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半夜捉奸

晚上加班。这两天周怡让我参与她表弟品牌那块事情，我一连推托了两次，心想你那表弟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上班还经常跟女朋友视频聊天，我帮他？但周怡很是坚持，我只好人命，毕竟拿奖金还是要求她。

我看到木子qq在那闪啊闪，就主动给他打了个招呼，并把自己如何和老苟谈奖金一事简单跟他说了，木子回复道：你去争取吧，我现在有事忙。一副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架势。我气死了，后悔不该跟他说这些，心想人家木子可能早已是王亲国眷了，我还跟他诉什么苦呢？

我根本无心加班，熬到9点半，关灯下班。

电梯从28楼快速下降。

当我从电梯厢走出时，隔壁另一部电梯刚好关门上去，我下意识回头看了看，正好瞥见一个女人半个屁股和一条还没来得及迈进去的纤细小腿。而就在同时，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今天有点热。”我一震，这不是老赵吗？难道是老赵陪周怡到办公室“加班”来了？

我感觉自己浑身在颤动，好啊周怡，好啊老赵，你们这对狗男女，色胆包天啊！今天我就要看看你们这对狗男女到底在办公室里干些什么恶心勾当！

坐电梯上楼时我有些犹豫，心想要是被他们发现了，那就惨了。但是我无法拒绝内心强烈的偷窥欲，我无法放弃这个绝佳时机！

整层楼静悄悄的。楼梯通道是瓷砖地板，我掂着脚尖轻轻走向公司玻璃大门，尽量不弄出一点声音。玻璃门一边开着，外面办公室的灯就开了两三盏，我轻轻走了进去，因为铺了地毯，更是没有一点声音。

周怡和老赵在办公室里，没一点声音。是在相互揉搓，还是说已经开始了？如果说已经开始了，应该有一点快乐的呻吟声才对啊。

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大约两分钟后，我听到老赵问周怡：“老苟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过几天吧……干嘛呀，手一点不老实——”

“这么快就回来呀。那个顾小北什么时候走呢？”

“这个不好说，老苟也没想让他走，我看他自己还是想赖一段时间的，人家要拿奖金呢。哎唷你手拿开——”

我肺都要气炸了，我真想大喝一声吓死他们俩。我拼命控制住自己，我要听听他们接下来还会说什么！

可是接下来听不到什么声音了。大约两分钟后，只听周怡喘着气说：“老赵你现在快欠我一万块了啊，再不、再不允许提借钱的事了啊……啊唷你的手！”

只听得老赵嬉笑说：“一万块小意思，明年加倍还你。”

接下来只听得周怡轻轻啊了一声，又没有声音。我想我可不能再呆在这儿了，我必须走了。

我轻轻地走了出来，可这时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创意来，奶奶的我要故意吓他们一下！

我轻轻走出公司大门，再走到电梯走道上，然后故意弄出点脚步声快速朝公司走来，突然咣当一声推开另一边玻璃大门，同时大声喊道：“还有人加班啊？谁啊？”

只听得里面周怡惊慌说：“是我啊，小北你怎么来了？！”

64、这一天终于来了

一周后后老苟风尘仆仆出差回来了，我想我是不是把老赵和周怡半夜在办公室“加班”的事跟他暗示一下，还有泉州项目是不是催他快去看一下，没想到公司却突然让我走人！

一大早上班没一会儿，周怡把我叫到老苟办公室，面无表情说：“小北你就做到今天，这个月工资下月10号发。”

我一怔，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急急问道：“什么？！”

一刹那间我想是不是木子彻底把我出卖了，老苟和他在山东这么多天！

周怡说完就出去了，老苟拍拍我肩膀，轻声说：“小北，公司已经决定了，一会儿你找美吕办一下手续。”

我一下就失控了，急促地问：“苟总怎么回事？！怎么这样？！”

“这个呢，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有些事情呢，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老苟说完坐回老板椅，双眼盯着电脑，似乎不想再理我。

我涨红脸说：“苟总你知道什么了？！”

老苟头也不抬说：“先你去找一下周怡。”

我脑袋一片空白，盯着他说：“苟总你们是不是误会了？”

“不要跟我说了，去找周怡。”

我盯了老苟几秒钟，走了出来。

周怡坐在我的办公桌前，见我过来她面无表情说：“电脑我已经锁了，你马上去办离职手续。”

“周总，到底怎么啦？”

“是你自己做的好事，马上去办离职手续！”

企划部所有人都看着我。

我预感问题已经不可能挽回，忍不住提高声音：“我好好的为什么要离职呢？周总，请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周怡一副不屑于搭理我的样子：“因为你太聪明了，我们不需要你这么聪明的人。”

