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度苍穹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9:20
|本章字节:10226字
“给我闭嘴!”董山胡喊得正起劲,旁边的农凡再也按捺不住,抢过身旁村民手中的大刀,咆哮一声就扑向董山胡。
谁也不曾想到,农凡会突然冲出去。董山胡被吓了一跳,见农凡一刀砍来,他急忙向后一闪,刀子刚好砍在他适才所站的地方。董山胡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一下突如其来的攻击,差点就要了他的命。不等他反应过来,农凡的第二刀又向他劈来。董山胡怎么说也是个刀口舔血过日子的山贼,虽被农凡的凶狠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他忙举起手枪,对着形同猛虎下山的农凡就是一枪。
“啪”的一声响,这边许秋原大惊失色,那边山贼们大声喝彩。许秋原见董山胡举起手枪时已知不妙,无奈与农凡尚有一段距离,他根本来不及救人。这会儿还以为农凡就要倒在血泊之中,却意外地看到地上有一只握着手枪的手,接着,便响起一声如杀猪般的惨叫。
原来是农凡抢在董山胡开枪之前跃上半空,就在那一瞬间,他刚好躲过花生米。半空中,被气昏的农凡毫不犹豫,刀子从空中砍落,硬生生地把董山胡的手给削了下来。
见到董山胡的惨样,村民都拍手称好,而山贼们则怒气冲天,叫骂着就要冲上去和农凡拼命。丘野一见,忙喝道:“住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说着他掏出一张符,扶起董山胡说,“当家的,忍着点,贫道先给你止血。”
说着,丘野把符贴在董山胡手臂断口处,念出口诀,符纸闪出一片火花,董山胡疼得大叫爹娘,泪水、鼻涕一个劲儿地往外涌。不一会儿,一股焦肉般的味道散发开来,众人细看,董山胡的伤口已是一片焦熟,手臂断口虽是焦黑肉熟,血却止住了。
董山胡好半天才喘过气来,比起断手,止血可要疼上几倍,就这么一会儿他已是脸色发白,身上、脸上尽是汗水。他抬起头朝农凡看去,心中哀号道:这脓包怎么变得这么狠?
他不看还好,这一看是怒上加怒,只见农凡此时一脸的茫然,正瞧着手里那把大刀发呆。瞧那意思似乎还不知自己做了什么。
“你竟敢把老子的手给砍掉,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董山胡一生中也会过无数强敌,虽不能每次获胜,却可全身而退。今天在阴沟里翻船,怎能不怒。他推开扶着他的山贼,也不管伤口处的剧痛,单手挥动狼牙棒向农凡砸来。
农凡这会儿还在疑惑,忽听董山胡对他又吼又骂,抬头一看,董山胡就如同地府恶鬼一般,面目狰狞地朝他冲了过来。
“妈呀”一声喊,农凡转身就逃,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许秋原看着农凡被董山胡追得团团转,心里不禁琢磨:“这小子方才见董山胡要揭他的不堪往事就变得凶猛异常,这会儿清醒了却比脓包还脓包,到底当年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救命啊!”被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农凡眼看自己就要被董山胡逮到,吓得他惊呼求救。
被打断思路的许秋原冷哼一声,说道:“他的一只手已被你斩落,你还怕什么?用天门功跟他打。”
“不行啊,弟子打不过他,救命啊。”
对于农凡的呼救,许秋原根本无动于衷,好几次农凡差点就要被狼牙棒给扫到,他也冷眼以对。农凡越躲越害怕,看情形许秋原是铁了心不肯搭救,自己再不想出办法对付董山胡,那明年的此时将会成为他的忌辰。正想着,农凡觉得背后劲风阵阵,往后一瞧,他不禁脸色大变。原来董山胡的狼牙棒又从后面砸来,只是这一次的速度如同迅雷疾电一般,农凡避无可避,眼看脑袋就要开花,突然许秋原的声音传来:“斗罡降尸。”
斗罡降尸是天门功八大招之一,字诀“伏”。这一招农凡早已练得滚瓜烂熟,形势也由不得他细想,他转过身,在狼牙棒即将砸到他脑门的那一刻先按住狼牙棒右侧,接着以巧劲往右一推,狼牙棒立时擦过他身旁砸在地上。
