得当时校外的十几个流氓来学校欺负某个大一新生,被我带领着上千个学生追逐,逼得他们躲进厕所哇哇乱叫,最后拖出来一阵乱打……


只记得当时华商第一次以全校活动的名义在情人节放假,那一夜,全校所有的水泥路中间,点起上万根蜡烛,万人守候,成为浪漫海洋……


只记得当时有一个男生不小心失足掉进湖里,正在人工湖旁边的体育馆里训练的我们,抢先冲出来,一百多个人同时跳进湖里救人,那是冬天,湖水冰凉……


这些残缺的回忆,还朦朦胧胧地存在脑海里,尚未散去。


华东商学院从创立到团结,只是经历了短短的几年。这不是表面的团结,而是真正的心与心的团结,那几年的毕业生,哪怕走遍天涯海角,都没办法抹掉记忆中的这个角落。


“时间差不多,让人群从东边排队过来,排成五列。”程璐插嘴说道。


大牛看到程璐站在我身边紧紧贴着我,想也未想,冲着程璐叫了一声:“大嫂!”


而随着大牛这一声叫喊,其余的168个人也齐声高喊一声:“大嫂!”


这一声“大嫂”,响彻天空,顿时引得所有人都关注到程璐的身上。


程璐惊得后退两步,脸色涨得通红,急忙拽拽我的手臂,低声道:“梁珉,你解释一下。”


于是我做出不满的神色,看着大牛:“大牛,不要乱叫。”


“不是大嫂?”大牛接着环顾我的周围,看看苏苏,再看看晓凝,再看看灵萱,疑惑地问我,“哪个是大嫂?”


“我的意思是……”我指指程璐,“她还没过门呢,叫大嫂多难听,叫阿姐就行了。”


见到我这样解释,程璐瞪起眼,打我一拳。她生气的模样,也是格外可爱。


我哈哈大笑,看着大牛,摆摆手:“好了,大牛,帮忙让他们把队伍排开吧!”


于是,大牛招呼着168个兄弟,形成几道人墙,把人群隔成五份,再引导他们沿着围栏排好。


毕业生里有不少熟识大牛的,都纷纷和他打招呼。而在校生里的大三大四的,看到大牛,也备感亲切。


就这样,队伍形成五列,我和苏苏她们四个分别负责一列,站立在互相紧连的五个凉棚里。


刚才我和苏苏她们站在综合楼前面的台阶上,众人早已看清苏苏这四个美女的模样。如今闹哄哄的场面终于安定下来,他们更能够近距离地欣赏美女,顿觉心旷神怡。


“那个穿白衣服的mm不错,冷冰冰的,特别有气质。”


“那个mm才可爱,笑起来多甜。我以前念书的时候怎么没有遇到这样的。”


“她是今年的新生,叫苏苏。”


“喂,你看看那个,就是小珉哥左边的那个,穿吊带衫的那个,气质真赞,身材也不错,应该是小珉哥的女朋友吧?”


“那个确实不错,不过我更喜欢那个黑白连衣裙的,感觉特别温柔。你不觉得她皮肤特别好吗?”


“老公你看什么呢,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各种各样的议论,充斥在缓缓前进的队伍里。大牛领着散打社的兄弟,有条不紊地维持着秩序。


而装载着书籍的大型卡车,来到凉棚的后面,发行部的人,将一捆捆的书运下来,拆开堆在我们后面。


“宋超,”我朝着正在帮忙搬书的宋超招招手,“把喇叭给我。”


宋超急忙跑过来,把他手里的喇叭打开,交到我手里。


我拿起喇叭,说道:“首先,很感谢大家来捧场,我毕业这么多年,大家还记得我,真的很感动。其次,今天的活动,主要是宣传一本新书,不贵,25元一本。实话实说,我要的不是大家的这25块钱,而是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地去读这本书。现在大家很多都毕业了,分散在全国各地、各行各业,你们是这本书的第一批读者,我希望得到你们的支持。”


“好……我买5本!我买10本!”人群里,一片响应。


看到他们情绪激昂,我拿着喇叭,接着又说道:“但是,书籍的存量有限,今天最多发放5000册,我的目的不是卖书,而是推广宣传,所以一人或者一家限购一本,希望大家体谅。”


“今天应该能销掉5000册吧?”程璐凑过来,“5000册……那就是一本全国的畅销书在一个中型城市的图书销售量,能够在一个学校里卖掉这么多书,也算是奇迹了。这样的销售盛况,报纸的文化版应该会报道吧?”