“周总的意思是，公司是要开除我？”

“也可以这样理解。”

我说：“周总，总要给个理由吧！当初是你们自己主动叫我来的，还为我规划好了美好前程，怎么突然就让我走呢？如果真的是开除我，那也要先把我的奖金算给我啊！”

周怡斜我一眼说：“你要搞清楚，公司是开除你！没让你赔钱就不错了。”

“那就是说你们是为了不给我奖金，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我开掉？就请你快告诉我，我到底犯哪条了？”

“去苟总办公室说吧。”

老苟轻轻转动老板椅，说：“小北，公司作出这个决定其实也很为难，我考虑了很久。我知道你小北是个人才，但今天我只能对你说声抱歉，我们这儿庙小。”

我说：“苟总，你们有话就直说，可以吗？”

“首先，上次广告创意比赛你有责任吧？邱总这个项目我们本来是要做代理销售的，现在只能做策划顾问，这跟你那次乱来是有非常大的关系的，你知道其中利润相差多少吗？”

“苟总，这事我保证我不是有意的，我最多只能算是欠考虑。”

“这我不管。至于其他原因就不用我说了吧？我想你是个明白人！”说完轻蔑地瞟我一眼。

“苟总我是真的不明白！你们有话直说好不好！”

老苟鼻子里哼一声说：“刚才我都说了，其实有些事情我已经一清二楚了，我以前没说，不等于我不知道，明白吗？我归根到底就一句话：你顾小北不适合在我这儿呆下去！”

这时周怡拿来厚厚一叠打印稿放在老苟面前，然后冷冷盯着我。

老苟翻了翻那叠打印稿，慢吞吞说：“小北，这是你上班时间聊天纪录的一部分，上面都说了些什么你自己心里一清二楚，要不要看看？”

我愕然，不会吧？他们怎么有我的聊天纪录？！并且打印出来了？

我拿起那叠打印稿翻了翻，果真是我的聊天纪录！

我只觉自己整个已掉进万丈冰窟之中，我是真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一招！这也太阴毒了吧！那里面我可是什么都有说啊！广告牌回扣啊，老苟和周怡的情人关系啊，包括我跟邱小美以及李梅佳之间的关系啊，等等等等，都有聊啊！完了完了，彻底暴露了！防不胜防啊！可是这是谁调出来的？！是谁破解了我的qq密码？！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木子，是木子把我出卖了！

周怡冷冷说：“顾小北，你不但想方设法便捞回扣，还肆意污蔑我和苟总以及老赵！”

我感觉脸上红一块白一块，人也仿佛矮了三分，我辩解说：“苟总、周总，这只是我偶尔随便聊聊而已，又不能证明什么……”

老苟冷笑说：“问题是你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我是真没想到你会这样！我本来打算好好培养你的！”

周怡黑着脸说：“顾小北，其实你那点小算盘我早知道，邱总那几块广告牌我难道看不出来吗？你还以为自己很聪明是不是？我早就想找你聊聊了！”

我辩解道：“苟总，周总，你们说的所谓回扣我只是想想而已……而且我的报价确实低，以前小任报多少你们是知道的，他甚至——”

老苟打断我说：“你就不要再解释了！”

我坚持说：“苟总，我、我真的只是一些想法而已，证明不了什么，你们不能拿这个事情作为开除我的理由——”

周怡突然提高声音说：“顾小北你无中生有污蔑我，我要去告你！”

我和周怡四目相对。这个狠毒的女人！这个说变就变的女人！这个表面一套心里一套的女人！为了吞掉我的奖金，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这半年多来我还自以为她对我心存暧昧！

我的脑海急剧旋转着，我想现在大家既然已彻底撕破脸皮了，就没必要再遮掩什么了，一些该说的话可以当老苟的面说了！

我冷眼看着老苟：“苟总，如果仅仅因为所谓聊天纪录就要开除我，那你们也太绝情了！这只不过是你们的一个借口而已！你们其实早就策划好让我走的！因为你们根本就不想给我抽成奖金！你们前面只是拿所谓的奖金当诱饵在骗我，骗下面所有的人！现在真正到了快要兑现奖金的时候，你们就要赶我走了！这就是你们的本质！我早有预感的。苟总，我先后跟了你两年多，我经常一个人深更半夜在公司加班加点你是知道的，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好好表现，拿点奖金！可是你们奖金方案却一拖再拖！我怕被你们给骗了，所以我才有了一些想法！你们当老板的几十万几百万赚大钱，我们打工的一年忙到头，几万块钱奖金你们都不想给。苟总你们突然开除我是不是有些太过残忍？我好歹也是你亲自叫来公司的！”

