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侯绍堂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4:09
|本章字节:8858字
毕竟在他们手里掌握着一些我的把柄啊,自己手里也拿了他们家的东西,俗话说“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口软”,如果他们在临死前找个垫背的,那我就会首当其冲,死无葬身之地啊!
俗话说:无毒不大夫,量小非君子。看来只有横下一条心咯,还是先下手为强,按照心中想的那套“方案”办才是唯一力、法了。
父亲、沙氏祖宗你们就原谅我这个不孝子孙吧,我这是被形势所逼,实在没有其他的力、法啊,从内心里我是没灭良心的啊!
于是,沙长福搞了一大桶“老白干”,递给每人一个大碗在牢房门前与几个兄弟伙“对饮”起来,很快全部兄弟伙都被“诓”睡着了。
最喜剧的是池范行那个“酒囊饭袋”,由于他敞开肚皮尽管把啥东西都收拾到肚子里,看样子是遭整多了点,实在是把肚皮的空间塞满了,他仰面睡着后鼻子里居然还不断地冒出一股股“喷泉”一酒和食物的混合物。
等到一个个卫兵们都醉倒后!沙长福敏捷地打开牢房对沙庆丰说道:“沙大乡长,看来形势真的很是不妙哟,我已经得到准确消息’明天开大会,老东家和你老哥都跑不脱呀!”
沙庆丰满脸沮丧地问道:“那咋办呢,兄弟你能保住我们父子的脑壳吗?”
沙长福生气地说道:“哼,要是能保得住你两父子的脑壳那还谈个疮哟,你认为我在共产党里硬是好大一匹官吗?我不过是个没上级别的小虾米而已!”
沙庆丰问道:“那你兄弟帮我指点一下迷津,让老哥我少吃点苦总可以噻!”
沙长福说道:“有些话我不好说,共产党的干部是有保密意识哟,如果你硬要我说呀,只有你的裤腰带能解救你不遭枪打破砂罐,用枪敲砂罐那个情势实在太残忍了!”
沙庆丰眼睛放出一丝光亮,同时大惑不解:“裤腰带能解救我?”
沙长福解释道:“兄弟我并没说裤腰带就能保住你的性命哟,我只是说只有你的裤腰带能使你得到全尸、尸首合一,免得搞个身首异处,这样既可以保全你一世名节,又可以免受共产党酷刑的折磨,减少很多皮肉之苦哦。至于今后给老、少东家下葬、做道场、上坟、烧香之类的事情就全交给我吧,你就放心地上路吧!”
沙庆丰边哭边说道:“我懂得兄弟的意思了,看来只有这样了,那天晚上我才不该跑回来哟,现在我成了人家菜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在外面躲藏兴许还可以多活几天。你要照顾好你大伯哟,他老人家可能也只有走这条路才松活点。我们沙家只有靠你这个共产党的干部帮忙了,我那兄弟虽然手头有兵可鞭长莫及,就算他手头有上万人马又能做?样呢唉,也许他也不会有善终的哟……兄弟我们还得感谢你呀,要不是你混进共产党当了一个官,那我们父子也许都得不到全尸啊,呜呜呜。”
看到沙庆丰“两脚一跳、绳索上吊”,眼睛珠翻白,舌头伸出来老长,沙长福才从沙庆丰那间牢房梭了出来。
沙长福向四周盯了盯,又马不停蹄窜到关押沙兴启的牢房去了。
对关押沙兴启的这间牢房沙长福实在是太熟悉了。这间牢房的主人从前是沙家的一个亲戚,早年主人利用岩洞贮藏红苕种,沙长福每年都来这里搬运红苕种,知道下面是七弯八拐的岩洞,这些岩洞可以直通大山深处,只是近几年主人外出,人去楼空,人民政府又没人知道这些地下通道,就将就把这里改造成了监狱。
再说!此时此刻的沙兴启也正在为沙家的命运长叹短吁,他被关进黑屋之后,脑壳一点者卩没放空。
