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可行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3:46
|本章字节:7056字
因为运气还不错,马文革和杆子在镇上连赌两个晚上,到了第三天,杆子仍不想走。两人起床后,马文革便提醒杆子,他们出来是为了避风头跑反,他们连赢了两个晚上,估计有不少人都认识他们了。现在,又没有和朋友联系上,只能见好就收,否则不会有好果子,要么输的一干二净,要么赢了也走不了。
俩人洗了口脸,到旅馆对面的清江酒楼去吃烤鱼,准备回汉沙,俩人上了楼,服务员告诉他们包厢已满了,他们要吃,只能在楼下大厅找个位子。
俩人喝了一口水,抽了两支烟,酒菜就上齐了,马文革开始考虑,回到汉沙后该怎么办?是就躲在汉江还是继续跑反。其实,只要有钱,跑反的日子也挺不错,就像是出门旅游一样,又没有时间限制,想到那就到哪,想什么时候动身,就什么时候动身。
杆子喝了一杯酒之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觉得他们不宜待在汉沙,以前,跑反都是为了一点小事,现在的事,不仅比以前大许多,关键是如今树大招风,担心有人给公安局“点水”,如果马文革没有地方去,他建议俩人一块回他的老家,三湖县乡下去。那里风景优美、物价实惠,湾子里的亲戚很多,回去了都是贵客,保证有吃有喝,乡下都是赌博成性,有时一年的收入,一夜就能输得精光,他们不用担心没有场子赶。
俩人正说着,酒店来了几位客人,因为没有包厢,正在楼梯口犹豫不觉,拿不定主意吃还是不吃。文革猛地吸了口烟,喝口酒,无意回头,猛然起身,发现领头的窄肩弓背的客人,正是这次要投奔的朋友,虾米。
他不由站起了身朝对方大声招呼“嗨,虾米!”
正在进退两难的虾米,听到有陌生的人在叫他自己,扭头一看,也认出了马文革,把自己的客人丢在一边,立刻迎上前来“诶哟,——我的哥,你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怎么会这里啊?”
马文革把杆子介绍给虾米,然后,一五一十地告诉虾米来石碑镇跑反的经过。
虾米说:“罪过!罪过!这里没有人知道我叫虾米,你下次就问黄砂子,就没人不知道了。”
虾米马上招呼自己的客人坐下,点酒要菜一起吃,告诉马文革这几年利用舅舅在镇政府的关系,弄了个采石场,一直忙于做生意,都没时间去看过去的老朋友。现在生意做的还不错,既然马文革来到这里,就好好的在这玩几天,自己家现在有一栋四层楼的房子,算得上镇上最高最大的房子,地方宽敞得很,他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吃的玩的全包在他虾米身上。
现在已经用不上回汉沙了,这正合杆子的意。马文革立刻给海马的连案打了电话。下午,连案小个子就赶到石碑镇,马文革和杆子,一起去车站把小兄弟接到虾米家,询问汉沙的情况。
多亏他们当天就走了,俩人走了半个小时不到,公安局就来海马找马文革、杆子、吴瘤疤,吴瘤疤趁人多闪了,那些人没有搜到他们,给赵依留了话,让她带话给他们三人,尽快去分局投案自首,协助警方把情况调查清楚,争取宽大处理,否则后果是很严重的。
这两天海马洗浴中心总有便衣出入,而吴瘤疤也没有躲远点,总在附近晃,其实他是最危险的。虽然,公安局的第一目标是马文革,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认识马文革的,吴瘤疤脸上的一大块疤,只要被公安局遇到了,一眼就能认出他来,就在昨天晚上,吴瘤疤还回到了趟海马,告诉弟兄们,自己现在在大富豪,曾猴子在三楼开了个赌场,他在那里推牌九,让弟兄们有事,就去通风报信。
另一件事,就是赵依和赵岩,现在将从前的马仔,都安排到海马和弟兄们一起做事,并说是吴瘤疤同意的,赵岩把马仔交给他,以后都统一听从吴瘤疤的安排。
杆子说:“看来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总是喜欢自我作张。”
马文革坐在床头,听了这些话,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我早就看出,他是一个不安分的人,完全弄不清自己是谁。”
不过,这事要怪只能怪马文革临走的时候没有交代他和杆子不在时由谁负责,问题是,就算他们指派了弟兄负责,也没有人能罩住吴瘤疤,除了马文革和杆子,谁出头他都不会买账。现在风声这么紧,他们俩人也不能回海马,要是落到公安局手里,十有八九会判刑,只有躲几个月,或是半年以后,再找人去疏通关系,就没事了,大不了罚点款。
三个人商量了好久,也没个主意,杆子表示万一不行自己还是回去,放机灵点,有空就去海马看看,不然时间长了,还不知道赵岩和吴瘤疤会搞出什么名堂,赵岩收买拉拢吴瘤疤的可能性很大,可马文革认为这样太危险。
晚上,虾米又在清江酒楼,请他们三个兄弟的客,吃完了饭,马文革仍然没有拿定主意,于是,让连案先回汉沙,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他们俩人在石碑镇,看他吴瘤疤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三天后的下午,小弟兄带着佳子一起来到了石碑镇,一个礼拜没见到马文革的佳子,见了马文革激动万分,从见面起就抱着马文革的胳膊,走到哪都不放,马文革先带她去砂石厂见虾米,然后去看他们俩人的住处,佳子看到他们俩人的床,就说自己今天不走了。晚上就在这里睡,休息时,也要挤在马文革怀里坐。
马文革搂着她的腰,一摸大腿她连丝袜都没穿,身上的裙子比短裤还短,坐下来半个屁股都见光了,马文革责问她:“我不在汉沙,你每天就是这种打扮,是想勾引男人吧?”
