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冤家牌(1)

作者:冷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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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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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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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9186字

两天之后,赌局开始了。


第一天,费大明把赌局安排在自己的一家工厂办公室里,所有要来参加赌博的人都和他单线联系,然后开车到费大明公司门口,换专车,直接送到工厂里,这样做是以防万一。


已经来了七八个老板,费大明心中暗喜,却不动声色:“各位老板,好久没有在一起玩牌了,今天大家说是要玩金花呢,还是玩九点?”


“金花!”有人提议说。


“九点吧!人多,大家可以一起下注。”丁成渝提议说。


“九点好呀!”刘浪也不失时机地附和。


“九点就九点。”另外几个人一起说。


丁成渝提议九点,是因为九点是他最擅长的,而且九点只有四家玩牌,对于控制牌和发牌而言,四家无疑是最容易的。


小天九。只有32张扑克的小天九。


“今天我做个小庄,200万。”费大明说。


“我坐门。”丁成渝不客气了。


“我也坐门。”刘浪要和丁成渝配合,就必须坐门。赌局刚开始,大家都还在观望,所以也没有人争着坐门。这些人都是大老板,喜欢打庄。丁成渝和刘浪的目的就是很快打掉费大明的庄,然后等别人来打自己的庄,那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的。


费大明坐庄,丁成渝坐后门,刘浪坐千门,一个姓陈的老板坐了顺门。


“老规矩,三千打头,押两道,七点以上吃第二道。”费大明说明了一下。押两道,是福建、江浙、广东一带的玩法,就是一次可以下两道注,前面一道,后面一道。按照规矩,庄家的牌如果大于闲家的牌,庄家的牌要在七点以上才能吃闲家的第二道;反之,如果闲家的牌大于庄家,也必须在七点之上,庄家才赔闲家的第二道。


“今天大杀三方。”费大明一声吆喝,开始洗牌。当然,他洗牌的动作拙笨可笑,但这丝毫不影响大家的情绪。


“是被三方大杀吧!”陈老板哈哈一笑。


“赌场如战场,不是杀别人,就是被别人杀,没有选择,开始。”费大明摇了色子叫点,然后摸牌,每人摸两张。


在大家都在观望的时候,丁成渝却手手下重注。这是他的策略,要给大家一个印象是他敢赌。赌得大,更有钱,这样的人才是最受大家欢迎的。而刘浪却表现得中规中矩,没有特别锋芒之处,也不畏首畏尾。


十几副牌下来,费大明已经输了近百万。


费大明仿佛输红了眼,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拼命摇色子,一边喊:“快下,快下!”


“一百万,打庄!”丁成渝一声大喝,满座皆惊。


“早死早投生!我就不信这个邪!”费大明也是背水一战的架势。


“哎呀!你打了庄,我们怎么办?”旁边几个押角的抗议丁成渝。


“等我打下了庄,你们也可以来打我的庄嘛!”丁成渝无限嚣张。打庄就只发两家的牌,结果牌一发出,丁成渝直接翻开牌,一个八点。旁边的人一片惊叹之声,费大明抓起自己的牌,然后摊开,是一个四点,丁成渝以绝对的优势打下了庄。


其实这是约定好的,如果丁成渝的牌大,费大明当然要把牌翻开给大家看看,如果自己的牌大,直接往中间一插,认输。


“真他妈的霉啊!”费大明一声长叹,自己下了桌子,另一个姓王的老板提着一口箱子,坐上费大明的位置。


“我坐三百万的庄,赢过三百万就封庄。”丁成渝得意地吹了声口哨。“我们又不是来送钱的,我们是来赢钱的。”旁边几个押角的很不服气。


赌博的人,强盗心,都想赢,但是赌博如果没有技巧,最后的结果必然是输。


“舍得宝跳宝,玻璃变玛瑙;舍得搏一搏,自行车变奥拓。想发财的就快下注,不怕输的,也快下注。”丁成渝记住了蔡万金的口头禅,这么一吆喝,就活跃起了赌局上的气氛。赌博出千,不仅仅要精湛的技术,更要能揣摩人的心理。因为人都是虚伪的,好面子,很怕别人瞧不起自己。丁成渝吆喝不怕输的快下注,就是激将法。


这些人果然上当:我们都不怕输,一叠叠钞票如冰雹一般落在桌子三方。


丁成渝暗暗好笑:你们不怕输,却是猪,我是专杀猪的。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丁成渝打点子,他在洗牌的时候已经给自己做好了通杀三方的牌,现在关键是打点子,一、五、九,三个点子从自己抓牌。实际上,两枚色子,一点已经是不可能了,只有五点和九点,如果打了四点、八点、十二点,从后门开始摸牌。丁成渝的牌就被刘浪一方吃,而自己吃两方。如果打的点子是顺门和千门,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丁成渝已经控制了一张牌在自己的手中,别人是两张牌,而他是三张牌,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而且,最主要的是,丁成渝有一手控制色子的好手法。控制色子,说起来仿佛天方夜谭,但是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神秘。有一种色子,中间灌了水银,要几点摇几点,任何一个人掌握了要领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摇出来。不过,色子中间灌水银只是最低级的作弊方法,具有一定水平的千王摇普通的色子,可以要几点就摇几点,不敢说百分之百准确,至少也有百分之八九十的准确概率。


其实这些东西说穿了就是两个字:熟练。


色子转动了一阵,果然是个五点。


“五在手,通杀。”丁成渝一声吆喝,开始摸牌,而且摸了之后直接把两张扑克牌翻了起来,是一个七点,刚刚好够吃两道。


本来,庄家有最后开牌的优势,但是丁成渝直接把牌开掉,给人他赌博爽快,不会做假,完全赌运气的印象。


顺门、千门、后门三家都在晕牌,结果顺门三点,千门两点,后门六点,统统被杀。


“果然是开张大吉。”丁成渝哈哈一笑,洗好了牌,猛地扣在桌子中间,大叫一声:“来呀,不怕输的继续下注。”


