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微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4:13
|本章字节:6960字
阿红:“只有保姆一个人有。”
卢天丰:“你们都是几点钟睡的?”
阿红:“送走客人我就上楼睡了,他们还都留在楼下。”
卢天丰目不转睛地看着翁玉成的大女儿翁辛美,说:“说说吧,你们都只有说实话,才能找到凶手啊。”
辛美叹了一声:“如果说这个凶手是这个院子里的人,那阿红最让人怀疑了。”
卢天丰立刻来了精神:“你为什么这么说?”
辛美愤愤不平地说:“本来家丑不可外扬,可因为这案子我必须把这事向你们说清楚,好让你们相信我说的话。说起这话长了,有些事是听我生母说的,有些是听外边人说的,有些是我亲眼所见,我家世代商贾,这个你们也知道,从我祖父那一代起,就经营百货,我父亲是有名的纨绔子弟,年轻的时候只知吃喝玩乐,挥金如土,而且风流成性,他终日在外嫖娼狎妓,夜不归宿。据说,当时他的情人有十几个,为了拴住父亲的心,祖父决定给他娶妻。当祖父把这口风放出去以后,一时我家车水马龙,说媒求亲的络绎不绝。”
“可是,祖父对这些候选儿媳都不满意,一是嫌她们不够漂亮,不足以抵抗父亲的情人。二是嫌她们受教育不够。他要找一个受过高等教育,诗书琴画样样能行,有心计而且又温柔漂亮的姑娘进门,以影响我父亲,让他走正道。我的外祖父是专门经营茶叶的,家中富裕不次于我家,而且外祖父和祖父是朋友。外祖父有一个女儿,也就是我的母亲,是女子学校的学生,是上流社会有名的美人。祖父早就有意和外祖父结为亲家。然而外祖父不同意,他看不上我父亲那样的浪荡公子,他想找一个正派而又有前途的年轻人做他的女婿。祖父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很不满意,也就疏远了外祖父。后来,外祖父的生意出了意外,这门婚事才得以成全,那时外祖父家里失火,家产化为灰烬,在这时候,他那些朋友看他一贫如洗,也就不愿再理睬他。而这时候祖父为了得到外祖父的女儿做儿媳,不惜借给了外祖父一大笔钱做生意,外祖父感激不尽,便将女儿许配给了我父亲。父亲和母亲结婚后,没过几个月,便又和以前一样,终日不回家了,母亲只好每天叹息,却毫无办法。几年以后,父亲又娶了我那二姨娘,生下我妹妹辛丽。祖父已经看透父亲了,就是再给他娶20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他的心也不会收敛,再加上父亲根本不学正事,祖父的生意无人接管,终日忧愁,又无力管教儿子,岁数不大就去世了。祖父死后不到一年,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全城的男人都在议论一个叫阿红的妓女,说她肉体能发出香味来,像清朝的香妃一样,而且貌美惊人,色压群芳,没有哪个妓女能比得上,但却要价极高,一夜要黄金10两。男人们虽然发了疯似的涌向柳巷,可却没有几个人能花得起这钱。我父亲是全城有名的浪荡公子,而且又是富人,人们当然怂恿他去试试。我父亲经不住诱惑就去了,一去就被阿红迷上了,父亲终日住在柳巷,根本不问生意和财账了,别人都说父亲败家之日到了。没办法,我母亲想了个主意,就是劝父亲纳妾,把阿红买进来,娶进门。父亲一听很高兴,也为这事感谢母亲。但妓院看父亲心切,索价极高,竟然要黄金百两。”
“母亲说就是要上千两也答应,只要父亲从此安心在家生活。没想到阿红也提出条件,就是要我父亲先把100两黄金存到她的名下,她才答应过到我家来,这样,她的实际赎金就是200两了。这下,可惹恼了我们一家人。母亲和姨娘都反对这样做,再加上我父亲已知道她根本就不是肉体生香,只不过是全身涂了能诱惑男人的香水,那是一种产自西洋的特殊的香水,一经搽上就会生香半月,父亲一犹豫,这事就搁下了。后来阿红被一个军阀抢走了,玩了几个月,部队开拔时就甩了她,她又找到我家,乞求父亲把她留下来,我父亲旧情难忘,就这样收了她做了我父亲的三姨太。没想到阿红来到我家时间不长,就和我家的管家勾搭成奸,那个管家你们见到过的,为人刁钻狡猾,听说他过去就曾去过妓院,嫖过阿红。”
“阿红和管家很早就想害死我父亲,霸占我家的财产,因为我父亲没有儿子,我这样说是有根据的,有一次我父亲早晨喝牛奶,被猫碰在地上,猫只舔了一点,就当场死亡了,我父亲大声惊呼,有毒药,有人想害死我。一家人都跑来了,询问是谁给父亲送的奶,佣人说是三姨太阿红送的。这事就奇了,过去这样送奶的事都是佣人干,阿红从来没干过这事,今天怎么就送起奶来了,可见毒药是她放的。唉,可叹我那糊涂的父亲,终日被阿红迷得神魂颠倒,他哪能相信阿红会害死他呢?”
