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蜂王巧捉柳老伍穷寇败退狗咬狗(2)

作者:侯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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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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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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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9234字

乌培德苦笑了一下说道:“兄弟呀,大哥再会算,该遭恐怕还得遭,我早就算出,这次我们已经是在劫难逃了。你想想人家解放军,已经顺利叩开了进人金佛山的大门,并且已经在清泉乡建立了东路剿匪前线指挥部,由石精忠任总指挥,这根人的厉害我们可是领教过的呀。兄弟我问你,你觉得下一步我们该咋办呢?”


乌培义迫不及待地答道:“哥哥,你这基本上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石精忠的确是一条汉子,他在江石场也基本上搞出了名堂,很多人怕他像怕老虎一样。可我们这里不是江石场,更不是清泉乡,我们这里是山王堡。这里的地形基本上对我太有利了,不但有着复杂的地形地貌,而且前有金佛山后有贵州的崇山峻岭为纵深,真是进退有余。力卩之经过我们几十年的苦心经营,基本上形成了明碉暗堡林立,其防御能力是不可低估的呀。况且,山王堡目前还有300多精壮官兵,我们就在这个山王堡里跟石精忠周旋,搞急了就往金佛山或者贵州方向跑,我就不相信解放军会咬***,大哥你怕个屎呀,我们基本上搞口酒、整点菜再谈!”


对于“基本上”这一乌培义的口头禅,乌培德早已习匮了。


乌培义说完若干个基本上,又顺手扯下一条山羊腿递给乌培德,另一只手端起一大土碗酒“咕噜咕噜”喝得一干二净。


乌培德苦笑了一下说道:“兄弟你说的那些,哥哥不是没有想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在短时间内石精忠再厉害也是进不了山王堡的。退万步讲,他们就是进来了也奈何我们不得,此时此刻我们毕竟还占着天时、地利、人和。不过,我观察了共产党的来头,他们的来势凶猛得很哟,就像两个对手下棋一样,他把你棋盘上的车、马、炮、兵、卒、士、相都吃掉,就剩下大王了,你不输往哪里走呢?我们当前的处境也差康不多哦,等到共产党把遍布四周的对手一个个都搞掉了,再回过头来收拾我们,那我们还有招架之力吗?所以说兄弟呀,我们必须把眼光看远点,不要只顾眼前的蝇头小利啊!”


乌培义听到这里“噗”地一口吐掉了包在嘴里的酒,急切地问道:“那啷个办嘛?照哥哥的说法,那基本上只有去扯几尺白布打出白旗帜,伸出双手束手就擒,告讫歇气算犀了哈!”


乌培德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看嘛,你的急性子又发了,眼目前我们要考虑的已经不是地盘、家产、权利、名声那些虚飘飘的东西了,还是逃命要紧呀。我决定,我们两弟兄必须马上分头行动,我守在这里,兄弟你得立马到龙岩城去拜会***救国军司令部的那些头目,去完成一件大事,你需如此这般……”


与此同时,与山王堡仅有一隅之隔的龙岩城***救国军总司令部,沙文化、敬志谦、李光林、柴秀美、王全德等也正在研究“军国大事”。


自从与毛大堆分别后,王全德带着八十余人的队伍来到龙岩城九路军司令部,他把清泉乡战败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沙文化、敬志谦勉强接纳了。


今天参力卩会议的这些人其实都艮了得,当年全是些响当当的人物,各自混迹于政界、军界、商界、匪界,皆有一呼百应之能事,但因为连续吃了江石场、清泉集镇两次败仗后,而今全都成了惊弓之鸟。


沙文化讲道:“当前最大的问题不是来自于我们的对手,而是我们的内部。特别是江石、清泉两次战斗失利之后,很多人都丧失了斗志。其实嘛,共产党再凶,石精忠再能干,他也奈何我们不得,我这里有着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只要我们坚持一年半载,蒋委员长就会打回来的,到时我们都是功臣,那就有出头之日了。下面,请各位多发表意见,为我们制定新的作战方案多提点好的建议!”