有些问题他一直没想通,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撑起这么个家当,不仅有几千石地租、几百间房子和丰厚的家产,我沙家三父子在社会上也混成了响当当的人物,特另1j是我那个幺儿可是在县内者卩算数一数二的大人物,高矮是条将军哟!全县又出过几条将军嘛,他还不到四十岁啊,如果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要不了几年就是省主席了!唉,可恨共产党兴革什么命哟,这一革命可把我老沙家革惨了,沙家啥子都没有了。田地几天就遭那帮穷鬼分犀了,幺儿被追赶进了深山野谷,我和大儿子又被关进了“鸡圈”。老子真的想不通啊!我自己找的钱、自己撑的家、自己搞红火了,招惹了哪个嘛?这也可能是命中注定吧。
回想起从前有个风水先生路过我家时曾经说过你家阳宅是‘壁上挂灯’的地形,不吹风则罢,吹风就得万事重来!”当自己再问吉凶时,风水先生只说了一句“一切者卩是命、半点不由人”便飘然而去,看来今天是遇到吹“大风”了。
最可恶的是沙长福那条狗,老子的本意是把他弄到共产党那里去当个官,有机会好好地照看我们沙家一下,可我自己进来这些天,虽然他也给了我一些方便,但他似乎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拿了我沙家那么多东西好像还不认黄,从他的暗示可以看出,像我们这起人已经是“茅坑上跶扑爬(摔跤)一隔死(屎)不远了!”
哎,死不足惜,只可惜我那丰厚的田租地产、我那如花似玉的三个小老婆,还有我那两个当官的幺……
正在这时,只见牢被轻轻打开,沙长福打着手电筒一边摆手一边挤眉弄眼地梭了进来,他轻轻把门关上之后说道:“老伯,这几日由于解放军盯得紧,小侄始终没来得及关照您,这是我专门为您准备的,您先吃了这东西再说吧!”
沙兴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没吃几口就觉得腹痛如绞,一阵天旋地转,这才知道中了这小子的杀人灭口之计,沙兴启沙哑着声音说道:“你、你小子够狠,敢这样送老夫上路,我风烛残年,倒没有啥子,只怕我那个?儿不会饶你的!”
沙长福阴沉着脸说道:“哼,你的幺儿恐怕也是泥菩萨过河一自身难了。”
“哇哇哇”沙兴启喷出几口浓血!张着大嘴!眼睛死死盯着沙长福而亡!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沙长福清理完现场!把沙兴启的尸体背到暗道深处,才若无其事地走出牢房。
正在这时,听见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暗处传来:“沙队长,借一步说话!”这一声招呼,惊吓得沙长福出了一身冷汗,这声音不正是上次送我金条和大烟那个“鸭公”声音吗?
事后沙长福才听说那个家伙叫张木二,以前是国军的一个排长,后来混到九路军里,时下在***救国军司令部里鬼混,听说是个联络官,这可是个难缠的老兵油子哟!
沙长福想来个脚板上擦油——梭尿了事,可瞬间又从暗处一下子跳出来几个精壮汉子,把沙长福连拥带拉拖到了街边的巷子里,张木二说道:“沙大队长,我们奉沙特派员之命,对你表示一下谢意,同时想接走老东家和小东家!”
沙长福惊慌失措:“这这这……”
“鸭公”张木二说道:“这什么呀,未必沙大队长你还敢翻脸不成?”
沙长福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兄弟说哪里话哟,我快要交班了,如果冒险做这事遭接班的人撞着了,只怕是糠头揩屁股一倒巴一砣呢!”张木二与另几人一阵嘀咕之后,不由分说簇拥着沙长福朝黑夜里走去。只听在他们身后传来:“民兵兄弟们,我们来接班了,你们快回去休息吧!”
远处传来夜狗阴一声阳一声懒散的叫声。
明天就要召开大会对抓捕的地主恶霸进行公开审判了,秦大山始终不放心关押在临时监狱里的犯人,毕竟民兵管犯人是没有经验的,午夜他带着三名解放军战士去查一下岗!
