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雨飘香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9:55
|本章字节:8656字
我边想着,车子边缓缓驶下车库的斜坡,忽然,一盆红色的液体从我的挡风玻璃上倾泻而下,车子所有的玻璃顷刻变红,我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一股血液的腥味扑鼻而来,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窒息而死。临近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阿诺的电话。他说老舒……他没来得及说下去就被我给打断了,我说你个狗日的,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老舒,人没老都被你叫老了。我不知道自己这几年怎么回事。前几年总是不喜欢别人叫我小舒,因为这样我会觉得自己总是微不足道,可是这几年我却老是希望别人叫我小舒,也许,快30岁的女人确实没有了23岁女人的淡定了。阿诺说好好,小舒同志,再说我妈对也不感兴趣,你怎么就认定我是我妈跟狗发生性关系的产物呢?我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说行了,有事说事,别拿长辈开玩笑。我边说着,边把一份文件放到前台小姐黄雯面前,示意她帮我传真一下。“上次从夜总会走后,四姐就一直在夸你,说童姐功夫了得,三个精壮的鸭子愣是被你搞的走不动路。”阿诺继续阴阳怪气,我说我哪有你厉害,阴阳通吃,我说你的尚闷现在怎么样了?他说什么尚闷?是尚郁。
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光想着郁闷郁闷,就叫成尚闷了,我还想着怎么有人叫这么拉风的名字。我重新换上一副语气说,你到底有没有正事?没事我挂了。他说那童姐我说我想你了算不算正事?我一怒之下就把电话挂掉,再看前台的时候,黄雯竟然无动于衷,边打电脑边一脸淫笑。我说小黄,我的传真发好了吗?她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说没空,没看我正忙呢吗?我笑笑说,那你先忙。此时阿诺的电话再次打来,说童姐你还真够绝的,电话说挂就挂,我问你,觉得我们的形象篇提案怎么样?我可是配置了我们公司最优秀的资源把这当成一项神圣而伟大的工程来完成的。我说别唱高调了,你们的创意就那么回事。他在那边沉思了一会说,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喝喝茶。我说改天吧,约了人了今天,再说我胃不好,医生说刺激性的东西不要喝太多。我知道他是想提醒我收了他的红包,可是一码归一码,不能一个红包塞给我就一劳永逸了。
其实这种事情说到底,艺术也好技术也罢,通通都是狗屁,大家比的不是所谓的创意有多好,说白了比的就是谁的红包分量重,我想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广告界烂片横行,最一般的观众也能看出门道的烂片为什么还能肆无忌惮地侮辱我们的智商,这就是原因。说到提案我就来气,今天上午提案讨论会召开,所有的人都在打太极,只有梦遗,居然把所有的提案都痛批一顿,说全都是垃圾,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曾经被广告公司老板强奸过,于是对所有广告从业者从骨子里深恶痛绝。但是这倒是给了我一个信号,这家伙绝对是个直来直去的主,老张办事还是那么没水准,居然挑了这么个直肠子做卧底。我盘算着要不要打个申请把黄雯辞掉。这家伙,暗地里说我点坏话拆我点台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敢公然挑战我的权威,这还了得?但是想想她既然能这么理直气壮,估计是有点后台了,随便动她不知道会影响了谁的性生活。说不定她也会时不时地跑到老张办公室,把短得盖不住内裤的超短裙再往上掀一掀,把两条白嫩的大腿摆在办公桌上给老张当镇纸,放肆呻吟。正想得出神,忽然张琪慌里慌张地跑出来,然后趴在我耳边说,舒经理你快回办公室吧,他们又打起来了。
