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海星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4:07
|本章字节:13692字
苏达月沉痛地说李高平阵前逃跑的主要责任在我。我当时就在那个中队,只看到大家在饥寒交迫寸,挖野菜、吃树皮草艮、烧火取暖,情绪都很高。我虽是军事干部但兼任着政委,却没有洞察到干部中的个别人的思想变化,忽视了鄂政委常常强调的越是艰苦的时候越要做深人细致的思想政治工作的教导。他是跟我一块长大,又一起上山拉杆子的生死之交,没想到人了党,土匪习气仍埋在心底,一遇艰苦的环境考验,就暴露出来了!”
刘川:“作为支队参谋长,我长期跟随一大队,治病前的那次转移,对三中队擅自脱离大队返回山里,没有及时发现是我的失职,我请求支队给我处分!幸亏苏大队长果断进山找到了他们,并成功地把三中队带回归队,才没造成重大损失。”
下川东地工委委员、纵队参谋长兼七曜山支队司令员司仲说没有地方党的支持,游击队寸步难行!”他宣布支队党委的决定:“一、开除李高平党籍,撤销李高平一大队三中队一小队副队长职务。二、鉴于一大队三中队中队长胡林同志,在执行过江北上命令时,擅自留下来带队去找杀父仇人报仇的严重错误,并李高平的出逃负有直接领导责任,留党察看一年,撤销其一大队三中队队长职务,调练队工作。三、鉴于一大队大队长兼政委苏达月同志,在李高平出逃事件中,对部队的思想政治工作和管理工作严重失误,给予党内严重警告一次。四、鉴于在李高平出逃事件中,支队参谋长刘川同志长驻一大队,没有察觉出干部思想的错误倾向,进而采取挽救措施,负有领导责任,责其在支队干部会上作深刻检讨。”司仲最后说我是支队司令员,鄂为民同志是政治委员,对支队出现的一切违纪问题,首先要负领导责任,我们已书面报告纵队,请求处分。不能文过饰非!”他精神一振,提高嗓门说当然啰,我们也不光惩罚,这次反围剿的时间最长,周旋的范围最广,条件也最艰苦,取得的战绩也最大,我们要给那些英勇杀敌的英雄模范立功授奖!大家回去要认真评选,报到支队来,我们还要把特别突出的报到纵队去,为他们请功!还要请向东书记责成各地党组织记住烈士的姓名和掩埋的地点,全国胜利后要为他们树碑立传、抚恤烈士家属!”
“啪一啪一”长时间热烈的掌声。
“报告!交通员送来一份文件。”陈易德进屋把一个信封交给司仲。“你看,怎么能临阵换将呢?”司仲把文件递给鄂为民。
“是否可以打个报告留人?”鄂为民看着司仲说。
“这是川东临委的调令,我们必须服从。你把文件给刘川同志。”
“大家休息一会儿巴!”鄂为民将调令递给刘川后对大家说。
鄂为民对看完调令的刘川说刘川同志,你要走了,对今后支队的建设有什么建议,请贡献出来!”
刘川:“第一,我不走!第二,我还是不走!”
司仲:“我和政委都想挽留你,但这是上级的命令,调你回去担任恢复上川东游击队的领导工作,早就听说陈好仁那里缺政委!”
刘川很抵触你们要撵一我是非走不可了!”
司仲笑着说:“我们马上要打板桥,临阵换将是军中大忌,你说我舍得你走吗?”
鄂为民:“刚才一号看了调令,脸都气白了!有什么办法呢前天,与你同来下川东的任政委已调回去了,当时我们就预感到形势发展很快,各地都需要干部,没想到今天你的调令就到了!”
刘川:“我实在不想离开七曜山支队!”
司仲:“我们理解你的心情,十分感激你的情谊!为了支队的建设,你就留下宝贵意见巴!”
刘川想了很久说那好!我提议苏达月同志任支队参谋长。李继良同志任一大队大队长。陈易德同志任教导队队长兼政委。东方文秀任支队直属分队分队长。”
鄂为民高兴地说:“参谋长就是会参谋,我赞成!”
司仲:“这是个很好的安排。今后鄂政委不能公开露面了,战地医院的领导工作就交给东方斌负责。”
“同意!”
“同意!”
司仲:“那就马上一起宣布!”
