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意外的发现(1)

作者:笔雨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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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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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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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8264字

我边跌跌撞撞地跑进电梯,边疯了一样打子彤的电话,我说你在哪里在哪里?他说我在小美女屁股上画图纸呢。我尖叫:你到底在哪?子彤显然被我吓到,说我在公司加班呢,本来马上就好了,所以就没跟你打招呼,你是怀疑我?我有气无力的说,你快回来吧,越来越猖狂了,我怕。子彤还在问我谁越来越猖狂了,我就挂断了电话。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冷漠的人们手里提着袋子进进出出,我站在大门口的宽阔处,瞬间想到了大师说这里之前曾经是一片大坟场,天不黑鬼都敢出来,鬼踩鬼。我忽然觉得每个人都像是死去多年的行尸走肉,手提袋里要么是人手人脚,要么是内脏大脑,我觉得自己无处可逃,于是我抱着头退到墙角,慢慢蹲下,这样起码能确保我的身后没有人或者其他东西。蚊虫的叮咬让我烦躁不安,忽然有人走到我面前,我慢慢抬起头。是张阿姨,她神情怪异地说,舒小姐,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我惊讶地看着她,猛地拉住她的手,说张阿姨,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快告诉我!她赶忙抽出手说你买房子的时候房东没跟你说过什么吗?我说没有啊,到底发生什么事?她目光躲开我,说没什么,我看你这个样子觉得挺可怜,你没事就好。说完她匆匆走开了。


子彤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倚着墙根睡着了,幸亏是春夏季节,如果是冬天,恐怕我早已经被冻成雕塑了。子彤说他刚刚上去过,发现家里可能遭贼了,让我别多想。我盯着他说,不是的,是鬼,肯定是鬼。子彤退后了一步说,童童,你到底怎么了?朱宜儿子朱成成的生日宴会在朱宜家按时举行,那基本上就是一个我们在上海的大学同学会,我们在上海所有的同学都来了,朱宜这家伙,就是好面子,我倒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所有同学都知道朱宜罩着我,不过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只要朱宜在,我就不怕牛鬼蛇神搞倒我。到场的还有三个人出乎我的意料,一个是张总,朱宜在公司里唯一的上司,经常把手伸向我大腿的人;另一个是悠悠,我大学时的死党,一个因为我而跟朱宜形成点头之交,几天前让我做他老公的小蜜的人;最后一个是陶子,我高中时的死党,一个坚持以唯物主义为信仰却被我家厉鬼吓得魂飞魄散的成功的心理医生。另外有一个人的到来在我的意料之中,他就是强奸了我之后被我砸破了头,送我凌志车以换取太平的秃顶肥老头老魏。


朱宜的家是浦东外环外的一幢联体别墅,他需要每月为它支付两万元的贷款,我曾经问他为什么要过早地背上这么沉重的包袱,朱宜犹豫了半天,说陈鸾从小生活在棚户区,那时候家里连厕所都没有,厕所就是房间里的马桶,她跟弟弟要睡上下铺,有得时候半夜弟弟自慰会把床弄得吱吱作响……听到这话我心里酸酸的。到大学三年级,我跟朱宜已经谈了一年了,暑假的时候,朱宜执意要让我带他回家见见我家二老,但是我坚决不同意,因为我实在不愿意我家三间低矮的小土房暴露在我心爱的人面前,可是他还是自己偷偷跟去了,被我发现后,我哭着掐他的大腿根部,隔着裤子揪他的阴毛,最后扑到他怀里说将来你要给我买又大又新的房子,朱宜憨笑着说好,给你买别墅,他笑声越来越大,却有一颗大大的眼泪落在了我的脸上。如今,他豪赌一样地买了这么大的房子,可是女主人却不是我。女主人还是那么憔悴,整个晚上,朱宜没有认真陪过任何一个客人,一直象仆人一样服侍在陈鸾身边,这让在场的人都深深为之折服。张小妍虽然不漂亮,但她穿一身豪华晚礼服惊现,意欲成为晚会女主角之心昭然若揭,她不断变换着眼神看着朱宜和陈鸾,但我想她的眼神只有我和朱宜能够读懂。