卢天丰看着钟清云,问:“你是翁玉成老先生的干女儿?”
钟清云一脸的朴实:“是,我叫钟清云。”
卢天丰:“你认为这一家人谁最有可能害死翁玉成老先生呢?”
钟清云毫不犹豫地说:“肯定是他的两个亲生女儿。”
卢天丰惊骇地挠挠脑袋:“这推测真让人惊讶,你凭什么这么说?”
钟清云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卢天丰。
卢天丰念道:“我死后将财产全部留给钟清云,翁玉成笔。”
卢天丰看着钟清云:“这是翁玉成老先生的遗嘱?”
钟清云:“是。”
卢天丰:“这遗嘱除你之外,别人谁还知道?”
钟清云:“翁玉成一家都知道。”
卢天丰怀疑地看着钟清云:“按照常规逻辑,他的亲生女儿是不愿意他死的,有了这遗嘱,翁玉成一死这财产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钟清云哭起来:“你是说是我害死了我干爹的?”
卢天丰:“不,现在还不能下结论。”
钟清云:“请你们相信我,就是他的两个女儿害死了他。”
卢天丰:“证据不足。”
钟清云:“她们恨自己的父亲,因为他没把财产留给她们。”
卢天丰:“他为什么不把财产留给亲生女儿,而要留给你呢?”
钟清云擦了擦眼泪,说:“我干爹在日伪时期好可怜,商店被日军征用,他穷得几乎连吃饭都困难了,他的小老婆和两个女儿都顾自己,没人照看他,那时候,只有我这个佣人照顾他,他为了感激我,才认了我做他的干女儿。日伪投降后,他的财产被归还,他的小老婆和两个女儿又蜂拥而至,所以,他特别恨她们。”
卢天丰:“这一家人都知道这张遗嘱,是吗?”
钟清云:“是,我说过了,大家都知道。”
卢天丰:“她们认可吗?”
钟清云:“不,她们要求修改遗嘱。”
卢天丰:“老人修改了吗?”
钟清云:“没有,他没有表示要修改。”
钟清云走后,被审问的又换成翁玉成的保姆。
卢天丰盯着翁玉成家的保姆,问:“你在这里是做什么的?”
保姆是个乡下人,胆怯得很:“我是保姆,长官。”
卢天丰:“翁玉成先生死的那个晚上都发生过什么事,你能说清吗?”
保姆:“那天晚上,这家人聚会,还请了一些客人,说是为了给老先生过生日。”
卢天丰:“翁玉成老先生死在做寿那天,这真是巧合,你接着说吧。”
保姆:“大家喝了很多的酒,约摸到了12点,大家就都散去了。”
卢天丰:“听说是你扶老人回房睡的觉。”
保姆:“是。”
卢天丰:“那么老先生死,是谁第一个看到的?”
保姆:“是管家。”
卢天丰:“老人睡觉锁门吗?”
保姆:“锁门。”
卢天丰:“老人卧室的房间有几把钥匙?”
保姆:“老人有,我也有,管家也有。”
卢天丰走进军统站,向着黄飞和庞教官说:“这一家人狗咬狗,互相指责。”
黄飞:“这正是咱们需要的啊。”
卢天丰:“我们把这个赃栽给谁合适呢?”
黄飞:“你说说看。”
卢天丰:“无论说谁是凶手,我都有一百个理由。”
庞教官:“卢天丰局长可真能干,就这么几天就把这事圆满解决了。”
卢天丰:“我先说说这个保姆,那天夜里,翁玉成家只有保姆睡得最晚,她是最后一个离开翁玉成卧室的,她又有那卧室的钥匙。”
黄飞:“可有人会说,一个最低能的小偷也会自己配钥匙的。”
卢天丰:“那天晚上,保姆的男人还来过翁玉成家,这点也会让人相信她就是凶手。”