重庆西南长官公署长官张群,主持召开特别军事会议。灯火辉煌的会议厅里,长长的会议桌正中坐着总统蒋中正,两边坐着太子蒋经国、保密局西南区区长徐远举、四川省省长王陵基、重庆市市长杨森、西康省省长刘文辉以及钱大钧、胡宗南、宋希濂、刘宗宽、黄少谷、罗广文、谷正伦、孙震、贺国光、李弥、王赞绪、何绍周、邓锡侯等军政要员。先由徐远举作《敌情报告》,后由沈策作《情况判断报告》。
蒋总统听完了两个报告后,站起来两眼盯着到会诸位,声调很低地说我一再对你们打招呼要确保四川,可是现在川东匪患仍然很严重,这使我很痛心!现在,我们必须精诚团结,不惜一切地阻止南下。要加紧围剿川东共匪游击队,不能让他们拖住我们的后腿!孙震将军,你能不能把下川东变成一块净土,守住长江三峡?”
“能!”莉、震“噌”的一下站起来响亮地回答。
“你坐下,你坐下。”蒋苦笑着说,“我相信大家会做好的!”说完,转身走了。
最后,张群宣布撤销川鄂边区绥靖公署,设立川东绥靖司令部,孙震任司令长官。重申:“川东警备区,含:涪陵县、石柱县、丰都县、酉阳县、秀山县、黔江县、彭水县、武隆县、达县、开县、万县、云阳县、奉节县、巫山县、巫溪县、城口县等县。”他同时宣布调整兵力部署:“孙震部驻万县;孙元良部驻奉节;潘锦周部驻巫溪;胡宗南部驻城口。增派重庆内二、内四警特务团,四川保安一团驻万县。力强清剿川东游击队。”……
孙震回到万县,对等在那里接见的蒋在先说:“总座对川东防务情况很生气,他最关心三峡防务。听了你一直坚守在七曜山围剿共匪游击队很欣慰,希望你再接再厉全歼共匪。”
蒋在先感激涕零:“总座可好?难得他老人家还记得起我,我决不辜负领袖的栽培!”
回到吐祥,蒋在先精神焕发。他在新的七曜山军事会议上高唱:“重庆最高军事会议上,总统对孙主任说我们七曜山的剿匪行动使他很欣慰!这次新的军力部署更加加强了下川东的防务,我们一定要全歼七曜山游击队,为巩固大西南作出更大的贡献!”接着,他又紧锣密鼓地进行了调兵遣将,无论怎么部署他总觉得三个正规军团、两个保安团和一个联防军团都不够用,要想大干一场伸不开拳脚。便对秘书长蒋文化说:“你马上带着我们新的围剿计划去万县找孙司令长官,要求增派兵力!”
高高的石围墙围起来的王家寨内,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联络员谭天万,在川东临委委员的陪同下,向川东游击纵队支队以上的领导传达了二野刘司令员关于要求川纵严密掌控三峡迎接解放军人川的指示,以及最近蒋介石在重庆召开的军事会议的主要内容。
休息时,谭天万对川纵参谋长任天候说刘司令员一直关注着你回下川东的工作,他要我代他向你问好!”
任天候说川纵肖司令员和司参谋长,自得到了我带回的刘司令员的指示后,一直都把掌控三峡,迎接解放军人川作为各项工作的重点来抓,请刘司令员放心!”在讲完了水上分队的情况后,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说司参谋长正在做同德舰的策反工作,也是想通过争取他们的起义来力强对三峡的控希。”
谭天万十分高兴:“这可是主动出击之举,快说说进展如何?”
任天候:“具体情况我不太了解,你去与他详谈巴。”
谭天万:“这事没交下川东地工委办?”
任天候:“这是司参谋长掌握的秘密关系,纵队认为多头领导不利于保密,下川东地下党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故决定由他单独领导这一工作。”
吃过午饭,谭天万来到司仲休息的地方,问起司仲的生意。司仲如数家珍地将他的七曜山几处药材基地和万县分号赚的钱及花销一一道来,
谭天万听完大笑着说符老板!你要不革命,早成了大资本家了!”
“你没去见见鄂政委?”司仲奇怪地问,“听说你马上要走?”
“这个小妹,散会就不见了。”谭天万笑着说,“我这才到你这里来的嘛!