“谁怕输呀!我下5万。”


“我下10万。”


押角的纷纷下注,这一次比第一次押得更多。对付这些有钱,头脑虽然聪明,但是牌技却不入流的大老板,丁成渝发的全是冤家牌。冤家牌,顾名思义,就是相克的牌,比如天牌和地牌,地牌和人牌,人牌与和牌,九点和八点,八点和七点。冤家牌永远是比你手中的牌只大一点点的牌,虽然只大了一点点,但是,这一点点却能榨干你全部的血……


冤家牌还能给人一个错觉。譬如,我这把牌是个八点,但是输给了九点,我的心里可能就会这么想,这次是八点,下次可能就是九点了。赌徒的心理永远对下一副牌充满了希望。如果完全凭运气,这样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如果有人从中做手脚,希望就会变成绝望。百分之百输。


丁成渝通杀了三把,每一把都是比三家的牌大了一点点。既赢了钱,又能让人输得不服气。


但是第四把牌下注就少了很多。


这个时候,丁成渝就不出手脚,完全凭运气赌了一把,这样就有吃有赔,给那些输了钱的人希望。等闲家一押重注,丁成渝又来了个大杀三方。


惊呼声此起彼落。


赌局的局势完全控制在刘浪和丁成渝的手中。很快,丁成渝赢了四百多万,封了庄,喜滋滋地到一边数钱去了。


丁成渝下场之后,刘浪继续玩,其中偷换过两次牌,神不知,鬼不觉,打掉了庄家近百万。刘浪的人显得低调,赢了钱也不容易引起人注意。第一天,以两人大获全胜而结束。


赌局散了之后,刘浪和丁成渝各自回到酒店。刘浪带来的几个兄弟和丁成渝的保镖阮四也被费大明暗自安排在工厂里,为的是多一层保险。他们也悄悄回到酒店。


刘浪先到丁成渝的房间,清点了赢的钞票,除掉费大明的四百万本金,还赢了近四百万。这个时候费大明就来了。费大明只提走了自己的本金,其余的三人各分了一百多万,用着明天的本金。


费大明的心情格外得好,他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刘浪兄弟,成渝兄弟,刚才接到了南云城的电话,他和容坤已经得到我组织赌局的事情,说要来参加,你们有没有把握吃定他们?”


刘浪知道南云城和容坤,只是不知道这三年多过去了,容坤的牌技术是不是有所提高呢?


“他们是什么人?”丁成渝在赌牌的时候与现在判若两人,格外小心谨慎。


“会简单千术,但是绝对不及你和我。”刘浪说。


“其实我们尽量要避免与同行一起玩,这样容易出麻烦。”丁成渝想了想说。


刘浪点了点头:“但是如果我们拒绝了他们,更容易被人怀疑。”


费大明看了看刘浪,又看了看丁成渝,没有说话。他其实想痛宰南云城和容坤,因为这两个家伙赢了他不少钱。咽不下这口恶气。


丁成渝默然不语。


刘浪却显得很轻松。


“其实以两位兄弟的身手,完全可以把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费大明眼珠子一转,哈哈一笑。


“可以通知他们。”刘浪决定了,如果丁成渝退出,他也决定自己一个人干。


“就这么决定了。”费大明看了两人一眼,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走了回来,无不得意地说:“明天,我安排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刘浪还没有开口问,费大明已经出了门。丁成渝淡淡地对刘浪说:“浪哥,我做业务,要求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还要百分之百安全。明天上场的时候我们要先看一下,能做才做,不能做就不做。”


“当然。”刘浪口里这么说,心里却在想:你做事情也太胆小了吧!


刘浪回到自己的房间,林丽丽扑过来搂住他,一阵热吻,柔声问:“浪哥,今天怎么样?”


“小有斩获。”


“那就是很有收获了……”


“我说过,要把房子,车子全部赢回来!”刘浪笑道。


“浪哥真好,跟着你,我没有错!”


然后两人开始亲热,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浪哥,我明天要和你一起,我要亲眼看到你大杀三方!”林丽丽哀求说:“浪哥,你不会那么狠心不让我去吧!”


“带你去看不是小菜一碟?”


极尽缠绵,只是刘浪感觉到她的手好凉,她的心是不是更凉呢?


第二天下午,刘浪和林丽丽,丁成渝和阮四,大师兄几人一行,分三路先后到达费大明的公司。已经来了几个老板,他们都带着千娇百媚的年轻女人。大凡好赌的老板也兼好色,特别是有钱的老板包二奶,养小蜜已经很普通了。


刘浪一眼就看到几个老板簇拥着的南云城。


“南哥。”刘浪先过去打了个招呼,一边拿出烟打了一遍。


“这位兄弟是?”南云城在三年多前见过刘浪几次,没有深刻的印象,已经叫不出刘浪的名字。


“我叫刘浪,做点小生意的,三年多前我曾经和南哥玩过几把牌,南哥记不得我,我可记得南哥呢!”刘浪自我介绍,首先就能打消南云城的戒备之心。


“原来是刘浪兄弟,幸会!幸会!”南云城想起了三年多前,自己做过一个叫龙向东的千客,那个时候,是好像有一个从白水河到滨海做生意的老板,名字叫刘浪。


两人亲热地握过手。


“这位是我太太。”刘浪介绍了一下林丽丽。


“南哥。”林丽丽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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