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森森溶洞(5)

作者:蛇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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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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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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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3578字

我的心也踏实多了。却没想到,现在最危险的反而是我自己。


皮划艇下的水,翻滚起来。把皮划艇掀的晃来晃去。我用手去扶艇舷,手掌却按住了一个东西。像鱼的身体有鳞片,也像青蛙有腿,我摁住那动物,猛的感觉到那动物的脖子好长,回旋起来把我的手腕给绕住。


然后狠狠的在手臂上咬了一口。我疼的厉害,把那动物往石壁上反手拍去,很用力,一下就把它给拍死了。


——冉遗——


“王八,快拉我上来。水里有怪物。”


“你在那里,快把手递给我。啊呀……”王八也尖叫了一下。


王八荷荷几声,然后快速对我说道:“疯子,你记不记得,冉遗怕什么?”估计刚才那种动物也对王八不太客气。


“你他妈的不是看这些古书吗,冉遗这东西当年还是你告诉我的……”我说不下去了,我能感觉有无数个冉遗往皮划艇上在跳,从水里直接跳上来。


原来上古的一些动物,并非如我们常人想象的那么巨大。从我刚才拍死的那只冉遗感觉来看,也就是巴掌来大的动物,只是脖子长点。


我想起了那些村民从洞内抬出的白森森的骨头。明白了为什么。


想到自己也要步那些尸体的后尘。内心里恐惧感上升到顶点。这不是对陌生怪物的恐惧,而是对死亡的恐惧。想着这成千上万的嗜血冉遗,过不了多久,就会扑上来,把我吃的只剩下骨头。任谁的心情,都好不起来。


越来越多的冉遗跳上皮划艇,我不停的用手去拨,可是没有用,腿上和背心,已经被咬了好几口了。王八也在啊呀呀的叫唤,估计他也跟我的情况差不多。


“就是你撒,非要进来,老子……”我现在十分怨恨王八的好奇心要把我们都害死在这里了。“你倒是想想办法,你平时不是很牛比的吗?”


娟娟听到我和王八的惨叫。吓得哭起来。


没想到能解救我们的,是柳涛。


我们听到了几声尖锐的口哨声。是柳涛那边发出来的。不晓得是柳涛用嘴吹出来的,还是用的什么口哨之类的东西。


几声口哨声响过之后,咚咚的响声不停。都是那些冉遗蹦回河水的声音。持续了分把钟,河水又回复的平静。


洞内又变得静悄悄的。我和王八满是疑惑。柳涛一个电工,怎么会懂得驱退冉遗的方法。我和柳涛很熟,知道他是电子中专毕业的。怎么会这么厉害,懂得我和王八都不知道的法术。看来人都是有秘密的,我自认为对他很了解了,谁知道他还会这一手。


柳涛说话了,声音很沉着:“徐哥,你的打火机呢。”


娘的,我怎么把我身上的打火机给忘了。看来我真是没见过世面,一遇到麻烦事,就手忙脚乱,没了方寸。


我掏出打火机,啪啪两声,心里想着:别在这时候,连打火机都坏了吧。


还好,第三下,我把打火机打燃了。虽然打火机的火焰很低,但在这漆黑的洞内,在我们看来,无疑比100瓦的灯泡还要来的明亮。


溶洞仍旧是我们刚进来的情形,那些无数的冉遗,一个都没见到。我在艇上,王八在凹坑里,最上面的是娟娟和柳涛,他们站在岔洞的入口处。


我吓的厉害,对他们说,“你们快下来,我们走吧。”


“不行”柳涛说道:“娟娟说董玲还在岔洞里面。我们不能丢下她。”


“谁知道那个董玲又是什么东西……”我着急了:“你们不走。我就自己走了。”


“你慌个什么,”柳涛恶狠狠的对我说:“没有我,你出的去吗,你知道路吗?你自己走不到几米,皮艇就会被石头卡住。”


我想了想,也是,再说现在把董玲丢在洞里,我们自己出去。确实太不够义气。


“把打火机给我。”柳涛又喊道。


我老老实实的把打火机递给王八,王八慢慢顺着凸壁爬到洞顶的岔洞口,和娟娟柳涛站在一起。又是我一个人被甩在一边。孤零零的坐在皮划艇上。想着刚才那些恐怖的冉遗,坐立不安。