“咣”的一声巨响,狼牙棒硬生生地砸在地上,董山胡虎口立时被震得一阵酸麻,他内心惊讶不已,眼前这脓包只是一年不见,竟练成一身奇怪功夫。刚才那一击,自己已是出尽全力,纵是武林高人,也要避其锋芒,想不到只是被他这么轻轻一推,就化解了自己竭力的一击。
农凡亦是一脸惊讶,自己虽是听从许秋原的指示出手,但他未曾想到,天门功竟是这般好使。不等许秋原再指示,他趁着董山胡还未举起狼牙棒,急忙使出风中劲草往董山胡的侧肋连抽三脚。董山胡顿感肋骨处传来骨裂声响,疼得他一个站立不稳,跌坐在地。
风中劲草是以“抽”为字诀,对尸邪时用腿功最容易在踢中尸邪后被其抓住。因此风中劲草的攻击方式就是“抽”,击中目标后脚急速回收,就似鞭子一般。
农凡一招得手,心中大喜:没想到我的功夫这么好,趁他伤要他命。
他举起手里大刀,一脸嘲笑地对董山胡说道:“原来你也不过如此,今天我就要替我父母报仇,你受死吧。”
要说农凡这人也就一恃强凌弱的货色,人家比他强、比他凶,他连吭一声都不敢,一旦他知道对方不是自己的对手,就忘乎所以,得寸进尺。这不,他把大刀高举,却不知这是武家大忌。现在的他,已是门户全开,毫不设防。
董山胡这种人虽鲁莽粗野,不过经验可不像农凡那般浅幼,他一见这天赐良机,立刻扔掉狼牙棒,在地上抓起一把沙土后朝农凡脸上扔去。
“哎呀”一声,农凡被突如其来的沙土扔中眼睛,顿感一阵酸痛,泪水直流,睁不开眼。董山胡趁机滚到那只断手处,拿起手枪大笑:“臭小子,老子送你去见你父母。”
许秋原见农凡作出愚蠢举动时就已知不妙,等董山胡使诈捡起手枪时,他已抢先一步射出一道黄符。眼看黄符就要射中董山胡,不料这时旁边也射来一张黄符,丝毫不差地击中自己射出的黄符,两符凌空相碰,随即迸发出一阵火光,未等落地,已是燃烧殆尽。
“草仙道兄,他们的事就由他们自己解决,你是前辈,何必出手相助。若是技痒,那咱们也来玩玩。”
许秋原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出手阻挡了自己,他怒喝道:“放你个屁。”
说着连射出三道黄符,目标直指董山胡。
董山胡也不知这些黄符的威力如何,正犹豫着躲不躲开,丘野已跃到他身前,对他说道:“开枪,我来对付这老道。”
说着,他拿出一张如桌面大的黄布,网住急射而来的三道黄符后,又迅速揉成一团,往天空扔去。包着黄符的黄布刚扔出就爆炸开来,夜空上顿时下起了火雨。就在这时,枪声终于响了起来。
“小凡……”听到枪响,许秋原如暴怒的狮子,怒啸着狂扑而上,自己一心想让农凡亲自报仇雪恨,不料弄巧成拙。如果农凡在这里被杀,自己怎么跟九泉之下的农志刚交代?
丘野自是不会让许秋原上前坏其好事,他迎着扑将过来的许秋原,运足全身功力,推出一掌。许秋原虽怒不乱,见丘野这掌气势磅礴,也不敢托大,全力相迎,两个高手各使看家本领,双掌对碰,立时“嘭”的一声巨响,一击过后,两人各退三步。
丘野心中惊诧:“好厉害的怪道,他用了什么奇怪内功?不是真气却刚猛无比。这怪道实是难缠得很。”
许秋原的惊讶也丝毫不亚于丘野,他一向对自己的本事恃傲自信,想不到今天竟与一个无名之辈碰了个平手。
“你是什么人?”正当许秋原寻思着如何对付丘野时,董山胡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丘野闻言亦是好奇,偷眼一瞧,只见一个黑衣人倒在农凡身前,而农凡却安然无恙。很显然,是这个黑衣人替农凡挡了那一枪。许秋原一看到黑衣人,就想起在猫子林时他就曾追自己好一段时间,只是不知这黑衣人到底是谁,竟肯舍身救农凡。
农凡现在也是惊魂不定,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他被董山胡暗算,眼睛睁不开时就已心知不妙,等到枪声响起时,他不禁哀叹自己就要英年早逝。可是等了许久,却感觉不到半点疼痛,等眼睛恢复过来时,他一眼就看到倒在他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倒在地上,叫痛连连,农凡见状,急忙过去搀扶黑衣人,哪知黑衣人怒道:“别碰我。”
虽然黑衣人故意掩饰自己的声音,可是农凡还是听出了她的身份,只听农凡惊喊道:“师姐!”