老苟说：“小北，我觉得你的心态有问题，其他我不想多说，这也不是我残忍不残忍的问题，每家公司都有制度，就算没有制度，该给员工的还是会给，我不是多次跟你说过了吗？是你自己没有耐心。你和李总监是那种关系，对吧？还有，木子那边我也已经跟他谈过了，他会留下来，这事跟他没关系。”

我盯着老苟快速说：“苟总，你一直忽悠我还说我没耐心！我现在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可能不会相信。10号晚上9点半我一个人在公司加班的时候，我碰到老赵和周怡在周怡办公室里，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但我听到老赵问周怡什么时候让我顾小北走，还听老赵说跟周怡借一万块钱——”

周怡叫起来：“顾小北你胡说什么！”

“周总你不要紧张！苟总比你聪明，有些事情他其实早知道的——苟总，那天我来公司加班，不巧被我碰着了，我一直站在外面听他们说话，我还吓了他们俩一大跳，他们要报复我！我本来打算今天跟你说一下的，我就算没走也做不下去的!”

我紧接着转向周怡：“周总，上次活动那100个灯箱你赚了多少回扣？就算苟总表面装着不知道，可余总心里是一清二楚的！到底谁在捞回扣呢？”

说完这些，我掉头就走。

可是，往哪里去呢？

我拿了包来到外面走廊上给余总打电话，余总竟然说他还不知道公司要开除我，说过一会儿给我电话。我将信将疑，但听他那惊讶的语气，他好像真的不知道，这么说余总还是斗不过这对奸夫，公司要开除我这个大经理，竟然可以不通过他余总！

我心乱如麻，恨不能立刻拿一把刀把木子给捅了，聊天纪录绝对是他弄出来的，他是做设计的，电脑玩得特溜。木子，你也太狠了吧，为了博取老苟和周怡信任，你竟然想出这种“创意”来！这么多年的兄弟啊木子！现在老苟和周怡手握如此“铁证”，我根本就没法辩解，我这10个月来朝思暮想的所谓抽成奖金是一分都拿不到了！我真的成杨白劳了！木子，算你狠啊！

我给木子打电话，语音提示该号码已暂停使用。我又打山东公司总机转他分机，那边人说他不在，气得我差点摔手机。

木子，我饶不了你！！！

十几分钟后余总回电话，说小北既然他们已经决定了，那就先这样吧，以你小北的水平又不会找不到工作。又说小北我跟他们说过了，这个月剩下这些天你要来也可以，不来也可以，反正会给你一个月工资。我急急地说余总怎么会这样？就多给我十几天工资啊？你们太残忍了吧？余总说你自己惹的好事！我说我到底惹什么事了？不就一个聊天纪录吗？能说明什么？余总说小北你就不要再说了，越说事越多！说完挂了。

我紧接着给余总打过去，我说：“余总，如果你们真要这样做，我要跟你们打一场官司！”

“什么官司？”

“公司上次的报纸广告侵犯了我的肖像权，我还没跟你们理论呢！”

65、你告得了谁

一个多月前，公司有一单电子产品广告业务当时是和别人比稿的，创意和文案都有了，但缺少一张表现一对年轻夫妇相拥躺在床上梦想得到一台时尚电子产品的图片，周怡提出让公司员工实拍再ps，于是我们每个人垫着枕头逐一躺在会议桌上由木子拍摄，最后从合成后的效果看，周怡认为我和孔美华比较合适，还说什么我和孔美华比较有夫妻像。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公司没经我正式同意，居然就把这则广告发布了，于是几乎在同一天时间里，本市四五家报纸以及多家相关营业厅内，都是我和孔美华相拥着躺在床上的广告，两人表情非常陶醉，边上还有一句恶心的广告语：“亲爱的，我做梦都想拥有一台xxx……”

还没出电梯，梅佳即打来电话，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什么什么打算？梅佳说你不是辞职了吗？我听她这么一说，就硬着头皮说，辞职？是啊是啊，我刚跟公司辞职。梅佳说你不要装了，你的事我还不知道啊，我告诉你啊，其实周怡早知道我们俩的关系，她刚才特意给我打电话，说你准备离开公司了。

我愣住了，忙说周怡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俩关系的。

“上次那两天你在我那里的时候，她就打电话问我你是不是跟我在一起。”

“她没说其他吧？”

“人家点到就好了，哪像你，一根筋通到屁股！”

“我是说今天。”

“今天也只是说你在qq里什么都乱说，觉得你不适合在他们公司呆下去了。唉小北怎么会这样啊？你这一年不是白干了吗？”

“是白干了，真的白干了……”

“是啊，我本以为你今年能赚点钱呢。对了，她怎么知道你的聊天纪录呢？”