“你在艇上呆着,别乱动啊。”柳涛交代我。然后我眼前又是一片黑暗。他们三个人进到岔洞里去了。估计岔洞进口就是个拐弯,不然怎么一点光线都漏不出来。柳涛倒是聪明的很,没了灯光,我就算是想丢下他们逃跑,也跑不了。


我又在这孤独黑暗的环境里等待。恐惧感把我严严实实的笼罩。


我对着洞顶喊道:“你们到是出个声撒,我一个人……好怕……”我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也不怕他们取笑。


可是没人搭理我。只有我说话的回声,在洞里回荡。我一动都不敢动。静静的呆着。耳朵里响着那种极端寂静的嗡零声。


终于听到他们三人的说话的声音了。可听到后,我并没有放下心。而是更担心了。因为他们说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董玲在这里。”这是娟娟的声音,我的心放下了,总算找着董玲了。


“呜呜……”是董玲的哭声。


“原来……原来……是这么个东西……”王八的声音。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别的物事。


“黄经理说的没错啊。”娟娟的声音,她说的黄经理是我们的施工经理,黄经理跟她说过些什么啊。


“不能碰!”柳涛在大喝。娟娟和王八在碰什么。


“我只是看看……”王八看来对某个事物很感兴趣。


“对呀,只是看看。”娟娟也在附和王八。


“不行!”柳涛看来动手了,好像把王八打倒在地上,王八在。


“你们在干什么?”我无所适从,哀求他们:“你们别闹了好不好?”


他们看见了什么。让王八和娟娟如此兴奋。而柳涛为什么阻拦。


我脑袋要炸了。


我忽然觉得皮划艇在上升。好像水里有东西把皮划艇往上在顶。


我连忙喊道:“你们别闹了,水在望上漫,我们要淹死在这里啦。”


这下,他们几个人才没有在胡闹了。静了一会,我又看见了火光隐隐从洞顶冒出来。他们出来了。柳涛和王八两人扶着董玲,娟娟拿着打火机。


他们艰难的从凸壁上缓缓往下走,皮划艇已经和凹坑一般高了。


王八和柳涛把董玲递给我,我接董玲的时候,仔细看了看董玲,这是有电筒灯熄灭后,我第一次看见她。我看着董玲,真真切切的是她,没错。那刚才我和王八身边的到底什么东西?


娟娟也被吓住了,不敢往皮划艇上跳,“我们干脆在这里等吧,保安看我们没出去,会叫人来救我们的。”


“哼哼”我们三个男人同时冷笑。河水已经升的很快,这跟溶洞在此处很狭窄有关。我们得快点走,那里等得到洞外的人来救我们。


五个人又回到皮划艇上。这次不用柳涛提醒,我就用木桨在水里狠狠的划着。


“啊——”娟娟又发出一声尖叫。打火机又熄了。


“怎么啦,怎么啦?”我们慌忙问道。


“没什么,打火机太烫了。”娟娟解释。


“别停下,快划。”柳涛催我,“我们惊动它了。”


“惊动什么了?”


柳涛却学王八卖关子,什么都不说了,只是催促我快点划。


娟娟又把打火机打燃。靠着这点光线,柳涛看明水路,用手扶着石壁,调整前行的方向。


终于皮划艇走过了这段狭窄的河道。溶洞又到了一个非常开阔的地方。前方已经有一点隐隐的白光,那是溶洞的出口。


我看到出口,顿时来了精神,两个手玩了命的划木桨。


皮划艇的速度快了很多。大家都心安多了。


除了柳涛。我看见柳涛的脸板得死死的。难道还有什么危险的事情等着我们?


我真恨自己是个乌鸦嘴。怕什么来什么。


溶洞到了此处,虽然宽阔,但都是地下河的水面,我在皮划艇上,看着洞顶垂下的石头,还有从水底冒出的石笋,诡异非常。


那些石头开始动了,开始很慢,我要很仔细才能察觉。可是过了几分钟,连王八和娟娟也主意到。


我们又开始喊叫起来。除了昏迷的董玲,还有冷静的柳涛,柳涛仍然在熟练的摆弄皮划艇的前行方向,一点都没慌张。


溶洞整个空间都在扭曲,蠕动,石头在不停的变换方位。洞壁的收缩,如同在吞咽什么东西。


喉咙洞。


我想起了这洞以前的名字。再对溶洞的空间记忆一一回想,这个洞从入口开始,到这里,真的很像一个喉咙。我们在一个巨大的喉咙里。校舍被我发现的牙齿,是属于这个喉咙的。


这个洞就是个动物的喉咙。那动物就是:


冉遗!