我笑笑说,你到财务办公室去核对一下近期的付款通知书。她显然不明白我的意思,愣在那里不知所措。我说办公室的事情我来处理,你只管去好了。她犹豫着离开,她哪知道我要干什么,这都在我的计划之中。我给朱宜打了个电话,让他到企划办公室来一下,说我有事情要找他商量。挂断电话我去了客服部,然后边跟客服帅哥开玩笑,边看着表。两分钟后我拿了一份付款通知书回到办公室,中途还跟于晨就他经常鼓起的牛仔裤开了几句玩笑。此时我的办公室门大敞,朱宜正坐在我的椅子上,面色铁青,刘相杰和郑孟逸低着头站在他面前。他说舒经理你部门是培养城管队的啊?怎么上班时间员工就能打起来?我假装一头雾水,说怎么回事?我刚刚离开一会,怎么会有武斗发生?不太可能吧。再说我的员工一向团结紧张,严肃活泼,我一直鼓励他们没事可以开开玩笑,估计是玩笑开大了吧。我冲刘相杰使使眼色,他犹豫了一下说,朱总你误会了,我是在跟新同事开玩笑,就是玩笑开得过了点。朱宜听完皱皱眉刚想说什么,却被郑孟逸抢了白。他说朱总,他能骗你我不能,刚刚不是开玩笑,是他打我,因为我给他的本月绩效分最低,他就赤裸裸地报复我。
我心里一阵狂喜,心里想起了一句名言——这傻逼还真配合。朱宜拿过郑孟逸做的绩效考核看了半天,然后把它递给我。我说这件事情小郑办得没错,小刘你要自己检讨一下。朱宜忽然猛得拍了一下桌子,说刘相杰你早该改改你这臭脾气了,再这个德性,舒经理也保不了你。小郑你做的也不好,怎么能如此鲁莽,不事先跟同事沟通好?朱宜开始施展各打五十大板的功夫,没想到梦遗居然来劲了,说我向来身正不怕影子斜,事实就是事实,没有提前沟通的必要。朱宜脸上挂不住,勃然大怒。我说朱总你也别生气了,这事情我觉得小郑做的没错,我支持他。朱宜说你怎么能这样包庇下属?这样下去还了得?我看趁试用期还没结束,还是趁早辞退了他吧。我坚决的说,朱总,他是我这么多年见到的最正直的员工,如果你要开除他,就先开除我吧!朱宜被我逼到绝路,显然有点尴尬,几秒钟的沉默之后,他挥挥熊掌似的大手说行吧,你们部门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你们出去吧,走吧走吧。刘相杰和郑孟逸转身出去,我看见郑孟逸出门前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后代对长辈的孝敬之情。
门关上之后,朱宜就起身要走,我说怎么不想听听我找你来有什么事?他冷笑一声说,还不是让我过来帮你演这场戏!我笑着摇摇头说,改天让阿诺也帮你弄个角色,你的戏真不错。他忽然语气变得很温柔,说童童上次在我们家……他吞吞吐吐说不下去,我说这一巴掌把我脸上的表皮细胞伤得不轻,会让我提前变老,这样吧,你给我两万块钱美貌补偿费吧,他摇头讪笑摔门而去。我把刘相杰叫进来,我说朱总也看过你的绩效考核了,事实证明确实没有问题,我今天实在是帮不了你了,他点点头说舒经理,你也尽力了,我谢谢你。我说没什么,你是我的老部下了,无论如何我不能丢下你啊,这个月就这样吧,下个月多努力吧。他边退出去,边说谢谢,象清朝的太监,他们在那个时代被称为奴才。直到下班我都没有叫郑孟逸进来,我知道他一定在等这个机会向我表衷心,可是我并不会在此时给他这个机会。员工陆续走了,我坐在电脑前发呆。
子彤刚刚打过电话,说晚上要加班,我说是不是在外边找小妾啊,你把她带回家吧,我也好有个人压迫一下。他说行,你先回家洗干净了等我,我们玩3p。挂断电话我就有点迷茫了,这家我一个人怎么敢回?那敞开的房门和一盆鲜血已经在我心理上留下了很大的阴影。“这是狗血。”上次我车子被泼之后,我直接打电话给了段斌,他来现场勘察半天,居然没有发现别的半点蛛丝马迹。我战栗着说管他猪还是狗,只要不是人血就行,我关心的是这事到底是哪个畜生干的,我要把他找出来千刀万剐!他说狗血据说是辟邪的,被泼狗血的妖魔鬼怪会现形。我惊讶地看着他,我说你怎么也相信这个?他摇摇头说我不信,不过干这事的人不一定不信。我说我不管那些,我要你抓住他!他摇摇头说,难,线索少的可怜,而且这家伙并没有对你的车子造成直接伤害,就算抓到他,也很难追究他的刑事责任,拘留几天放出来,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