我正在想着张小妍到底有没有跟朱宜上过床,忽然陶子拿了一杯酒很尴尬地向我走来,我刚准备揶揄她,说不怕我变成鬼吃了你?她却先发制人,说其实她也不相信有鬼神,那天她可能是眼花了,让我原谅她那天的失态。然后偷偷问我,现在办事还有没有快感?我忽然想起,自从子彤上次回来之后,每次我都能被他送上快乐的巅峰,我也压低声音对陶子说:人啊,生在床上,死在床上,欲生欲死也在床上。她笑着摸了我屁股一把,然后冲朱宜撅撅嘴说,你的老情人可没你那么幸运,自从陈鸾生了成成之后,她就变成了性冷淡,也就宣告了朱宜佛门生涯的开始,可惜了一个年富力强的好男人。她边说着,眼中边充满意淫的光芒。我说朱宜什么时候入佛教了?她说你不是这么笨吧?香案上供着仙女,自己却只能对着仙女打飞机,你说和尚惨不惨?陶子说她已经开始给陈鸾做心理辅导了,她说陈鸾这情况,早晚要脱离她的管辖范围,归精神病院管。我说精神病院怎么对付精神病?有多残忍?陶子说你问这干吗?想去?我说我老觉得我得找个安全点的地方,不知道精神病院是不是个好去处。我们正说得欢,忽然一盘水果沙拉从面前划过,我顺手要拿,却被另外一个人抢先了。


悠悠端着已经到手的水果色拉皮笑肉不笑地说,童童,要不这盘你先吃?这是悠悠惯用的伎俩。色拉酱是她的最爱,大学的时候,她对色拉酱的痴迷程度就令人发指,她曾经把色拉酱抹到花生瓜子等干果上,说她开创了一种全新的吃法,要申请专利,问我行不行。我说这个世上嘴馋的人很多,色拉酱抹干果我想应该没什么稀奇,抹到大便上估计前无古人,要不你试试?保证后无来者。我就是要让她之后提起色拉酱就想起大便,可这根本无济于事。她最爱的东西往往会让别人先来,就像刘备白帝城托孤,一句让诸葛亮废掉刘禅的话,让这个可怜的帅老头为了一个乐不思蜀的草包最终命丧五丈塬。我说你来吧,我知道你最喜欢色拉。悠悠意味深长地笑笑说,谢谢童童,还是你最了解我。一句话把我说得云里雾里,我忽然想起了几天前的一幕,似乎跟这话有点关系。悠悠靠着我站着,嘴巴向张小妍撅撅说,童童,你们老总女儿够狠的,这种场合穿成这样,把自己当成女主人了?但她还是抢不了你的风头,你是我一生中,见到的最美的女人,什么时候都是。她说完看了我一眼,然后款款地走了。我终于明白,没有一个女人会纵容自己深爱的男人拈花惹草,悠悠那天是给我用的一招欲擒故纵计。


老魏一晚上都神不守舍,我知道他在找机会靠近我,可是我的身边一直都没少过伙伴,刚刚好不容易我上了趟洗手间,他居然跟着我。他在洗手间门口堵住我,把一脸肥肉横起来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什么,忽然被同样寻找我至此的老张撞见,我脚底抹油溜掉了,心里想着两个五十岁的男人不知道会不会象动物争夺配偶那样展开决斗。我边想着边笑出声来,忽然孩子隆重登场。大家围过来看,都说孩子很漂亮,张小妍故作天真状,说孩子象他母亲多一点。朱宜开玩笑说,是啊,这小家伙长得一点都不像我,早晚我要带他去做亲子鉴定。忽然小家伙扬起小***一泡尿撒在朱宜身上,众人哄堂大笑,一干人等手忙脚乱,忙得不亦乐乎,就在此时,一计响亮的耳光让大家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朱宜的脸上顿时出现五个鲜红的指印。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又一计耳光在朱宜的脸上开花,陈鸾还要再打,她扇过去的手被我握住,我本来想说点什么,但还是忍住了,我想此时我说什么并不合时宜,陈鸾的手慢慢放下,朱宜冲大家尴尬地笑笑,然后继续帮成成整理裤子,似乎这一切,都是那么稀松平常。忽然又一计耳光响起。


