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侯绍堂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4:09
|本章字节:8248字
停顿了一下,王全德又继续讲道:“这其实是‘猫胡子’想控制整个九路军耍的花招,其目的是架空我们父子,试想我们父子遭架空了各位还有好日子过吗?在我们这里难道就没有人监视吗我看是有的,派我的部队打头阵,是想借解放军之手消灭我们,如果不趁机取得头功,那我们就真的活得太窝囊了,不是说吃屎都得吃第一口吗平时我们父子待你们不薄吧,现在我们就来个出其不意,好好地干他娘场,第一口就把石精忠咬痛,兄弟们明白吗?”
一个中队长说道:“万一扈国泰被解放军捉到泄漏了我的机密咋办?”王全德一阵哈哈大笑:“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将我的机密让扈国泰知道吗?石精忠你做梦吧,你总认为我要等大部队来了,才与你真刀实枪的拼杀吗哈哈哈,这次你想错了!”
正在王全德准备调动人马向江石场发动猛烈进攻之际,刚刚走出去不大会的程大志又骑着马转了回来,后面还跟着另一个骑着马的人,只听“吁吁”两声,两人便一前一后在九路军东路司令部口停下了。
“报告王总指挥,我刚好出去还不至半个时辰就遇至了九路军总司令部派出的联络官一乌将军!”
王全德伸出手:“幸会,幸会,其实我早就认得你了乌将军,你不就是乌培德司令的兄弟吗?你也是水井道人的弟子嘛,你与扈国泰有同门师兄之情谊呢不过你的强项是轻功十分了得,行如风、站如松、坐如钟,草上飞的大名谁人不知呀!”
一阵寒暄之后,乌培义把王文武的一封亲笔信交给王全德,并叮嘱道:“王总司令就是怕各路人马为了邀功请赏,假如各自为阵、分散出击的话,基本上就要被解放军划整为零地吃掉。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全德说道:“哎呀乌兄,我们既然同为九路军高级将领,为了共同的目标,你有话但说无妨。”
乌培义笑着说道:“王总司令最担心的就是你,他知道你素有轻敌思想,他还说如果有擅自出击者,说不定基本上第一个就是你。他再三叮嘱你要牢记‘小不忍、乱大谋’的古,如果各支部队都擅自出击的话,就要打乱整个部署,使解放军坐收渔利。好吧,你先看看你父帅的亲笔信吧!我还要分别到其他几处联络呢!”
王全德看完王文武的亲笔信后,颇有怨气地嘟囔道:“我看,人这个东西啊真是越老胆子越小。唉,可是父命难为,程副指挥,那我们就按照预定方案集结待命吧!”
原本还有些热闹的江石集镇,近两天来却显得有些冷冷清清。
原来,就在解放军炊事班在团凼河遭偷袭的那晚,一个j了鱼人正在河里打鱼,他听到枪声后,被吓得站不起来,就躲藏在树林里将战斗细节看了个一清二楚。他回来后向众人一摆,好事者们就添油加醋把解放军在团凼河受到九路军偷袭的事件在群众中广为流传,什么解放军站不住脚跟啦、什么九路军又要血洗江石啦、什么共产党要丢下江石啦等等,硬是说得活灵活现、有鼻子有眼的。
更有甚者,传说共产党江石区委书记兼区长的石精忠都遭打死犀了,有人看见当天夜晚就把他的尸体运回城里咯。
人们传得这样恐怖,你说还有人敢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走吗?
位于老场的“袍哥人家客栈”,近段时间以来更是人去楼空,寂静无比。门锁得紧紧的,屋檐下经常蜷缩着一个傻笑不止的疯女人,有时她会跑至人群密集处,摸摸这个、拍拍那个,嘴里嘟囔道:“你们真好,把茶馆全都腾出来我一个人用,好宽好舒服哟,我给我爸爸和我妹夫说,给你们一个发一支枪,‘砰、砰’那才好呢……”谁都知道这个疯女人是敬志谦的大女敬金凤。
那些总喜欢到“袍哥人家客栈”喝茶消遣的人们,回想到原来每当经过这里,大老远总听到老板娘“就来,稍候,云雾茶来了!”的甜甜声音,美丽的倩影,才短短的时间,就人去楼空,面目全非咯。
唯有那个说书的边先生,尽管早已没有在这家茶馆说书了,但有时候他还来这里转悠转悠,也许是他原来经常在这里说书的缘故吧!
世事难料,前后对比,令人多么的愁肠百结啊!
当然,对于“袍哥人家客栈”老板娘的去向有各种不同的传闻,有人说她跟国民党的一个大军官一起跑了,有人说她和敬司令一起上金佛山了,有人还说她被解放军沉人团凼河了,真是烤灯的也有、烤火的也有,人间百态,不一而足。
与此同时,人们渐渐发现,与“袍哥人家客栈”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江石场上另一端的“周记茶楼”却热闹非凡,管家“萝卜花”老周简直忙得不可开交。年老的、年少的都到这里喝茶,既不是贪图打“眼睛牙祭”,也不是为了赌博赢钱,就图这里有安全感。
老百姓都说,周家历来为人厚道,就连收地租都比其他财主少一些,做生意也很本分,历来不仗势欺人,是公认的“周善人”。
解放以来,其他财主都扯伸脚杆跑了,而唯独周家留了下来,共产党还一点都没惊动他呢!咦,难道真是风水的作用吗?从前敬志谦对他也敬畏三分,九路军也不敢挨绊他半点,而今解放军也恭从他,这个周老板才真的处世圆滑呢!