佳子扬起头,蹭着他的脖子说:“我就是要勾引男人,谁让你一个电话都没有。”
马文革一本正经说:“你这样可不行,穿这么少,走到人前,连骚味都能闻到,你要是让我戴绿帽子,小心我剥掉这层皮。”
佳子听了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告诉他这超短裙今天上午才买的,就是为了下午来看他,让他放心,自己绝不会做有损他尊严的事,说了她又回头看看杆子,让对方小心点,倒是菊子不能让人放心,这几天,有一个客人看中了她,菊子不愿意陪,吴瘤疤居然非让菊子去陪一会。
佳子还告诉杆子,菊子昨天也买了一件超短裙,因为菊子的腿粗,屁股也比自己大得多,穿在身上更显得暴露,谁见了都直勾勾的盯着她的下面看。
佳子不说不打紧,一说就把杆子急的立马蹦了起来,当然不是因为菊子,而是因为吴瘤疤,居然帮别人挖自己的墙角,回去后非收拾他不可。
马文革劝他别激动,吴瘤疤肯定不是个好东西,但仅凭这件事找他扯皮,理由不能让别人信服,做妈咪的没有不陪客人的,尤其是关系户,理所当然要应酬一下。
这时来的兄弟才说话,他告诉马文革,昨天金和尚来了之后,吴瘤疤还带他去见了赵依,并且对赵岩说:“马文革不在,金和尚也可以帮忙带弟兄罩场子,很多弟兄们听了都有想法,他金和尚凭什么来了就想做老大,马哥还好好的呢,就算是进了大狱,也轮不上他吴瘤疤在这指手画脚。
这完全是想造反了,杆子火冒三丈说:“这里再也不能呆下去了,今晚一定赶回汉沙。”
马文革还是一味的劝他:“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回去的风险太大,公安局还盯着我们,便衣也会盯着海马洗浴中心,咱们不想好,就不能轻举妄动,回去,到时和吴瘤疤一起给公安局包了饺子。”
杆子说:“这事不像你说的那么严重,那吴瘤疤每天进进出出,不是好生没事?”
“那是他的运气,你我是否有这样的运气,还很难说,”马文革将佳子推到一边,又开始在房间踱步。
杆子坚持晚上吃了饭就回汉沙,让马文革留下,万一有什么事,还有他马文革撑着,没关系。
马文革知道,现在杆子是为那个菊子冲昏了头脑,要劝也劝不住的,他来来回回的在屋子里,转了近二十分钟,一再没表态的佳子、弟兄、杆子,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最终他决定今天晚上一起回汉沙,他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杆子是否认可,那就是他们一起去,请自己的同改胡志军出山,让胡志军带弟兄们,代理自己做老大。
杆子问:“他能行吗?他都四十多岁了,离开道上那么多年。”
马文革说自己想了很久,现在,只有请胡志军出来带弟兄们,才能渡过眼前的危机,虽然,他那么多年没在道上混,胡志军当年就是汉沙数一数二,道上公认的老大,胡在监狱里是中队“大值星”,可以把下面的几百个犯人,调教的服服帖帖,让他带几十个小弟兄,他是不费吹灰之力,让他去对付吴瘤疤,金和尚这种烂肉的混混,是他的拿手好戏,这些人论道行都不是胡志军的对手。
杆子一是不太相信胡志军有这种能耐,二是知道上次海马开业,马文革就给胡送了请柬,胡根本就没理睬,他现在似乎不愿与江湖中的人打交道,要老老实实过点安分守己的日子,马文革想请他出山,有几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