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绵绵没听明白，不过一整夜的剧烈运动过后，她终于弄懂了……动了动酸疼的身子，瞄了一眼旁边偷笑的小玉，秦绵绵把所有的委屈咽下肚子。就算要她怀孕也不急一时啊，至于一下子那么努力吗？想累死她啊！

小玉抱歉地看了一眼段星野，毕恭毕敬道：“皇上，对不住了，娘娘说不见您。”

“怎么了？”段星野心情愉悦，看见小玉欲言又止，便道，“但说无妨，所有罪过都是你家主子承担。”他现在可是一点都不介意“惩罚”她。

“娘娘说，经过在大殿的一闹，她痛定思痛，决定洗心革面，做个人人口服心服的好皇后，所以要专心学习，在那之前不见任何人，包括皇上……”

段星野笑着问：“是包括朕还是尤其是朕？”

小玉本不敢造次，却还是不甘愿地瞄了段星野一眼，真亏的他能知道这么清楚：“尤其是皇上。”

“那么，所谓的不见客，其实是……”

“娘娘说了，就算是想让她怀孕，也该稍微控制一下，这么下去她还没怀上就已经去了半条命了，所以……”小玉深深地埋着头，以上观点全部都是秦绵绵的原话，她可不敢妄加修改。小玉又说，“我也跟娘娘说了，您是皇上，如果非要进去我们拦不住，娘娘说，如果您非要闯进来，她就再也不理你了……”

小玉斗胆把这些话说完，赶紧跪下，生怕段星野一个不高兴了。

段星野望进凌轩殿的里头，视线却被植被遮挡，看不清楚。他无奈地叹息，道：“你先回去，告诉绵绵我来过，对了，晚上的时候早些歇息，就不需要你陪着娘娘了。”

小玉不明所以，看着段星野走远，才忽然想起曾经段星野当过一段时间采花大盗的事情……呃，打算重操旧业？

回到厅里，秦绵绵立刻迎上来问：“他走了吗？”

“走了，我把您的话原原本本告诉皇上，然后他就走了。”小玉说着，拿起书本敲了一下秦绵绵的头，“娘娘，奴婢跟您说了很多遍了，走路的时候要端庄典雅，不要这样像猴子一样跳来跳去！”

平白吃了一记，秦绵绵抚着头很委屈：“我什么时候像猴子了！”

刚说完，又是一记，小玉恨铁不成钢：“娘娘，在宫里您应该自称哀家！”

“可是我一点儿也不哀啊，我很幸福……”话音未落，接连敲了两下，秦绵绵吃了痛，狠狠地抬头，咬紧牙，“哀家很痛！”

小玉有些得意，继续教导。不是她目无尊长以下犯上，是秦绵绵自己说的，为了改变她的恶习，接受小玉的悉心教导——如若不听，可以重罚！小玉可不敢重罚她，万一伤到哪儿了，皇上怪罪下来，她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用书敲她就没事，不会留疤，也不会很疼。

“娘娘，您可得好好学啊，说不定哪天皇上就要来检阅呢！”

秦绵绵一听，来了精神，她现在信誓旦旦要学习，如果段星野来时看不出成果，岂不是要笑死她？她才不要！

练了半日走路，秦绵绵累得瘫在椅子上，苦着脸说：“小玉，哀家好累！哀家好饿！哀家好渴！”小玉睨了她一眼，继续道：“娘娘，现在练不好，我们就一直练下去，直到可以了才能休息。”

秦绵绵瞪着小玉，开始后悔想出这样的馊主意，好端端的干吗要折腾自己？反正只要段星野没意见，谁都动不了她。

又练了一会儿，秦绵绵继续叫苦不迭，门外有人来报，十九带着一群宫女过来。望见秦绵绵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住笑，让宫女们在外候着，然后才莲步款款走了进来。

秦绵绵盯着十九看得眼睛发直，小玉适时地在旁边插嘴一句：“看见了吗？人家这才叫端庄！”秦绵绵说不过她，只好用怨愤的眼神仇视地瞪着小玉。

秦绵绵很委屈，摇摇晃晃走到十九身边，一屁股坐下，问道：“十九，你是怎么做到这么……端庄的？”她一直以为练武的女子都很粗鲁彪悍，上次见到十九身手了得，现在才注意到她的举手投足，确实有种别样的美。再看看自己，华衣美服又怎样，还是活脱脱的一个野丫头。