司仲说这阵临委委员和肖司令员在找她谈话,要她担任纵队政委哩!”
“是吗?”
“老肖长期患病,身体不好,不想再兼任政委了。”司仲说,“又要我支队司令、政委一肩挑。”
“临委的意见呢?”
“临委同意鄂为民同志接任纵队政委。”
“这不是挖你的墙脚?”
“革命需要嘛,我能不支持?你不相信我的觉悟?”
“老三,我是说一她离开你这个拐棍,能独立走路吗?”
“你怎么老是以大哥的身份看人呢?”司仲认真地说,“你没听说她巧施斗笠计歼敌一个连,巧用滚木礓石砸死保安团参谋长的战例吗?”
“听说过,但觉得那是传奇故事。”
“那就是她的杰作!你还怀疑啥?”司仲笑着说,“不过,我和老肖也有一个协议。”
“什么协议?”
“在临委的正式任命前,她还得回七曜山交代完工作。”司仲说,“之前,支队的政治工作全是她独自担当的呀!”
“这个天瞳还真是长大了!”谭天万嗔怪,“这就是她的秘密?一点儿也没对我透露!”
“你恰恰错了一”
“哪里错了?”
“你是上级,哪有下级在上级面前自己给自己摆功的?”
“可,我是她哥呀?”
司仲一笑说:“这就是共产党员的原则性和博士的高智商!”
“你莫挖苦她了,”谭天万正儿八经地说,“看来,她的心事你还不明白。”
“什么心事?”司仲自责地说,“山里生活艰苦,这方面我实在对她关心太少!”
“我是说你心里还忘不了沈秋韵。”谭天万放低了声音说,“嫂子的确是天底下最优秀的女人,可她毕竟牺牲了……”
沉默……
“直说了吧!”谭天万打破沉默说,“小妹爱上你了。”
“不会的,她知道这方面我已心死!”
“老三,不管人家如何神化七曜山的小胡子,我却觉得你是一个爱情智商很低的战神!”谭天万回敬说,“一个连爱都感受不到的革命者,我怀疑他的革命动机不纯,至少是对人情的麻木!”
“麻木……”
“就是麻木,绝才没错!”
“天万,天瞳是个医术很高明的医生,是个文武双全的政工干部!”“你承认她很优秀了?”
“正因为她太优秀,我才不能耽误她!”
“那还有什么障碍?”
“我们年龄差太大。”
“你比天瞳大六岁,算什么大?男大一枝花,这不是理由!”
“人说,爱情是自私的,我怎么可能自私地去接受小妹的爱?”
“这么说,你还没完全麻木!”
“哥,什么麻木呀?”鄂为民走进屋问。
“小妹,我在和老三谈家常哩!”
“啊!我可以参加吗?”鄂为民微笑着问。
司仲:“鄂政委,老肖给你谈完了吗?”
“谈什么呀,都是听了你的不实之词。”鄂为民很不在乎地说,“我刚跟着部队走了几天,什么都不懂,就要把我推上那么高的位置,不是赶着鸭子上架吗?”
“什么都是逼出来的嘛!”司仲笑着说,“你哥知道,我一个学音乐的,哪里想到过带兵?”
谭天万:“说句公道话,老三,你的资历她哪能及?”
“哈!你两姊妹联合起来对付我呀?”
“三哥,小妹我说的是实话。”鄂为民说,“我坚决要求再在基层锻炼锻炼,等硬实一点了再上高层。”
谭天万:“小妹,平而论你该当此任。只是你割舍不了老三一”“哥一,”鄂为民脸上泛起了红晕,“你扯到哪里去了?”
“这不是在谈家常吗”谭天万坦诚,“你在感情上的选择是的,这次从达县来我专程绕开县回去看了婶,她最惦念的就是你的婚姻大事。”
“李婶身体可好?”司仲抢问。
谭天万:“身体很好,还常去张伯母墓地扫墓。我走时,她把我送到板尧迹口上,爬了那么大一层坡,没喘一口气哩!当我告诉她老人家你们在一起工作时,她十分欣慰地说:他们有斩不断的姻缘,天作之合,有司老三在小妹身边我就了无牵挂了。”
鄂为民泪水汪汪地望着谭天万:“哥,我真想回去看看妈妈!”
“应该!”谭天万对司仲说,“你找个机会同小妹一起回去看看老人家吧?