我当即听出梅佳似乎话里有话，梅佳是真的希望我能赚点钱，而且也许只有我赚钱了，她才有可能会真正考虑我和她的未来，这是我跟她在一起这一个月来越来越明显的感觉，梅佳绝对是一个非常现实的人。好一个“本以为”啊！

我说：“绝对是我的同事木子搞的！我真没想到他会这样！梅佳，以后我们有话直接电话里说，不要用qq聊了。”

“可是没有以后了啊。”

我一愣：“是的，没有以后了……”

梅佳说：“我是说以后我们俩上班时间不能聊天了啊。”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无奈地说：“是的，不能聊天了。梅佳，我现在彻底输给他们了……”

“是不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难道一分钱都拿不到了吗？”梅佳问。

“没有余地了，已经吵开了……”

“你为什么要跟人家吵呢？你就不会镇静一些，让他们说几句，事后再私下跟苟总解释吗？”

梅佳这么一说我也非常后悔，我当时真不应该揭周怡的老底，当时若能忍下来事后再跟老苟私下解释，或许老苟会考虑多少补偿我一点，可是我当即就和他们吵开了，这正是我顾小北的性格，我就是这么个犟脾气，一句话都忍不下来的。

我说：“梅佳，不是我要跟他们吵，你不知道他们当时话说得有多难听……”

梅佳不耐烦说：“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干你老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就是一个跟钱过不去的人！”

我忍气说：“我真的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狠，我本来以为奖金再怎么样或多或少会给我一些的，毕竟我给他们做了那么多事情。我有想过他们会想办法对付我，但我真的根本就没想到他们会以这种方式让我走人，他们太狠了……”

梅佳口气软下来，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事情来得这么突然，能有什么打算……”

梅佳又突然生气了，大声说：“你活该！谁让你平常得罪他们！你就不能圆滑一些吗？就不能顺着他们的毛一些吗？”

我本来就感觉特别窝囊，也一下子火了，我说：“梅佳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些，是吗？”

“是又怎么样？”

“我说你现在高兴了，是吧？”

梅佳似乎一愣：“高兴又怎么样？不可以吗？”

我忍不住大声说：“你凭什么一下子做到总监？还不是千方百计讨好你们邓总？”

梅佳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大声说：“干你老你再说一遍！有本事你再说一遍看看！”

我嘴硬说：“我已经说了！”

“你！”梅佳挂了。

我握着手机感觉自己真是个二百五，这时候跟梅佳较什么劲啊，说那些有意思吗？她是为我感到可惜和气愤，埋怨我不争气、不懂得做人。我后悔不迭，想了想还是给梅佳打了过去，还好，梅佳没有像往常那样不接我电话。

我说：“梅佳刚才是我说不对，我心情不好，我向你道歉，可以吗？现在我问你一个事情，你帮我拿个主意。”

梅佳生气说：“我不想再理你了，你滚！不要再打我电话！”

我说：“梅佳，我是有事情找你商量，你不要这样跟我赌气好不好？”

梅佳说：“是你跟我赌气还是我跟你赌气？”

我忙说：“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不知道我的心情有多糟！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可以了吧？现在我有个想法跟你说说。”

梅佳听我说完关于侵犯肖像的想法，说：“我看还是算了，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厦门这么小，不要把关系搞得太僵，大家以后说不定还会走到一块的。”

我叫起来：“她都开除我了我还怕跟她搞太僵？我以后还会跟她共事吗？！”

“一切皆有可能！你现在就是告也告不倒人家，你一个打工的，是你有势力还是她有势力？你有什么背景？你要想清楚！”

“可是她这样做明摆着是不给我奖金，好让我空手走人！他们只不过是要找一个借口而已！”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你让她抓住把柄？你现在怎么告呢？你告人家侵权，人家说你自己默认的，当时大家都让拍了，又不是你一个。你告人家不给你奖金，人家又会说又没答应你一定要给你多少多少奖金，你和他们没有任何协议，你怎么告呢？”

我自言自语说：“那照你这么说，我是一分钱都拿不到了？不，不行！我要去告他们！我真的要去告他们！”说完我长长叹了口气，无声地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梅佳打来电话：“小北你和他们签过劳动合同没有？”

“有签的。”

“那好，你把合同找出来，按照合同他们至少要赔偿你两个月工资。”

“可是——”我一边回想一边艰难地说：“当时合同是双方各一份，属于我的那份合同他们当时好像有收回去，说是由公司统一保存……”

梅佳那边大声骂起来：“猪脑袋！那还签什么签！”

“当时我没想那么多……”

“你这样子让我怎么说你！”梅佳说完即挂了。

我原地站着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