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二囍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9:44
|本章字节:3122字
春季是个美好的季节,鸟语花香,阳光明媚,绿意盎然。
然而,广州的春季却是另一番景象,潮湿阴雨的天气贯穿着整个三四月,让人不知晴为何物,似乎全世界都在前戏,宿舍楼的墙壁上不断的流淌着水滴,到处都是湿漉漉的,甚至可以消磨掉人的意志。在广州的第一个春季,我在雨纷纷的季节变得消沉,消沉到快窒息的时候,我觉得我需要离开,于是,用十五分钟的时间作出了北上之行的决定,然后背着大包小包赶往火车站,匆忙踏上了开赴北京的火车。我一直认为那次决定是非常英明的,尤其当我在广州的入夏季节见到春暖花开的北京和白雪遍布的长春后。基本上每一个国民都有一颗向往首都的心,我也没有例外。小学语文课上,老师就教导我们把北京视为心脏。祖国心跳的声音每个人都想倾听,那时会觉得北京就是至尊的皇上,广州上海这种只是三宫六院,而西安南京这样的城市则不过是些皇亲国戚而已。4月1日,下了火车,站在天安门广场,只听见“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伟大领袖毛主席,指引我们向前进”的歌声在空中回荡。那种傻根进城的感觉,永世难忘。
从北京回来是和牛郎一起的,那时候牛郎为了跟织女有一次亲密接触,不辞辛劳,翻山越岭,跨鹊桥上北京,尽显悲欢离合。随后,京广线两端的爱情故事开始逐渐成为潮流,一年后,达到了空前的盛况,在同一个黄金周,建筑学男生三人组团集体出行,目的地分别锁定北京的三所院校,场面可谓壮观。再之后,这种盛况开始衰落,京广线的爱情故事纷纷划上句号,然而,广渝线开始兴旺起来了,大三的五一我和原哥结伴前往重庆,一年往返四五次,美其名曰:响应党的号召,支援西部大开发。
由铁轨牵系着爱情的模式,在理工科大学由一代又一代人不停地上演着。不知道这是铁道部的喜还是我们的悲。可以粗略算一下账,在阴阳严重失调的南方理工大学,男女比例曾经一度达到7∶1,据说目前有所缓和,降到5∶1。除去所有博士生、硕士生、继续教育和网络学院学生,本科生约有22000人,分别是男生约18000人,女生约4000人。物理学中经常会在理想状态下作假设,那我们就假设在理想状态下,排除女生流失的情况,用这4000人去中和掉18000里面的4000,还剩14000个兄弟。这14000个兄弟的问题怎么解决?境况好些的还可以外销,尽管要不远千里,长途跋涉,也在所不惜了。但这也充其量不过五成,还要剩下7000位哥们孤单地享受11月11日。每个人的青春,终逃不过一场爱情,这是一个恋爱作为青春必需品的时代。可当一个人大学毕业的时候,回顾过去的路,竟不觉得爱情是苦是涩还是甜,我想这对过去二十多年的生命起码不是一个很好的交待。
把这个问题延伸些,大家都是血气方刚有七情六欲的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无论生理和心理都有需求,却要在这个年纪过上四年的清心寡欲的日子,于是我们开始变得善于意淫生活,无数个孤独的夜,当我们看着a片,握着手枪的时候,我们是兴奋的,我们也是悲哀的。谁让我们是天之骄子呢?谁让我们是理工科大学生呢?
生活中,无奈影随着悲哀,无处不在。譬如,在心理需求上,对于旅行,我们在读书时,有了富裕时间却缺乏金钱,在工作后,有了金钱支撑却没有了时间;在生理需求上,对于女人,我们在三十岁之前,要承受财力不足之痛,养不起,在三十岁之后,要面临体力衰减之伤,耗不起。于是,我们可以频频见到黄金周期间,大街上景点前,垃圾成山,人头攒动,举步维艰;我们可以频频见到如花似玉的姑娘,人前挽着糟老头,人后养个小狼狗。这些无奈无一不在加速着这个世界朝畸形的路上奔去,于是,世界开始变得荒唐,我们开始变得麻木。
很多次我在想,面临这么多的无奈,我们的存在,或许只是为了证明这是一个灰色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