后来他还让我仔细想想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我想了想,其实在社会上这几年,职场上情场上,坏事倒是干了不少,得罪人那是肯定的,但我真想不出是谁。我说得罪鬼了算不算?他瞪了我一眼说那事归阎王管,我没那么大权利。最后他又补充道,要是有人想整你,这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你可要当心了。我边想着这些烦心事,边来到了楼上。楼上没有我们的办公室,所以这里没有人认识我。此时也已经是下班时间,基本没有什么人。我四下看看,闪进了男洗手间,当然我上男洗手间不是为了方便,我也没有站着小便的本事,不过洗手间不光是方便用。我有个习惯,喜欢在人少的时候躲到男厕所里抽烟。最初是因为我不想让公司太多的人知道我抽烟,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进了男厕所,才发现那里别有洞天,当然,在公司所在楼层的男厕所,遇到熟人未免有些尴尬,于是我经常跑到楼上。
我总是把自己关起来,边抽烟边从门缝里偷窥男人,我的这个习惯让我知道了男厕所里的很多秘密,比如很多男人小便是不脱裤子的,直接把老二从裤门处掏出来,我搞不懂要是不小心被拉链夹住老二,他们怎么好意思叫120;一些男人小便的时候喜欢偷偷研究别人的老二,我想他们应该是养了蚯蚓的,养了蟒蛇的一定是挺起来供大家观瞻让人啧啧称奇的;一些男人不在小便池小便,而是象女人一样坐在马桶上,估计是性取向产生了问题;一些男人小便结束后用甩的,另外一些男人用挤的,大概快感不同,方式有别……我们的写字楼是公寓式管理,到处都非常干净,有次不知道谁在男厕所的小便池里扔了一个烟头,清洁阿姨居然拿着烟头挨个办公室问,虽然没有问出来,但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向小便池扔过烟头了。所以每次在洗手间抽烟,我都喜欢盘腿坐在马桶盖上。马桶之间的隔板下面有十公分的空隙,我常常想它是不是为女生向隔壁借卫生巾,男生向隔壁借打火机用的。所以这样我盘起腿来也能保证不会有人看到我的鞋子而使我的卑劣形迹暴露。
我坐在马桶盖上抽第二枝烟,想着当时如果那一盆狗血泼到子彤头上的话会有什么结果。忽然轻盈的脚步声引起了我的警觉,直觉告诉我那不止一个人。等我反应过来要到门缝上看看清楚的时候,人已经进了隔壁,我悄悄掐掉烟,屏住呼吸,听着隔壁的动静。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嘴唇胶着在一起的声音、男女呻吟的声音按部就班地传来。我心想,运气不错,赶上四脚兽直播了。我听着里面的声音,感觉现在的节目应该是小腹撞击臀部,铿锵有力。我正想着这男人有如此神力该是何等的英勇,忽然,隔壁的电话响起,我不禁一惊。那是朱宜的手机铃声,我在心里努力否认。我自我安慰,铃声重样的太多,这说明不了什么。铃声响个不停,隔壁撞击的声音也未停止,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男人接起电话,嗯,哦,知道了,啊啊,没什么,我正在陪客户按摩呢,你先吃吧。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因为说话的人,是朱宜。我恶狠狠的在心里骂,妈的,还真没撒谎,按摩老二也是按摩!忽然啪的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我低头一看,不禁惊呆了。这只鞋子我曾经在朱成成的生日宴会上看到过,它非常特别,当时我觉得图案象是两个月牙对在一起,现在我觉得它更像一个女人的某种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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