这一耳光打在了我的脸上,我被打得眼冒金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旁边的人扶住,我想这一巴掌如果用的力再大一点,我会被打晕,不是着实恨我的人怎么会下如此狠手?陈鸾愤怒地说,狐狸精,你还敢来我家?我知道你们俩是旧相好,他现在还忘不掉你,你还来勾引他……她后面再说什么我就没听到了,因为陈鸾象狼狗一样要扑上来撕咬我,我被众人拉开,老魏握住陈鸾的胳膊,愤怒地看着朱宜。陶子和悠悠把我护送出朱宜的别墅。陶子说童童你别生气了,我刚说过,她精神有严重的问题。我低着头笑笑说,陶子你的新鞋很独特。她拍拍我的肩膀说,童童,想哭就哭出来吧,别这样了,说着她就哇地一声趴在我身上哭了起来。陶子的哭让我回到了高中时代,那时候陶子的男朋友喜欢上了别人,陶子只知道她的王子骑着白马跑了,却不知道跑向了谁,有一天下晚自习,陶子忽然趴在我胸前号啕大哭,就象今天一样,边哭边说要是让她找到那个狐狸精,她一定用菜刀把她的下面剁烂包饺子吃,我一边恶心一边害怕,因为她不知道我的上面和下面十分钟以前刚刚被她的白马王子摸过。我边开着车子边笑,我知道朱宜一定也还喜欢我,否则她的老婆不会这样对我。


正想着,忽然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一个陌生的号码和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舒童,今天打了你不好意思,我会补偿你,我想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我不知道陈鸾这是演的哪一出。车子开回小区,我又想到了大师说的话,我想也许我的车轮每转动一圈,都会压到几个死去的亡灵。几天前的那个晚上,当子彤把我扶回家的时候,我浑身战栗,他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然后指给我看,我家所有的抽屉都被翻了个遍,但是盘点下来,居然一样东西都没少,所以当子彤执意说是小偷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抽屉里两千块现金一分没少,小偷是来偷什么的呢?他有点不耐烦了,说我又不是小偷,我怎么知道小偷是怎么想的,难道你非要认为是鬼吗?怎么可能呢?鬼来翻我们的抽屉干什么呢?它直接把我们吃掉不就行了吗?子彤有点歇斯底里,样子很可怕,我边退后边哭,他一下抱住了我,我说子彤我们报警吧,管他是人是鬼,让警察来处理吧。


其实我是想让警察给我一个更权威的答复,告诉我,这只是一个临阵退缩了的小毛贼,可是子彤忽然表现得异常坚决,他说为这点小事报警,不值得,这事我会跟物业公司来协调,然后找人来把防盗重新做好就可以了,如果报警,之后的事情非常烦琐,报了警我们就算是跟麻烦结缘了。我说那我们搬家吧,我不是还有一处房子吗?他说不用了,一来小偷劳而无获却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所以只要他不傻,他是不会再来了,二来那套房子都是毛坯,根本没办法住,就算现在开始装修,再空关半年,至少要到明年才能住的上,所以这不现实。再说了,这里有我,你还怕什么?我推开他说,我怕鬼,我感觉我们的房子里,到处都是鬼!这些话我本来不想说,但是没办法,我已经心力交瘁。子彤脸色忽然变得古怪,然后他说,别怕,你就把我当成鬼好了,把我当成一只爱你的保护你的好鬼,他再次抱住了我,可是我感觉自己正围在一堆白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