我笑而不答。在我心里,读者的好评就是最好的宣传。


远处的图书馆上的大钟的指针指向10点半,程璐朝我点点头,示意活动可以开始。


大牛打开五个缺口,正准备放人,忽然,广场的另外一边,又出现一支人马。


哗……


对面拉起一条大型横幅。


苏拉卡尔精装收藏版校园首发式。


啪啪啪啪!四张大型海报,随风展开。


穿着一套欧式风情的双排纽扣的衬衫,腰间绑着的蝴蝶结,平淡中透着妩媚,简洁里带着优雅的顾倩,从面包车里走出来。


“是顾倩!顾倩!华商的第一代校花!”


人群里,有人叫出来。


是的,曾经的校花,又回来了。


我们已经打开缺口,人们却忘了移动。


两边蓄势待发,各自的海报和横幅都在风中哗哗作响。中间的一条空地,就好像是中国象棋里的楚河汉界,地盘划分明显,谁都不能越雷池半步。


顾倩隔着人群,微笑着看着我,似乎是在说,你能来学校办活动,我就不可以么?


程璐气得直咬牙,而我知道,一定是顾倩看到bbs上的消息,所以特地从北京赶过来,故意要跟我们打擂台。


大三大四以上的学生,都知道我和顾倩的故事,此刻前后回头看看我和顾倩,议论纷纷。


“这个就是以前的校花姐姐?真的好漂亮。”苏苏在我身边,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


顾倩看到身边的东西都布置得差不多了,抬起细嫩的手臂,朝着人群招招手。湖边,波光粼粼,杨柳飘飘,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似乎蕴涵着无穷的魅力。传说中的“校花”的吸引力,就这样弥散过来。


轰轰轰……


好多好多的人,一下子涌向她那里。不论是以前的学生还是现在的学生,都想一睹芳容。连大牛带着散打社的成员,都抵挡不住溃散的人群。


面对这样的变化,程璐浑身发抖,拼命跺脚。她恨死了顾倩。


嘟……随着一记吉他之音的响起,一首reveion从音箱里扩散到整个广场。


突如其来的音乐和歌声,瞬间使得杂乱的场面再次安静下来。


我转过头,看到万里带着他的霸虎乐队,出现在广场侧面的平台上。见我发现他,万里朝我挥挥手。


吉他的主旋律缓缓地流淌到广场中央,键盘手和贝斯手用柔和的音乐辅助,迅速将广场上沸腾的焦躁安抚下来。


“程璐,你不用着急,跑过去的,还是会过来买书。”我对程璐说道。


程璐点点头,虽然知道是这样,但是对于顾倩突然冒出来唱对台戏,还是觉得不爽。


苏苏、晓凝和灵萱,也相继回过神,一边露出微笑,一边发书。


美女的集合效应,确实强大。我们这边分成五列,堆积如山的,像流水一样地分发出去。


也许是一种怀念吧,在我这边领书的,都会叫我一声“小珉哥”。而我对于每个人,都是笑笑,收钱,给书。


看到他们,我想起疯狂的泼水节,全校学生在夏日里尽情撒欢;想起两校共同举办的运动会,“华商”力克“平大”,吓得大炳所在的平海大学再也不敢和我们共同举办运动会;想起各式各样的美食节、书画展,甚至校内卡丁车赛……


那四年,是所有华商学子的一段共同值得珍藏的回忆,绝不是单单充斥着游戏、逃课、睡觉和考试的枯燥的岁月,而是真正的精彩飞扬,燃烧青春的岁月。万里的乐曲,也渐渐地激昂起来。他闭起双眼,弹奏得非常入神,想必,纵使在这千人集会的场面里,也让他想起了以前的时光。


“小珉哥!”“小珉哥!”