“什么?丫头?”听到农凡的惊喊,许秋原也是震撼不已。想不到那丫头会一路跟来,难怪在猫子林时就觉得这人眼熟,原来是这丫头在捣蛋。想到这儿,许秋原不禁大怒:“丫头,真的是你吗?”
黑衣人闻言浑身一颤,缓缓扯下蒙脸黑布,怯怯地说道:“师父……是,是我。”
黑布下,正是张小洛。
董山胡正听得不耐烦,突见黑衣人扯下蒙面黑布后露出一张娇柔动人的脸,他欢喜地叫道:“哈哈哈,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个小娘们儿,看你长得又白又嫩的,待老子收拾完这个脓包小子,就把你娶来做压寨夫人。”
张小洛闻言大怒:“谁要做你的压寨夫人了?你出言不逊,师弟,你给我去教训他。”
农凡一听,一脸为难道:“师姐,他有枪啊。”
“有枪怎么啦?你看我中了一枪还不是没事,上去揍他。快去!”张小洛越说越愤怒。
农凡被张小洛一喝,吓得连连说是,他甚少看见张小洛这般愤怒,不过看她这般生龙活虎的,也不知子弹打到她什么地方了。
“有种来啊,老子倒要看看这次还有谁替你挡子弹。”见农凡想上前找自己拼命,董山胡举起手枪,喝道。
“别怕,他的枪里没子弹,揍他。”张小洛似是一副不揍人不罢休之样。农凡也不知该不该信,踌躇着不敢上前。
其实,张小洛说对了,董山胡早就开了枪,只是枪里没子弹,不然他也不会听农凡和张小洛废话这么久,不过现在他只有一只手,装不了子弹,只好虚张声势。
张小洛一语道出他的弱点,他心里也害怕,见农凡犹豫不前,董山胡再次虚张声势道:“你有种就来试试看啊,来呀,走得越近,老子打得越准,来呀。”
许秋原也看出其中猫腻,说道:“他的枪里没子弹,小凡,快杀了他。”
“但是……”
“但是什么?机不可失,快去。”张小洛见农凡还扭扭捏捏地不肯上前,心中一急,她双手用力一推,顿时把农凡推出好几步远。
董山胡见农凡真的靠上前来,忙朝着手下大喊:“快杀了这小子,还愣着干吗?”
他的话已经暴露了事实,农凡闻言哈哈一笑:“原来真的没子弹了,看我不把你砍成碎片。”
说着,他举起大刀就冲上前去。
山贼们一见当家的有危险,怪叫着一拥而上。许秋原见势大喊:“大家给我杀了这群畜生。”
随着村民和山贼加入混战,场面顿时一片大乱。许秋原这时也不再保留,与丘野斗在一起,在他们交手的方圆十米之内,谁也不敢进入,两人一掌对一拳,一脚对一腿,斗得难解难分。
丘野这边越打越是心虚,现下的情况对他极为不利,再不想方设法离开这里,自己可能就要命丧于此了。
又是与许秋原对接一掌,丘野趁着退势,从怀里掏出几张黄符,说道:“既然咱们手脚功夫分不出高低,那就道法上见真章吧。”说完,他手运乾坤圈,黄符顺势在半空停列成一个圆圈,接着他脚踏太极圈,双掌一推符圈,大喝一声,“接贫道的两极水火阵。”
符圈在半空中越转越大,许秋原瞧得明白,符圈分以太极两仪,一边细水如刀,一边烈火如焚。这要是挨着了,不死也重伤。在外人看来,符圈去势迅猛,许秋原被逼得后退不止。实则许秋原在退脚下的画符,眼看符圈就要把许秋原一吞而没,这时许秋原突然喊道:“瞧我怎么破你符圈,‘七星斗罡点’。”
原是许秋原在地上画出来的符阵,突然喷出七道金红光柱,直接打在符圈上,符圈又转了几圈后,忽然燃烧着掉了下来。
许秋原破了丘野的符圈后,从包袱里拿出一把朱砂,双掌摩擦了几下后,他大叫一声:“接老道的指路天门印。”
话音未落,他已跃至丘野身前,对着他的脑门就是双掌拍去。丘野见许秋原双手发出金红光芒,心下大骇,他还从未见过人的内功可以运至这般极致,有心避其锋芒,却奈何来不及躲闪,只好运起全身功力,顶着扑面而来的刚猛之风就是一掌打了出去。
二人双掌一碰,立时发出“嘭”的一声巨响,许秋原被这一掌掌力震退了五步,丘野则退了七步,差距虽是不大,胜负却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