他很快发现了倒在地上烂醉如泥的池范行和那几个民兵,秦大山费了很大劲才把他们叫醒,然而他们却是一问三不知,池范行嘟哝了一句:“好像沙队长到每间牢房都去检查了的,犯人又不会跑,我的瞌睡来登了。”说完又轩声如雷!
秦大山火冒三丈:“这里又不是十字坡,未必你们几爷子着了‘蒙汗药’的不成”。
同时秦大山又迅速安排道:“先不要管这群死猪,马上检查各间牢房。”
不一会儿情况汇集起来了:主管人的民兵队长沙长福失踪’后来在他的办公室发现了“辞职信”;关押重犯沙兴启的一号牢房没有了沙兴启的踪影关押重犯沙庆丰的五号牢房,木梁上吊着已经死得硬邦邦的沙庆丰的尸体。
清泉乡公审地主恶霸大会如期召开。
东路剿匪前线指挥部公审地主恶霸会场设在小学操场,从前这里是一座修建多年的古庙。
很多山里人者卩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杀人场面,以往行刑砍脑壳都是在县城,山区的老百姓充其量是偶尔遇见一次,哪有时间走上三两天路去县城凑这个热闹呢?况且那时候杀人兴用大刀砍脑壳,今天杀人兴用枪敲砂罐。
听说今天要敲砂罐的恶霸者卩是些有鼻子有眼的人物,哪个不觉得稀奇呢!
尽管人潮如水,但公判大会现场却井然有序,千万双眼睛紧紧盯住主席台。
一阵“啲啲嘟嘟”的响声,吸引了人们的目光,一张张人们熟悉的面?被五花大绑地捆着手脚,他被威武雄壮的解放军推至主席台前,成90度角站成一排,恰似弯弓寸箭。
会场出奇的安静,连一些被吓得想哭闹的小孩也被大人们赶忙用手把嘴巴捂住了,小孩们也很乖巧没发出一点声音,整个会场出奇的安静。
也难怪,从古到今哪里见过这样大的阵势呢?一下子这么多人脑壳不作数了。
跷脚成边值勤边做了初略统计:会场总人数可能不下三千人,四周解放军不下一百五十人,机枪不下十五挺,跪在大会主席台下的达官贵人共有二十八人,分三排跪着……这在清泉乡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哪朝哪代有这样大的声?
跷脚成再往台子上一看,不禁抽了抽鼻子,那些平时耀武扬威的人的裤裆下面都淹着一摊尿,这些平时吃山珍海味的人屙出的尿,被冷风一吹那个骚臭味实在是太难闻了。
台上坐着的石精忠总指挥和那些认不得的县、区领导,一个个都不怒。
当县法院的法官当场宣布对这些罪大恶极带有血债的惯匪、一贯道骨干、三青团头目、伪军官、伪乡长、伪警察、伪特务进行公开审判时,顿时全场响起了“打倒反动派、人民翻身当家做主、血债要用血来还!”的潮水般的吼尸。
一些贫苦农民代表走上台子,用铁的事实控诉了地主恶霸的滔天罪行!有几个深受迫害的农民取下脚上穿着的草鞋打在地主恶霸的脸上,飞起一阵阵尘埃,但他们的过激行动很快被人民解放军劝解住了!
这时,一些胆小的恶霸早已像喝醉酒了一样瘫软在了地上。
接着,主审法官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枫树说道今天的公审大会缺少了两个主犯:一号罪犯伪乡长、大恶霸地主沙兴启失踪;五号罪沙庆丰自知罪孽深重,自杀身亡。但这并不影响对他们的审判,这说明正义的威严和力量是无穷的,请执法人员验明正身,维持好秩序,让人民看看畏罪自杀者的罪恶与耻辱吧。”
随着执法人员一声“行刑”口令发出,威武雄壮的解放军战士把十多个昔日风光的头面人物一土匪恶霸全部就地正法!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