敬志谦照例站起来理了一下“三须胡”,毫无表情地说上他不知说过多少遍的那句话:“志谦一向以特派员的意见为意见,并无其他不同想法!”


也难怪呀,很多人把江石一仗失败的主要责任归咎于敬志谦与王文武各打各的算盘所至,敬志谦就只好保持缄默。


李光林显得非常诚恳地说道:“鄙人以为:如果能够把马城四周的山王堡、石人山、水井山、天山平等各个分散据点的兵力进行统一部署,形成环线防御,无论解放军从哪里进人金佛山腹地都没有突破口了。这样,我们就更有把握守住***救国军的大本营。当然,这只是鄙人的一孔之见,请各位斟酌损益。”


很多人不断地点头表示赞同李光林的建议。


正当沙文化准备点评李光林的这一建议时,从会场的一个角落里来一声:“沙将军,万万不可采纳这个意见,这可是自取灭亡的败军之计也!”全部参会人员一齐把目光投向了发话之处,大家这才看清楚发话的正是两天前才来至九路军总司令部的败军之将一王全德。


顿时,在场所有人员的目光在沙文化、李光林、王全德之间瞟来瞟去。不过,在没摸清楚沙文化态度之前谁也没有说话。


还是王全德率先打破了沉:的氛围,他眼睛看着沙文化、手指指着李光林说道:“李高参,亏你连这样的馊主意也想得出来,你这样分兵防守,是在帮解放军的忙,像这样布兵设防,最容易遭共产党的各个击破,进而遭全部消灭掉!”


沙文化用眼光瞟了一眼李光林,意思分明是说:你两个死对头,各说各的话、各唱各的调,那你李光林就当众解释清楚你那方案的理由吧……


李光林不紧不慢地说道:“各位同仁,如果诚如王总指挥所说,我出的这个主意真是个馊主意的话,那么他的好主意应该是把所有的***救国军都集中到马脑城上,这样一来其他各据点根本就用不着防守了。可是大家想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共军从四面八方合围过来,我没有了战略纵深,那不就成了‘死靶子’吗?那还谈什么防守呢?攻打江石的时候,你王司令不是集中了大量优势兵力吗?其作战方案不都是你们父子制定的吗?那么请问结果又怎样呢?”


其实,王全德与毛大堆分手后,对于自己至底寄身于何处,是经历了一番反复思考的,如果投奔马城吧,虽然这里的沙文化将军与家父是同僚可以依赖,但这里的敬志谦、李光林等与自家父子都有过节儿。如果投奔山王堡的乌氏兄弟吧,他们与我们父子的积怨更深如果投奔其他小股势力吧,由于自己父子向来高傲,更是与他们素无交情,那就更无从谈起。


所以,王全德再三权衡之下,还是只有选择龙岩城,他想只有至时候相机行事,先取得沙文化的信任再说!


然而,王全德一上山就感到了只有压倒敬志谦、李光林等实权人物才能掌握主动权,只有这样才能捞取救命稻草。


王全德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极度空虚,反驳道:“李高参,我们这不是在探讨作战方案吗请你不要把话题扯远了。江石之战的责任到底在谁,相信在座的各位心中都比我明白呀,有些人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王全德的话音刚落,就引来了一片骂声:“王总指挥你可说清楚呀,不要含沙射影的,哪个糊涂?哪个又明白?司令部没找你算账,你倒先算起账来了!今天你不给我们说清楚是不会放过你的!”


敬志谦觉得水已经差不多被搅浑了,自己再也不应该保持沉默了。


他照例理了一下三须胡,慢腾腾地说道:“哼,好个王总指挥,看来今天你到龙岩城是专门来算账的,那我们就当着大家的面算一算这笔账吧。请问,在围攻江石的战斗中自作主张改变作战方案的账应该己在哪个的头上?又请问,违抗军令擅自出击的账又该记在哪个的头上?在清泉保卫战中,装病贪生怕死造成清泉失守的账又该记在哪个的头上?王总指挥,这是不是也‘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这下轮到王全德直冒冷汗了,他眼睛一转,语气十分诚恳地说道:“不不不,敬副总司令你言重了。我知道自己是有罪之人,哪敢乱说话呢?只是刚才李高参说至那件事情,我才作了点解释,不想在言语上有些冲撞,那是小弟一时糊涂,今后我一定翻然悔改,请大家局抬贵手,给小弟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吧!”


