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哇，小强，我失败了，毫无进展，有没有一次更好的办法。”我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老大，我推荐给你的恋爱秘籍你有没有仔细的看啊，怎么会毫无进展呢？”

“我有看啊，好几个段落我还大声朗诵了好几遍呢，有些精髓我甚至用红蓝两种颜色笔标注了，但是事实总是与书上写的有差异啊。”我也很苦恼。

“那我也没办法了，我走了。”小强起身。我一把摁住他，“强哥，有没有速成的办法。”

“速成的——的办法。”小强视线望向天空。

“对，速成的——的办法。”我追随他的视线。

“有，那就是浪——漫。”

“浪——漫?”

“嗯，浪漫！你要设法制造一次浪漫的场景来打动她。比如包整个餐厅，装扮成教堂的模样向她求婚，或者是点上很多的蜡烛，总之一定要制造浪漫设法感动她。”

我的脑海里立即涌现出了下列场景：

par1：在一家豪华的西餐厅里，装饰着犹如水晶宫般的豪华，美女特有情调的弹着舒伯特的小乐曲，外面下着鹅毛般的大雪。

“看，下雪了。好漂亮。”

“小西，你知道吗？大雪，往往与浪漫的爱情是分不开的。当自己与恋人置身在大雪中，风吹起时，大雪飘在身上，是一种唯美的蛊惑，好像时间都为恋人们停顿了。当下雪天一个男孩背对一个女孩将一手的拇指笔直指向天空时，那说明这个男孩对这个女孩表示‘他今生今世除了她永不再爱。’”

“是真的吗？太浪漫了。”小西今天打扮的真是格外的出众。

“嗯，你希望我背对着你拇指笔直指向天空吗？”

“嗯。”很肯定的语气。

我打了个响指，早已经准备好的蛋糕被送了上来，里面有一颗我向她求爱的钻戒。

“尝尝看，这是我亲自订做的。”

“嗯，好好吃。这是什么？”小西吃到了沾满奶油的钻戒。

“这是——”

“啊呀，竟然有异物，真是太恶心了。”说完，小西随手就把钻戒丢了。“现在食品的质量真是令人担忧。”

nonono！

par2：医院外面乌云密布，下着小雨。

“小西，我想在看你最后一眼。”我已经呼气多进气少了。

“傻瓜，你看吧。傻瓜，不要抛下我一个，你不是说好一辈子在一起的吗？”

“小西，我要走了，临走之前，我有一个请求，咳咳，看来我是不行了。”

“不，周飞，不要，你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我想亲眼看到你带上我求婚的戒指，对不起，我不能跪着求婚了。原谅我。”我呼吸开始困难。

“不，我带上，我马上带上。”小西已经泪流满面。

“小西，我走了，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傻瓜，你为什么不移植别人的心脏，真的是因为别人比你更需要吗？”

“不，我一点都不傻，爱上你是我一辈子最大的光荣。”

“傻瓜。”

“用别人的心，爱你，我办不到。”这是我最后一句话。

“周飞，不要，不要，周飞，你醒醒！”

nonono！我又不是拍电影，都快死了，还求婚个屁啊。

“电视上经常演的浪漫的制造是需要天气与金钱啊，我靠，有没有不需要金钱跟天气的？”我问。

“没有。”小强斩钉截铁的回答。

“真的没有？”我还是不死心。

“绝对没有。”

“一定会有的。”

我正从网上下载了些资料，接到一个电话，一看来点显示是小西的，连忙放下手上的文件。

“嘿，小西，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啊，怎么了？”

“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啊，是不是瞒着我正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在办公室能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杀人越货我不敢，偷摸拐骗我不会，你是不是想我了？”我开始自做多情。

“耶，被你猜错了，我问问你，平安路怎么去啊？”小西开始很认真的问。

“笨蛋，自己不会看地图啊。”

“笨蛋，那我用问你啊。”

“那个坐五路车到康复路下车，转个弯，前行一百米到——”

“我记不住路名，你能不能换个不用路名来说明。”