有几个女生终于排队来到离我不远的地方,尖叫着我的名字。


听到这些女生的尖叫,原本渐渐满足的程璐的脸色,忽然又变成不满的脸色。


我放下书,走过去,凑到她耳边:“嫉妒了?”


程璐白我一眼:“臭美!”


对面,顾倩拿出的杀手锏是把三本整合起来,做成漂亮的木盒装的收藏版。这招,确实很厉害,这三本,可以单独买,也可以三本一起买套装,给人的感觉是精装本和简装本同时推出,花样翻新,三本顶四本,每家书店进门,满桌子都是他们的书。


而就在我眺望顾倩的时候,被众多男生包围的顾倩也忽然抬起头,跟我的目光对碰。她见到我站在程璐身边,顿时避开我的目光,变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这次来,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忽然有种感觉。


队伍像是无限的长,远远望不到头。苏苏她们四个连续坚持两个小时,手臂渐渐酸疼起来,灿烂的笑容里,隐隐地也露出倦怠之色。


不过,为了今天的活动顺利结束,她们都咬牙撑着,没有一句怨言,让我有些感动。


时间接近中午,华商对面的平海大学的学生也得到消息,纷纷过来看美女。而想要穿过人群看到“绝世美女”,就必须排队买书。无形中,又多了一批可以发放的群体。


而万里还在综合楼的台阶上演奏着音乐,一点都没有松懈。就冲着我当年对他的提携之恩,他今天无偿帮忙,非常够意思。


再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苦撑,苏苏终于把她那一排的队伍给解决了。她今天发掉1,确实辛苦她了。


她拿着一块蛋糕送到我嘴边:“小珉哥,饿了吧,吃吧?”


阳光里,她的俏脸笑得像蛋糕一样香甜。她身体挨着我,暖暖又软软的,娇嫩的小手在我的嘴边晃动着,简直就像是逗小狗。


我忍不住笑笑,抓住她的小手,咬一口蛋糕。


苏苏开心地笑起来,再递给我一瓶水。看她又温柔又体贴的样子,我心中也像这阳光一样,暖暖的。


“璐璐姐说一会儿就全部结束了,”苏苏弯着新月般的眼睛,笑眯眯地瞧着我,“活动结束,我们去唱歌吧,学校周围唱歌很便宜的!一个小时才20块钱!”


她满脸喜滋滋的表情,似乎占尽便宜,十分得意。


“好啊,如果没有其他什么活动,就去吧。但是我唱歌很烂的哦。”我答应她。


“不会的啦,小珉哥唱歌肯定很厉害的!”苏苏无比信任地说道。


看她这番傻乎乎的模样,我再次忍不住笑出来。


不管怎么样,和苏苏她们在一起,确实也很开心。也许,只要守护着她们四个,所谓的幸福,就能得到满足。


随着活动临近结束,不知道是谁带头,他们突然间“小珉哥”、“小珉哥”地大叫起来。


我拿起喇叭,让他们不要乱叫,他们这次却不听我的,越叫越响亮,越叫越整齐。震天的喊声,像是运动会里的加油声,充满振奋。


见到他们一个一个亢奋的模样,我犹如置身在以前的大学生活里。宋超红着脸,望着他们,也似乎回想起以前的感觉。


大牛走到我身边,看着他们,长叹一口气:“小珉哥,大家都很舍不得你啊。”


“是啊,这一天过去,大家又要各奔东西。”我听着他们叫喊我的名字,同样一声叹息。


“今天这么多人过来捧场,你也该满足了。你这四年,真的做了不少让大家激动一辈子的事情。人家学生会主席整天就想着自己的前途,像乌龟一样,动都不敢动弹,你是什么都不想,顶着学校顶着老师,要让大家留下一段回忆。”大牛接着对我说道。


