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侯绍堂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4:09
|本章字节:9358字
顿时,坝子上风声鹤唳,寂静得可怕,人们屏气凝神地等待着恐怖时刻的至来。
很多老弱病残者已经被吓得脸青面黑,心里不停地默念:“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啊,快点来解救龙家大、哟,他一家老少可全都是慈悲积德的啊!快点呀,来晚了他人头就落地咯,人头落地了那就没力、法了,真的快点哟,菩萨!”
恰巧这时,一阵“嗡嗡嗡”的声音在天空中响起,人们抬头一看,铺天盖地的蜜蜂直向凶神恶煞的刽子手们飞去,接着传来了一声声撕肝裂胆的号叫,刽子手们两只手既像游泳又像跳舞似的不停地在身上拍打着,两只脚也不断地蹦跳着,他的手拿不住枪了,眼睛也睁不开,当然也没就力、法行刑了。
刽子手的这一“精彩”表演,引得围观的老百姓一阵哈哈大笑,似乎刚才龙家老少引胫受戮恐惧的那一幕早已荡然无存、全然没有发生过一样。
蜜蜂贝像认得人似的,飞来飞去专找九路军出气,它们对赤手空拳的老百姓却好像一点都没有“兴趣”似的。
更巧的是,随着一声“蜂王住”的洪亮吼声,天空中突然又下起“瓢泼大”。
真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奇怪的是,这个“瓢泼大雨”专门选择在九路军行刑刽子手中间飞泻而下,其势头是那样的突然,是那样的凶猛,定位是那样的准确。而且这根本不是普通的雨,而是沾上皮肤就钻心剌痛的“毒雨”。
“毒雨”的不期而遇,更使九路军有一种祸不单行的感觉,他既蹦且跳还大叫不止:“妈个怪哉罗,天上下起毒雨了,毒气好大哟,钻心的痛啊,啷开交哦’既遭雷打又遭火烧’要拿命来交的咯!”
当然,驻足围观的老百姓同时也在手舞足目,不过他们是高兴、开心的手舞足蹈。他们也在喊,不过他们喊叫的是:“棒老二该遭,恁个不灭良心嘛!”
毛大堆看形势不对头,起先口里还在不停地叨念:“几个***死蜂子又有啥了不起嘛,大家看我的!”他率先手舞足蹈地拍打着蜂子。
渐渐的毛大堆的口气也变了:“咦,妈个把老子也毒了好几回合,哦,想起了,蜂子最怕火烧,你们快点用火攻。咦,遭尿了,老子的眼睛啥也看不了!”
可是晚了,他的话都还没说完,毛大堆也像另外的棒老二一样滚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由于“毒雨”、蜜蜂双管齐下,使得所有的棒老二全都倒在地上滚来滚去呻吟不止,不一会儿就像喝醉酒似的在地上睡熟了。不同的是,这些地上睡着的“棒老二”一个个胖得像乐山大佛似的。
直到这时,吏蜂王才向众人递了个眼色,轻声说道:“你们这些矿脑壳硬是不懂事,此时你们还不动手把这些龟儿子给我捆起来更待何时啊?未必你们还要等到他好了再来打整我们吗?”
不一会儿,老百姓七手八脚找来绳子捆绑了毛大堆和他的随从,一共十人,了的。
同时,大家赶紧松掉了龙大田一家大小的绳索。
吏蜂王问道:“老乡长,我看把这些害群之马沉到龙塘里淹死算犀了,免得今后再生出祸乱,你看如何?”
龙大田沉思了一下说道:“听说共产党杀人是要讲王法的,我们乱杀人是要不得的,哪怕这个人十恶不赦,我们也不能随便杀人。我当了这么多年的乡长,我还从来没有乱开过杀戒呢。我看,干脆把他们送到共产党的人民政府那里,交给共产党,由他们来处置还稳当些,你们看呢?”
在其他人还没有作出反应时,地上被捆着的毛大堆已经清醒得多了,他嬉皮笑脸地说道:“大田兄,刚才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未必就当真了么?我们两弟兄可是鸡狗娃儿,从小就一起长大的,你该知道我的为人吧,你给我把绑松了,俗话说‘铁冷了打不得,话冷了说得’嘛,我两弟兄好生喝几盅,叙叙旧情,消除误会不就行了嘛!”
