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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内尔森·德米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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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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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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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5710字

“那么,恭喜你。我特别为你高兴,辛西娅,愿生活赐予你最美好的一切。”


“我已经提出离婚了。”


“很好。”


我们安静地过了一会儿,她才说:“布鲁塞尔的事发生后,我有一种犯罪感,所以我接受了他的求婚。实际上,是我急着同他结婚的,因此我们就结了。但是……他从来没让我忘记——他根本不信任我。你的名字被提到过一两次。”


“我应该有犯罪感吗?我没有。”


“你不应该有。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


“你原先没看出这一点吗?”


“没有。生活在两地的朋友,好处就在于他们生活在两地,相距很远,这很浪漫。生活在一起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敢说你一定是拼命讨好他了。”


“如果这是讽刺,那么你错了。我是尽力让他满意,但是每次我被派出执行任务,他都大发脾气,而每次执行任务回来,他又审问我。我不喜欢被人审问。”


“没人喜欢。”


“为了他,我从没干过蠢事。”


“喔,有一次吧。”


“你懂我的意思。所以不管怎样,我认为军人生活和婚姻生活不能两全齐美。他想让我辞职,我不同意。他暴跳如雷,我不得不拔枪对着他。”


“我的天哪!你很幸运,他没马上拿枪再对着你,就像那次拿枪对着我一样。”


“啊,他怎么没干?只不过几个月前我就把他枪上的撞针取出来了。你看,这多么无聊,甚至我一谈起此事就很苦恼。但是我想至少应该同你谈谈从布鲁塞尔到现在的生活情况。”


“谢谢你。他把撞针放回枪里去了吗?”


她笑了。“他挺不错,很通情达理地接受了这一切。他已经厌倦了嫉妒带给他的折磨。现在,他在事业上又走上了正道,而且有了女朋友。”


我们安静地驾车跑完最后一英里路,然后我说:“车就停在这儿吧,关掉车灯和发动机。”


晴朗的蓝天上,月光如水。温度已经下降,尽管有点潮湿,但依然比较舒服。这是一个很美的夜晚,一个很适于去乡间浪漫约会的夜晚。我听到了夜莺的歌声和松林中轻风的低语。我说:“我不仅是想起你,而且是很想念你。”


“我知道。我也一样。”


我点点头。“难道我们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我们要分道扬镳呢?”


她耸了耸肩。“也许我们只是把事情弄糟了。”她接着说:“我原希望你……唉,那已是过去的事了。”


“你原希望我做什么?”


“我原希望你拒绝接受我当时断绝关系的决定。我原希望你把我从他身边带走。”


“那不是我的风格,辛西娅。我尊重你做的决定。”


“啊,上帝。保罗,你是个十分机敏的侦探,不是吗?你能在100码之外看透一个杀人犯的心思,在一眨眼的功夫识破一个说谎者。但是你不懂怎样了解你自己,而且你根本就不了解女人。”


我坐在那儿,就像一个白痴,知道她说得很对,然而我十分茫然。我虽然自己有自己内心的感受,可却无法表达或者根本不愿意说出我的感情。我很想说:“辛西娅,我爱你,我一直爱着你。我会继续爱你,跟我走吧。”但是我说不出口,于是我缓慢而审慎地说:“我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同意你的话,我正在努力,我们会解决的。”


她握着我的手说:“可怜的保罗,我使你很紧张吗?”


“是的。”


“你不喜欢这种感受,是吗?”


“是的。”


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但我看到你比去年在布鲁塞尔时有了一些进步。”


“我正在努力。”


“你在考验我的耐心。”


“我们会好的。”


“好吧。”她靠过身子来轻轻地吻了我,然后松开我的手,说:“现在做什么?”


“我们开始工作吧。”我打开了车门。


“这里不是第6步枪射击场。”


“对。这是第5射击场。”


“我们为什么在这儿下车?”


“带上手电。”我下了车,她也跟着下车——


第十六章


我们拉开几英尺的距离站着听了一会儿,逐渐适应了黑暗,分清了夜色中的各种景物。这种方法我们是从学校里学来的。


我说:“有种想法一直在我脑子里徘徊。一等兵罗宾斯在2点17分时看到的车前灯灯光并不是安·坎贝尔的车灯射出的。的确像你说的那样,她驶向第6步枪射击场时并没有开前灯。当然,她知道卫兵在哪儿站岗,她不想引起他们的注意。她大约就在这儿关掉了车灯,在黑暗中驶完了余下的路。在这样的月光下开车不开灯也不成问题。她一点钟从司令部圣·约翰中士那儿离开,就直接到这儿来见什么人。其他哨所没人看到过她,原因就在这儿。这样分析合乎逻辑吗?”


“如果你把这看成是一次事先订好的约会,那么到目前为止还合乎逻辑。”


“让我们假定是这样。她可以在短短的15分钟内赶到这儿。”


“可能。”


“好。”我想把此事理出个头绪来,于是继续假定说,“那个人也许先到了这儿。”


“为什么?”


“因为是她让他这么做的。她知道自己可能会被司令部的什么事缠住,就从基地司令部打电话给那人个:‘12点半以前到那儿,等着我。’”


“有道理。”


“那么,她要见的那个人也许原本没有什么理由或什么事情需要到这儿来,所以他也许是开了辆小卡车来的。因为他知道哨所就设在这条路上,所以为了避开哨兵的视线,他把车开到这儿——第5射击场,然后向左开下了公路。”我们离开大路走进了一个砾石铺的停车场。


我对辛西娅说:“到第4和第6射击场的人也可以使用这个停车场。军车就是停在这儿,让去3个射击场的人在这里下车,然后调头开走。人们就从这儿走向各自的射击场。我过去在这儿时就是这样。”


“只是他们不再用旧式步枪了。”


“对。为了避免留下车印,那个家伙把车开上砾石地面。你跟我来。”我们走过砾石停车场,上面有着杂乱无章的数十条车辙印,然而,没有一条能被清晰地拍下来或分辨出来。当我们走过第5步枪射击场的露天看台时,砾石变薄了,借着手电筒的光我们能够分辨出不该在那儿出现的卡车或小轿车的车辙印。这组车辙印一直延续到一排低矮的松树旁,然后消失了。我说:“任何车停在这儿,从路上都无法看到,但他还是留下了车印。”


“保罗,这真不可思议。这些车辙印也许就是罪犯留下的。”


“这些车辙印可能就是那个等在这儿见安的人留下的。他不想让宪兵巡逻队看见他的车,也不想让一点钟左右经过这儿的送兵车看见。那辆送兵车是送一等兵罗宾斯到一公里外的弹药库上岗的。那人一点钟以前把车停在这儿,然后往回走到第6步枪射击场,再进厕所等着。等待的时候,他也许用过厕所,也许洗过脸和手,留下了用水的痕迹和头发。迄今为止还合逻辑吧?”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