我想了想，说：“对待弱智儿童就应该用她们的方式来说，你乘五路车一直往西走，看到一个大鸭子标志下车，然后朝前走，看到卖当劳叔叔跟它问声好，然后乘七路车到摩天轮乐园，就是有一个巨大的摩天轮的那个乐园下车，往前直走，看到一个报刊厅，往左拐，就到了。”

“哦，是七路车到摩天轮乐园下车？”

“嗯，你干什么去啊？”

“要你管，我挂了啊，好好工作。还有，今天早点回家啊。”小西也不给我电话吻别的机会，说挂就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习惯每天听到小西的声音，她刚才那个以外的电话，让我一下子又有了工作的劲头。今天的事情又很多，要处理的文件像小山那么高，但是我依然充满了斗志。

“当当当，周经理，老总让我提醒你四点去五楼会议室开会，首先发言的是你。”

“哦，我马上就到。”我整了整衣领。

我把手机关掉，坐在离老黑比叫近的地方。公司高级领导基本上已经全来了，这个会议其实有也没什么重要的，当然这是对我来说，内容就是围绕着广州分公司要不要提前上市的一个讨论会。

我个人的意见是可以上市，至于理由也很简单，就是公司现在运营良好，有个强大的后盾，想必也没什么太困难或者要担心的地方，但证明我个人的看法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为此我还写了五千字的发言稿，我也搞不明白了，董事会才要决定的问题，我们一群高级职工讨论有什么意义，难道是象征下民主？

“嗯，来，王总你来说一下你的意见。”

“我个人比较同意周总的看法，他的论据也很充分，但从全局来考虑的话，我想，我还是持保留态度。”果然是老奸巨滑，每次都是持保留态度，你以为你这是选村长啊？

“我个人也比较周总的看法，年轻人就是有闯劲，但是考虑到广州分公司的资金不明朗的情况下，我觉得的刘经理的话也很正确。”

你能不能给个明确的意见？

台下都在热烈却不激烈的讨论，讨论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因为大家讨论的都很谦虚，这个会议也竟然从下午四点开到傍晚五点半，直到老黑肚子饿了才宣布会议暂时解散，明天这个时候继续开会。

我走出门。老黑拍拍我的肩膀。

“小周啊，明天把你的论据写的充实点，多要证据，不要文学上的语言，什么像改革春风吹大地之类的就不要了，嗯，今天晚上回去好好想想。”

“您的意思是说您也同意提前上市？我就不明白了，董事会会决定的事情，为什么让…让大家去讨论？”

“现在董事会也分两派，所以，看谁能说服谁了，嗯，早点回家吧。

我整理好文件，关了灯，走出了公司，想起来手机还没开呢，我打开手机，里面有二十几通小西未接电话，从下午三点多一直到半小时前，我心里没原由的一阵紧张，赶快回拨过去。

“喂，小西？”我紧张的问，我隐约觉的有事情要发生。

“周飞，我迷路了。”小西的声音带着哭腔，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你在哪呢？你在哪呢？迷路了？那你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吗？”我很急的问。“你说说你周围都有高大的建筑物。”

“什么也没有，不对，有一个高大的烟筒。周飞，我突然觉的好怕啊，很荒芜的地方，一个人也没有。周飞，你快过来吧。”

“恩，我一定会的，还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就是还有一个很荒芜的废弃工厂。”

“你等一下啊，我一会给你打过去。”

“小强，你在哪呢？”我打电话给小强。“快过来，我现在在公司门口。”

“不是吧，老大，我就在你身后呢，还好我没走。”

“小强，看到你我实在太高兴了。”

“老大，你怎么了，这么紧张，得了癌症，不是吧？老大，你死的光荣啊。”小强又是一贯嬉皮笑脸的作风。

我没时间跟小强开玩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说了一遍，说完了，小强第一个事情，就是拿起电话。

“静静啊，哪呢，半路上呢，那快回来吧，我们在公司门口等你。”我正惊奇小强口中的静静是谁的时候，小强先说了，“王静一会过来。”

“你们两个？”我有些疑问。

“正在恋爱。”

“喂，小西，你有在听吗。”我把电话打过去。

“嗯，有在听，哇，这里好黑啊，一个人都没有。周飞。”小西的声音明显的平静了很多。

“那你现在说一下，你旁边都有什么高大的或者特别的建筑物。”我问。

“有一个高到的烟筒，四周都是废旧的工业用地。还有，杂草很多——”