况且原来那个三天两头才来说书的边先生,现在几乎天天在这里说书,在这样的地方玩耍既有安全感,又心情舒畅呢!
王光吹看到到处是一片寂静冷清的场面,在“周记茶楼”喝茶都没有心思。
一向胆大的王光吹心里也非常着急,他及时跑到区政府将这些情况向区政府值班人员作了汇报。
他心里也是莫明其妙,的确没看见石区长和陈指导员他,难道说……他真的不敢继续往下面想了。
不过,王光吹暗想,凭感觉石区长他一定不会有事,兴许在思谋大事呢!
王光吹的感觉没错,的确石精忠他们正在地下室思谋如何伏击敌人的事情。
区政府是从前的敬家大院,大院后门直通狗咬山。
通过敬志谦几十年的苦心经营,构筑起碉堡、住房、暗道交错纵横为一体的防御体系。
这个地下通道是这样发现的。
那天,安成在空心树里与当时还是特派员的柴秀美“联络”时,不但暴露了这一目标,还使特派员从“那边”来到了“这边”,真是“赔了夫人,又泄”。
”。
当然,敬志谦到底把收刮来的民脂民膏藏匿在洞中的什么位置,除了敬志谦父子知道这些秘密之外,的确没有外人知道。
就这样,区政府虽然发现了这个地下通道,但的确没有找到敬志谦藏宝的那个绝密之处。
于是区政府利用现成有利条件,把这里建成了地下“兵工厂”。
与外面冷冷清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地下通道里却是一派忙碌景象。战士们进进出出,有的忙着搬运火药、硫磺、硭硝、柄炭、油煤、泥土等物品,有些忙着选料、配料、组装炸弹。
石精忠正蹲在地上手把手地教战士们如何配制炸药、如何组装自制炸弹、如何引爆和使用炸弹等,忙得不可开交。
陈文礼走了进来,拍了一下石精忠的肩膀说道:“老石啊,你还真是专业对口啊,你的这些‘学徒’也都艮专心,技术含量应该没问题吧,我已通知排、中队以上的干部到地下室开会,你看如何?”
石精忠拍j了了一下身上的尘土,转身站起来握着陈文礼的手说道:“好啊,那只好他们来将就俺了。”
石精忠一边专心致志摆弄着炸药,一边说道:“老陈你就放心吧,不是俺摆谱,造几枚炸弹还真是小菜一碟。那几年打日本鬼子、炸鬼子专列哪有那么多现成的炸弹呢?没有怎么办?被形势一逼,俺就和几个哥们儿学会了自制炸弹,造出来和使用的炸弹少说也数以千计吧。尽管是土炸弹,但作用还不小哟,现在土匪那么猖狂,又逼着我们旧业重操了,俺们单方面想放下都不行呢!这就叫树欲静而风不止哦!”
陈文礼接过话头说道:“当前的形势想必大家都非常清楚吧,的确很严峻。九路军已经完成了对我们的包围,把我们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想通过破坏川湘线导致运输中断,咱们武器弹药跟不上来,也只好走这条路了。当然,我们采取这种以会代的方式,实在是加重了石区长的负担,大家对他的讲课听得津津有味,我看还满意吧!”
大家异口同声地答道:“我完全听‘廑了,现在者卩能造炸弹了!”
干部群众暗暗称奇:石区长不但在战场上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鸡飞狗跳,而且讲授知识又是那样的深人浅出、寓教于乐,真是文武双全的奇才。
在暗淡的灯光下,大桌子上摆着两张地图,一张是内线人物从九路军内部搞到的“金佛山九路军兵力分布图”,另一张是江石区地形图。
石精忠引导其他军队和地方干部,围绕如何防守好江石场各抒己见。总的内容是围绕如何在江石地区牵帝敌人、保护好江石全境来展开讨的。
同志的讨论非常仔细,以至于对江石场的每一个小道路口如何安排兵力,哪些人员负责情报侦察工作,哪些人员作伏兵诱敌深人,哪些人员关门打狗,哪些人员负责后勤保障工作,哪些人员负责通讯联络等任务都讨论得很是周密。
最后,石精忠作了总结讲话:“同志们,种种迹象表明九路军的暴动已经迫在眉睫,这将是一场激烈、精彩的对决,我们的对手步步为营,他们已经把包围圈推进到了江石场外围,车、马、炮样样齐全,看来他已经是跃跃欲试、志在必得哟。他们选择在除夕这天动手,已经是蓄谋已久的事情,人家挑战我们能不应战吗?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所以,大家务必要记住,俺们一定要从各个细小环节加强防范,对外要努力营造节日欢乐氛围,与平时不能有异样,造成一种假象,这样一方面可以显示俺们保卫江石区政府的决心,鼓舞军民斗志另一方面可以麻痹敌人,打舌王文武、敬志谦之流的计划,趁他们难以决断之际,俺们相机行事,等待援兵到来,最后再割除九路军这个恶瘤。这就要求俺们在与对手较量时既要有勇气更要讲智慧。因此,明天的除夕联欢会不但要开,而且要大张旗鼓地开,要起到一箭双雕的作用,至于具体作战方案还需要进一步细化!”
解放军与九路军双方剑拔弩张,那么改朝换代后的第一个除夕,会有怎样的精场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