龙大田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可不敢开玩笑哟,正是因为我两弟兄情深意浓,我才j了算把你送至清泉的张老先生那里治好蜂毒,至时我再喝几盅也不晚吧!”
毛大堆听龙大田这样一说脸上的肌肉立即僵硬了:“大田兄,你千万别这样啊,假如说你这样做的话,倒不如把我就地整死还好些。不过,我也提醒你们不要耍尖尖,我派出去的队伍隔会儿是会回来的,他是不会放过你的,不信等着瞧。”
龙大田听了后哈哈大笑:“柳团长你说这话不是自欺欺人吗?到了这里,到处是四通八达的阴河暗道,除了你我熟悉,其他谁能晓得,请你放心吧,没有哪个能回到这里的,我保证会把你送到‘治疗’蜂毒的地方。还有,我顺便告诉你,你的那些部队会比我们提前到达清泉乡东路剿匪前线指挥部的,也许你们会在解放军的“鸡圈”里见面的!”
这下毛大堆才真的像霜打过的茄子一蔫须了。
原来,吏青山不愧“蜂王”称号,对自己喂养的蜜蜂,他指挥它们飞向哪里蜜蜂就会乖乖地飞到哪里。
今天,当他放出蜜蜂指挥它们飞向毛大堆的队伍时,他还是不放心,就灵机一动,把熬制的一大锅“面糊羹”假借用来招回蜜蜂,其实是用来淋瞎“棒老二”的眼睛,他认为只有这样才有绝对把握。
果然,吏青山不费吹灰之力就捉住了毛大堆。
龙大田、吏青山押运着毛大堆等十来个棒老二,钻山沟、下悬崖、走山洞暗河、翻羊肠小道,只半天工夫就顺利到达了设在清泉乡的东路剿匪前线指。
果然,毛大堆手下的虾兵蟹将,早就被关进东路剿匪前线指挥部的临时。
原来,石人乡地下到处是四通八达的阴河暗道,当毛大堆的队伍来到这里后,龙大田就派出“向导”为他们带路到老百姓家里募集军费,当他来到像迷宫似的地下通道里后就任由“向导”摆布,后来由于向导“迷路”,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把毛大堆的队伍带到了清泉乡。
这样,这群虾兵蟹将居然走在了毛大堆的前边,提前到了东路剿匪前线指。
清泉乡农会主任土诗人看到龙大田、吏青山又押解着毛大堆等一群土匪来至东路剿匪前线指挥部,问了大致情况之后,禁不住诗兴大发,便自兴赋诗一首:
好个团长柳老伍,既奸又滑像乌龟。
龟出浅水遭虾戏,龙进大田自由飞。
可笑龟与强龙争,自不量力太可悲。
蜂王巧计定乾坤,轻松捉拿毛大堆。
石区长听了汇报之后,也兴奋不已地调侃道:“真是巧合哟,两个‘王’居然碰头了,俺这个‘爆炸大王’遇上了你这个‘养蜂大王’,俺这个‘王’比起你那个‘王’来可逊色多了。试想,毛大堆能从俺这个荷枪实弹的‘爆炸大王’的手心逃跑出去,居然被你这个手无寸铁的‘养蜂大王’给逮了回来,可见俺这个‘爆炸大王’一旦离开了人民群众就狗屁不值哟!”
吏青山抓住石区长的手,爽朗地答道:“长官,快别给我戴高帽子了,这也是没力、法被逼出来的嘛,当时我非常清楚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们老百姓可就遭透殃了,毛大堆这群害群之马就会把我们老百姓整得哭都没有眼泪的。万幸,我的蜜蜂还听话,尽管我的蜜蜂与这群棒老二搏斗时也同归于尽成为‘烈士’了,我也为此损失了几桶蜂蜜,不过这千值万值啊!”
土诗人纠正道:“蜂王,我纠正一下你的口误,不该叫长官而应该叫!”
吏青山指着身旁的龙大田说道:“哦,首长,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石区长哈哈大笑道:“你是‘王’俺也是‘王’,俺俩可是‘一’字并肩王啊,况且你也已经是革命功臣了,还有什么话当讲不当讲呢?”
