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富贵邂逅薛亮亮堂主设局捉内鬼

作者:李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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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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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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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0616字

内鬼自然是有,就是钱玉坤,只是乔忠义并不知晓。乔忠义将字条在火炬上烧了,稍加思索,叫过神偷薛,耳语一番,神偷薛面露惊异。


乔忠义轻声说:“是人是鬼,明日现形。”说罢,令喽啰传二堂主龙堂议事,巡丁头目却回禀说二堂主县里听戏去了。


钱玉坤正在易县的名角小海棠家里。


小海棠镜前卸妆,眉梢眼角,万种风情,不愧是当红的戏子。钱玉坤略事修整,正准备上前说话,却见罗富贵捧着花,神情痴迷地走来。钱玉坤赶紧闪到幔后,偷觑……


只见小海棠闻声回眸顾盼,罗富贵一见这眉眼,骨头都酥了,将花献给小海棠。小海棠接过鲜花,口中道谢,却顺手将花放在一旁,看得出,她对这份礼物没兴趣。小海棠看到幔后的钱玉坤,不动声色,向罗富贵伸出手。


“富贵?我这手怎么样?”


“好啊!翻掌挑指,跟声随情,全勾着戏,妙趣横生……”罗富贵上手就要摸,小海棠躲开。


“你就没觉着……少点什么?”


罗富贵懵懂:“小生愚钝,海棠小姐提点。”


“洋男人喜欢上洋女人,都送什么?”


罗富贵恍悟道:“戒指!少个戒指!”


小海棠露出了笑容:“下次探我,知道该带什么了?”


罗富贵笑容僵了……


“肉疼了?”海棠挑眉问道。


罗富贵强打精神:“我想请你吃宵夜……”


小海棠面露鄙夷:“我累了,伙计,替我送送朋友!”


罗富贵无奈,只好道别,却免不得三步一回头。


待罗富贵离去,钱玉坤从幔帐后走出,遥指着罗富贵。


“这是个戏痴?还是个情痴?”


小海棠反问道:“你呢?戏迷还是财迷?”


钱玉坤一笑:“海棠老板,如今遍地狼烟,外头可比戏台热闹多了,但凡还能进来听戏的,都是铁杆戏迷!”钱玉坤边说边走,四下溜了一圈,急趋小海棠跟前,轻声:“有什么吩咐?”


小海棠掏出张字条交给钱玉坤,小声说:“要扫荡的风声传出去了,东西有可能转回卧龙堂,留心!”


钱玉坤看看字条,惊呼一声:“傅虎?”就手把字条在烛火上烧了。


王顺民没死,就在薛亮亮要开枪之际,被乔继山拦住。


乔继山正色道:“王顺民!我爹杀你爹,是履行护陵队天职!如今护陵队是抗日武装!我爹是响当当的抗日英雄!这会想杀抗日英雄的人是什么?汉奸!”


王顺民愣了,怎么就汉奸了,赶紧分辩:“我是盗墓人!不是汉奸!”


“不想当汉奸,就把那堆破玩艺支到日本人跟前炸炮楼去!想报仇没人拦,可你别凑这国破家亡的当口,下作!”


王顺民没底气了:“我不是汉奸,我要报仇……”


“报仇有机会,等赶走了日本人,父债子偿,清西陵只要还在,咱俩接着玩攻守!我说的够明白吧?”


王顺民直愣神。


事后,乔忠义得知此事,少不得夸赞继山做事大气,如果他爹姓王,应该是响当当的王地鼠,那晚死在护陵队手下,也是误杀。乔继山一听自己爹没杀王顺民他爹,更有底气了。


正说话间,钱玉坤回来了。


乔忠义告诉钱玉坤:“傅虎兄方才遣快差递密件,要我取回麒麟帖。”


“取回麒麟帖?”钱玉坤故作不知。


乔忠义点了点头:“老二老三,你俩明天一早一起下山,去西陵道观找道长,请回镇堂之宝。”


“得令!”钱玉坤和薛神偷抱腕领命。


是夜,林间树后隐藏的一位黑衣人转出,学夜猫子叫。卧龙堂高墙上人影一动,回应,飞出一枚镖,一点寒光掠空。黑衣人接镖,隐入林间。城楼内,人影正是钱玉坤……


乔忠义想来想去,找到乔继山,吩咐他五更出发,埋伏山间古道旁,等天明后跟踪二位堂主,暗中查勘异常,不能暴露行踪。到凌云观为止,不得入观。此外,还特别叮嘱,不管何时何地有何意外,包括强敌出现,都不得现身参予,午后直奔镇上找到算命先生邱半仙,讨幅卧龙堂占卦,完了尽快赶回。


乔继山满头雾水:“什么意思?”