然而,王全德的自我表白并没有得到多少人的同情,人们纷纷吼道:“你说得轻巧,那么多兄弟的命未必一句话就了却了吗?你想得还天真啊!”


接着整个“堂子”舌成一锅弥?似的,一片乌烟障气。


看到这一幕,沙文化知道“内讧”已经上升到无法调和的地步了,自己能说谁是谁非呢唉,也许是王氏父子以前太过霸道,与上上下下积怨过深之吧!


沙文化觉得目前山寨之中已经没有谁为王全德说话了,已经形成了一边倒的趋势,只要自己一发话王全德就会人头落地。


不过,沙文化想,如果现在就除掉王全德的话,那么今后谁来抗衡敬志谦、李光林呢?李光林此人的背景和所作所为都不简单啊,说不准他还真与共产党有瓜葛呢。因此,必须要有抗衡的力量才能制约他,那就留下王全德这条丧家之犬来保持力量的平衡吧。


沙文化一阵哈哈大笑:“未曾想至,为制定一个作战方案,大家还提出了不少有益于党国事业的意见哦,可见大家时刻者卩没忘记***救国大业,这很好嘛!至于有些枝节问题我们就先搁置一边,下面我宣布:由李光林将军拟订金佛山地区***救国军兵力部署及作战方案,请李将军从即日起抓紧进行所有部队要服从敬志谦副总司令的指挥、调遣,不得有误本人与柴秀美特派员负责对各据点部队进行收编、换防及补充兵源。将王全德立马交军法处,令其闭门思过,待调查结果出来后再严加惩处。希望大家精诚团结,共同完成***救国之重任。”


尽管大多数同僚者卩认为沙文化对王全德的处置是在“和稀泥”,但老大已经发话了,大家还能说什么呢?


敬志谦与李光林对视了一下,二人都马脸冻嘴,低头率先走出了“会议室”


李光林低着头刚走到门口,便与一个高大魁梧、急切赶路的高大汉子撞了个满怀,正待恼火时,李光林抬头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哎呀,是哪股风把你培义兄吹得这样急嘛,差点让我俩发生了碰撞!”


原来与李光林碰头的正是山王堡的保长“草上飞”一乌培义。


乌培义调侃道:“从你的雷公脸就得知,是哪位得罪参座了。我想,要么是哪个借你的谷子还你的糠头,要么是哪个吃雷的胆子欺负柴大美人咯,!”


乌培义见众人对自己的调侃没有多大的反应,正在狐疑之间,看见几个人高马大的***救国军士兵押着王全德向自己走了过来。


这下乌培义真像三伏天喝凉水一样高兴,心里的快意不禁一阵阵直往口上。


当王全德从自己身边走过时,乌培义幸灾乐祸地说道:“几天不见,如今王总指挥更加威武了,哑哑哑!有那么多警卫护送你呀,双手都还戴着手表呢!”


这次乌培义的调侃却引得满堂哈哈大笑。


王全德贝只差把头埋到裤裆里了。不过他的性格历来是“鸭子死了嘴壳子硬”,即使到了这步田地,他嘴里还在反复打神念:“这个又不丢人,是有些人故意收拾我咯,笑哪样嘛,怕你们二天比老子还要背时……”


乌培义笑呵呵地走到台前,向沙文化敬了一个军礼道:“沙将军,属下基本上有礼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天乌某冒昧前来基本上是想向您送个‘大人情’,不想却意外遇到王司令‘高升’了,马脑城基本上是双喜临门了!我向您讨杯酒喝,沙将军基本上不会没雅兴吧?”


乌培义的一个又一个“基本上”把大家说得满头雾水,他的“名褒暗贬”惹得沙文化十分」恼火,眼看沙文化虎眼一瞪,就要发雷霆之怒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