吏青山一下跪拜在石精忠面前声泪俱下地说道:“我听说共产党的规矩是对老百姓爱护有嘉,但对于土匪恶霸又是要砍脑壳、剁颈子的。将比说按这个规矩的话,凡是当过伪乡长的都要遭“敲砂罐”(枪毙)是不是?而眼前的这个龙大田尽管当的是伪政府的乡长,但他从来没有作恶呀,总是慈悲善良,他还为乡民力、了不少好事,大多数乡民都是很拥戴他的呀,今天能捉住那一百多个土匪也全靠龙乡长的功劳啊,我代表乡民请求共产党留他一条性命,他跟其他伪乡长可是不同的哟!”
石区长一边请吏青山起来,一边向他解释道:“共产党的政策是英明的,只要是为人民做了好事,人民是不会忘己的,请你和乡民们不要再有其他的顾虑!”
秘书芮春花拿着笔,没有记下几个字,只是迷惑不解地问道:“你们都说些啥子哟,农村中这些规矩我一点者卩没听懂,我己啥子嘛?”
秦大山用手刨了一下芮春花的秀发,调侃道:“哈哈,你当然不懂啦,这些全是山里人的暗语。不过!你记不记得住是没有关系的,但有一点你必须记住:你只要随时随地照顾好首长就行,不仅仅是工作,连生活和情绪都要照顾好,你要像你姐姐一样保护好石区长,石区长是个有阳刚之气的美男子,他很逗姑娘……”
秦大山的话还没说完,背上就挨了芮春花几拳头。
其他看热闹的战士禁不住一阵哈哈大笑,齐声高喊秦副连长该遭,尽说讨嫌的话……”
话说乌培德、乌培义两弟兄在九路军围攻江石的战斗中,采取“见势不对立马撤退”的战术,带着一群心腹急急忙忙回到了家乡一山王堡。
虽然他两弟兄仅仅只念过几年私塾,但起码的书信、人亲、伏包他们还是能写一些,特另1j是老大乌培德在其父亲的教导之下,苦《孙子兵法》、《三国演义》等兵书战策,学得了一些谋略,在山王堡里就算是“文武全才”了。
更由于两弟兄个子都长得高大魁梧,兄主内、弟主外,镇得住堂子,所以二十多年来,县长、乡长、清乡大队长者卩换了一拨又一拨,而这个保的保长总是他两弟兄轮流当。
所以,在金佛山地区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山王堡的保长一硬是稳当。
乌氏两弟兄虽然同为一母所生,但性格却有很大差别,哥哥乌培德性格沉稳、老练,兄弟乌培义急躁、爆烈,但为人方面两弟兄者卩是“害人虫”,如果把心狠手辣、阴险狡诈、刻薄歹毒等等贬义词全部用在他们身上也毫不。
而他们的一些假象,恰恰麻痹了本分厚道的山里人,堡里几百号人从来就把他们兄弟俩当着土“皇帝”看,他们的话就像圣旨似的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的。
前些阵子,受敬志谦、王文武等人的邀约,乌培德、乌培义两弟兄带着少许人马参加了对江石区政府解放军的南北夹击,当乌氏兄弟看到王文武、敬志谦的队伍大势已去时,就率先抽身回到了老巢山王堡。
两弟兄自从回到山王堡后,心里是极其矛盾的。一方面为他们自己能及时从九路军里抽身出来感到庆幸,甚至对王文武的灭亡感到幸灾乐祸。另一方面又感觉到解放军很难对付,特另是那个山东大汉石精忠。
再有,沙文化、敬志谦可能随时吞并自己,这样自己就成为了夹击对象。
他们真担心,如果真要这样下去,恐怕自己与王文武等人的命运只能是“癞蛤蟆不长毛一是一种的”了。
这天,乌培德、乌培义又“开会”研究问题了。乌培义说道大哥,你真的是我屋大哥哟,我看你就像刘伯温一样不愧是个算师。当时在江石场的时候你把握火候就很准,起先你一点不露声色,等王文武跟解放军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你却带着我们跑回来了。那天毛大堆、王全德他们带信请我们一起去阻挡解放军进人清泉乡时,你就慢条斯理对他们说:你们前面去,我们准备好了就来。你事后却对我说:‘兄弟,他们这一去一定会是赵巧送灯台——去永不来了,不信你就悄悄搜集情报吧’,哎呀!巧合的是,事情还真按大哥预现的方向发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