十九进来之前就已经听说了，秦绵绵在凌轩殿里练习如何做一个端庄优雅的皇后，甚至将皇帝赶了出去。这件事已经在宫里传开了，她起先是不信，现在看来是不得不信了。

她指了指门外候着的小柔说道：“都是她们教的。”

闻言，秦绵绵鄙视地瞥了一眼小玉：“为什么现在才教我？害我出了那么大的丑，都怪你！”

小玉很无辜，谁知道您不懂规矩啊，皇帝都没急她一个小宫女干着急什么呀，当然不会想起来要教她规矩……何况，皇帝也从来没有不满什么呀……这些话她只敢在心里说。

“十九，你来教我吧，小玉是魔鬼，她只会压榨我！”秦绵绵像抓住救星一样，拉着十九的手不放。

小玉气呼呼地说：“是呀，奴婢是魔鬼，那么多事等我奴婢去做呢，奴婢在这里陪您学走路……”小玉往外走，一边继续絮絮叨叨，“娘娘，您刚刚说话又用错词了，怎么老说不听呢……”

直到小玉走了很远，秦绵绵才终于解脱一般地瘫在桌子上，苦不堪言。“看样子，我真的做不好一个像模像样的皇后。”

“那可未必，只要你肯学。”十九拉着她的手站起身，“从现在开始，我教你，你可要记住，我比小玉还严厉哦。”

秦绵绵哆嗦了一下，苦哈哈地看着十九。

除了走路，坐姿，吃饭等等都有礼仪，一轮下来，秦绵绵觉得自己快疯了。“在宫里都得这样吗？”

“人前的话，确实得这样，如果是在凌轩殿内，只有你一人，便随便你了。”十九说着，忽然头脑晕眩，她赶紧扶着桌子。

秦绵绵赶紧扶住她，担心地问：“怎么了？”

“没……”蠕动的嘴唇只发出一个字，，意识忽然抽空，摇晃了一下倒在地上。

秦绵绵吓坏了，扯着嗓子喊：“小玉，小玉快过来！”

小玉正在打扫书房，拿着鸡毛掸子懒懒地出来：“又怎么了？魔鬼现在很忙……”

“十九晕倒了！”秦绵绵紧张地说。

小玉闻言，立刻过来把十九扶上床，派人去请了太医。

听闻凌轩殿宣了太医，正在御书房的段星野连忙放下手里的一切赶过来，却只看到秦绵绵哭成泪人一般的脸，她扑进他的怀里呜呜咽咽：“十九，十九怎么了？”

小玉告诉他，十九过来时忽然晕倒，太医刚到，正在诊断。得知不是秦绵绵有事，段星野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搂紧了怀里的人，安抚道：“她会没事的，太医会治好她。”

不多一会儿，两位太医走了出来，齐刷刷地跪下，拱手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贤妃娘娘有喜了！”

“有喜？”秦绵绵呆了一下，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十九怀孕了，太好了！”

她放开段星野正要冲进去，走到门边又撤回来，小心地询问太医：“现在我可以进去看她了吗？有没有要注意什么的，是不是要开些补品？还有她为什么会昏倒，她……”

段星野打断她，询问太医：“贤妃现在状态如何？可以进去吗？”

太医道：“娘娘已经醒了，会晕倒只是身子虚，微臣这就开些药给娘娘补身子……”

得到了放心的答案，秦绵绵迫不及待地进去，一边还回头对段星野说：“段星野，你帮我问一下要注意什么，我先去看看十九！”

十九醒过来，面前是小柔和小玉，秦绵绵推开门进来，兴奋地跑到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感动地说：“十九，你怀孕了，真是太好了，你的肚子里竟然有一个小宝宝……”

十九虚弱地抬手，拭去她的泪珠，好笑地问：“我怀孕你哭什么？”