我笑笑:“我这学生会主席本来就是捡来的,要不是那场新生晚会办得太出色,我都不会想到我会当学生会主席。再说,大学就那么四年,何必搞得那么沉闷。”


“不过这次,没想到顾倩也来了。”大牛望着对面,说道。


“嗯。”我点点头。


见我没有太大的反应,大牛压低声音:“哎……我总觉得,你们两个,挺可惜的。”


“可惜什么?”我故意问他。


“我真说了?”大牛试探着我的反应。


“说吧。”


“你们应该是一对儿的。”大牛说道。


他的话,不轻不重,却击打在我的心坎上。这应该不仅是大牛单独的想法,其实在我们那几届的学生的想法里,我和顾倩,就应该是一对儿的。


“不过大嫂人也不错,你不要辜负她。”大牛接着说道。


我知道他这个“大嫂”,说的是程璐,不由笑笑:“你又没和她接触过,你怎么知道她的人不错?”


“看得出来,她蛮在乎你的。”大牛想也不想,就回答我。


我尴尬地笑了笑。


他忽然又问我:“顾倩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我摇摇头。


“唉……”大牛想了一想,长叹一口气,去帮忙整理箱子。也不知他这一声的叹息里,蕴涵着怎样的感慨。


新书的推广活动结束,意味着这场校友的盛会也就结束了。


一时间,成百上千的汽车启动,涌向学校的门口,场面颇为壮观。他们很多都是请几天的假从外地赶过来的,如今互相约着,都要另找地方聚会喝酒。


还有一些必须回去的,依依不舍地和老同学道别。他们之中,有的已经工作多年,有的已经结婚,带了老婆孩子一起过来的,有的还未毕业,正在校外实习。然而一样的,是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一份怀念,一份留恋。


于是,校门口即将分别的那些,互相拥抱、互相握手、互相凝视。纵有千言万语,又如何说得尽。


“小珉哥,我知道你还很忙,就不拉你去喝酒了。反正,你心里有我们这些兄弟就行了。”大牛带着168个散打队的成员,浩浩荡荡向我集体辞行。


“不行,我今天怎么也要请你们吃饭!”我说道。


“下次吧,看你今天忙了一天,大伙儿都不好意思把你灌醉,而且猴子他们都要急着赶回去,我们要送他们去机场去火车站。”大牛朝我爽朗地笑笑。


仿佛是看穿了我的内疚和遗憾,这些散打队的成员,纷纷过来安慰我,表示下次还有机会一块儿喝酒。


接着,他们互相搭着肩膀,走向学校的正门。如今他们胖的胖,瘦的瘦,都已没有大学时代的身材。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看着他们互相嬉闹着,看着他们的影子被门口的下午的太阳拖得长长的,忽然再一次觉得大学离我越来越远。


这情形,就好像每天的傍晚,我们训练结束,从体育馆里走出来。只是,一瞬间,他们都已经走远了,身材都慢慢变形,衣装也不再那么青春。


“有点怀念大学的生涯吧?”程璐似乎洞穿了我的情绪,对我说道。


我对她无奈地笑笑,收起惆怅的神情:“走吧,去唱歌吧。”


“好啊!”苏苏一下子欢跳起来。


在这午后的阳光里,她们四人,发丝摆动,两两牵手,连地面的影子,也仿佛变得靓丽起来。


而我回头看看,发现顾倩已经不见踪影。


透过包厢的玻璃门,我看到里面的程璐拿着话筒,开心地唱着歌曲。苏苏与她合唱,玩得很疯。她们的和睦,足以向我证明,四个单身美女,照样可以活得有滋有味。


我站在包房外面,低头看着我手机上的消息,犹豫不决。


“我只好假装我看不到,看不到你和她在对街拥抱,你的快乐我可以感受得到,这样的见面方式对谁都好……”


随着晓凝唱起戴佩妮的《街角的祝福》,房间里散出堪比“天籁之音”的美妙歌声。我想不到这个平常不爱说话的晓凝,唱歌却如此好听。


看到她们在里面唱得越来越high,我想了想,悄悄离开k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