原来真实的冉遗,竟然有这么大,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上古神兽,真不是盖的。


柳涛从怀里拿出个竹节,很短的竹节。吹起来。就是刚才驱赶小冉遗的哨声,又响起了。溶洞扭曲的节奏,变缓了一些。


我拼命的划,可是皮划艇定在原地,动不了。


现在已经离溶洞出口只有几十米,可以隐约看见洞内的场景了。我检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才发现,一个石头从水下顶起,把皮划艇弄搁浅了。


溶洞的石壁又开始扭动起来,那些巨大的石钟乳开始用怪异的方式,移动起来。柳涛很明的吹那个竹节,也没有用。


河水开始翻腾,如同水开了一般。巨大的泡泡从水下冒起来。咕咚咕咚的响个不停。


“搁浅了。怎么办。”我问柳涛。


柳涛说道,“下去个人,把艇举一下。”


我正在犹豫。


“你别下去,”王八自告奋勇:“我来。”


王八水性很好,当年我们在沙市读书,常常横渡长江游到对面的太阳岛上去玩。玩好了再游会来。可现在这地下河的水,如此诡异。实在是比长江的漩涡凶险多了。


王八脱了上衣。跳到水里,我都来不及劝他。


王八下了水,在艇边的水面上只露出头颅,双手在艇下拼命往上举。我也要下去,却被王八阻止,“你绝对不能下水。”


我趴在艇上,其他三人靠在另一边,好让皮艇被石头搁浅的这边能翘一点。我面朝王八,手里握着打火机,看着情况。


火光微弱,三米外就看的很模糊了。


王八还在一下又一下的掀皮划艇,皮艇慢慢挪动点位置。再来几下,皮艇就可以蹭过石头。


我跟王八帮忙,拼命的用手拉艇舷。突然我看到前方的水面。仿佛被什么东西划过,水线分开。


我的腹部紧缩,全身的肌肉绷紧。这是对危险的本能反应。


“快上来。”我边喊,边用手拉住王八的胳膊。想把王八提起来。


王八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在往艇上爬的时候,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一个鱼身蛇头的怪物从水里钻了出来。这是我们第一次真切的看见冉遗。看来这个大溶洞里有无数的冉遗存在,这个算是比较大的。有一头猪的大小。那这个溶洞本身就是冉遗,又如何解释呢。


冉遗的头颈抬起来,把我们一艇的人看着。它没有眼眶,而是类似于变色龙的眼睛凸出很多。两个眼睛可以同时以不同方位转动。可现在它没有,它两个眼睛都把我们盯着。


面对这么大个动物,我当然害怕,但还是勉强把王八拖上皮划艇。


现在溶洞里的石头移动,不是最让我们担心的事情。最担心的事情,是眼前的这个冉遗会怎么对付我们。以它的体型来看,掀翻我们的小艇,轻而易举。


王八嘴里吐出水,慌慌的说道:“把骨头给它。”边说,从裤兜里掏出了我给他那截类似骨头的石英石,朝冉遗扔去,冉遗稍稍晃动脑袋,把那石英石给轻轻衔住。原来是王八身上的这块石头,把它给引过来了。冉遗仍旧没有动,还是看着我们。娟娟也把柳涛给它的石英石扔给它。


冉遗含着两块石英石。矗立在水面上一会。虽然只有一会,但我觉得跟几个小时一般漫长。我们都瑟瑟发抖。


最后,那动物缓缓沉下水去。消失了。


洞内石头在继续移动,空间在不停的变换形状。凑巧我们皮划艇下的石头又沉下去。小艇得了自由,在我的奋力划动下,向洞口飘去。


终于出了溶洞,洞外一片光明,明亮的太阳把我们照着。我从来没有觉得阳光又这么的亲切。我们的皮划艇在溶洞外的湖水上随意飘着,不远是铁道,火车行驶,拉出轰鸣的号声。让我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董玲也醒了。