司仲:“我愿意陪同!
“报告联络员!肖司令请你去。”通讯员来把谭天万叫走了。
胡麻子跑来对司仲说:“参谋长,我到处找你哩!”转脸笑问鄂为民:“鄂政委好!”
“胡司令员好!”
司仲:“听说你去成都了?”
“我正是来汇报成都之行的,沈伯和伯母都好!”胡麻子难过地说,“一见我就想起说沈校长,我怎么也劝不住,陪着流了一半天眼泪。”
鄂为民紧接着问:“抗儿呢?”
“他很壮实,都齐我肩高了!”胡麻子也紧转话题,“他偷偷地对我说他很想跟我一起回去见爸爸!我说:你该这期初中毕业了,把书读完了我来接你去见爸爸。”
司仲你胡司令比我司司令自由,来去成都随心所欲。”
“是肖司令安排的。”胡麻子说,“他给我两个任务,第一是去看望二老和抗儿,第二是去买枪弹。本来派别人去也可,肖司令说别人去他不放心,那个联络站两老一小都是我们川纵的亲人,要绝对保障他们的安全!不是万不得已,决不随便轻易派人去打搅。”他又想起说:“伯父说,在美国有个好朋友邀请他们去美国定居,想到抗儿的成绩好,如果你同意他们就把生意交给丁肖,带着抗儿去那边定居读书,不同意就留在成都哪儿也不去。”胡麻子拿出一张银票交给司仲说:“这是两万大洋,全省通兑的。二老说不便给你买东西,拿给你零花用,他们希望你保重身体。”
司仲说抗儿条件好,有出国学习的机会。你如再去成都,告诉二老,他们觉得身体尚可就出去散散心吧,不要完全以抗儿为念。”
胡麻子说:“二老猜到你会有这样的担心,他们都拍着胸膛说:我们都才五十大点,你告诉司中,身体没问题,我们还要等着抱重孙哩!”
“哈!”三人都笑了。
司仲将银票递给鄂为民说政委,这是我的党费,拿去买些药品口巴,马上要打板桥了,看还需要些什么东西?”
鄂为民接过银票说留下一点点给你买两件衣服吧?你目两件当家衣服袖口破了已补了好几回了,再要化装穿出去,与符大老板的身份就很不相衬了。”
“还是全部缴党费巴!”司仲笑着说,“战地医院要多备点盘尼西林,那药很贵又很需要。符大老板在七曜山已经出了名,穿好穿赖别人都会认账的。”
胡麻子:“他们老少三人都希望出国前见你一面!”
司仲:“这不可能了!”
鄂为民:“打板桥不是还有一周多的时间吗?你去万县包个货车,带些山货和药材去成都,再包车回万县,时间绰绰有余。”
司仲:“来回的花费可买多少盘尼西林呀?再说板桥的情况又不是一成不变的。胡麻子你过万县时帮我发个电报,表示给他们送行。全国解放之日屈指可数,等到胜利后再团聚吧!”
胡麻子:“三哥,有三弟的消息吗?”
司仲不语。
鄂为民说你是说尹团长吗?我和三哥在山里见过,他可是紧紧抱着国民党那具行将就木的僵尸不放的人!”
胡麻子:“我前不久在万县见过他,他说起过你们目次的奇遇。他现在的心里很矛盾。”
司仲:“他怎么说?”
胡麻子:“他推断三哥就是七曜山的小胡子,也晓得国民党的大势已去,但就是不相信受美国支持的蒋介石政府会彻底垮台,对美国许诺的第三次世界大战帮助老蒋复辟,抱着极大的期望。”他停了一下说:“他也流露出投诚三哥的想法,就怕自己是共产党的叛徒,我方不容……”
司仲:“他是自由脱党后参加的国民党,之后也没出卖过党内同志,不是叛徒。这个政策界限你是懂得的,没跟他讲?”
“这么说,他还是可以争取的?”胡麻子惊问。
“当然可以,他要是带着保安一团阵前起义,就是一大功劳!”司仲说,“不过他眼睛里只有金钱,看不到光明。要走出这一步很困难,我一直没放弃争取他!”
“他变成这样,实在太可惜了!”胡麻子自责,“都怪我当时太大意了,
没想到他中了孟林的圈套后,就一步一步地走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