“只管照作,我等东西。”


看着父亲眼神忧郁而焦虑,乔继山默默领命。


守城更夫敲梆子走过。五更天,平安无事。城门开启,乔继山出城而去,刚到林子里,薛亮亮背着百宝囊跟上来。


“你干什么去?怎么不叫我?”薛亮亮嗔怪道。


乔继山反问:“你怎么深更半夜树林里胡串?”


“夜深人静贼天下,我是神偷薛的女儿,天生夜游神!”薛亮亮理直气壮。


乔继山急了:“赶紧回去,我有秘密任务……”


薛亮亮小嘴撅起老高:“我爹也说有秘事,也不带我。要不你借俩银元,我逛街去,不烦你们……就两块!我加倍奉还……保证!”


乔继山一瞪眼:“逛街?是手又痒了吧?我不惯你那臭毛病!回去!”


薛亮亮赌气说:“你说回去就回去啊?我偏不!你不是不让我去赌吗?好!我就赌给你看!”说完,亮亮转身离去。


乔继山拦挡不住,且自己有任务在身,只好继续赶路,一直走到天亮,晨曦缕缕,透过树冠,将山涧林间渲染得生机盎然。乔继山也累了困了。老树摇下,乔继山靠在树身假寐。


神偷薛和钱玉坤已来到附近的山路上,神偷薛一眼看见了乔继山,让钱玉坤先走,借口解手,跑到乔继山身后,一把将其捞进林间。


乔继山纳闷:“三叔?你咋知道我在后头?”


“你太不小心!见亮亮没有?”


“她……怕是去镇上了……”


神偷薛叹了口气,说道:“三叔此去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要有个三长两短,亮亮就交给你了!”


乔继山震惊:“三叔?你别吓我!”


神偷薛郑重地说:“三叔说的真话!赶紧把她给我找回去!拜托!”


神偷薛言讫,走了。


乔继山愣在那暗忖,我到底顾哪头啊?


赌馆里是人声鼎沸,赌徒们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地下注。赢的高兴,输的丧气,可赢的还想再赢,输的当然要捞本,就像一群被摄了心的傀儡一样,只会不停地下注下注下注。


墙角一个赌桌上,众赌徒面色青冷,盯着一上一下的扣碗。


罗富贵随着节奏不由喊出:“大!大!大……”


荷官放下碗,打开:“小!二一合三点,小到底了。罗公子,你又输了。”


一摞铜板被收。罗富贵强打笑脸,说道:“输有艳遇赢有财,赌之趣也,再来!”说着又将一摞铜板押进方格。


亮亮走到角落双手合十念念有词:“求祖师爷显灵,亮亮不贪,只求个本钱“言讫,故意失足,撞在罗富贵身上,趁机从罗富贵口袋里顺了一把……


罗富贵赶紧对亮亮鞠躬说对不起。亮亮亦还礼说没关系,返回原处,已是几块银元铜板在手。亮亮窃喜,重又凑到桌前观察。


荷官放下扣碗吆喝:“四六点,大!罗公子手风不顺,还来不?”


罗富贵一摸口袋,空了,下意识盯住亮亮。亮亮装作不经意地看向别处。罗富贵只摸出两个麻钱。


“就剩下俩烧饼钱,点背。不下不甘心,下了饿肚子,下乎哉?还真费思量……“罗富贵故意看着薛亮亮说道。


荷官催促道:“运势轮转,各位请下注!”


罗富贵哀怨地盯一眼薛亮亮,转身离开,边走边仿戏文,说道:“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罗某己然兵败如山倒,尔等为何釜底抽薪?呜乎?哀哉!”


亮亮似有触动,看着罗富贵悲怆状走出,也跟了出去。出了赌馆门口,亮亮叫住罗富贵。


“输急眼了吧?说什么呢?”


罗富贵一笑:“你掏了我四块银元,五块铜板,对不对?”


亮亮当然要抵赖,罗富贵也不深究,说道:“本来我可以当场举报,可不值当。为这仨瓜俩枣毁坏一水灵灵大姑娘的名声?我罗富贵还算是个男子汉吗?”


“哟?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那你出门时还穷嘚嘚什么?”


“我可以不追究,但不能不提醒,姑娘!这毕竟是不良之举呀!你爹娘要知道还不得急死呀……”


“打住!我这手艺就老爹传的。”


罗富贵这可没想到:“啊?惯偷世家?”


“少见多怪了吧?不过,你这白面书生也够义气!这样,我带你进去赢回来!”