“人家开心啊，你有小宝宝了耶！”

十九挥挥手，遣退了小玉和小柔，愁容满面地看着秦绵绵，“是啊，怀孕了，可是怎么办，这个孩子是段星痕的。”她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孩子叫另一个男人爹，更没有办法去抢夺原本属于秦绵绵和他们将来的孩子的幸福。

“小贤，你想多了。”秦绵绵摸着她的肚子，一脸幸福，“那些东西暂时都别管，不管怎么说，怀了小宝宝都是一件幸福的事。”

“我是孩子的干娘，你没意见吧？”秦绵绵说，十九一脸的错愕，她撇撇嘴好像随时都要哭出来般，“难道你也嫌弃我认人白痴？你放心，我既然能记住你，将来一定能记住你的孩子……”

秦绵绵焦急地看着十九，看见她点头的一瞬，她也终于笑出来。

她多么羡慕这种幸福，多么想守护这种幸福。

不情不愿地将十九送回紫阳宫，秦绵绵恨不得也跟着搬过去照顾，但是段星野说，这不合礼法。秦绵绵瞪了一眼段星野，气呼呼地说：“皇上，您还是回寝宫吧，不能天天儿的在我这里就寝，这样也不合礼法！”

“你在生气？”段星野搂着她，在床上躺好，小心地将她护在怀里。“为什么，就因为我没有留她在这里？”

“不是，我在思考问题。”秦绵绵皱着眉头沉思，好半晌回过头道，“你可不可以保证小贤永远生活在宫中，不会有任何人欺负她？她生下的孩子也享有我们将来的孩子一样的待遇，毕竟，那也是段星痕的孩子……”

段星痕皱眉，没想到让她纠结了半天的问题竟然就是这个，她的注意力一直在十九身上，让他都有些嫉妒……

“答不答应嘛？你快说啊……”秦绵绵挠他的胳肢窝，被他捉住，不让她放肆。双手没了自由，秦绵绵继续动嘴皮子，挺着胸脯保证，“只要你答应了，我保证我以后一定能认出你，我也会好好的学习宫里的规矩礼仪，做一个不会丢脸的皇后……要不，我也给你生个孩子吧，还是说……”

“这一个很吸引人。”段星野忽然出声，秦绵绵呆了一下，觉察到某人被子里的手开始不守规矩，胡乱摸索。他的手好像带着电力，秦绵绵禁不住发出呻吟，引得段星野发笑。她气呼呼地咬着嘴唇，逼迫自己硬声硬气地说，“到底答不答应，一句话！”

真是的，这个时候都还能想到别的事情上，难道他的魅力减退了？

段星野不愿意相信，翻身附上她的身子，“好，但是你得帮我也生个孩子。”

“真的？你答应了？”秦绵绵捧起他在自己肩头舔吻的脸，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十九，你快让我起来……段星野，你压着我做什么！”

段星野眯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认为我现在会让你离开吗？”

呃……秦绵绵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为什么忽然觉得好热，她似乎觉得，靠着这么近的段星野好诱人，她好想吃一口！喉咙有些干，她闭上眼挤出几个字：“你想干什么？”

男人气急败坏，咬紧牙狠狠地警告：“如果你再说一次十九的名字或者关于她的事情，我明天就把她送出宫，任由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自生自灭！”

秦绵绵呆了，摸着他凶恶可爱的脸，没头没脑地一句：“你不会是嫉妒吧？”

“该死，秦绵绵，今晚你别想睡觉了！”他狠狠地吻住她的脖子，不肯放开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藏起他脸上的绯红。他是嫉妒了，而且他发现自己最大的情敌竟然是女人！

“段星野……我难道一直没有告诉你？”秦绵绵在他的身下粗喘着气，捧着他的脸，献上自己的红唇，咬着他的薄唇缓缓道，“段星野，我爱你……”

段星野呆了，几乎忘记了动作，直到秦绵绵等得太久，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很无辜地说：“唉，你到底要不要我怀你的孩子啊？”

段星野气疯了，这么美好的气氛，她能不能别这么说话？

可是，这么好的气氛，他为什么竟然发呆了？

因为，太过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