小西还没有说完，电话突然挂了，不是吧，这时候还没信号，我立即跑到了一个比较高点的地方，回拨了过去，电话提示音一遍一遍的重复道：您播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在拨。难道没电了？

我记的我说过不要在让小西孤单。

王静跟王芊芊一块从公司走出，我来不及跟她们寒暄，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你确定是有一个高到的烟筒，四周都是废旧的工业用地，那看来说一定是在郊区，嗯，西边不可能，那是繁华区，也就是说，东，南，北三方，东，南，北三方有工业用地，并且像小西描写的那样，应该很大才对，否则她也不会迷路，这样来说，重点就是东边跟南边一共四处的废弃工厂才对。如果是南边就很麻烦了，那里是飞车党的俱乐部。”小强头头是道的论证。

我头脑很不清晰，脑子里一片空白。

“什么叫飞车党？”

“就是一群靠飙车为生的无业小青年，他们自己组织的集会。打人偷东西的事情偶尔也会干。”

“但愿小西不要去那。”王静说。

“对，那我们分头去找，那样的话会快一些。”王芊芊提议。

“嗯，王芊芊跟王静一组，你们去东梁那边看，我跟老大各一组，我去前严，老大你去三太那边找，好，就这样。”

“不行，我去前严。”既然前严那么不安全，我就不能让小强去。

“嗯，有事打电话。”

我曾经以为自己对待任何事情都会临危不乱的，但是听到小西走失后却显得那样的无助。

就这样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马路对面准备打车，看着飞驰而过的一辆又一辆的出租车里都有人，我心里比看到一辆又一辆的公交车满满都是人还要着急，因为，不管公交车里面有多少人，只要挤挤，空间总是有的。

对着一辆急驰过来的出租车，我想也没想大声喊到：“停车，停车。我要上车。”

“——没看到有——”司机从车窗伸出头来破口大骂。

“下车，什么也别问，举起手来，脸靠墙，没我的指令不准回头。”

两分钟之后，司机已经变老实了，因为他心里觉的，自己现在好像已经被绑架了。

“别废话，赶快去前严。”

“这位大哥，谁不知道前严是个荒芜区小混混聚集地啊，大哥，要是兜风的话，咱们换个地方行不行？”司机看到我凶神恶煞的样子估计已经想到了毁尸灭迹这一步了。

“开你的，少废话。”

“大哥，我上有八十岁换糖尿病的老母，下有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妻子下岗生活一直没有着落，您就放过我吧。”司机已经快哭了。

“哦，我想你误会了，难道你没看出来我是便衣警察，我们现在正要前严抓捕一个在逃的重犯，临时征用一下你的车，等我们抓住之后，给你立个三等功，在你车身上刷个见义勇为好市民这几个字，你快点。”

“哦，原来是这样。”司机舒了一口气。

“喂，小张啊，通知电视台时刻准备出发，在逃犯人已经在我们控制之中了，据说此人与基地有关，并且争取与美国fbi提前取得联系，嗯，直升机就不用出动了，嗯，快点，还有，一位热心市民主动提供我们车辆并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我想你应该考虑一下对他的奖彰，嗯，好，就这样。”我关上手机。

“这位警察同志，我的车号您记住了没，可不要记错啊。”司机很精明。

“嗯，记住了。”我含糊的回答。

“来，放轻松，你太紧张了。”司机打开了音响。

“担心，你的担心，怕你将我想起，在那微寒的夜，寂寞来寻，最好是屏住你的呼吸，哦担心，我的担心，你就这样放心，我却如此愿意，竟然愿意，用白天，用黑夜，用思念，拥著你。”

为什么我的心会跳的那么快，为什么我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水，为什么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小西会不会出事了？我的指甲深深嵌入到掌心里。

“司机大哥，麻烦你快点。”这是我第四便催促。

“再快我们就可以把车上插根羽毛当飞机了。”

“好，谢谢您的配合，您请回吧，任务完成了，回头我们会给你打电话的。”我跟司机握了握手。

“那你怎么回去。”司机还挺好心。

“一会估计部队的防暴专车会过来的，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继续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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