薛亮亮不由分说,拉起罗富贵就往赌场里走。


薛亮亮有什么本事说赢就赢回来啊?当然是出老千了!很快,薛亮亮和罗富贵赢了个钵满盆满,面前已堆起几摞铜板和银元。荷官面如死灰,正往他们面前推出赔钱。富贵赢的有点不知所措,低声道:“大小姐,我看见好就收……”


亮亮不以为然:“这才哪儿到哪儿?都说庄家赌本大,我倒要看看今儿能放出多少血?”


话音刚落,后堂传来阴沉沉的声音:“是谁想放血?”


围观人群一听这声音,相顾失色,瞬间都溜走了。场子里就剩下亮亮和富贵。几名看场打手慢慢围了上来。


富贵一看这光景,赶紧说:“别介……君子动口不动手……”


亮亮往后一扒拉他:“该动手的时候就得动手!废什么话?“说着,从百宝囊掏出铁丸弹出,打手们纷纷中弹,不敢近前。正在兴头,发现弹丸用尽。打手们趁机呼喝,拥上。亮亮身形灵动,跟看场打手打成一团。罗富贵一介书生,哪能跟这帮彪悍的打手们讨到便宜,被追得围着赌桌跑。


突然,小头领从背后抱住亮亮。亮亮一时挣脱不开,尖叫起来。这下激怒罗富贵,大喝一声:“不要脸的东西,成何体统?放手!“冲上前去,扳过打手,一个头搥,打手倒了,他也倒了……


亮亮拉起罗富贵向外狂奔,后面打手紧追不舍。跑到巷口,又一群打手冲出。亮亮和罗富贵返身就跑,打手们刚欲发动进攻,后面却乱了。是乔继山,伸手撂倒俩打手,之后掏出枪朝天一鸣,打手们纷纷逃窜。乔继山趁机将亮亮拽入偏巷。


“我真想抽你!耽误了我的大事!”乔继山数落道。


罗富贵打起抱不平:“这位仁兄,对女孩子说话得有君子风度……”


乔继山厉声:“多嘴我毙了你!”薛亮亮!回去!我这是转达你爹的原话!”乔继山说完,径直走了。


亮亮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没事儿人似的反过来对罗富贵说:“别理他,咱聊咱的……知书识礼的读书人为何赌钱?”


“不瞒女侠,小可囊中羞涩,为给知己红颜送份大礼,只有去赌场撞大运。”


“什么?给谁送礼?”


“喔?就是我心仪的女人,城里如今通称女朋友……”


“嗬?你个小白脸?没球本事还一肚子花花肠子,我凭什么为你那个知己红颜卖命?男人怎么都一个德行?”


“女侠这是怎么了?”罗富贵哪里知道薛亮亮是想到了章小惠,煞是搓火。


亮亮没理罗富贵,转身走人。


钱玉坤等人来到道观,走进大殿,关闭殿门。


观内空寂,仅道长一人在打坐。


钱玉坤施礼道:“道长!在下钱玉坤奉卧龙堂堂主之命,前来请尊件。”


道长抬眼看看:“贫道耳背,听不明白施主说些什么?”


钱玉坤一愣,不知道长何意。


神偷薛赶紧介绍,说钱玉坤是去年才入堂口,如今是二堂主。


道长让他们先喝茶,他功课完了再说。


凌云观外栈桥附近,出现了一群伪军便衣,这一切正让急急走来的乔继山看到。


便衣刚过栈桥,乔继山已到桥头,身后出现一名落单便衣,上前抱住继山。两人博斗中,不小心走火,便衣们闻讯回头。乔继山将便衣擒获为盾,双方成相持局面……


凌云观内,钱玉坤也听到了枪声,很是焦躁,问道长要东西,以便赶快离去。


道长起身走了两步,一登脚下石板,露出地下通道:“请!先下去躲避风头?”


钱玉坤伸手欲拔枪,听到动静,又停了。神偷薛一手攥枪,一手饮茶。


钱玉坤向外呼喊:“风紧!上门!”


神偷薛的两个随从听命上门,六子突然反目,悄悄拔出匕首,戳入随从后背。


钱玉坤显然不想下地道,突然拔枪,指向道长。


“不想死?赶紧拿东西!”


神偷薛的枪指向钱玉坤:“内奸现身了?”


钱玉坤反问:“你什么意思?再不拿东西,敌人就杀上门了……”


神偷薛一笑:“这是一个抓贼的局。”


话音刚落,六子冲进来,枪指神偷薛:“别动!休想伤我主……”


道长不动声色地抽出防身短剑,抵住六子胁间:“诸位休得造次!有话慢慢说!”


几人形成圈形连环枪阵,僵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