王八问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到那个岔洞里去的。董玲说,她在钻爆破所在的缝隙的时候,爬着爬着就到了一个漆黑的地方,前后都没有我们在。她吓坏了,就拼命的喊我们。可是没人答应,她什么都看不见,就只有哭。直到柳涛和王八找到她。


我和王八面面相觑,董玲根本就没有跟我们上皮划艇,可是后来竟然连续出现了两个董玲。都是假的。我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我靠近董玲坐过去,安慰董玲,我闻到了董玲头发上洗发水的香味,不是潘婷的味道,是舒蕾的柠檬香。在明亮的光线下,看见董玲的衣服也扯破了,一只袖管从上臂开始,无影无踪,露出白皙的胳膊。我把身上的外套脱下,盖住董玲。


我们把皮划艇划到岸边,弃了艇,爬山向回走去。


娟娟走得慢,要我们等等她,柳涛不理会,径直一个人走在前面。柳涛怎么就变了个人,竟然对娟娟爱理不理的样子。


王八停下来等娟娟,我和董玲也等着。柳涛走得快,顺着山路走了,和我们隔了好长一截距离。


“你也知道溶洞里的那个东西?”王八问娟娟。


娟娟不说话。


“你们到底看见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田经理不也是想要那个东西吗?”娟娟不屑的说道。


听了娟娟的口气,我明白了。妈的,田叔叔和浙江老板都想要洞里的什么东西。怪不得王八和娟娟都对洞里感兴趣,要进去看。一个公司的出纳,那是一般的财校生能当的,肯定是浙江老板的亲信。


我看着娟娟,觉得她的心思好深,比王八和董玲都要深。人真不可貌相,这么个可爱的小姑娘,居然就知道和柳涛套近乎,利用柳涛熟悉洞内的情况,达到自己的某些目的。


我心里鄙视娟娟的为人,看着她无邪俊俏的脸孔,心生厌恶。


这个事情就这样过了,公司里没有任何人问起我们进洞的事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王八临走前也交代我不要乱说话。


和柳涛还是天天在一起,我们之间也对这事闭口不谈。我知道柳涛肯定对娟娟利用他耿耿于怀。不愿意刺激她。娟娟也来找过柳涛一次,我知趣的走出房门,隐隐听到娟娟说:“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这件事,只有我得了好处,董玲对我不再是以前那样爱理不理的,和我有说有笑的。看来一起共过了患难,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会拉近些。


我主动提出不想在洞内工作了。经理很爽快,安排我在洞外负责施工道路。刚好要在溶洞外的小溪筑个小水坝。我就专门负责水坝的工作。


洞内的施工还在继续,在炸炮之后的大石头上,又搭了一个小型码头。弄了两条木船进去。船下水的时候,排场很大,我也进去了。一群人在洞内炸鞭。溶洞里嘈杂不堪。


水坝的工程是杨泽万请的施工队施工的。好歹也是这个村的主任,怎么也要利用职权,接点活,赚些钱吧。


水坝请的葛洲坝的一个技术员来设计的。就这么小河沟,能有什么设计。


就是为了控制小溪河水的流量,免得河水涨跌不稳定,影响溶洞的水位。


杨泽万也太贪钱了,水坝制模后,倒混凝土我交涉了几次,混凝土的标号太低。建水坝混凝土的最低标号应该不低于425,可是杨泽万弄的混凝土用的是325的水泥。并且混凝土的配比,砂石比例太高,用的也不是瓜米子。


杨泽万请我到他家吃饭,给我塞了一条红塔山。吃饭的时候,柳涛也在。


杨泽万给对我说:“这个河沟子这么浅,水坝的事情,水泥标号低点,也影响不了什么。小徐你别太计较了,又不是修三峡大坝。”


我默不作声,总觉得这样不好。在打算是否把这个事情告诉施工经理。


杨泽万看我还在犹豫,接着说:“现在混凝土一个方,公司只给180的价格,你算算,我总不能亏着干吧。”


我心里计算,的确,180的价格肯定是亏。杨泽万不耍点手段,那里能赚钱。


心想,这个水坝建起,估计一年到头都用没什么用处。就是个摆设而已。就不说话,和杨泽万干了一杯。杨泽万高兴坏了。连忙叫他堂客给我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